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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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位置, 午休的时候，周寻觅一下就能看见燕晏抽屉里放着手机。
他看老师还在走廊透气，悄摸摸写了张纸条丢给燕晏：【你怎么突发奇想带手机了？】
燕晏：【我在想事, 待会和你说。】
等能自由活动, 燕晏拉周寻觅到小角落, 思忖问：“你说怎么样, 我才能去看前天的监控？”
周寻觅挑眉：“和裴灏起争执的那时候？你要那个干嘛……难不成你想报警？应该不行吧，裴灏家大业大的，你这样会不会被报复？”
“……”燕晏：“我谢谢你的担心。”
他都把裴灏打到医院了，不过要真报复, 他也不怵。
燕晏摇摇头, 低声说：“不是，我拿那段监控有其他用……”
陆林走了过来：“周寻觅, 我练习册是不是又被你放到书包里了？”
周寻觅摊手：“你练习册去哪了我哪知道，我又没拿。”
陆林冷笑：“我上次丢卷子的时候, 你就是这么说的, 然后呢？不还真是被你拿回家了。”
周寻觅：“咳咳。”
燕晏刹那间想到什么，说了句“自己有事先走”后, 就匆匆离开。
“叩叩。”
“进来。”卢老师看见是燕晏，问：“怎么了？是班上有事吗？”
燕晏走进来, 老实巴交地说：“老师我班上东西丢了……”
卢老师：“丢了？什么东西，有找清楚吗？”
燕晏心里盘算着，说：“找了，都没有，是一块我妈送的生日手表。”
“表啊。”
“好像快十万了……”
“……”卢老师陷入沉思：“燕晏, 这么贵的东西你怎么带到学校里？丢了怎么办, 学校虽然不管你们, 但这么贵的东西也要好好保管啊——”
燕晏滑跪：“老师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怕我妈生气，所以想来找您问问。”
卢老师捏眉心：“问什么？”
燕晏：“我能不能去看监控？因为班上我都问过了，所以我怀疑……”
毕竟数目这么大，又是在班上丢的，卢老师点点头，就带着燕晏去监控室查监控。
卢老师：“好好找下，我帮你再去班上问问。”
燕晏拉住他：“不，不用了老师，毕竟也不一定真的被偷了，我先看监控吧，等看到了再说也不迟。”
卢老师也勉强同意了。
看卢老师走了，燕晏转头和保安叔叔说：“我前天丢的手表，叔叔你帮我看下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就是老师之前过来调过的监控。”
等调到了监控，燕晏再说：“时间可能有点久，叔叔我先一个人在这看看，你放心，我慢慢看，不会乱碰的。”
燕晏这人从小就长得乖，语气又诚恳，保安大叔自然而然就被蛊惑的美多想，嘱咐：“那好。我在门口浇花，看完了你直接退出去就好。”
燕晏找到了那段视频。
裴灏对自己口出狂言的那一段。
他用手机录制了那段的语音，虽然设备久远，音质嘈杂但裴灏说的声儿太大了，这反而更让燕晏变成了受委屈的弱者。
裴灏是吧……你等着。
燕晏在心中悄悄谋划着坏算盘。
离开保安室后，燕晏找到卢老师：“老师对不起，我才想起来手表我没带到学校，是放家里了。没有丢。”
卢老师因为这手表的事，差点被吓死，不由耳提面命的好好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不要随随便便把贵重物品带入学校。
燕晏缩头：“我下次不敢了。”
最近这段时间，有意的疏离加上考试越来越多，燕晏都没去注意过裴灏和燕瑶如的事。
他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埋头学习，但估摸时间，两位主角也走了许多剧情。
只不过期间发生了件事，让他觉得奇怪。
爸妈离婚后，燕晏就不是个很看重生日的人。
他十七岁生日是在十一月三十号，当天周寻觅几个记得他生日的，会拉他去食堂吃饭，送几套卷子当生日礼物之外，也就和往常一样过，没什么特别。
可当他准备收拾书包放学回家时，发现上锁的抽屉里有个礼物。
上面写着：燕晏的生日礼物。
燕晏跑去问附近几个同学是谁送的，但都表示不是他们送的。
他想，难不成是燕瑶如给的？燕瑶如先前就有问过自己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来着。
燕晏准备回家问问。
便将这份像卡片大小的礼物放到了书包里。
回到家，燕晏先去洗澡，正打算去找燕瑶如，燕瑶如主动送上门，敲开了门，他背着手，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紧张地说：“燕晏哥生日快乐。”
燕晏：“嗯，谢谢。”
他们有段时间没聊了，在家也不经常见面，因为燕瑶如好像是和裴灏一起去补习班。
不过就算有交流，也是燕瑶如过来热脸贴冷屁股。
燕晏正想走去将桌上的卡片型礼物还给燕瑶如，对方下一秒将身后的包装好的礼物递到面前，害羞地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虽然燕晏哥你之前说了不用，但我觉得还是要准备……希望你能喜欢。”
燕晏盯着这个新礼物，愣怔原地。
“这是你准备的礼物？”
燕瑶如点头，面红耳赤：“而且还想感谢你之前在走廊，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帮我说话出头……我都听见了，谢谢你，燕晏哥。”
说的是那几个同学鄙视燕瑶如是私生子的事。
“……”燕晏：“哦，我知道了。这礼物就不用给了，晚安。”
没等燕瑶如多说一句话，他就把门关上了。
不是燕瑶如送的话，那应该就是其他人，他以前不是没收过其他人送的情书和巧克力什么的。
燕晏其实也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
看样子是卡片，但如果是卡片的话为什么还特地用礼物纸包装起来。
燕晏拆开看。
发现，这不是卡片。
而是一套包装完整的黑丝。
黑丝。
“？”
燕晏就像五年级的小学生看着深奥难懂的试卷，不清楚这个礼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去问送礼物的第一大嫌疑人周寻觅，以为是他的恶作剧，对方却反驳，还表示这个黑丝很好看，自己想穿。
一看他这个嬉皮笑脸的态度，就知道真不是他送的。
那会是谁？
燕晏没去管。
隔天，因为周寻觅说自己想穿，他就送到了学校给人了。
知道裴老师和裴允辙是同一个人后，燕晏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反应。
直到他听说裴允辙已经回F市了。
燕晏也不是什么傻瓜蛋，刚回来头几个月熬夜学学就算了，现在不至于了。
作业早在学校做完，他推开房间的落地窗，走到半圆阳台上吹风——F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临近元旦了，却连一点雪沫也没有。
不远处城市的光污染笼罩在城市上方，光雾渐次落在夜幕上。
夜风寒喧，吹一下，整个人都清晰了。
既然裴老师都回来了，那他们以后是会见面吧
燕晏抿了下唇，编辑信息：【裴老师，你最近有空吗？已经回F市工作了？】
裴老师本人是没说过自己私生活情况，而他这么问就是想旁敲侧击，看看裴老师会不会很震惊的反问“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要回F市工作了”，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引出自己知道他身份的事，到时候还能感叹奇妙的缘分一波。
那边回复：【已经回来有几天了。】
盯这条消息，燕晏猫眼一眯，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没反应过来吗？还是什么？
裴允辙继续发来：【两个公司的概况不同，我还在适应阶段，所以可能忙了点。】
【怎么了吗？】
燕晏想邀人出门见面，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但他抻了抻手指，怂了：【没什么，就是好久没来找你了，问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还有一个月多就期末考了。】
裴老师：【一月份？那你好好加油。】
【记得作息和饮食，如果有不会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燕晏手搭在桌边，抠抠搜搜的。
他没回复裴允辙的消息，只是在想对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和自己聊天？
想到原著里的裴允辙是个有精神疾病的病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得的又是什么病，但出于人道主义，燕晏也回了句：【我作息可好了，你也是，好好休息，如果工作上有什么压力的地方，你需要的话都可以和我说。】
【虽然我平时要上课，但只要看见都会回，遇见不好的心情也不要闷在心里。】
【裴老师。】
这三个字，是燕晏故意发的。
他就是感觉裴允辙是不是认识自己，只是当做不认识。
可聊天结束了，裴允辙都没发表什么言论。
燕晏毫不知觉自己的微微沮丧。
时间过得飞快。
一转眼元旦结束，到了期末考当日。
燕晏是去其他考场。
看座位表的时候，他忽然瞅见一个眼熟的名字——李百田，他坐在自己后面，然后裴灏坐在自己前面。
燕晏：“……”
这是什么狗日的安排。
裴灏坐在自己面前是认真的吗？这些也都是电脑随机安排的，马上考试了，燕晏只能认命。
因为不再和裴灏同桌，所以两人都没什么交集。
燕晏进入考场，瞥了眼还瞪着自己的裴灏，翻了个鄙夷的白眼，再坐到座位上，准备考试。
身后的李百田，小心翼翼用圆珠笔戳了下燕晏的背脊。
虽然隔着厚厚的棉服，但燕晏莫名不喜欢这种感觉，扭头。
李百田嘴角扬着笑：“燕晏，你有铅笔吗？我没带，可不可以借给我，我会还的。”
他对李百田没什么好感。
但燕晏也有多余的铅笔，想着借借也没事，就一声没发借给了他。
燕晏想把笔放在桌上，李百田却提前伸出了手掌心，稳稳接中了燕晏的手，他手指弯起没去接笔，而是摸了下燕晏的手指骨。
草。
燕晏蹙眉，他想张口骂，但回神时李百田已经飞快接过笔，装作乖乖学生的模样，好似刚才恶心的感觉是错觉般。
李百田：“燕晏你怎么了吗？”
燕晏毫不客气地烦躁说：“别一口一个燕晏，我和你又不熟。”
李百田一愣，像不会说话。
考试一切都很顺利。
燕晏甚至提前写完了全卷，他左手拖着下颌，回过头检查，蓦地他目光一掠，注意到玻璃窗上反射的影子——
身后的李百田在盯着自己。
燕晏微不可察蹙眉，这个李百田在干嘛？？
监控老师：“有的同学不要东张西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