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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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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可心被掐得脸色青白, 眉头紧蹙了起来,两瓣唇也在不受控制地微栗。    她从没见过傅致钧这么可怕的模样。    细细的脖颈被桎梏住, 窒息的痛苦袭来,先前涌上头顶的那股冲动,此刻如潮般尽数退去。    傅可心猛打了个激灵,她终于意识到, 面前这个人,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    为了那个女人,为自己三年前背着他做下的那件事。    莫名的恐惧从她脚底窜起,一头扎进她的血肉, 在她四肢百骸里乱窜,侵袭着她的灵魂。    她浑身僵硬, 额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脚下站都站不稳了,却仍倔强地瞪圆了双眼, 断断续续地道:“傅致钧,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让咱妈看看, 那个在她临终前答应过要照顾妹妹一辈子的好儿子,是怎么亲手掐死亲妹妹的!”    她不甘示弱地回应,声音渐渐扬高, 最后那句近乎嘶吼。    不知何时, 泪水已滚出了眼眶, 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在下颌处摇摇欲坠。    傅致钧手臂微微一颤,极慢极慢地松开了她。    傅可心踉跄着后退几步,扶住了凉滑的墙壁,剧烈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    她抬起头,双目中盈满了恨毒之色。    比起他对她起了杀心,他害她失去了此生挚爱,她其实更恨他违背幼时的诺言,让萧姝那个女人,占据了他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那个位置,合该是她傅可心的!    “不会有下次了!”傅致钧敛了铁青的脸色,面容淡漠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深不见底的目光里,透着浓重的厌憎情绪。    他是真的恨极了她!或许是更恨他自己,恨自己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妹妹?    那两道视线实在伤人,傅可心的心忽然碎了一地,沉郁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她的唇无力地动了动,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他无情地打断了。    “你不配来这个地方。”他淡淡地说着,双眼分明在看她,却又似游离在外。    他在侮辱她,在他心里,她连踏进那女人住过的房子不配!    傅可心的心被揪得生疼,额头发尖掩住的青筋,一道道凸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急促。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清醒,这个自小待她如珠似宝的男人,已经半点都不在乎她了!    从萧姝死的那刻起,她和他之间的亲情,就一点点消磨干净了。    心里针刺般的灼痛,可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再示弱求他,因此她只是顿了一顿,推开了他,昂首走出去了。    傅致钧似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浮尘在他四周游弋着,寂静的微光笼罩着他。    他看起来像是入了定,眉眼间一派岑寂,高大的背影透着萧索。    萧姝紧紧捂着嘴,隔了道门缝,泪眼朦胧地盯着他。    她捂得那么用力,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鼓了起来,唯恐稍稍松了力,自己就会哭出声。    另外那只扶着门把的手没拉稳,脚下发软,她打了个滑。    “谁在里面?”傅致钧转过头,声音陡然变利。    短暂的几秒,却如过了几万年那么漫长。    萧姝慢吞吞地出来,低垂着头,眉眼掩没在额前的碎发下。    模样畏畏缩缩的,像只胆怯的小兔子。    傅致钧盯着她,目光格外冷厉。    即使萧姝没有与他对视,也能感觉到他那两道视线中的凛凛寒意。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冷冷问她,语气有些不耐。    他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你昨晚上喝多,要我送你回来,我发现你发烧就没走,半夜给你退烧,可能是太累,竟然在卫生间睡着了。”萧姝低声解释着。    声线沙哑得厉害。    傅致钧没说话,两道慑人心魄的视线,仍直直落在她身上。    萧姝心头狂跳,紧了紧拳,头低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说完拔步就走,飞快地像风一样。    傅致钧扭过头,竟然从她瘦弱的背影里,看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不由微微眯起了眼。    从昨晚到现在,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完全颠覆了萧姝长久以来的认知。    仿佛一场惊雷暴雨过,原本荒寂的心灵原野上,各种纷繁的情绪如野火般肆意疯长,遮了天,蔽了日。    脑海中回荡着他醉后的呓语,他对傅可心说的那些话,那些只言碎语刺激着她每一寸细小神经,迫使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胸腔里几乎透不过气。    原来傅致钧一直深深爱着她,近乎变态地怀念着她,可她却不吝于以最深的恶意揣度着他。    她宁愿相信自己曾经见到的听到的,也不肯选择去信任他,这个合该最值得她信任的男人。    她心如刀割,又有些茫然无措。    自她死后,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又在最深的夜里醉倒过多少次?他是不是无数次在梦中与她重逢,醒来后却只余一床冷衾,一室空寂。    可那个将所有青春都燃给他的萧姝,毕竟已经死了,自己如今顶着另一具壳子,如果贸贸然告诉他,他会不会信她?即使他愿意相信她,在这个世界里,两人是无法相守到老的。    傅致钧只是这本文中的路人而已,而她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去完成。    萧姝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懦弱,懦弱到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眼下除了逃走,她别无选择。    压下心头千思万绪后,萧姝返回了医院。    在她的精心照料后,哥哥一日日地好了起来,情绪也渐渐稳定,有时两人独处,他甚至会被她的冷笑话逗乐。    他笑起来时,实在是好看至极,眼眸温柔地似有星辰闪烁。    和这样温柔的少年相处,能让她魂不守舍的心,觅到些微的安稳。    黎心媚也来看过哥哥几回,每次却都被他拒而不见,有一次黎心媚想偷偷溜进来,却被萧姝拦住了。    那张浓妆艳抹的脸露出几分老态,冻得发红的手上拎着个保温桶,递给萧姝时,萧姝却不肯接。    黎心媚讪讪地缩回手,哀求了她很久,最后嗫嚅着说:“我们已经分了。”    萧姝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语气里带着嘲弄,“分了,然后又找了个新的小狼狗。”    被戳中心事,黎心媚老脸涨红,失语了一般。    萧姝忽而笑了两声,淡淡地说:“你走!哥哥说了,他不想再看到你。”    这样出轨成性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做母亲呢?她不需要这样的母亲,哥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诸事都想通了,也不再要这样的母亲!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她在这个世界里,拍得第一部戏终于开机了。    开机没几天,傅致钧突然来了片场。    他是这部戏的出品人,和导演相识多年,私交甚好。    来的这天,傅致钧穿得颇为随意,大冷的天儿,衬衣领子微微敞着,露出纤瘦的颈窝。    眉眼淡淡,不动声色,自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    其他人都对他毕恭毕敬,萧姝立在人群后,垂眸敛目,攥紧了手中的剧本。    不看到他的时候还好,他一出现,她的心彻底乱了,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他瞥见她后,立刻将她叫了过来,上下打量她几眼,淡淡地发笑,“我有那么可怕么?”    萧姝两只眼盯着地面,死死咬紧唇,摇了摇头。    “我记得你以前胆子挺大的,怎么,现在连抬头看我都不敢?”他又笑了下,语气里含了丝促狭。    萧姝撩起眼皮子,飞快瞥了他一眼,硬着头皮含糊道:“傅总,我的戏马上要开始了。”    她转身就跑。    傅致钧怔了下,饶有兴致地跟了上去。    萧姝接下来要拍的,是场在湖上的打斗戏。    实景拍摄,一望无垠的湖面上,冷风嗖嗖地刮过,携了冬日水波蚀骨的凉意。    岸边的工作人员冻得直搓手,萧姝吊着威亚悬在半空,整个人仿佛置身风涡之中。    为了说话时不呼出白雾,她嘴里还含了冰块,这会儿已冻得嘴唇发青,快要失去知觉,连骨头缝里似乎都在豁风。    台词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唇齿间卡了一下。    傅致钧正站在几米外的湖畔,眉目清然,望着她的身影。    两人各怀心思。    傅致钧忽然发现,威亚上的那个男孩,一颦一笑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尤其是那些细微的动作,在这样的高度,这样恶劣的天气,仿佛出自本能一样,实在像极了那个人。    他不由出起了神,双眸黑幽幽的。    萧姝还没觉察到,她无意识的表现,竟然会漏出了些许端倪。她毕竟是这个人一手调.教出来的,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更了解她。    天气很冷,冷得让她有些恍惚。    这样的场景,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她拍第一部戏的时候。    她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表演经验,那时她很茫然,又有些自卑,在剧组的每一天都过得胆战心惊,压力大到额头不停地冒痘。    是傅致钧陪着她,度过了人生最难捱的那段时光。    那个时候,只要看见他清清渺渺的目光,她紧张的心立刻就会安定下来,可如今对上那样的目光,她的心却如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魂不守舍,涟漪难平。    以至于工作人员唤她下来时,她都没有及时应声。    刚才这段戏自然是要重拍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卡台词,主要还因为狂风呼呼大作,对戏演员被冻得脸色青紫,五官做不出来表情。    导演立刻拍板,等湖上的风小些了再开拍。    从威亚上下来时,萧姝双腿发僵,还来不及被助理接住,就听到对面正在唠嗑的工作人员手一抖,惊呼出声。    她腰部的绳索一松,朝后跌了下去。    纵使她身手灵活,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扑通”一声,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坠进了湖里,水花四溅,冰冷的湖水立刻淹没了她。    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终于昏迷过去。    就在她跌进湖里的那一瞬间,傅致钧脸色乍变,墨黑的瞳孔剧烈收缩。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她被救上来后,傅致钧立刻给她裹了件羽绒服,将她打横抱起,直朝剧组医务室奔去。    怀里的人面颊惨白如纸,双眸紧闭着,唇色冻得发紫,浑身上下,轻得只剩一把骨头,里头湿漉漉的袍角还滴着水。    踹开医务室的门,将她放到床上后,他开始去剥她湿透的戏服。    才解开她的外袍,正要褪下她的中衣,滑过她胸口的手忽然一顿。    双眸蓦地睁大,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外头的男助理累得气喘吁吁,捧着干净的衣服,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在要踏进来的那一刹那,傅致钧转身,挡住身后的人,夺过助理手中的衣服,重重合上了门。    手下那处温软的触感,花苞似的微微绽放。    怎么会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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