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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要是题目答案材料商都有，评判分数的标准就会严苛，要是靠自己归纳概括，评分标准就会降低，总体而言，每年考上的公务员分数和往年分差都不大的。”陈天笙几乎能闻得见卫鱼那边食物的香气。 这大概是因为卫鱼点的菜和他的喜好差不多是完全重合的缘故。 喜欢吃同样的东西，聊起天来自然更加简单轻松。 陈天笙想，自己和卫鱼这么投缘，和饮食习惯也有很大的关系。 “哎，其实模拟考我也不是很担心。”卫鱼唉声叹气道，“今天早上，第一天报名统计的人数表出来了。我选的几个岗位都有人报名了，不过人数只有几个，还算凑合。” “一般来说，报名的人数第一天和最后一天都比较多。”不是所有人都会等到最后一天才会报名的。 第一天报名也有好处。 如果你的岗位人数在前期就不少，那么最后一天的时候大家选择这个岗位的可能性就比较小。 每年的公务员考试，都会出现所谓的“虚假岗位繁荣”。 有些考生为了降低竞争力，会喊来自己的亲朋好友都来报自己想要竞争的岗位，这么一来，其它考生看见岗位这么多人报名，就会转而去找其它岗位。 最后等上了考场，这个岗位的有效考生成绩不足其它岗位的一半。 尤其是前些年可以改报职位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更加多。 有些因为专业原因，报名人数少的岗位，考生为了凑足一比五的招考比例，也是到处求同学帮忙报名，甚至还有专门的团队负责类似的业务，前面的时候一窝蜂的报考一个岗位，后来在最后一天改报其它，对考纪造成了很多不良的影响。 今年只允许考生填报一次，不能更改报名信息，也有一大部分这里面的因素在。 “我现在没事就刷一下报名人数统计表。”卫鱼笑了起来，“感觉好像回到了高考的时候。” “考生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陈天笙回答道，“只要心态好，跟着老师的进度，公务员的绝大部分题目都是以前学过的，只是重新捡起来罢了。” “嗯，是的，所以我们刚出教室就来吃饭了，正好也没有到饭点，都不用排队的。我告诉你，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以来吃这家，这里的招牌菜很棒……” 卫鱼花了不少时间来描述这道菜的美味。 口感、颜色、材料都说的一清二楚，顺便还借鉴了一下“舌尖上的中国”的解说词，用了各种描述性词汇。 一道菜能被她说出个花来。 艾叶摸着肚子，唉声叹气。 自从交了卫鱼当朋友，她这个体重啊是再也降不下来了。要不是她没事还出去外面散散步逛逛街，现在肯定已经胖的不能看了。 误交损友啊！ 一道菜就算只有八十分，卫鱼也能夸出个一百分来。 不愧是《舌尖》系列的忠实粉丝。 不去做文案太可惜了。 嗝。 艾叶打了个饱嗝。 卫鱼挂掉电话之后，又给艾叶点了一份酸甜的水果茶。 “无糖分，纯水果，不会胖的。” 陈天笙活生生被卫鱼给说饿了。 要是她写申论的时候有这样的文笔，想来考个八十分都不是问题。 打开手机，陈天笙给自己一口气点了好几份外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要入V了，我看看能不能挤出一万字来。 感谢大家的支持，520快乐！！！ ☆、第 20 章 模拟考已经考完了, 大家又再度陷入了职位报考的迷茫之中。 “工商局这个岗位目前的报名人数是7个，价格监督局报名人数是6个，国资委目前的报名人数是3个，执法大队的报名人数是4个……还有这个质量稽查局的报名人数是11个, 但是这个岗位招两个人。还有这个司法所的招考人数是4个，但是报名的人数已经突破了30个。按照比例来说……按照地方来说……” 卫鱼拿着一张纸在上面列了一张xy轴。 根据地方、岗位、服务年限、招录人数和报名人数等等, 都做了相应的分数统计。不同的岗位按照不同的因素加分, 最后选出得分最高的那一个, 就是自己要报名的岗位。 这个方法其实并不复杂，说到底还是要看报名时候各项因素在自己心里占的比重。 比如这个岗位, 虽然地方不好，但是因为可以和艾叶在同一个地区就可以进行加分。同理，另外一个地方虽然报名人数比较多, 但是招录的专业限制更大，也更加有利于发挥自己的专业。 卫鱼从来没有这么认真仔细过, 但一想到自己到时候万一考试失败所要面临的麻烦, 还是尽量以不浪费分数为前提，选一个适合自己的最佳的岗位。 “有时候看见你写这些东西，我真的怀疑到底你是金融系还是我是金融系。”艾叶看见卫鱼画的那一大堆，忍不住叹气道, “你确定你当初没有选错专业吗？” 这种类似数据偏执的病，一般只发生在他们专业学生身上啊。 平时要是卫鱼有这样的头脑, 哪里还用得着和她买一样的理财？ “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静下心来分析这种东西了。”卫鱼停了下来, 颇有些沮丧“其实现在最终报名的人数还没有出, 我分析的这些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会变，但是感觉自己不做一点什么就不心安。” 无非是有点事情做，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无聊罢了。 “你可以坐下来静静的写真题。”艾叶提议道。 她们两个的题目练习册还没有多少动静呢。 “我还是分析，我现在根本写不下任何题目，我的考前焦虑症又发作了。”卫鱼扶着额头说道，“你呢，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我不担心啦，我想的好几个岗位都要求有初级会计资格证，报名人数目前都没有突破五个，要是我愿意去差一点的地方，那报名人数几乎现在才一两个。不过既然要考，就要考一个自己喜欢的，我就去这两个城市，不去其它。”艾叶想了想，又认真的看向卫鱼，“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公检法吗？公检法的话，各种职位都随便你挑啊。” “我们国家每年都有法律在更改，这几年发布的新法更是不少。比如最常见到关于强.奸罪的定义，已经由妇女改成了自然人，还有拐卖人口的买卖双方责任问题等等。这些东西都是耳熟能详的，我倒是知道，但是那些并没有引起多少热议的法律条文，我根本就没有去看。而考试最喜欢考的就是这些东西，我很容易用以前的固定思维去做题目，而且我准备的时间太晚了，我没有精力再去复习我的专业知识。”卫鱼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每年公检法招录那么多人，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通过了司法考试，但每年失败的人数其实还是很多。” 别看公检法的公务员，行测和申论的分数，成绩都不高，可他们还多考了一门专业知识。 复习两门和复习三门的精力自然不一样。 法律专业那么多的条文和法典，哪怕粗略看一遍也足够费时间了。 卫鱼几乎不敢想象当初考司考的那一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其实很多题目她都不怎么会写，连蒙带猜，八成还是运气占了大多数。 这一次，她可不确定自己的运气还好不好。 如果不是一心从事公检法行业的学生，谁会在通过司考之后还每天去关注那些法律条文啊？ 卫鱼在毕业以后做的就不是这方面的工作，那点专业知识也只剩下个大概，剩下的全还给老师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太想去公检法。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只有支持你了。不过你的考前焦虑症这两天也该好也好了，报名截止还有四天，模拟考试的成绩明天就会出来。我们必须在考试最后一天之前完成报名，去年最后一天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刷不进去报名网页。” 而且，考试统计人数也是截止在倒数第二天，最后一天的报名人数统计并不会出来。 不过按照以往的估计，顶多也就是倒数第二天的报名人数总数翻个一两倍罢了。 卫鱼和艾叶两个人报的只是地市寄岗位，虽然竞争压力说不上小，但比起省直，还有省会来说已经很好了。 省直岗位包括地税局在内的岗位，不但招录人数几乎都在一个，而且专业限制的十分厉害。 许多岗位因为是基层缘故需要出差，工作量巨大，因此在后面的备注中会有提示，建议男性报考。 还有一些岗位则是出于地域的保护政策，一些贫困县的地税局岗位分数往往不太高，但却经常留不住人才。因此这些贫困县的好岗位往往就要求本地的户口或者生源，或者做了十分苛刻的服务年限要求。 还有一些岗位则是出于少数民族的保护策略，南方的省份或多或少都有不少少数民族的同胞们居住。要做公务员岗位的话，很多时候都需要对当地的语言风俗有了解，因此有时候也会限制民族籍贯。 原本卫鱼也考虑过要不要去监狱，毕竟监狱的分数并不算高。不过想了想，卫鱼还是放弃了。监狱或者公安局的岗位是需要做体能测评的，换言之也就要求你的眼睛视力，达到一定的标准。 卫鱼都已经近视这么多年，除非去做近视眼矫正手术，不然根本不可能过得了体能测评。 “舒怡，你想去的那岗位现在报名人数已经有多少个了？”卫鱼和艾叶来到自习室，看见董舒怡在翻阅那个报名人数表。 “别提了别提了。我那个乡镇三不限岗位招录人数是18个，目前报名人数已经突破120个了。我的妈，我觉得最后肯定能突破500个。”董舒怡一脸的心如死灰，“我觉得我就不应该来考公务员，我还是想想如何去参加公务员之后的那波事业单位考试。” “不要这么丧气，乡镇职位也没有那么多学霸。” “怎么会没有？”董舒怡悄悄地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们班上的那个张晓玉吗？” 卫鱼和艾叶一同点头。 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张晓玉可是他们班公认的学霸呀。 和卫鱼这种和学渣挨边的家伙不一样，张晓玉学的是土木工程业，学校是十分有名气的985。这个专业的分数在他们省录取情况一直都很高，起码要超过一本线五六十分才有可能录取。 但可惜的是，由于当初他们报考大学时候对这专业并不太了解，张晓玉当时选择这个专业也是因为它在理工科里比较热门，录取的又是好学校，加上房地产行业在他们高三那一年发展的如火如荼，专业学校和分数几乎比医学院还高。原以为毕业之后根本不愁工作，谁知道这个专业却是出名的重男轻女。 “张晓玉去年国考的时候就考了136，国考能考这么高的分数，省考起码140以上。可是今年她也打算报乡镇。” “乡镇？”卫鱼惊讶不已，“她这么高的分数直接去报省直都够了。” “够是够，可是不够稳。”董舒怡叹气道，“我以前和她高中是同一所学校，她一直在我们学校是前20名，她真的太可惜了。。你知道的，她那个专业，成绩稍微过得去一点的男生，几乎都在大四毕业前就签订了相应的国企和单位，张晓玉在他们专业综合成绩排名前五，却几乎没有人愿意签她，偶尔有几个给的条件也非常低。” 张晓玉自然不愿意去那些差的岗位，她的成绩比那些男孩子高那么多，凭什么待遇只有人家的2/3呢？ 她当年憋着一口气考研，想要换专业，但是跨专业考研又哪里那么容易？本身她的学校已经足够好，她也不可能放下身段去考那些学校，还不如自己母校地方的研究生。 于是这么一来，考研也就失败了。 “土木工程专业都是需要下工地的，而哪个国企愿意让女孩子下工地呢？工地上很多都是男性，首先在安全方面就很难考虑，而且土木工程专业的学生都是跟着项目走，根本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非常辛苦。再加上现在很多女性，怀孕的时候去应聘一些岗位，正式录取签了合同之后就以怀孕的名义休年假，公司又不能辞，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而项目工程一旦出了一个这样的，整个工程的进度都会被耽误每一天，都将面临成千上万的损失。”董舒怡自己也不是不经事的。 这个社会对于女性求职者本来就已经足够苛刻了，偏偏还有一些女性上赶着拖后腿，那些招人的公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然就更加偏向男性求职者了。 “张晓玉的专业只能去考三不限，她已经连续考了两年了，也在家里备考了两年。他曾经和我说，她每天每天都在掉头发，非常焦虑，每天都要忍受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好学生，也一直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如今所有人都在嘲笑她是啃老族。张晓玉前两年报的都是特别热门竞争力也很大的三不限岗位，偶尔进了一两次面试，但是遇见的几乎都是面霸，还有一次，她考了第一，都被第二名以微弱的优势翻盘了。她和我说她已经不想再考下去了，所以这一次她宁愿去乡镇岗位，也要一次性考上。” 很多报考乡镇的大神，几乎都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她们必须一次性考成功，所以什么地方，什么岗位，什么发展前途都已经不重要了，能够成功的得到一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去年我们市的最高分就出在乡镇上。”董舒怡叹气道，“我们那个市的经济发展并不是很好，除了销售岗位，还是销售岗位，最体面的工作就是公务员或者机关单位的人，要不就是医生和老师，但是大家，眷恋故土的情绪都很严重，总体成绩分数在整个地级市里都是前三。” 偏偏，董舒怡也只能跟着她们去抢。 因为她的男朋友也在那里。 她不可能和她男朋友相隔两地。 “大家都不容易呀，其实我也能够感受的出来，现在那些私企对于女性求职者的要求真的越来越严厉了。我们干着和男性一样多甚至更多的活，工资却远远比不上人家。但是整个社会却还在逼着我们结婚，生孩子，生二胎。既要当一个好的家庭主妇，一个好妻子，好妈妈，好媳妇，还要在工作上取得平衡，实在是太难了。”艾叶深有同感。 当初她所在的公司就出了一个怀孕的，刚刚转为正式员工不到两个月，结果立刻请了孕假，害得艾叶一个人干完了两个人的工作，对方却拿着和她差不多的工资，公司却已经不打算再招人，最后艾叶忍无可忍这才辞了职。 好在公务员是由国家和当地政府统一颁发工资，所以目前男女工作上的性别歧视要少很多，甚至大部分岗位都由女性霸占。 公务员职务很多时候需要的是耐心和热情，在这方面女性是占有优势的。 不过因为社会其他地方对于女性越来越严苛，所以才会出现考公务员的百分之六七十都是女性的情况。 僧多粥少，竞争可不就越来越激烈了嘛？ “就是我们班上也有好几个备孕的呢。”董舒怡面露不屑，“还有几个肚子都两三个月了，她们就不能早一年来考吗？一定要等到怀孕的时候才来考！” 公务员的孕假福利要比私企强太多了，无论是打算生一胎的，还是生二胎的，都不会放过这么一次考试。 这也就意味着，缺人的那些部门依旧会面临缺人的情况，而且很有可能会占据接下来几年他们招录人数的名额。 “也不能全都怪她们。”卫鱼小小的反驳一下，“如果她们有更好的工作，更好的家庭待遇，谁愿意挺着肚子来参加这样的考试呢？怀孕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扯远了，扯远了，我们还是好好看看到底要报哪个岗位。”董舒怡努力将话题拉回来，“我只希望和我一起考试的家伙都是学渣，最好到时候弃考1/3，不及格的1/3，剩下的全是打酱油的。” “哈哈哈，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另一边。 “老师，我能不能不考公务员？”王玉茹再也写不下去题目了，她写一个错一个，写两个错两个，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准备了。 这是王玉茹第一次主动和陈天笙说起考试以外的事情。 她虽然性格腼腆，却不代表没有自己的想法。 对于她来说，公务员的这些题目实在是太难懂了。 她缺少的是差不多一整个初高中时代对于母语的理解和应用，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东西。 “不考公务员当然可以，你想要去做什么呢？”陈天笙并不着急催促，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公务员，当然也有些人根本就不适合。 他对王玉茹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而且他也尽量避免做出会让王玉如觉得暧昧或者不适应的举动。 “我，我不知道，不工作也是可以的。”王玉茹偷偷抬起头说道。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出去工作。 “谁想要工作呢？其实我也根本不想工作，我这些年赚的钱要是给自己省一点，做一些投资，也足够我快快乐乐的过下半生了。”陈天笙反问道，“你当然可以不出去工作，学长也可以养得起你，你哥哥也不会对你袖手旁观。不过即使不出去工作，你也总需要一个，足够支撑你生活下去的爱好，或者事业。” 王玉茹呆在原地。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玩微博？如果你经常上微博的话，你会发现许多不差钱的美妆博主或者其他什么博主，家境其实都是很好的。她们随便买的一个包包，就已经是普通人好几年的工资，而这些你也可以做得到。但对她们来说，经营微博也可以算是他们的爱好和工作。如果你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也没有什么工作，你对生活的期待值，要从哪里获得？” 我们国家，从小到大的课本都在教育我们，劳动最光荣。 这个劳动不仅仅限于体力劳动，还有包括脑力劳动，所有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取收入和成就感的工作，都可以称之为劳动。 家境条件好的人有很多，但是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当做人生追求目标的那些人又有几个呢？ 即使真的不工作，起码也需要有一些爱好。 但是王玉茹并没有这个爱好。 “如果你喜欢画画，喜欢唱歌，喜欢弹琴，我想你爸爸还有你哥哥都会全力支持你。但这些你几乎都没有，你也对食物没有太多的想法，你也不怎么喜欢买衣服买包包，学长他都很担心你。他害怕你会在一天一天之中慢慢颓废，害怕等到他老去，没有办法再护得住你的时候，你遭受了什么磨难痛苦他都没有办法去帮你。考不考公务员，其实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就算没考上或者根本不去考，也不会对你的生活有所妨碍，学长他只是希望找到一件事可以让你去做而已。” “不考公务员我也去可以做别的。”王玉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这是她在反抗。 不过能够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也算是有所进步了。 “那你想要去做什么呢？” “我学的是小语种，我可以去做翻译。” “可以，我去和学长说一声先放你一个月的假，可以让你去做一个月翻译的活。”陈天笙爽快的回答道。 “真，真的？”王玉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反正现在距离国考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愿意去尝试其他的可能性，我想学长高兴还来不及。” “多谢老师。” 和学长沟通之后，他们果断的给王玉茹放了一个月的假。 这一个月也是陈天笙自由支配的时间。 因为这一个月假期来得十分巧合，陈天笙躺在自己的公寓里，一时半会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才好。 姜海和卫鱼都在一个城市，去一个地方可以同时见到两个人，那就去找他们。 陈天笙看着手机通讯录里的名字，还是没有拨出这个电话。 就当给她一个小小的惊喜。 上一次聊天其实还蛮愉快的，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卫鱼一时半会儿并不知道陈天笙即将出发来到这个城市。 因为第二天模拟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同时发下来的，还有老师整理出来的答案。 “这一次大家的平均成绩在110分左右，最高分是张晓玉，135分，还有不少同学一百分都没有上，希望大家好好对照答案，反思一下，自己在前期的学习过程中有没有努力用心？明天的时候会有老师来给大家讲解这一次的题目，大家可以先进行改错，如果有些问题看了答案也不懂，明天老师上课的时候就要仔细认真听。核对完答案之后，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最后再提醒大家一声，距离考试截止报名时间没剩多久了，大家要避免在最后一天去报名。我的话就这么多，大家自由活动。” 卫鱼看着自己的答题卡，脸色十分难看。 108分。 连班上的平均成绩都没有达到。 艾叶更惨一点，只有106分。 她们看看董舒怡的124，又看看吴雪她们的120，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卫鱼的行测成绩只有58分。 数量关系题目她对了差不多有一半，但是资料分析却做得很离谱。 她的算法都没有错，但是却十分粗心，明明她想选的选项是b，涂答题卡的时候却涂成了c。明明选项是让她选错误的一项，她却选了对的一项。 如果是她的少女时代，她或许还会安慰自己，这并不是她不懂，只是因为粗心，下次改就好了。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考试之后，卫鱼已经知道粗心，其实并不能成为理由。因为这一次粗心，下一次依旧会粗心，只是粗心的地方，会有所改变而已。 说到底，还是她不够仔细认真。 不过行测这个成绩也勉强说过得去。 最可怕的是申论。 申论的前三道题，她几乎没有得什么分。 采分点她找的没有错，但是在归纳总结的时候，她却过于口语化叙述，如果她多关注时事新闻的话，就会发现这些问题或者现状是有一个专有名词的。 这就是早上晨读的时候她没有早起的下场。 “其实就算是口语化答题，真正上了考场的时候还是会给分的。因为我们这一次是模拟考试，又着急出成绩，所以阅卷部分很多是由实习老师和值班老师做的，我之前看见行政前台的那个姐姐还在帮着我们看试卷呢。他们都是按照老师给的标准找关键词给分，没看见关键词都一分不给，所以才会造成分数普遍偏低的情况。等真正上了考场，你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的。”董舒怡安慰了一句。 “可是就算真正上了考场，大家的评判分数也是一样的。我的分数提高了，其他人的分数也会提高。”卫鱼低着头，“其实我和叶子两个人都没有真正进入学习状态，前期又没有基础，我们还得过且过，这是我们自己的错。” 艾叶已经将头低到桌子下了。 这么点分考出来简直是丢人现眼。 明明高中的时候，她就算称不上学霸，也是个准学霸。 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已经沦落到低于班级平均分的水准了？ 简直丢人。 “没关系啊，只要你们考得上就好了。你们两个竞争的岗位并不激烈。我就算考一个140，总还有人比我更强，你们就算只考了110，只要没有人比你们更强就行了。”董舒怡又换了一个方式安慰。 卫鱼和艾叶两个人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舒怡，你真是好人。” “我请你吃饭。” 唉唉唉？ 这么容易就被安慰了吗？ 董舒怡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好歹也给我伤心得久一点，不要随便给我发好人卡啊。 卫鱼和艾叶两个人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有天大的事情，吃了饭以后再说嘛。 好，起码心态是可取的，对不对。 毕竟考试考都考完了，成绩也下来了，哭着喊着成绩也不会改呀。 “吃完这一顿，我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卫鱼给自己打气，“舒怡，以后你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要叫我，我如果考上了就请你吃大餐。” “难道我现在不是在吃大餐吗？”董舒怡哈哈笑道，“好的，你们两个也别游哉悠哉了。以后就跟着我的步调一起学习。想一想你们的学费，你们要是今年没考上，明年再考的话，压力会更大的。” “对！” “小鱼儿，你以后不能睡懒觉了。”艾叶一本正经的叮嘱道。 “叶子，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分明我每天起的比你早，是我把你揪起来了。” “嘤嘤嘤，人艰不拆。”叶子还没有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老妈。”艾叶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小鱼儿她们声音小一点。 “模拟考考完了。成绩啊，成绩也下来了呀。考的不是很好，因为我和小鱼儿毕竟没有什么基础吗？对，我们现在正在自习室，对答案呢，这一次没有考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会好好努力学的……是的，是的，妈妈你不用担心……真的，我每天早上特别早就起来了，我知道，我知道拿出高三的冲劲嘛！苦过这一个月，下半生就不用再烦工作的事情了……不用，不用给我寄东西，我这里离超市很近，有什么我自己买就好了。这一个月我们都不会怎么放假我就不回来了，好的好的，再见妈妈。” 艾叶挂掉电话，脸色一下子沮丧起来。 “我妈对我学习的时间掌握的可真清楚。其实我有点心虚，哎。”艾叶觉得口里的肉都有点没滋味了。 “我都还没敢跟我老妈说。”卫鱼跟着叹气，“我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不着急了？幸好这一次老师没有打电话给家长，不然我们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在父母眼里，我们考公务员，就跟我们高考没什么两样。我妈说了，如果这一次公务员没有考上，她已经给我看好了好几个事业单位的招考，实在不行，托关系去帮我看看能不能进国企。”董舒怡也垂头丧气，“我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选这个破专业？” 选了这种专业工作又不好找，公务员还不好考，要她是个男孩子还凑合，偏偏是个女孩子。 这是一步错步步错。 赶紧考，赶紧考完算完，她也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我那些姑姑阿姨们有多八婆。”董舒怡也开始大吐苦水，“本来我男朋友他妈对我没有工作的事情就一直有所微词，是啊，我家的条件是没有男朋友家好，但是条件不代表一切。拜托他们搞清楚是我男朋友先追的我。等我考上公务员了，他妈就没话说了。他妈就承认公务员和老师这两个职业。” 明明他们省的公务员待遇工资很低，在全国几乎都是倒数，但是考公务员的风气却一点都，不比其他地方小。 越是经济不发展的地方，人们对于公务员的推崇就越来越高。 在老一辈们的眼里，私企就是代表着不稳定，就是代表着随时会破产。他们不懂得什么叫经济支柱，不懂得什么叫做国家扶持，但都是你的父母长辈，他们说的话你还不能不听。 卫鱼和艾叶两个人默默的安慰了董舒怡两句。 “没事没事，你好歹还有男朋友，我和叶子两个人都是单身狗呢。”小鱼儿悉心安慰道，不惜现身说法，“自从毕业之后，他们就每年在催婚，我都习惯了。” “我跟你们讲，没事不要交男朋友。交了男朋友，他们就催婚，结了婚，他们就会逼你生孩子，生了一个还会逼你生二胎。我辛辛苦苦考大学，难道就是为了给人家生孩子吗？天天和我说什么最佳生育年龄，这么想生自己去生啊！”董舒怡气的不行，“这些亲戚就是看不得我好！我那个姑姑的儿子，就一国企管后勤的，一个月工资2000块，天天在我们面前吹。还对现在的小姑娘天天挑三拣四，嚷嚷着给自己儿子找个白富美，自己儿子心里什么样？没点逼数吗？公务员3000多的工资我还觉得低，2000块哪里来的脸在我面前吹？” “嗯嗯，不交，不交。”小鱼儿继续安慰道。 “我去，我们又碰见了。”姜海自来熟的坐在了叶子的对面，“这都这个月第二次了，我们也太有缘分了。” 董舒怡愣了一会儿，赶紧整理了一下仪态，在陌生人面前这么狼狈，可太丢人了。 这个帅哥是叶子认识的人吗？ “只有你来了吗？”艾叶帮忙问了一句，小鱼儿的心都飞了。 “嘿嘿当然不是啦，天笙在厕所呢。他也真是有趣，早上刚下的高铁，中午就说要来这里吃饭，我们打车都半个小时呢。”姜海唉声叹气道。 董舒怡发现小鱼儿的脸上一下子就焕发了光彩。 肯定有情况。 等等，刚才还在说，肯定不交男朋友呢？ 朋友之间还有没有一点爱了！ 洗手间里的陈天笙，默默关上了微博。 顺着微信找微博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小鱼儿这个笨蛋，发微博的时候还带了自动定位。 找人实在太容易了。 ☆、第 21 章 等到陈天笙按照姜海所发的消息, 走到女人们的餐桌前的时候，董舒怡吓得已经不会说话了。 为什么陈老师也会出现在这里呀？而且看样子似乎和小鱼儿她们很熟悉。 等等，之前她就在班上听说有个女学生和老师一起吃了顿饭，还是老师主动邀请, 但因为毕竟没有实锤，加上当事人并没有出来承认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看来, 说不定当初那个和老师一起吃饭的人就是小鱼儿或者叶子呢！ 是哪一个呢？ 又或者两个都是呢？ 董舒怡觉得今天这顿饭吃的太值了, 竟然让她发现这么一个八卦？ “不介意多加我们两个人的位置？”陈天笙冲着三个学员笑道, “作为交换，这顿饭就由我来请。”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都吃了大半了。”卫鱼连忙摆手, “还是我们请你。” “哈哈。”陈天笙笑了一声，“你们怎么着也交了这么多的学费，难道就没有想过吃一下大户嘛？” “就是就是。他赚的可多了, 你们每个人的学费他都有抽成的。”姜海忙不迭的点头，“拖你们三个美女的福, 我才能吃他一顿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她们也不好意思拒绝。 “下一次就由我们来请老师你。”卫鱼回答道。 陈天笙的笑容加深了不少，“那就下次再说。” 请客吃饭这种事最好不要aa，尤其双方都期待着有更进一步发展的时候，你请一次, 我请一次，来来回回自然也就交往深了。 由于陈天笙的加入, 她们又多点了几个菜。 卫鱼其实差不多已经吃饱了, 不过是心上人点的菜, 撑着肚子也是要吃完的。 艾叶暗暗瞥了卫鱼一眼，深深觉得卫鱼十分没有骨气。 说好的一起减肥呢？ 恐怕再多和陈天笙吃几次饭，小鱼儿就要变成小死鱼了，撑死的。 大家一起吃些饭，聊些天，气氛也就缓和起来了。 聊着聊着，自然不可避免的聊到这一次报名考试还有模拟考的问题。 董舒怡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小鱼儿和陈天笙之间的那种暧昧的气氛，一边感叹小鱼儿真是厉害，不声不响的已经向他们的高岭之花发起了进攻，一边又觉得找一个公务员培训老师当男朋友也真是自虐。 公考已经够惨的了，还要找一个对公考十分了解的老师当男朋友，这是嫌自己还不够惨么？ 更加不用说对方还是陈天笙。 他不仅长的好条件好名气还大，迷妹一堆一堆的，这要是换了她得吃多少干醋？但是没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 男神虽好，也要看自己这个小庙能不能供得起这座大佛。 艾叶和董舒怡两个稍稍挪了下位置，和姜海插科打诨起来，要不是他们一起走了，显得十分尴尬，她们三个简直想要将场地留给陈天笙和卫鱼，让他们两个好好的叙叙旧。 “说起来其实也是我自己不够努力。我并没有真正经历过公务员考试，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因为没有真实的感受过那种氛围，所以在学习的时候也有些马马虎虎得过且过，这个分数其实就是我自己学习态度的反应。” 别看她好像对公务员考试有些了解，别看父母都对她考公务员的事情十分在意，但卫鱼自己并没有想过这代表着什么。 因为在卫鱼的想法中没考上，她照样可以出去找工作。 正因为有了退路，所以她才会显得这么毫不在意。 但是并不是说你有退路，就可以对这件事不上心的。如果做什么事都想着我还有后路，不尽全力去做，那么又有什么事是可以做的好的呢？ 卫鱼反思自己的时候，头越来越低。 她仿佛想起了高三的时候，自己对着班主任道歉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痴迷上了网络小说，成绩下降得十分厉害。如果不是班主任及时发现了她的不对，狠狠的痛骂她一顿，恐怕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呆着呢。 而现在的情况和那个时候也很是相像。 有时候妈妈常会说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只长了年纪，却没有长脑子，骂的其实挺对的。 他们这一代从小生活就比较富足，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历过多大的波折。因为专业和学校的缘故，卫鱼也从来没有体会过像张晓玉他们一样因为性别专业而受到的职业歧视。 因此，卫鱼和叶子对于公务员的渴求并不强烈。 于是分数分分钟教她们做人。 “能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来得及，毕竟你们现在只是基础班。等你们上强化班的时候，会发现老师给你们布置大量的题目，你们的时间也会被挤占的几乎没有剩多少。但是还是需要依靠自觉性，不管是早自习还是晚自习都是要上。很多人为了准备公务员考试都是备考大半年，你备考的时间短，本来就应该更加努力。”陈天笙也见过许多像卫鱼一样的考生，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差不多是所有学生的通病了。 有压力才会有动力。 就好像他，如果当年他家里没有出事，恐怕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达到这样的高度。 正因为压力时时刻刻都在他的背上，所以陈天笙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打出自己的名声。 “那你有什么学习计划吗？”陈天笙多嘴问了一句。 “目前可能还是会紧紧的跟着老师的节奏来，按时上早晚自习。等忙完公务员报名之后，再给自己制定一个相对完善的学习表。”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陈天笙微笑道。 “那你呢？刚才一直都在说我的事。”卫鱼好奇的看着陈天笙。 “目前我在帮学长教导他的女儿备考今年12月份的国考。不过那个小姑娘也并不怎么想当公务员，而是想要去试试其他的工作，我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 “哎，可以这样吗？” “如果她真的能适应其他的工作，我想学长也不会硬逼着她去考公务员的。如果不行，社会教导她的东西会比我说一千句一万句都顶用。”陈天笙倒是对此并不在意，说到底公务员也只是一份职业罢了。 定公教育总部会议。 “王总，我认为关于我们机构开设司法考试课程的人选还需要再看一看。”一个股东对于手中的企划书颇有微词。 “什么意思？”王文浩微微皱眉，这份企划书之前就已经跟大家通过气，怎么突然到现在就有了不同意见？ “开设司法考试的课程当然好，毕竟我们国家已经越来越重视法律。而且也有司法考试证的人参加公务员考试也十分有利，偶尔做一个双课班也不错，只是这个负责人的人选我有必要还斟酌斟酌。” 王文浩听见对方如此说，心里更加不满。 只是现在毕竟是在开会，大家有什么话都是可以直接说的。 “我认为你们给陈天笙的待遇已经足够高了，甚至高到了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王总你私生子的地步？”这个股东耸耸肩笑了一声。 “这个可不好笑。”王文浩压抑着怒气说道，“之所以给这个待遇，是因为陈天笙值得这个价钱。他的名气自不用说，他在我们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老员工了。我认为不管是从能力还是号召力来说，他都能扛起这个项目。” “就算他也是法学院出身，但他做公考培训已经做了不少年，司法考试和公务员考试截然不同，专业性更强，上来就让陈天笙做这个机构的负责人，也未免有些太儿戏了。”股东冷冷说道，“之前你们打算给陈天笙股份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意见，但看你们大家都赞同，我也就没有说什么了。他现在正是年轻的时候，还不定心，你们怎么能保证他在有了自己的班底之后会不会想要另起炉灶？我们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 定公教育之前也培养出不少干部，但他们转头就从这里挖走了人一起去做教育机构的培训创业了。 虽然都是些小机构，但也十分恶心人了。 现在考公务员的人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这个蛋糕想要吃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果陈天笙也和其他人一样，他们才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可以同意让陈天笙去负责司法考试培训的项目，但是我认为负责人绝对不能只有他一个。万一他真的有了想离开的心思，我们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个要求听起来也算是合情合理，不少股东都有些动摇，认为此举也是有道理的，只是王文浩觉得有些头疼。 一山不容二虎。 一个项目要是多出几个负责人来，哪里还会干得好？陈天笙又不是傻子，突然空降几个家伙跟他一起负责这个项目，他难道还分不清楚股东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嘛？ 既想要马儿跑，又想要马儿不吃草。 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第 22 章 卫鱼和陈天笙一起吃完饭之后, 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关系，说是暧昧，又不完全是暧昧。说是朋友，却又超过朋友之上。 就好像两个人彼此都知道对方在相互靠近, 却装作不知道。 成年人不像少年人一样，可以毫无顾忌单纯的往前扑, 他们会更加小心翼翼, 一步一步的慢慢试探。 更何况两人现在还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 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几乎都是找共同的话题。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感觉很轻松。 “小鱼儿不错嘛。你这家伙很有前途, 说你是不是属猪的？扮猪吃老虎这一招你用的很熟练嘛！”董舒怡调侃着说道。 能够不声不响的和大家心中的男神一起吃饭聊天，看样子还不止一两次，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要知道觊觎着陈天笙的女学生, 可不是一个两个。从陈天笙开始顶着最帅培训师的名头开始教导学生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学员迷上了陈天笙。听说为此陈天笙有一段时间不得不买了一个婚戒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就是为了委婉的拒绝女学生的示爱。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告白的女学生还是一堆又一堆。 培训班是个比较奇特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多人弥补没有在学生时代没有早恋的遗憾，在这样的学习氛围之下，男女之间的感情会急速升温。 不需要约会，不需要礼物。 你帮我解答一道题, 帮我带一份早餐，就很有可能成为点燃感情的契机。 根据统计, 每年的培训班里都会出现几对情侣走进婚姻殿堂。同样也有不少情侣因此分手, 另结新欢。 说起来比婚姻介绍所成功率还要更高。 因此培训班的学员们也戏称, 实在考不上公务员，找个对象也是好的。 “什么扮猪吃老虎？陈天笙本来就是我大学的学长。”卫鱼连忙摆手，“你不要到班上说。” “放心放心，我不会说的。我要是说了小鱼儿你就要变成小死鱼了，只需要一杯奶茶就可以堵住我的嘴。”董舒怡哈哈大笑，“不过，万一以后真成了你们两个的结婚典礼，记得邀请我。”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你怎么就想的那么长远？”卫鱼哭笑不得。 “这是必要的投资，你不懂。”董舒怡深沉的说道，“与其便宜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卫鱼，不如便宜了你。叶子，你说对不对？” 艾叶笑嘻嘻的点头，“拐到这个金龟婿，以后我房子的首付就靠你了。你要做一个能包养我的好闺蜜，我下半生能不能发家致富就靠你了！” 这两个人越说越离谱，卫鱼的脸已经红的不行。 “饭已经吃完了，我们也该好好提高一下我们的成绩了。”卫鱼一本正经的劝说道，“再不好好学习，我们就要比别人落后一大截。明天我们也差不多要选定职位报名了。” “转移话题，能不能换一个有趣的？”艾叶十分郁闷，“一说起学习的事，我感觉自己肚子又饿了。” “你真是太会破坏气氛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 职位报名考试的倒数第二天下午6点，报名人数统计表，最后一次发布。 卫鱼选定的几个职位，最少的报名人数有30个，最多的已经达到了89个。 等到最后一天的时候，这个数字还会往上涨，姑且暂时就定为一倍的数量。 “你决定好了吗，选哪一个？”艾叶看见小鱼儿犹豫不定，“这几个岗位看工作描述似乎都差不太多的样子，我们这两个城市挨着也很近，高铁不过半个小时。” “我实在无法做决定，毕竟这几个单位我都没去过。”卫鱼长叹一口气，“我去问我妈的时候，她也只能去找那些地方的一些同事问。但即使是同一个单位，不同的地方待遇工作肯定也是不一样的。我妈也只是在凭空烦恼而已，不如我自己选。” “还用你画的那个xy轴？” “不，抽签。”卫鱼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选，就有老天来选。” 平时看着你挺严肃认真的，为什么关键时候又儿戏了呢？ 艾叶有时候也是真的不懂小鱼儿的脑回路。 “对于选择障碍症来说，交给老天爷选择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了。反正这些单位我也不熟，看职能似乎都差不多的样子。而且听说工商局和，价格监督局以后都是要合并的，所以我不管选哪个单位，以后应该都是一个单位。”卫鱼试图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你呢？” “我挑了两个报名人数最少的岗位交给我爸妈选了。”艾叶笑嘻嘻的说道，“要是考上了的话，他们就不会唠叨我，没考上的话也是他们给我选的职位呀。” “……你这锅甩得好。”卫鱼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主要是我爸妈爱我，愿意给我背锅。” 两个人在夜晚八点的时候终于成功的进入了报名网站。 有时候她们真的想众筹请人事考试网站找几个专业的人才，升级一下考试的网站。人数稍微破了几千，网站就不行了，年年如此，年年都不改。 这个页面也太丑了点，难道就没有一个像样的美工吗？ 等到两人终于折腾着将报名职位信息填完，感觉就和打了一场仗一样。 卫鱼填的是价格监督局的管理岗位，艾叶则是挑了一个发改委的财务岗位。 两人对视了一眼，为彼此加油。 “我们两个从明天开始要好好努力学习。”卫鱼认认真真的说道，“之前我答应过学长，下一次模拟考要到120。” “……加油你可以的。” “不是我，是我们。” “嗯。”艾叶随口应了一声，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高中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的。 艾叶还是小瞧了卫鱼的行动力。 恋爱中的卫鱼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6点，艾叶还在睡梦中与周公下棋，就感觉到自己脸上敷了一条热毛巾。 这要是还能睡得着，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艾叶将毛巾从自己脸上抓下来，愤怒的看着罪魁祸首。 “小鱼儿，你做什么？” “我们该起床早读了。”卫鱼一脸诚恳的劝说道，“106分。”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大清早的就要说这个？”艾叶简直崩溃了，“我们还能不能当好朋友了？说好的一起当咸鱼呢！” “撑完这一个月，我们再去当咸鱼。”卫鱼劝道，“辛苦一个月，幸福下半生。” “……小鱼儿，你刚才说这话的样子很像我们高中班主任。”艾叶讪讪回答道，“我觉得有一丢丢的可怕。” “想一想我们的学费，想一想，如果让你来买化妆品你可以换多少新品？想一想你要是拿来旅游可以逛多少个城市！” “哦！我一下子充满了学习的动力了呢！” 钱果然是万能的。 其实培训班的老师对于早读的学生们，也是有一点小小的激励活动的。 比如每天早读最早的五个学员，能够得到老师亲手买的牛奶一份。 而在陈天笙来这里教课以后，早上的礼物就变成了陈天笙最喜欢的一份三明治面包，此举极大受班上女同学的欢迎。 不过由于卫鱼和陈天笙已经面对面吃过饭，加上之前是真的起不来，所以这份礼物对她来说吸引力并没有这么大。 然后等到卫鱼终于拿到了老师给的这一份面包之后，却get到了这款面包的美味。 或许也有心理因素的加成，但有时候成就感并不在于钱多钱少，也不在于礼物是否珍贵，而在于本身得到礼物的这个瞬间。 “今年召开了十九大，关于十九大的资料，是必背项目，同样还有前些日子召开的峰会。老师们预测今年考试题目可能会出一些历史考点，所以国际形势的一些重点大事也有附录，多看看总是没错的。” 值班老师看见卫鱼和叶子两个人来得这么早，心里也有些安慰。 看来之前模拟考试的分数的确是刺激到了她们两个。 培训班的学员们都已经成年，有些学员的年纪甚至比值班老师的年纪还要大，这种时候老是想要端起老师的架子是很难的。何况值班老师名义上是老师，实际只是负责他们生活中的琐事，约束力极其有限，大部分还是靠同学们的自觉。 能够让这些学员们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其他学员的成绩上有多大差距，才是模拟考试的真正意义。 今天是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距离正式考试还剩40天。 ☆、第 23 章 在公务员报名正式结束之后，基础班的课程也到了尾声。 基础班之后便是强化班。 强化班也称题海班。 如果说基础班还只是小打小闹的话, 那么强化班就是真.刀真.枪了。 基础班在于教导学员对公务员考试各部分题型有一个大概的认识, 还有介绍一些解题的方法和技巧。 大部分题目都是以前学生时代学过的知识, 老师的重点也只是帮助大家回忆而已。 但强化班就不一样了。 说到底公务员考试成绩想要提高，就必须进行大量的刷题。不断的做真题，将自己学到的知识和技巧, 运用到如何解真题里面, 然后在有限的时间内快速做完一张试卷，这才是最快提高公务员成绩的办法。 在基础班的时候，卫鱼和叶子两个人光是记笔记就记了一本。 当然笔记归笔记, 知识归知识, 两者偶尔有交叉, 却绝对不重合。 时间一长, 就再也不交叉了。 在强化班里, 老师不会再去讲过多的知识, 而是直接带着大家做题目, 十分钟做题, 十分钟讲题，周而复始, 没有其他的变动。 原本卫鱼以为自己可能不会适应这样的节奏，但出乎意料的, 她适应的很好。 有时候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狠狠的逼自己一下, 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也一定做得到。 基础班之后便有不少学员离开了, 同样的强化班开课，又增加了不少学生。 好在卫鱼熟悉的那几个人还在这里，但也让这枯燥的学习生活多了几分乐趣。 卫鱼的生活开始变得规律起来。 早上6点起床，15分钟洗漱，15分钟吃早餐。6点半的时候准时到教室里进行一个小时的晨读，随后则是开始复习前一天老师所讲的题目以及重做她错了的题目。 夜晚晚自习的时候，则是将之前老师发的一千题翻出来做了一遍。 以前自习课的时候，大家还会玩手机。但现在玩手机的现象逐渐减少。大部分人都是拿着耳机塞着耳朵，专心专意的做题目。 只有在空闲的时候，卫鱼才会将手机翻出来，查看自己的朋友圈，看看陈天笙有没有发新的说说，她好挨个去点赞。 咦？ 卫鱼发现陈天笙最近似乎什么也没发。 难不成对方最近这么忙吗？ 陈天笙现在当然很忙。 王玉茹并没能在外面坚持一个月。 半个月她就不行了。 翻译文件的活儿并没有那么容易，并不是要你将它的意思翻译出来就行，同时也需要讲信达雅，而一些特有的专业词汇更是让王玉茹的工作量大大增加。 好不容易连夜翻译完稿子，发过去之后又会被甲方不停的挑刺。 这么折腾了两三次，王玉茹觉得这半个月的时间仿佛过了半年，最后终于没忍住，拉黑了那个甲方。 一分钱也没有拿到手。 原本以为隔着网络，就不怕对方会对自己挑刺，没想到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正因为隔着网络，所以对方才会更加肆无忌惮。 王玉茹本来就不是排解自己压力的人，如此一来心情自然更加低落。 陈天笙一边要操心这个灰心丧气的学员，一边却听说公司又招了两个国外的法学博士进来。 “来来来，天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以后就是你的同事了，他们会帮你一起做之后司法考试培训课程的事情。”项目经理见到陈天笙，热情的将陈天笙喊过来。 陈天笙看见这两个人，脸色半点不变，友好的和他们握了手。 “他们两个在国外都有类似的经验，对于国内的法学培训市场也很有兴趣，我相信你们三个一定会相处的好的。” 项目经理好似茫然不知，一股脑的给他们三个拉关系。 陈天笙从头到尾都保持了友好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直到这两个新进来的同事下班走了，陈天笙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那个……”项目经理有些局促不安，其实他也想早点下班啊，但是没有办法，公司总要有人来做这个恶人，那些老大们亲自出面，就只能由他来顶锅了。 “你放心，虽然他们两个是你同事，但是你的工资和奖金会比他们俩加起来都高。”项目经理先挑了好的说，“你就相当于来了两个助手。” “助手？我看不止。”陈天笙很少这样生气，“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直接说就好了，不用等到现在直接将人领到我的面前，再让我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他介不介意多两个人的问题，而是关于信任与否的问题。 再说了这两个人也根本不可能甘心只当个助手。如果只是当助手的话，他们的态度绝对不会是这样。 可是国外的法律和国内的法律是有很大差别的。 国内的司法考试，有很大一部分是和政治挂钩的。而且它们立法的根本观念也完全不同。 国外的法律看重人权，国内的法律更加看重主权。 思维方式不一样，教导出来的学生又怎么能适应国内的考试？ 而招聘不是这么轻松的事。 可是从头到尾，他却被埋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想来想去应该就是他休假的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 他们可真会挑时候啊。 要不是知道王玉茹做不来这样的事，他都要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不过想来学长也不会拿自己的亲生女儿来设计自己。 “这是谁的主意？”陈天笙冷着脸询问道。 “是股东们的想法。”项目经理叹气道，“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以前被人挖墙角挖的太多了，大家心里都有了心理阴影，你还这么年轻，名气却这样大，马上又要单独接手一个项目培养自己的团队，股东们对你不放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也不愿意给别人做嫁衣裳。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陈天笙冷笑道，“我若是想走，还能留到现在？” 开出比定公教育条件更好的公司不是没有。 可以的话，他甚至可以单干。 但是他都没有同意，因为当初是王总的一百万帮了他妈妈，陈天笙懂得知恩图报这个道理，这些年一直任劳任怨。 “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过自己出去创业？”项目经理惊讶不已，“我要是你，恐怕早就走了。” 创业所需要的资金和人脉，陈天笙一个都不缺。 可以自己当老板，谁愿意当个打工的？ 哪怕打工的赚的再多，又怎么会比当老板更多？ “我自然是想过，但起码王总在的时候，我不会走。”陈天笙坦言道。 “王总也没办法。”项目经理无奈的说道，“公司已经上市了，股东们的意见是必须要听的。之所以瞒着你，王总是希望这个假期你能过的愉快。” “我会自己和学长说。”陈天笙不愿意再多说，因为和项目经理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用的，他不是做主的那个人。 “随便你。” 陈天笙直接跑到王总的办公室，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对方却并没有走，显然也是在这里等着他。 “坐。”王文浩给陈天笙倒了一杯茶，“从你大学到现在，我们差不多也认识有七年的时间了。” 陈天笙听见对方开始打感情牌，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同时，心里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失望。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但这是股东表决通过的事。”王文浩叹气道，“暂时忍一忍也就是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他们不过是担心你很久没有碰过法律方面的事情，前提又必须要做口碑，所以才会特意请两个人来。你不如先成了家，过两年自然他们也就会相信你了。” 没有结婚的陈天笙，也就没有顾忌。 人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两件事，要么就是工作，要么就是家庭。 精力是有限的。 陈天笙至今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也没有交女朋友，而是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容不得股东们不顾忌。 明明陈天笙已经赚到了足够多的钱，拥有了能够**出去的资格，却还留在公司里工作，人气越来越高，名声越来越大。 他编撰的公务员资料书销量几乎是其他老师的几十倍，直播人数也不断的在创新高，他的影响力正越来越大。 如果陈天笙一直待在他们公司还好，一旦他离开，对于公司来年的招生恐怕都会产生极大的变动。而公司主要的名声和利润就来自于线下招生。 “我成不成家他们相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关系？想要找借口的话，什么借口都能成立。”陈天笙并没有被唬住，这并不是他的错。 “商人都是如此。”王文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艰难的打着圆场，“人都已经招进来了，总不能将人家都辞了。这样，我再给你放些假，工资照发。” “不用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真的想加人也无所谓，我也乐得轻松。”陈天笙还是妥协了一步，“今年的公考冲刺班培训，我希望将我也列入教师巡回授课的计划中。至于司法考试的培训工作，我可以直接退出。” ☆、第 24 章 “你不要说气话。”王文浩听见陈天笙的回答，第一反应就是劝阻, “公司发展越大, 步调也就越慢。在公务员培训这一行里，我们公司已经称得上是巨头。在守着现有的基业就能不断赚钱的情况下, 股东们愿意去开发新门路的意愿也就更少。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下一次在等你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往往越是大公司就越容易固步自封。如果公司有一百个部门，赚钱的只有1个部门，剩下99个都在亏，那么公司的核心资源会倾注到哪一个上，是显而易见的。 做生意很难, 而大部分的投资，几乎都是亏的。能够有一项稳定而长期的收入, 已经是许多投资者梦寐以求的。就算是开设这个司法培训的项目，王文浩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市场调查之后才提出来的。 “我知道，我也并不是在说气话。”陈天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对于他来说，重新回归到法律行业, 的确可以弥补当初的遗憾。但并不是说, 他只能在这一行走下去。 法律同行之间，不同法系的人都要相互鄙视，为了一个法律条文吵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也有，何况是主持一个新项目的工作？ 陈天笙并没有这个心思和另外两个人来争夺这个项目的主导权。有这个时间他完全可以干更多的事, 一个公司一旦陷入勾心斗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