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姜青云从不知道, 原来他的心里有个笼子，锁在里面的是**、狂暴、和一切不受束缚的放荡。在特殊情况下, 笼子会被打开。猛兽从里面扑出来，像脱缰野马一样, 撕碎他所有的理智、克制，给予他最原始, 也是最极致的愉悦体验。 苏妲己也没想到。她亲手放出了野兽, 但最终承受它那肆意狂野的还是她自己。 当一切平息之际, 苏妲己动弹不得筋酸骨痛的身体。对于那正搂着她沉入梦乡的男人，她不禁暗骂道：“这个姜青云，简直不是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姜青云从睡梦中醒来。回想前夜的各种激情四溢，旖旎香艳得他不敢相信是真的。 苏妲己也醒了。她睁开眼，嫣然一笑, 轻抚姜青云冒出了些胡渣的下巴。她亲吻他，不带有任何的**，只是一个单纯的morningkiss。 “今天是周末，”苏妲己笑对姜青云说道, “我们可以一起一整天。” “那我们出去逛街, 吃饭，还有看电影。”姜青云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情侣约会的画面。 “可以, ”苏妲己宠溺地说道, “今天都听你的。” 姜青云下床去沐浴。苏妲己听得见浴室里的水花声, 以及他刷牙和刮胡子时剃须刀开启的嗡嗡声。 姜青云的心情好得出奇。他的手腕上尚有前夜皮带的勒痕，身上好几处鞭子带来的红印也没完全退去。可这些，丝毫不影响他高兴地哼起了歌。 姜青云从浴室出来时，苏妲己正在接听电话。她对姜青云做了个噤声手势。姜青云上了床，亲昵地从苏妲己身后搂住她，下巴靠着她的肩。 “你不是要下周才回来吗？”苏妲己对着电话甜声说道。 “这边的事，办完得快。我想尽快见到你，就改了行程，早回来了。”电话的那头，姜青云听见说话的是个男人。 苏妲己就势背靠进了姜青云怀里。她说话间，丝毫不担心电话的内容被姜青云听见。 “我在湘雅茶座等你，”男人继续说道，“你过来！” “看来你运气不好，”苏妲己挂了电话后，对姜青云说道，“我今天另外有约了。” 原来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是苏妲己说了算。 眼睁睁的，姜青云看着苏妲己下床、穿上衣服、离开。当门被关上，整个屋子再又冷寂下来。过了许久，他才走下床。莫名的，那些激情带来伤痕终于有了痛感。他不禁咬了咬牙，闹不清楚，这刻骨的疼，究竟是来自于那些伤口，还是他的心。 这天，姜青云哪里都没有去。他抱着一个妄想，苏妲己说不定会回来。尽管他没得到过苏妲己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的暗示。 过了午夜，姜青云等得困了。他头栽在枕头上，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他感到有一双纤细的手，从身后搂了过来。他欣喜是苏妲己，她果然回来了。才想转身，苏妲己便制止了他。她倚着他的背，呢喃道：“别动，就这样睡。” 姜青云动也不动，尽管这姿势让他很不舒服，但他还是支撑到了天亮。天一亮，苏妲己又走了。留给姜青云的，依旧是没有止境的等待所带来的无限怅惘。 姜青云不得不承认，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爱上了苏妲己。可是这份爱，注定无处安放，因为他们一早就有约定，两人之间永远不提爱情。 系统看见姜青云的深爱指数又往上升了不少，它连忙把这好消息通报给苏妲己。 “后面你打算怎么样，”系统现在已经对苏妲己的套路熟了，“继续折磨他吗？” 系统觉得这姜青云八成是个受虐狂。在被苏妲己予取予求、精神折磨加上**折磨了大半年后，竟然真的爱上她了。 “现在要换种方法了，”苏妲己的话，出乎系统的意料，“我要先说段心酸的身世，来让他怜悯，再对他足够得好来让他离不开我。” “然后呢？”系统看苏妲己脸上挂着抹玩味的笑，认定了她还有后续。 “然后，”苏妲己嘴角微微扬起，“再在他的要害上，狠狠地捅上一刀，才能让他痛不欲生。” 系统膝盖一软，差点没给苏妲己跪下。它暗自发誓，永远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至于姜青云，作为旁观者的它，也只好由着他自求多福了。 一日，姜青云从外面回来，看见房门敞开着，有工人将大小不一的箱子搬进去。 “这些是什么？”姜青云不解地问道。 “我家在装修，就搬来住段时间。”苏妲己从里面走出来，对姜青云说道。 幸福来的太突然，姜青云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他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欣喜的表情，尽管他极力克制，但那股子的幸福感，还是抑制不住地洋溢了出来。 “怎么样，”苏妲己笑问姜青云道，“我最近都在这里工作，你可别嫌我。” 姜青云拥着苏妲己，亲昵地对她说道：“我就盼着和你朝夕相处呢？你24小时都跟我在一起，我求之不得。” 工人走后，苏妲己原本是打算先收拾箱子里的东西。但因为她和姜青云忙起了别的事情，这一堆整理文件的活，就都被搁置在了一边。 有段时间没见苏妲己的姜青云，想她想得近乎发狂。工人们离开，关上门的一刻，他们便默契地拥吻起来。磕磕绊绊地在箱子堆里，碰倒了哪个，踩到了哪个，他们都不在乎。工人们离开时，天才刚过正午。等到他们终于战罢，或躺在地上，或靠坐在箱子边时，窗外已经暮色渐沉了。 从一个翻倒的箱子中，苏妲己抽出一本相册来。借着房里的小灯，她倚靠在姜青云身上，给她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每一张的照片里，都只有她和母亲，唯独缺了父亲。 “我是私生女，”苏妲己悠悠地说道，“母亲早逝，父亲虽然给我钱，但永远不能认我。算起来，倒也和没父亲一样了。” 对于苏妲己的一通表演，系统佩服得五体投地。尽管身世是系统想法帮她匹配的，但是，还得要苏妲己演的好，才能成真啊！ 只见在姜青云怀里的苏妲己，前所未有地柔弱起来。说到私生女的身份时，她眼角顷刻间闪了泪光。当她叙述到其中的苦楚时，自然而然的，她说话的声音里带了丝哽咽。再配合上其我见犹怜的凄楚神情，立时揉地姜青云的心都碎了。 许是共情的作用，姜青云轻柔地吻去苏妲己脸颊的泪痕。他们相拥着倾倒下来，又是一番柔情蜜意地抵死缠绵…… 第二天早晨，姜青云醒来，发现苏妲己已不在身边。她又走了吗？他心里疑惑着，心底又是一阵怅然若失。突然，他听见书房里有声响。那是电脑的键盘声，还有传真机传送文件的声音。 姜青云走进书房，看见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工作的人，正是苏妲己。他倚门站着，凝视着有别于平日的苏妲己。莫名的，他觉得她工作时的认真冷冽气质，也是别有一番迷人的风采。 后面的几天里，苏妲己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几乎都在工作。姜青云没想到，她竟还是个工作狂。 于是，姜青云尽量不去打扰她。他耐心地等着苏妲己把工作忙完。 终于，足足一个星期之后，有一天，苏妲己总算离开了办公桌，走到姜青云身边，对他说道：“我终于把工作提前做完了。” “为什么非要这样赶？”苏妲己日夜熬出的憔悴样，让姜青云看得心疼。 “我不这样做，”苏妲己宠溺地轻抚姜青云的脸颊道，“又怎么能腾出时间来，陪你过生日呢？” 姜青云恍然大悟，原来苏妲己累了这些日子，都是为了抽出一整天的时间来，陪他吃饭逛街，如同普通情侣一般，过个难忘的生日！ 有意无意的，苏妲己触碰到了姜青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让他几近冰冷的的心，得以融化在了阵阵暖意之中。 亲吻姜青云的脸颊，苏妲己笑对他说道：“生日那天的行程，我早就安排好了。你只等着好好享受！” 平日里，姜青云的打扮，多是休闲为主。与他还在大学时期的装束，并没有什么区别。 姜青云生日的这天，苏妲己先带他去了armani、brioni、zegna等顶级男装的品牌店。 在为姜青云挑选衣服时，苏妲己笑对他说道：“你现在是个男人了，不再是个男孩儿，再穿原来的那种衣服，总归不合适。” 对于所买的衣服，苏妲己皆不看标价，只看适不适合姜青云。 而姜青云，他本不在意买的衣服，只随着苏妲己的喜欢。但当他进一个店，有导购将他误以为是苏妲己的弟弟时，他不由得认真思考起来。 “或许，我确实应该改变一下了。”姜青云不禁在心里赞同了苏妲己的话。 就这样，买衣服前，姜青云还是一副T恤休闲裤的打扮。但当一圈兜完之后，经过苏妲己的精心挑选，他改换上了brioni藏青色西服套装。低调不失质感，既稳重成熟，又不会显得太呆板老气。 苏妲己亲手为姜青云打银色领带时，柔声对他说道：“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真正是个男人了。” 姜青云正了下领结。他揽过苏妲己的腰，凑近她耳边坏笑道：“我不是早被你变成男人了？” 苏妲己嗔怪姜青云没正经样。她推开了他。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晚饭的地点，苏妲己选在一个法式餐厅。在这家餐厅里，有个舞池，每当夜晚，会有人演奏轻缓的爵士乐，不少情侣会在这舞池里漫步轻摇，享受二人的甜蜜时光。 烛光晚餐之后，苏妲己问姜青云道：“你会跳舞吗？” 姜青云摇了下头，诚恳地表示不会。苏妲己优雅地向他伸出手，笑说道：“我教你。” 悠扬婉转的舞曲中，姜青云搂着苏妲己，苏妲己头倚着他的肩。在苏妲己的引领下，姜青云缓步轻摇。不知不觉间，他们都迷醉在了这令人情动的氛围里。 当晚的红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姜青云与苏妲己喝至大醉。两人回家时，苏妲己光着脚，单手拎着高跟鞋。而姜青云，则是领带松得歪斜着，步子迈得摇摇晃晃。他们互相搀扶着，一路踉踉跄跄，好不容易坐上了电梯，等到了顶楼才会有的那声铃响。 姜青云与苏妲己笑闹着奔出电梯。他们拥吻着摸索到了门边。苏妲己背靠着门，姜青云一边吻着她，一边掏出卡来开门。 “你放在哪里了？”苏妲己脸上泛着红晕。 “明明在裤子里！”姜青云低哑着嗓子，强忍着腾出精力来开门。 门卡并没有如姜青云的愿，在裤子口袋里被找到。在找寻它的过程中，姜青云的呼吸愈发急促，苏妲己醉眼迷离，胳膊攀附在他的脖颈上。 终于，姜青云放弃了找门卡。他一把将苏妲己用力压到墙上，让她背靠着冰冷的墙面。 两人对视。 “万一有人来……” “这层楼只有我们住。” “那监视器……” “前天坏了，还没换呢……” 莫名的，苏妲己的注意力，总是越过姜青云的肩，直视向廊道尽头的电梯。她看见电梯闪亮了一下，开始往下去。她数着下去的楼层，又数着上来的楼层。电梯一直没停，苏妲己紧张得头皮发麻，因为眼看着电梯就要到顶楼了。而到了这里，门就会打开。难以想象电梯里的人，看见眼前的香艳一幕，该是如何得震惊。 终于，电梯果真停在了顶楼。苏妲己的嗓子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打开，里面射出一道亮光。恍惚间，她觉得那道亮光被一团金色的氤氲笼罩。 电梯里没有人，苏妲己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姜青云也放开了她。他手杵着墙，极力将剧烈的喘息平复下来。 “对了，我忘告诉你一件事，”眼看着时机到了，苏妲己对姜青云轻笑道，“再不久，我就要结婚了。上次赌约，你还欠我件事没做。我没有家人，想你冒充我的弟弟，来帮着筹办我的婚礼。” 倏地，姜青云的粗喘声停息了，不光如此，顷刻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