第64章
到了年尾, 她很忙, 他也很忙。 离十二月还有好几天,誉牵有点心痒, 又有点...... 不知道怎么形容, 两人似乎太久没见,没好好说话了。 十一月末的时候,誉牵和除夕晚会导演吃完饭, 从餐厅和经纪人出来, 走在路边等车的时候, 手机握在手里,在琢磨这个时候, 驰埙有没有空。 戚双妍调侃:“你们俩似乎很久没见了?” 誉牵颔了颔首。 戚双妍笑了声,“奇怪, 你们俩居然都忍得住?” 誉牵盯着手机, 眼睛神色静止了下来。如果是之前,之前任何事情都没有的时候,绝对......忍不住。 可是, 最近这几个月,他们...... 誉牵缓缓仰头看了看星空, 上次见面, 日夜缠绵的那几天,其实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不知道说什么,深深拥抱在一起的时候, 两人其实也还是心情并不好。 只是一周没见,小小又似乎很大的矛盾过后,两人一见,都有点难受,或者,很难受,所以...... 那几天,两人都很不正常的,心情都不好的。 所以这一整个十一月,才会这样断断续续几个电话,却没有见一面。 其实都很想见,她想他,他也想她,可是.......见面似乎更难受啊。 誉牵呼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机,想打电话。 戚双妍看着她点开手机,看了一会儿后,却没打出去,没拿起来听。 “怎么了?” 誉牵看着手机,没说话。 戚双妍困惑的靠近看了眼她的手机。 页面停留在微博,首页的内容......“啧,他们两又一起出席活动。” 戚双妍简直想弄死这个女人,整天整出事。 誉牵手机被她拿走,“不看了,回酒店。” 刚好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两人上了车。 誉牵坐在窗边,三十分钟的路程,不发一语。 戚双妍瞥了她几眼,又回头看手机,荆淇今天和驰埙在同一个场合出活动,严絮新也在,但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前阵子驰埙澄清过一句只是合作关系,所以最近一直很老实,什么话都没说。 但是这个荆淇。 媒体今天一看居然两人都和他有过绯闻,采访姓荆的时,就暧昧的问了她去年尾那张挽着驰埙的照片是什么情况,她居然说......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媒体回头就问上了当事人,驰埙一听,眉头瞬间敛了起来。 戚双妍回看那位荆小姐一脸无害嬉皮笑脸的几句话,都能感觉到世界末日来了。 她即使相信没什么,也受不了这种新闻。 关键是,她也不一定相信啊,去年已经让她不舒服了一次的事情,今年又来。 驰埙啊,真的还不够成熟,一点都不懂得不是“没事”就是没事的,再没事,他也要避开这种可能让她误会的情况。 就算他自己没有主动,她也忍不了哪个女人趁醉吻他一下,抱他一下,哪怕他一秒就推开了。 回到酒店,誉牵手机应时想起。 她听铃声就知道是谁,但是不想听,她不知道怎么去接他的电话。 誉牵进浴室洗漱去了。 泡在浴缸里,渐渐到水温下降她还不知道,仰着头在出神的想事情,想着,为什么不算很大的事情,几次下来两人却都反应出奇强烈,搞得很累很累。 因为去年尾那一阵,和现在一模一样,微微区别的是,那会儿没现在这么严重,而这次,第二次,重蹈覆辙了。 潜意识里两人都想到了年初那阵痛苦,所以都害怕最后再来一次,所以对这些问题,反应更强烈。 都没想到会又一次这样,距离,繁忙,绯闻,各种各种的不安全感,或者说,还有束缚…… 她到现在,到这次……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明明两个那么喜欢对方,很爱,深爱彼此的人,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誉牵低下头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眉心,为什么会这样...... 驰埙打了三个电话,每个都响到自动挂断,这次她没有关机,他清楚的知道她在听着他打给她的铃声,然后恍然若失,出着神茫然着,没有听他的电话。 驰埙简直想一秒飞回她身边。 可是,他仰了仰头倒在沙发里,回到她身边的时候他要说什么,她可能还是会相信的,她可能也只是和他一样面对那些纷乱的绯闻不舒服而已。 然后和最近两人的状态一样,难受,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们两说的越来越少了。 誉牵洗漱完就去睡觉了,电话没再响,可能怕吵到她休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上有些过度疲惫,她没像前几次那样,一晚上睁眼到天亮,醒来后该化妆化妆,该吃饭吃饭,收拾完了她一身光鲜亮丽又出活动去了。 驰埙同样,越到年尾两人事情越多。还是有媒体喜欢问誉牵的事,顺便调侃一句,没她同台怎么看。 他偶尔淡淡扯一扯嘴角,最后一次,轻呼了口气,低声说:“她开心就好。” 他只是很清楚很无力的知道,她这会儿不会开心。 十二月出,誉牵心心念念的那个短暂的假期快到了,那天要去锡城出席活动,在机场的时候,瞥见前面一波黑压压的人影,抬头一看,最中间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口罩墨镜都没戴,在人群中边走着边......也在看她。 她一时呼吸轻了起来,眼睛眨了眨,酸涩到好像看不清眼前的路了一样,一个月没见,最近,那天到现在,她只在前两天接过他的电话。 两人对着电话沉默良久,最后他喊了她一声,轻吁口气,哄她睡觉。 这是两人第三次在机场遇见,第一次和他去吃饭,第二次一路打着电话。 这次,誉牵转开脸后上了车,和他一样,一句话没有的各自忙去了。 第二天晚上,网络在热闹了一阵说又见他们同框,机场对视太美了的时候,誉牵回到自己在锡城的房子。 晚餐只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她靠在灯火曼妙的餐厅桌旁,出神的站着。 没多久,驰埙按了按门铃,她去开门。 一见面他就搂了上来,两人抵在门口鞋柜上,看了对方几眼后,又往里走去。 誉牵要倒咖啡,身后的人搂住她的腰没放,“誉牵儿......” 誉牵撞回他怀里,须臾后,被转过来抵在餐桌上,她一贯迷恋的气息压了下来,含住她的唇,她微微张开唇瓣,一点点的回应。 头顶的灯安静的往下撒着光,没有打开窗户的餐厅寂静得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和一阵阵微弱的暧昧声。 许久之后,她身子渐软,手无力的推了推眼前的人。 驰埙眼底专注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吻她,她也在回应,他却觉得好像她离他还很远。 “誉牵儿......”他沙哑着喊她。 誉牵轻喘着气,垂眸盯着微微摇曳的白色裙摆,半晌,僵僵的开口:“……你觉不觉得,会忍不住继续在一起,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们刚好没事。”刚好没事,就忘了之前因为长时间见不到面而被动的生出来的,像前阵子一样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驰埙直直盯着她,呼吸一静,没有说话。 “会继续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们都舍不得。”因为喜欢,很喜欢,所以舍不得那样分开。 誉牵轻吸口气,“可是,在一起太难了,驰埙。” 驰埙晃了晃神,动了动手,却没敢摸她。 “很累,这几个月很累。年初我就觉得,是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不适合拥有感情,无端多了一道……束缚,很多事情是我们没法避免的,你和别的女演员一起正常做事,我正常的应酬,这些都是好像没法避免的,可它看似很正常,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在心里就变得那么难以接受,看着那些新闻就变得难以接受。” “我们都相信对方,但是还是会难受,有些场面就是看见了,还是忍不住不舒服,很不舒服。相信对方,但还是想要时时刻刻在一起,被动的想要让那些东西不存在。 可这个身份,最残酷的就是风光靓丽,却没法随心所欲。” “誉牵儿......” “我从来没想过,这种感觉会再经历一遍,且这次好像因为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爱你,所以更加难受,刻骨铭心。” 驰埙盯着眼前的人微垂没看他的双眼,盯着她眼旁漂亮的泪痣,微扬的眼尾,漂亮的整张脸。 盯了许久许久。 久到两人都明显感觉空气都稀薄了,呼吸有些不畅。 可就是,两人都没有动一下。 “誉牵儿......” 不知多久过后,久到两人都神思恍惚了,他声音低哑的开口,“要分手吗?” 誉牵好像被什么刺到,一直不动的身子忽然就动了动,推开他往前走了好几步,最后,站定在灯火莹莹的那条要去往客厅的通道,深深的呼吸着。 驰埙背对着她,须臾后,才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他走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她低了低头,他收紧双臂,微喘着气紧紧把她裹在胸膛,力道像要把她融进骨血。 “誉牵儿……” 他整个声音都哑了起来,眼神低垂看着两人投在灯下的身影,长长一道,美妙的在斑驳的光影中缠在一起。 “誉牵儿。” 隆冬华灯初上时分,到处安静,屋子里没有任何别的气息,只有冰冷的空气透过落地窗缝隙在屋里不时窜过。 驰埙是真的感觉呼吸困难。 可是…… 小半个钟后,他怔怔的仰头看了看头顶的灯,锁着她的手臂渐渐放松。 誉牵身子摇晃了一下。 之前他说的,早知道那次绝对不放她走,一走就完了,可是……真的又猛烈撞上一次,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抱着抱着,就放手了。 毕竟……为什么会这样,他比谁都清楚。 连着几个月的不好受,他怎么可能还会在这种时候,给她哪怕一分一毫的勉强、难受。 两人安静的又一前一后站了几分钟后,驰埙把目光从她背上移开,转身往玄关处走去。 誉牵转头,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人隔着几米最后对视一眼,她眼睛模糊不见时,他也不见了。 …… 誉牵靠在壁上,茫茫的站了几个小时,站到脚没知觉时,手机响起一阵铃声,有人送餐过来。 她蹲下去,牙齿咬着唇瓣,脸色惨白的盯着地上,最后,眼泪没有掉下来。 他知道她晚餐只喝了一杯咖啡,给她叫餐了。 誉牵食不知味的坐在餐桌前,吃着吃着,外面下雪了。 驰埙下了楼刚好手机响,焉时的男朋友,他表哥找他吃饭。 真是时候。 驰埙拐道就去了。 车子在下雪的马路上碾出一道深长的痕迹,驰埙开在超速边缘。 到了时,秦舟刚好接完电话要进餐厅,瞥见他,“你怎么那么快?刚在哪呢。” 驰埙说了个地方名,对方眉头一皱,“那你飞过来呢?这天气开车不知道小心点?” 驰埙没听进去,直接推开餐厅门,转眼看见某处餐桌上坐着一个圈内朋友,就走了过去。 边秦和秦舟也是表兄弟,一个姑表一个姨表,和驰埙自然认识,加上都在娱乐圈游走,驰埙和他关系很好。 坐下后,驰埙喊完人,兀自拎过一灌啤酒,边秦还在和秦舟聊着,锡城下雪很难得,这边驰埙就一罐啤酒见底了。 瓶子被他在手里捏出声响,金属壳的声音在气氛温和柔软的餐厅内,尤为格格不入。 边秦转头看他,挑了挑眉。 秦舟则看着他手里几秒空了的啤酒罐:“……” 驰埙谁都没看,伸手又去拿酒,他对面的影坛第一人成熟稳重的边秦默默看了他一眼,和对面的秦舟对视了一下。 驰埙没几秒,已经又喝了半罐,放下手时,深深喘了口气。 他垂着眼睛,眉眼轮廓以及眼底什么神色没人看到。 “怎么了?”秦舟回过神来,马上问出声。 驰埙晃着啤酒罐,又拿了起来。 边秦伸手拿过去,放远了,“饭都没吃,待会儿再喝。” 秦舟皱着眉看酒被拿走也没什么反应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你?” “没事。” “呵。”秦舟转头和对面的人对视,想了想,蓦然闪过一件事,转头问他,“和女朋友吵架了?” 驰埙眼底当即神色晃了一下。 没有,他们从来没吵过架。 谁舍得吵架……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她私下里也其实喜欢招惹他,闹他开心。 他们俩,很爱对方的。 可是…… 驰埙头仰在椅背上看外面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心口一股沉重像块巨石,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旁边的两人见他那个神色过后,又一动不动、不发一语,眼底一片墨黑,就知道猜得**不离十了,又对视了一眼。 秦舟朝边秦挑了挑眉,眼底写着:他女朋友谁? 边秦扯了扯唇角,言下之意,你都不知道。 秦舟收回目光,叹了口气,他就以为两人都混娱乐圈,信息多少灵通点,他是从来不关注娱乐信息的。 谁知道身边这小子什么都能冷酷的藏住。 边秦往后靠在沙发里,看着对面没了灵魂的人,还是不忍心,忍不住琢磨起来,半晌,自己倒了杯酒,低声道:“誉牵。”他也不太关注新闻,但这两今年霸屏一整年,越到年尾还越猛烈,不知道不行。 对面秦舟手里虚握的杯子一下子磕在木质桌沿,酒洒了半杯出来,在一餐厅的柔黄灯色中,细细泛着光芒。 秦舟嘴角一抽:“不可能。” 誉牵??他家焉时一心火热想撮合的两人,怎么可能私下里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走了那么多路了。 被焉时知道了,这小子就没命了。 不可能不可能。 秦舟转头看旁边的人,他没听他们讲话,依旧一个人望着外面。 边秦也看了眼,后面无奈笑了一下,低声道:“看这样子,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秦舟也看出来了:“分手。” 他轻吁口气,拍了拍身边人的肩,“吃饭,你不是忙了一天了吗?” 驰埙似乎听进去了,转头收回目光。 旁边两个人心里一松。 这时候,他伸手去拿酒。 边秦:“……” 秦舟:“……” 妈的,一早上那么多酒干嘛,秦舟满心后悔,抬手把剩下的推到一旁去。 边秦直直看着对面小他几岁,在他眼里就是一小孩子的人,轻叹了口气,“喝酒也解决不了事情,好好吃饭,回头该干嘛干嘛?嗯?” 秦舟扯了扯唇角,也跟着劝,“不舍得,回头能挽回就挽回。” 边秦瞥他,什么叫能挽回就挽回?这个模样,你让他真的放手,他估计能息影一年。 秦舟一笑,一看就没经验的,“要是分了是你的错居多,把人伤个肺腑没有一处好的,你还能去追?还是个人吗?” 边秦:“……” 秦舟瞥了瞥身旁,他就是估摸着这幅痛苦的模样,自己的问题可能真的居多,这小子冷酷归冷酷,经历的还是少,并不成熟。 锡城和览市相邻,都是下雪并不多的城市,誉牵从餐厅望出去,想起去年跨年夜,两人在焉时家,外面似乎也下了一整夜的雪。 吃完誉牵很安静的洗漱完躺到床上去,到了这个时候,干涩的眼睛里才缓缓有水光闪动。 难受积累多了,她以为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懂的,懂得为什么会这样,然后好好在一起,好好走下去。 可是没等明白,就撑不下去了。 誉牵一夜没合眼,天将亮时,才头晕脑胀的睡了过去。 这场雪稀稀疏疏但下得尤为的久,一整天下来,阳台全都白了,誉牵傍晚醒来,在窗边站了会儿,想想最近的工作,可是盯着眼前和远处连成一片的白,脑海里总晃过去年和他在同一屋檐下看雪的情景,后来进房休息时,他把她落在客厅的大衣专门拿过去,怕她隔天醒来着凉。 誉牵吸了下鼻子,转身靠着玻璃仰起头,她这会儿也有点头晕,好像感冒了。 ——不要再着凉了,晕成那样,我看着不可思议。 誉牵脑海里闪过这句话,乖乖的撑直身子走进客厅,晕晕的转了转后,找到药箱。 可是吃了药照样没好转,两天后去和合作方应酬时,誉牵头是热的,发着烧。 那场应酬不久,九点多散场,累极的准备进电梯时,里面出来几个人,誉牵一看头就疼了起来,前两天电话邀约她去上他们卫视跨年的导演,她让经纪人推了。 对方果然一见她就喜笑颜开,“誉牵啊,巧了,也在这应酬呢?” 誉牵唇角轻弯了下,颔首。 对方几个男人出来,一下子全在电梯口站着,那导演笑了笑,“正想找你谈点事呢,这不正好,不赶时间?” 誉牵脑袋嗡嗡作响,正在思索要怎么推辞,她不可能一个人和这几个圈内的制片导演走。 可是...... “走,吃点东西,就在前面。”有制片笑了笑,虚摆了个请的手势,在她还没来得及推辞的时候就出声了。 誉牵心里不动声色的轻吸一口气,眯了眯眼,身边的人都笑着在说话,有的在和她套近乎,有的在和自己人说运气好,没想到遇上了,要和她吃一顿饭可比谁谁都要难。 誉牵全无路可退,嚅了嚅嘴唇,要推辞的话已经不适合说出口,那会一下子让所有人下不来台。 她动了动身子,跟着走过去。 包间很大,里面已经有人了,还有一两个圈内女艺人,有点眼熟,但誉牵叫不出名字。 坐下后小聊了两句,包间内就渐渐响起笑闹暧昧声,誉牵虚推了两次酒,但还是不一会儿就喝了好几杯,刚刚在自己的饭局上,她已经喝了不少了,那边都是正经人、熟人,这边...... 誉牵在又喝了半杯酒后,轻咳了一声,起身在身边制片人放在她身上的炙热目光下,去洗手间。 站起身时,她跌了一下,身边的人马上握着她的手扶了一把,“小心小心。”那制片人边说边笑,握着她纤细手腕的宽大手掌揉了揉,没放。 誉牵侧眸看了他一眼,他才又笑了笑,放开。 她头晕得走路都不稳,出了包间后,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进去,锁了门后趴到洗漱台前催吐,不一会儿,整个嗓子疼到她不知道怎么呼吸,手指捏紧洗手台还微微颤着。 颤着颤着,她瞥了眼刚刚被握住揉了几下的手腕,马上伸到水龙头下冲水,冲了半天,擦了半天,都红了,才停下。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即使妆容精致也掩盖不住脸色惨白的人,誉牵盯了许久,最后被哗哗的水声拉回了神。 洗了把脸擦干净后,她吹干手,拿起手机茫茫的打开,往下滑动,滑到最后一页,在Chix那里停下,一秒都没停歇的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