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成长
“都是五年级的大哥哥, 大姐姐了，也该是时候给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做出应有的榜样了，老规矩, 下周一年级测试, 这次和你们的父母说好了，千万别来找我, 这次要多踢出去几个, 我希望我的班上人人都可以考上县中, 如果能去市一中的话, 那就更好了, 所以这次谁的情面也不看，希望你们自己好好儿表现。” 第一天的见面会上，张老师祭出了考试的法宝，看着他一脸的严肃，总有一种他要来真的感觉。 五年级了，宁一诺的实验班多了一门儿外语课，大家议论纷纷同时也是忍不住地激动，好些家长都因为英语课还给他们孩子报了学习班, 提前学了英语, 生怕自家孩子跟不上。 实验班的竞争力一向比平行班的要厉害, 大家暗示地比来比去的也是正常的。 很多人的心思就是即便语文数学的比不过宁一诺, 可英语呢？ 自己最起码比他多学了几个月，不说超过他，总要和他齐平才行！ 不少人都知道宁一诺暑假的时候回农村老家了, 当然不可能学英语了，这下子更是信心十足。 张老师既然撂了狠话，又为了保证这届实验班的成绩，康校长自然是各种支持他的，这次的成绩好，即便自己爬不上去，可校长的地位依旧稳固，这实验班以后也是要继续办下去的。 听说宁一诺妹妹的进度已经到了五年级了，看来这又是一个神童，不为别人，就算是为了她，明年的实验班也要从一年级开始办。 张老师正好接了班主任就成，他有经验，教学水平也不错，这就算是学校的门面，康校长也会做人，将张老师提拔成了副校长，这待遇也上去了，级别也上去了，自己如果真的离开一小了，他就算是接班人了。 这算是他和张老师之间的默契了，彼此之间合作愉快。 还是那句话，甭管康校长是不是贪，这和张老师没多少的关系，只要他大方面不错，支持教学，能出成绩，其他的事情和他们这些小虾米是没关系的。 至少一小现在各方面的待遇不错，老师们也很满意，这就是康校长的能耐，大家当然支持他的。 等测验完毕之后，一下子踢出去了十来个人去了平行班，教室里也显得空荡荡的。 张老师竟然来真的，不提别人，姜宇是真的吓了一跳，因为马宇飞给踢出去了，马宇飞的成绩不差，不过不稳定，忽上忽下的看着纠结的很。 宁一诺虽然这也帮他们补习过，可马宇飞的玩心太重，不像姜宇那样能下得了狠心，这不，上学期末的时候他还能在班里前十五，可是这次呢，直接到了三十后了。 所以他被踢出去，宁一诺完全不意外。 姜宇和马宇飞的交情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平时除了上课之外，大家还是在一起玩乐的，大家都安慰他， “下学期再考回来，反正就这么一学期，大家好兄弟还是在一起的。” 他们五个人成绩都不错，也是班上的篮球队成员，所以不想把这个团伙给拆散了，都围着马宇飞念叨。 “还是算了，平行班也一样，不就是个县中么，我闭着眼睛都能考上！” 半大的小子正好面子的时候，给人踢出了实验班，这脸面上就有些不好看，梗着脖子对着几个好朋友说道。 “县中？你就想着去个县中么？我是不去县中的，我要参加市一中的自主招生考试。” 听了他这话，大家正不晓得该怎么接话的时候，宁一诺扔出了个炸弹，对着大家说道。 “什么？” “你小子！” “我去，市一中呀，咱们的成绩能去市一中么？” 大家叽叽喳喳地立即就将马宇飞给扔到了脑后，围着宁一诺问道。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的是，如果努力也许会有希望，不努力闭着眼睛混日子的话，百分百是去不了的！” 这话明晃晃地是对着马宇飞说的，看着他老脸涨的通红，大家都不厚道地笑了。 “不就是市一中么，劳资也去参加考试！” 马宇飞当然不能这会儿掉链子给兄弟们嘲笑，大声嚷嚷道。 “可以去，不过费尽些，你得保持在年级前十才行，不然的话我估计玄乎！” 宁一诺也不愿意他掉队，慢慢地说道。 一般年级前十就算是市一中进不去，可县中和市二中绝对没问题的。 这下子，大家的学习热情真的高涨了，市一中呀，万一真的考上了市一中，去了市里头念书，那可不止是光荣那么简单了。 马宇飞的新班主任简直把马宇飞夸成了一朵花儿，时常地鼓励着，不停地褒奖着，小灶开着，马宇飞的日子着实比起其他几个人过的舒坦。 马宇飞自己也感慨，这要不是离开了实验班，上哪儿去体验一把宁一诺的待遇呢，老师们简直把自己当成是小祖宗招呼了。 他自己也体会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滋味儿的，对于回实验班这种事情，没以前那么迫切了！ 如果自己真的能以平行班学生的身份压住实验班的话，指不定市一中对自己还高看一眼呢！ 马宇飞的心思简单直白，没多会儿大家就都知道了，不过也没谁嘲笑他，只是心里默默地使劲儿，绝对不能让马宇飞把大家给压下去。 宁一诺给几个小子补习英语，为的防万一，市一中毕竟和他们这里不同，万一到时候考英语的话咋办？ 自此第一堂课上，宁一诺用流利，好听的发音和英语老师嘀嘀咕咕了一大通之后，实验班的学生们就熄了和他比英语的想法。 虽然班上好多的满分，可谁都知道，现在学的太简单，宁一诺会的比这些厉害多了。 所以哪怕是成绩一样，可谁也生不出骄傲来。 能让这些臭小子不那么骄傲，努力学习，张老师也真是费心不少，让宁一诺和英语老师演了这么一出双簧，效果看上去不错。 因为大家都有些底子，所以实验班的英语进度很快，老师本来就不是不通透的那类人，发现这些孩子的基础不错之后，就开始飙车了。 这下子，差距就能看出来了，宁一诺仍旧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名，不过前五名里头却没有其他男生的身影了，清一色的都是女同学。 如果不是前头有个宁一诺撑面子，这脸面上得多难看呀！ 这上了五年级之后，感觉一下子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就开始不对了，这男女同学之间的相处也别扭起来了，明明都是小孩子，看着跟以前也没多少的差别，可“三八线”这种东西彻底地流行起来了，小子们瞧不上毛丫头，毛丫头瞅着他们越过了“三八线”，一尺子就下来了。 宁一诺只觉得好笑，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实在不知道他们都在别扭啥。 好在他小，又是单人单桌的，倒是不存在这些麻烦事儿。 马宇飞也收到了满是错别字的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 这小子虽然没想着要答应人家，可还是在兄弟们面前显摆了一回然后把那信给人还回去了。 这下子他的风头出大发了，被大家伙儿这么损，那么损，逼着他请了大家吃了跟冰棍儿这才算是放过了他。 就算是这样，这小子这一阵子走路也是带着风的，他自己嘚瑟这是“学霸”的光环，众人深以为然。 明明放在实验班不出挑，天天被人嫌弃的主儿，现在竟然能收到情书了，这可真是老天不公！ 宁一诺给开完小灶之后，背着书包回家了，因为宁奶奶在老家的缘故，宁妈妈现在当家做主，她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随了人家的潮流，烫了大波浪卷儿，也尝试着开始上妆，当然是最简单的那种，脸上的粉涂抹的厚厚的，然后是烈焰红唇。 条件有限外加上技术不过关，宁妈妈的新造型不仅没有迎来大家的赞赏，反而是这个觉得难看，那个嫌弃味道重，这让宁妈妈觉得很受打击。 想想大家都是这么打扮的，宁妈妈又觉得家里人没眼光，不会欣赏。 所以她还就坚持这么打扮了，最后宁一诺看不下去了，帮着宁妈妈弄了一回，修了眉毛，妆也不浓，却比之前好看了太多。 宁妈妈的皮肤比较粗糙，她那种打扮除了更毁皮肤之外，宁一诺想不出来还有啥后果。 所以宁一诺就帮着妈妈科普了一下该怎么保养皮肤，该怎么让你看上去光彩照人。 这下子，宁妈妈就跟发现新大陆的一样去研究去了，每天不是黄瓜片就是土豆片，鸡蛋清的往脸上涂呀抹的，让人不忍直视。 不过在外面，宁妈妈却是越来越光鲜靓丽，成为了时尚达人。 宁妈妈在女人堆里科普DIY面膜这些的，交际圈儿也是越来越广了。 她自己很得意，尤其是宁爸爸也慢慢地透过妻子的交际范围拉上关系的时候，宁妈妈就更得意了。 宁妈妈现在各种的春风得意，当然，如果她娘家再省事，再消停点儿的话，那就更好了。 小舅要结婚了，家里的钱不够用，姥姥，姥爷也知道理亏，没找上大女儿，不过看着越来越窈窕的小闺女，这就动了心思。 “前川有户人家，条件不错，正想着给自家的独子说亲呢，南山洼也有个不错的人选，他儿子可是吃商品粮的，在县上工作，条件也不错，人家条件好，眼光高，所以想找个识文断字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家的。” 这个时候也没个专职的媒婆，兼职的还是有好些个的，姥姥串门子说了一声儿之后，人家立即地就给出了这么两个不错的人选。 “我儿子后半年成亲，家里就这么一个小的了，她自己也有个手艺，我也不想委屈了她，得让她婶子你多操心了！” 听着这话，不管是前川还是南山洼的都没瞧上，村里的婆子既然是说亲的，当然知道宁家的德行，笑容就有些勉强，不过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了。 不过既然是媒人，当然消息灵通，不过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所以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是不干的，不过既然这宁家自己乐意，那她就没啥好说的了，不过是个牵线搭桥的事情，这成不成的，端看两家自己的意思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还有个人选，不过这里头有个为难，我要跟你婶子说清楚，过了之后，不管好坏，这事儿我都是不应的。” 宁姥姥听着这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追问起了对方的情况。 “小时候害病坏了脑子，这虽然年纪大了，不过看着跟七八岁的小孩儿差不多，他家就想着找个媳妇儿，以后照顾他，家里条件老好了，说了彩礼就给一千的，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去带话，不同意就当没这回事儿。” 一千块呀，一千块！ 宁姥姥的呼吸都粗了几分，那可不是一百二百的小钱呀。 有了这一千块钱，外加上自家的家底儿，明年是不是就可以盖新房子了呢？ 宁姥姥是真的动心了， “我得回去和老头子商量商量，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 仔细地问了那家的情况之后，宁姥姥迈着小脚，可速度一点儿也不慢，风一样地回家商量去了。 留下了媒婆感叹了两句人心不古之外，也不意外，她见识的人世百态也不少了，像这样的也挺正常的。 远在县城的宁小姨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呢，不过谁也没把她的意愿放在心上就对了。 宁姥爷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晚上，最终决定放弃，虽然这钱是多，可不能背上骂名，名声一旦坏了，花多少钱能找补的回来？自己的儿孙还要在这个村里生活的。 可没钱也是个大问题呀，总不好就耽搁了自家儿子？ 这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呀，而且他不想委屈了儿子，让他低媳妇儿一头，这男人要是被个女人压着，日子还咋过？ 从老家回来，路过镇上被堵住的宁一诺看着满脸堆笑的老两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在知道小舅的婚期定下来了之后，宁一诺恍然大悟。 “找我妈干啥？要钱找我爸呀，家里的钱都是我爸管的，我妈手里头从来不会超过五十块钱，都是买菜钱，找她有啥用！” 宁一诺眨巴眨巴眼，对着拦下了自己的姥姥，姥爷说道。 老两口当然知道这是实情，可就算是实情，就算是实话，事情也不能这么干呀。 这前头才刚和女婿发生了不和，闹的几乎要翻脸了，这会儿让他拉下脸来去求女婿，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 老头子对于自己的脸面看的比啥都重，当然是不可能低声下气地对着女婿求人的。固执地认为自己还是大队会计呢，威风又被人敬重的时候呢。 可不找大女婿还能找谁呢？ 二女婿家倒也不差，也有钱，可司家的婆子太厉害，辖制的媳妇儿，儿子万事不敢自己做主，都听司婆子的吩咐，宁家想要从她家占便宜，做梦来的还快些呢。 剩下的就只有老大家的，宁姥姥这些日子也在帮小闺女说亲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之前那一千块钱给刺激的，这次她张口就是五百的彩礼，这样贪婪，着实吓走了不少人家。 条件更好的人家又瞧不上牛家，所以一来二去的这事儿就给耽搁下来了。 可儿子的喜事儿就在眼前，这手头上的钱不够，最终，老两口还是打算曲线救国，从大闺女这儿入手。 早早打听清楚了外孙子的来回路线和时间的老两口就在镇上客运站拦住了宁一诺。 明明只是想让外孙子捎话带信给女儿，让她抽空回来一趟，他们再和她商量，可谁晓得竟然被外孙子给喊破了呢。 “一诺呀，我们找你妈不是为要钱，实在是想你妈想的厉害，这小半年的功夫也没见着她了。” 记忆中，这个小外孙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傻小子，所以糊弄起来完全就没有压力的。 宁一诺心里头翻了个白眼儿，表达了下自己的意见，然后笑眯眯地点头应下了。 “好的，我会告诉妈妈的。” 听了他这么说，姥姥姥爷这总算是放心了，摸摸兜儿，从口袋里翻出了半颗化的不成样子的水果糖塞到了宁一诺的手里。 “甜甜嘴儿，这天气坐车也够累的。” 宁一诺没有嫌弃，谢过了老两口的好意之后，转身上了车，对着司机点点头。 也是因为他经常跑，而且回去也就这么一趟车，宁爸爸早早地就带着儿子打好了关系，交了钱，宁一诺只要上车就成了。 许是有司机照顾，也许现在的人淳朴，宁一诺倒也没有受过欺负就对啦。 路过宁一诺的家时，司机停了车，他谢了人家专门绕路送自己的用心之后，下了车。 到家之后宁一诺也没提起遇上姥姥，姥爷的事情，而是在宁爸爸回来，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提起了这事儿， “妈，我在车站遇上我姥姥，姥爷了，他们说舅舅要结婚了，所以想你了，想让你回去看看。” 听着这话，宁爸爸就先忍不住了，他的儿子，果然是个鬼精灵，听听这话！ 宁妈妈起先也没觉得有啥问题，还想问问儿子老两口的身体怎么样，家里的情况怎样呢，听着耳边传来了丈夫的笑声，这才回神过来，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宁爸爸，不管如何，他一个做女婿，这个样子也忒过分了些。 再看着儿子一脸的无辜和好奇，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种事情夫妻俩一般是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儿谈论的，所以这会儿大家就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宁秀也习惯了哥哥这时不时地就回老家看奶奶的举动，每次完成自己的作业之后就是盯着宁千金背诗或者是帮着宁妈妈照看两个小的，好让她能抽出时间来做饭，收拾家里啥的。 收拾完了厨房之后，宁妈妈殷勤地给宁爸爸泡了茶，递给了丈夫。 “他爸，你说说这事儿可该咋办？” “啥事儿该咋办？随他们折腾去，你少掺和，咱闺女明年也上学了，这眼看着两个小的也渐大了，家里的花销也是越来越厉害，你娘家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而是贪心不足，你明白么？所以咱们能别掺和了吗？” 宁爸爸也知道媳妇儿的性子，对着他就带着几分口苦婆心，劝说道。 “我也不是真的就想掺和，不过我爸那人好强了一辈子，这一次要是不按着他心意来，指不定以后还有多少的糟心事儿呢。” 宁妈妈也是蛮拼的，为了能让丈夫吐口，也学会了诋毁自家老爹，对着宁爸爸说道。 “这次咱们试试，如果你爸妈让你弟过来借钱，说好了是借钱啊，这以后就从你弟的工资里扣的话，我就答应，如果是拿钱而不是借钱的话，咱们就甭搭理他成吗？你看现在他大姑那儿也是这样，亲戚亲戚，有来有往的才是亲戚，总不能就让我一直当冤大头，成吗？” 宁爸爸这话说的虽然在理，也暂时地说服了宁妈妈，不过可惜的是，谁让宁妈妈有个不争气的娘家呢。 牛家人人都觉得宁家现在发家了，就活该他当冤大头。 所以在等了四五天也没见着闺女之后，等不下去的牛家终于派了小舅出面了。 小舅是个万事不理的性子，爹妈说啥他就是啥，反正这家里委屈了谁也不会委屈了他的，知道爹妈极度偏心的小舅很是放心和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一切。 “瞧，我说过什么？” 听完了宁小舅的言语之后，宁爸爸淡淡地对着宁妈妈说道。 “姐夫，到底你也不缺那千八百块的，我家但凡有办法也是绝对不会麻烦到姐夫头上的呀。姐夫能帮衬一把么？这以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再麻烦姐夫了。” “这是真的么？我帮了这一次，你以后再不会来麻烦我了？” 能有这样的好事儿？宁爸爸倒是有些期待了，对着小舅子问道。 “对，我保证，这以后的事情就由着我自己担起来了，我也老大不小的了，也不能就永远地躲在爹妈的身后不管事儿？是不是？我肯定会好好儿干活儿，多多挣钱，然后好好儿地孝顺爹妈，这钱就当是我找姐夫借的！以后保证还姐夫的。” 有了他这痛快话，事情不就好办多了？ 看着小舅子签下的借据，不管以后这钱能不能要回来，只要有这借据在，至少也能当个挡箭牌使使，宁爸爸这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许多。 “成，既然你也成人了，我也不拿你当小孩子看了，这以后好好儿干活，可别再跟以前似的了。” 数了一千块钱给小舅子，宁爸爸拍拍他的肩膀，鼓励说道。 在家里听了爹妈一肚子牢骚，说他姐夫不是个东西的宁小舅看着自家姐夫这爽利的动作，觉得自家爹妈实在是冤枉了自家姐夫。 这一个激动之下，就将实情给吐露了出来，旁边儿的宁妈妈看着丈夫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觉得难堪极了，这都叫个什么破事儿！ 自家爹妈也真是的，想想丈夫虽然满嘴的抱怨，可那次不都是出钱又出力地帮衬着娘家呢，可是听听自家老爹老娘这话，像话么？ 得亏丈夫是个好心眼儿的，不然不成仇就不错了。 宁小叔似乎也发现自己闯了祸，拿着钱，饭也顾不上吃，跑了。 宁爸爸的心情倒是挺好的，唱着“苏三离了洪洞县……”的唱词，倒是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有啥其他的寓意了。 宁小舅结婚的时候，宁妈妈提前两天离开了家，回娘家帮衬去了。 正好两个小的也到了该断奶的时候，都周岁了，也能吃米糊，米粉这些的了，没必要再吃着奶了，所以她咬咬牙，狠狠心，然后丢下俩孩子回娘家帮衬去了。 办喜事儿不仅要待客，更重要的是要做席面呀，依着宁姥姥和姥爷的脾性，是绝对不会请人掌勺的，宁妈妈有些放心不下爹娘，倒也能理解。 所以她走了，宁爸爸看着两个哭的嗓子都有些嘶哑的双胞胎，抓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简直就是小魔星，实在是太能折腾人了。 宁爸爸这里咬牙切齿地嫌弃道。 宁秀和宁千金俩躲的远远儿的，让宁爸爸好好儿地体验了一回奶爸的滋味儿。 这倒还算好的呢，至少没让他做饭，收拾房子啥的，不过这换洗尿布，照顾孩子还是让宁爸爸快要崩溃了，再没了之前的轻松和信誓旦旦。 宁一诺完全没有上手帮他的意思，他巴不得宁爸爸能再糟心一点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