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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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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姝俏生生地站在风中,笑着轻唤他:“致远。”    傅致远慢慢站起,将手背到身后擦了下,一步步朝她走过来。他的动作迟缓,脸上毫无新婚夫妻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反而透出几分难堪和戒备。    原主和傅致远没什么感情,只不过双方父母早年在战火中结下了深情厚谊,冲着长辈们这份交情,两人才共结连理。新婚不过半年,傅致远受牵连被发配到这破地儿,原主一身娇肉贵的白富美,自然是不愿跟着过来。两人分开没多久,傅致远的父亲被打倒,傅家彻底失势,原主爸妈瞅着这局势,开始撺掇原主和傅致远离婚,原主被劝了几次后也动了心思,统共给他写了三封要求离婚的信,一封比一封急,却没收到任何回信,后来实在坐不住了,才千里迢迢亲自赶过来,想当面和他谈离婚的事。    就冲原主这做派,傅致远对她有好脸色才怪。    他一声不吭,拎起她的藤箱跨过门槛,弯腰放在了木凳上,那凳子只有三条腿,剩下那条搭着几块破砖。    屋里没亮灯,借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萧姝看清了里头的摆设。一张床,一个老式木柜,一条破凳,还有个小桌子,就是全部家具,唯一的窗户连玻璃都没有,只横七竖八地钉了些木条来挡风。    傅致远立在昏暗里,一回头,正好撞进萧姝的双眼,她眼眸中微微泛着光,宁谧又柔和。    这让他有些惊讶,这么艰苦的条件,他一个大男人过来后一个多月才适应,而萧姝从小就娇养着,养成了娇纵又挑剔的性子,在北京就嫌这嫌那的,可现在她居然没流露出一丝嫌弃鄙夷的神色。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陌生。    两人这样站着也不是事儿,傅致远压下心头的古怪感,从床头摸出一张粮票,轻咳了声说:“我送你去老乡家吃个饭。”    见萧姝不吭声,他继续说:“吃完饭,你就在老乡家借宿一晚。”    他的语气算得上温和,腔调斯斯文文的,说的话却不讨喜。    这是不欢迎她的意思咯!    萧姝自顾自地坐到床上,揉了揉酸软的脚踝,眨巴着水灵灵的杏眼,“我好累,现在走不动了。”    见傅致远幽幽地盯着她,她咬着唇,声音有点儿委屈,“我今天走了五六十里的山路。”    傅致远皱了皱眉,转头点亮煤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她那张标致的小脸,现在冻得隐隐发红,眉眼透着淡淡的疲惫。    他的心忍不住软了,可一想到她这次来的目的,他马上硬起心肠,语气不容置疑,“我去找公社领导借个骡子。”    “太麻烦了,我就住这儿。”萧姝绞着小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张红润的小嘴,微微半嘟着,模样娇俏又可爱。    “这里没炕,窗户又透风,还只有一张床,晚上睡觉会很冷,你受不了的。”傅致远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了几句。    “你都受得了,我怎么就受不了?”萧姝偏偏不依,气鼓鼓脱了鞋蜷在床角,背对着傅致远,不肯看他。    傅致远感到头疼,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明明以前在家里,她都不爱和自己说话的,整天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傅致远心底涌出一阵无力感,恰好外头有人叫他,他就出去了,半只脚还没跨出门槛,似乎又想起什么,转头低声嘱咐她,“柜子里有被子。”    萧姝确实有点冷,她撩起眼皮朝外瞟了下,见屋里没人了,才下床穿鞋,打开柜子的门,将一床半旧的被褥抱到床上。    正要合上柜门,她的目光落在最里头压着的一件黑色毛衣上,毛衣的质地很好,花纹看着也很精致,和周遭的摆设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呵,这件毛衣可是曾晓萍一针一针织的,原小说中是这俩人定情的信物。    萧姝若无其事地将毛衣放回原处,捋了下发走到门外,看到傅致远站在路边,正和老乡说话。    老乡听到动静望过来,见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外,有些摸不准,只好迟疑着问:“这是?”    傅致远面露犹豫,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萧姝就会和他谈离婚的事,可现在...    萧姝却笑盈盈地迎上来,自我介绍着:“老乡您好,我是致远的老婆,刚从北京过来的。”    傅致远微怔,心头堵得慌。    老乡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立刻笑得皱成了一团,竖起大拇指变得花样儿地夸:“首都来的呀,好好好,和傅老师多般配...”    萧姝礼貌地笑笑,偏头看了傅致远一眼,那目光清清淡淡落在他脸上,他心头猛然一跳。    送走老乡,两人进了屋,破门才合上,萧姝脸上的笑霎时淡了。    “我在衣柜里看到件毛衣,还挺好看的,你怎么放在箱底不穿?”她语气淡淡的。    傅致远冷淡地回她:“天冷些再穿。”    萧姝心底一阵冷笑,却仍耐着性子问:“是你朋友送的吗?针法可真厉害,我在北京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毛衣。”    她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轻颤着,小表情别提多无辜。    “不是。”他眼皮子都没抬,放下那个藤箱后,将桌子移到凳子边,勉强凑成了一张床,又抱起床上原本那条薄被,然后吹灭煤油灯,躺下了。    屋里黑黢黢的,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是其他女人送你的?”傅致远闭着眼,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    他睁眼看向她,却只能看到斜倚在床角的那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嗯。”鬼使神差的,他这样应她。    萧姝猛然跳下床,堵在他面前,“难怪你一直让我出去住,原来是怕被我发现你和其他女人来往?傅致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甜糯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哭腔,压抑的抽噎声随之响起。    娇小的身影慢慢蹲下,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傅致远眉头紧皱,伸出双手去捞她,却只捞到满手冰凉的眼泪。    他只好圈住她,给她抹了几下眼泪,哑起嗓子安慰:“别哭了。”    萧姝伏在他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复骂着:“傅致远,你混蛋!你没良心!”又不甘示弱地昂起头,娇声娇气地问:“那个女人比我漂亮?比我文化高?比我了解你?”    傅致远哭笑不得,“你脑袋瓜子都在瞎想什么?那毛衣是我上次救了学生的命,他妈非要送我的,我原本不想要,后来领导批准同意,我才收下的。”    解释完他就后悔了,明明萧姝随时都会开口谈离婚的事,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了她就会信吗?    这样想着,他松开了她,淡淡地说:“去睡。”    两人各自躺下没多久,傅致远迷迷糊糊听到一声惨叫。    他睁开眼时,看见黑乎乎一团缩在藤箱边,声音颤抖着说:“致远,有耗子!屋里有耗子!”    傅致远点了煤油灯,萧姝立刻跳到他身边,一手紧紧抓着他,一手握着小半个白面馍馍,杏眼中蒙了层水雾,“致远,我怕,你陪我睡。”    傅致远没说话,掌着煤油灯在四个屋角找了好久,却没看到半个耗子的影儿。他困惑地放下灯,立刻被她吹灭推上了床。    萧姝盖上被子,将小半个白面馍馍撕成条,塞到了他嘴里。    “我饿了,你也饿了。”她甜甜地说。    嘴边也有股甜甜的味儿,分不清是馍馍的,还是她指尖的。    两人并肩躺着,傅致远有些睡不着,时隔一年多,身边忽然多睡一个人,他不太习惯了。    偏偏萧姝翻了个身,将小手搭在他胸口,小脑袋枕在他肩颈处,她的碎发拂过他的鼻尖,痒得让他受不住。    傅致远推了推她,她小猫儿似的蜷着,安安静静的,压根不回应,他只好作罢。    他叹了口气,睁眼望进那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眼皮越来越沉,他才终于睡着了。    傅致远是被外头的香味刺激醒的,他捂紧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披衣开了门。    才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萧姝蹲在他平时做饭的角落,两只柔嫩的小手利落地折干树枝,边添到灶下,边鼓起腮帮子使劲儿吹。    她雪白的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黑印子,她却没注意到,只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抄起锅铲在腾腾冒热气的锅里翻搅了几下。    看到他出来,她擦了擦额头的水汽,眼尾上翘成了月牙,嗓音清甜如山泉水,“你醒了?早饭我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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