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节
芥蒂。他一直以为可以和慕家并驾齐飞，没有想到慕航的实力竟然能有这么强劲，难道以前真是低估他了？ 或者应该说，从前的慕航并没有在生意上如此用心。 然而方季并没有放弃跟他的竞争，陶氏和慕氏的关系也由此开始越来越紧张了。这一点就是慕航不说，林艾嘉也通过报纸和杂志知道了。 二者交锋，必然是渔翁得利，这一段时间以来马家已经不知道捡了多少漏了。问题的严重性就连慕竞远都意识到了，所以在周末的时候把慕航跟她都叫了去，说是一起吃吃饭，实际上还是过问最近的事情。 “这事不赖我，方季非要跟我一争高下那我也只能奉陪了。不尽全力，那会显得我多看不起这个对手啊！”慕航在父亲面前也是一样的态度，他承认方季很强，而且有变强的趋势，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可是你陶叔叔和于阿姨现在对你们的事情很有意见！” “什么‘我们’，说得多肉麻啊！我是我他是他，我不喜欢跟他放在一起。”慕航给林艾嘉夹了一块嫩牛肉，随即说道。 “你就不能消停点吗？我们跟陶氏的关系僵化并没有什么好处！”慕竞远现在觉得心有点寒，当年两家都说好了绝对不会因为芝麻绿豆点儿大的利益就决裂的。 “把，那你怎么不去让方季消停点？他再这样，我就怀疑他为什么会娶千千了！”其实慕航早就怀疑方季娶陶千千的原因了，只是他们各自结婚之后为了避免尴尬他们都已经不再有什么交集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都没有去问陶千千为什么会跟方季结婚。 “这……”慕竞远竟然觉得无言以对，随即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你最近有些事情做得也挺故意的，有些小案子我们可以不争的，你偏要去跟他竞争！还有，自从你上次在那个案子上做出那成绩赢来口碑之后，慕氏的口碑变得更好虽然是个好事，但树大招风的道理你是不懂吗？” “所以我做得太好也有错咯？”慕航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慕氏慢慢开始一家独大的话，陶氏和马家一定会有意见的。 但目前似乎还不至于，而且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放水啊，那些程序太复杂或者项目负责人很机车的案子他不都没有去争取么，留给干劲十足的方季正好。 “我的意思是，你总要给别人一条活路！”慕竞远知道自己儿子优秀，不过还是第一次觉得他情商可能有点不够用。 “我看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过给我留活路啊！”慕航一脸的不服气，他也知道父亲跟陶夫人关系好，但也不能总让着人家。 “儿媳妇儿啊，你别光顾着吃，也说说你的意见！”慕竞远把话头又落在她的身上，她这么有主意有主见的一个人，这会儿沉默这么大半天他就必须得问问了。 “在慕家，女人可以干政吗？”林艾嘉弱弱地抬起头来，问道。 “我慕家才没有那些封建迷信！你有什么看法，还是可以说说的。”慕竞远觉得，她的话可能比自己管用。 不然为什么有人常说什么枕边风呢！ “这不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吗？我插手好像也不太好，最重要的是，不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吗？既然慕航说了是方季纠缠不休，那还是得从他身上解决问题。其实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说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林艾嘉不想表达出偏帮谁的意思，每次夹在这对父子中间都好难做人啊！ “心平气和……”慕航的嘴明显地抽搐了下，他和方季除了剑拔弩张，什么时候跟“心平气和”这四个字沾过边？ “我觉得儿媳妇的话有点道理，我什么时候也去拜访一下于小妹，不管什么原因总不能影响两家的和睦！” “爸，为什么我觉得你跟陶夫人的关系好像比跟陶叔叔的关系还要好？”慕航问的这个问题林艾嘉也特别想知道，所以目光也是刷地一下跟着扫了过去。 “这不是废话吗？”慕竞远扫了他们一眼，忽然觉得他们俩眼神好像不太对。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跟你们说不要给我想歪了，我是在于小妹成为陶夫人之前就认识她的！那会儿我跟你妈还幸福地在一起，你也才刚刚几个月大的样子……”慕竞远说着开始讲起了他年轻时候的故事，慕航耳朵早就听出茧子来了，林艾嘉则一脸认真地听着。 原来那时候的慕竞远还在创业阶段，整天东奔西跑的，有一次遇到一个男人当街打陶夫人，他出手打跑了那个男人然后结识了陶夫人。 不过，那个时候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直到他后来把生意做大，和陶氏有了合作才发现她已经成了陶鸣盛的妻子。 “原来是这样啊……”林艾嘉点了点头，之前她对陶夫人的印象并不是很好，现在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 “爸，我会约方季出来面谈，你不用担心了。”慕航本来都不想搭理方季的，但一想到陶千千，还是同意了。 慕竞远欣慰地点了点头，林艾嘉也松了口气，如果有误会，沟通一下应该还是能解决的。 陶家这边也并不太乐观，陶鸣盛在这件事上不好开口说方季，也就把这件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自己的女儿，希望陶千千能够劝住他。 但陶千千还是半信半疑的，这天晚上她正要再问方季这件事，然而他回来得比较晚，一回来就满脸疲色地脱下外套挂了起来往卫生间去洗澡了。 她也只好坐在沙发上面等他出来，没想到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立刻起身去他的外套口袋里找手机，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慕航发过来的短信：“方季，明天中午陶氏公司附近天弘茶楼，我们谈谈。” 她的眉头不由得一皱，慕航哥哥都要亲自找方季谈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快速记下地址，她又把手机放回了方季的外套口袋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坐回了沙发上。 等方季洗完澡出来，她又试探了他一次，得到的还是一样的回答，这一次她就觉得有点心寒了。 如果他要针对慕氏，还这么费尽心机地不让自己知道，难道是对艾嘉姐没有忘情？ 171所以你还是不甘心 第二天她带着疑惑伪装好了自己并且提早到了天弘茶楼，等着他们两个会面并且从旁偷听。 慕航到得比较早，而方季则是故意迟到了挺久，陶千千耐着性子点了不少喜欢吃的点心在隔壁的包厢坐着一边吃一边等。等方季到了，她也觉得光是听着连寒暄都没有的沉默都能感觉到隔壁包厢的气氛不对。 方季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和慕航来了一次眼神上的对峙，直到慕航不卑不亢地说道：“坐！” 方季关上了包间的门，随即坐了下来，但他并不急着先开口，而慕航则在观察他的表情，所以二人也是沉默了好半晌。 “不知道方先生吃过午饭没有，如果没有我可以再点些吃的。”慕航先开口，似乎也并不着急进入主题。 “我已经吃过了，慕先生想说什么直接说。”方季的声音十分冷淡，他不知道慕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的。 “不知道近来方先生与千千的感情怎么样？”慕航不急着开门见山，他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相信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和睦，恐怕也就不会处处跟慕氏竞争了。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恐怕跟慕先生没有关系！” “我向来都是把千千当妹妹看待的，哥哥关心妹妹应该也没有什么的？” 不过说了这么几句话，陶千千在一旁就已经听出了浓重的火药味了。 “那慕先生大可以询问我的妻子，不必问我。” “既然见了面，问问你也是正好。不过，相信方先生应该也猜到了，今天找你来并不是为了叙旧寒暄的！”慕航知道他可能并不想多说套话，干脆把话题引到正题。 “如果你是想向我炫耀你最近的成功，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心里对我还有什么误会或者芥蒂。否则，这么多次生意场上的针锋相对，我可不相信是巧合！”慕航既然问出了声，今天就非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就算他不作答，慕航也能根据他的反应自行猜测。 “误会？”方季冷冷一笑，随即说道：“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误会。” 他只知道，如果不是慕航的威胁，如果林艾嘉不是为了VQ公司和自己的前途，根本就不会嫁给他！ “那你为什么会一次次地……”慕航紧接着问，他的说辞慕航明显地不信。 如果不是因为艾嘉，他想方季根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就当我是有好胜之心而且把你当做了最大的对手！”方季挑了挑眉又喝了口茶，随即看了看表，说道：“我还有事要回去处理，慕先生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就先走了！” 慕航指节分明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扣了扣，看见他起身，又嘲讽一笑，说道：“说白了，还是为了艾嘉！你可以不承认，但你也不能否认，如果没有她，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跟我作对！” 慕航知道，方季是一个十分懂得感恩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会顾念他母亲当年对于他学业上的帮助。陶千千的心，也跟着这句话蓦地提了起来，还开始揪痛着。 但现在的针锋相对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林艾嘉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特别的重，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地不甘心？ “不知道是慕先生把我想得太不高尚了还是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说完这模棱两可的话，方季就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而另一个包间的陶千千捂着自己的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想到结婚的那一天方季对她说过的话，更是崩溃。 所以她早就说过，不要给她希望嘛！为什么方季可以把她的心捧起来，捧得高高的然后突然像现在这样放手，摔得支离破碎？ 等那边的慕航也走了，她才在墙边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上哭出了声音。 …… 等陶千千回到和方季住的婚房，整个人都瘫坐在沙发上面，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 她的脸上已经不再有眼泪，眼神之中透着几分空洞，一时间失了焦距，脑中也是空空荡荡的。 比起全身的无力感，心里的虚无感简直满占了她此时此刻所有的情绪和感受。 是的，方季虽然并没有承认他是因为林艾嘉，但慕航不傻，她也不傻！ 难道他跟自己结婚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这也未免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直到方季买了她最爱的慕斯蛋糕回家，她也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方季看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原本笑着的脸上一僵，眼中立刻闪过了几分担忧：“千千，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陶千千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直到他放下了手中的蛋糕，又用手在她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温度。 她猛地往后一缩，随即抓住他伸出的手，有些生硬地说道：“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弯弯呢？”方季看了看周围，直到看见在阳台探头探脑的弯弯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方季，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我？”陶千千隐约知道他受过自己父母的威胁，但这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毕竟他是一个十分有自尊心的人。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方季自己都不确定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当然无法立刻作答，只能反问。 “我就是突然想知道了。”她垂了垂眸，又问：“方季，你是不是还喜欢艾嘉姐？” 方季猛地抬眼，眼里带了几分惊异，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然而陶千千是再也忍不住，哭了。 泪眼朦胧中她又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心下有些着急又有些混乱，只能抓住他的胳膊，再次问道：“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还喜欢艾嘉姐？” “千千，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方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问题转了个弯抛给了她。 这是在逃避，逃避就说明有鬼，这是陶千千的思路，所以她哭得更伤心了，又猛地推开了他，不自觉说道：“所以你还是不甘心，那么我呢，我到底在你眼里算什么？一块踏板吗？” 方季被她这一推措不及防地坐在了地上，背还撞了一下身后的茶几，不由得痛得皱了皱眉。 “千千，不是这样的！”方季立刻解释。 至少不完全是这样的，对于她，他从来都没有恶意。 “那是怎样的，你可以保证你对艾嘉姐已经完全释怀了吗？你可以保证你不会带着陶氏老是跟慕氏作对把关系继续恶化了吗？你可以保证你能继续跟我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总是用加班和累当借口冷落我吗？” 陶千千憋了这许久的怨气，终究还是爆发了。 方季一时间并不能作答，他对林艾嘉的确还有不甘心，对慕航也还有很多的不服气。甚至，对于和她不得不结成的这桩婚姻还有一些怨言，虽然这些怨言并不是针对她的。 可她说的那些，虽然不完全正确，但也不能完全否认。 “千千，我拜托你先冷静下来好吗？”说着，他从茶几上拿了几张纸巾，有些手忙脚乱地试图给她擦眼泪。 她再次推开他，胡乱挥舞的手还打到了他的侧脸。虽然打得不重，但她也听到到了手和他脸相撞的声音。 一下子，她就停下了动作，本来想慢慢地冷静，但他紧接着又说话了：“千千，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慕斯蛋糕，你要不要尝尝看？” “蛋糕蛋糕！难道我在你的眼里永远就是个长不大的吃货吗？你除了给我买蛋糕，就不舍得再多花点心思想想我到底还喜欢什么吗？我陶千千就算只是你的一块踏板，也不至于这么好哄！” 她说着，猛地站了起来，本来想拿起茶几上的蛋糕狠狠地扔掉，但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指着那蛋糕说道：“你自己买来的你自己吃，你现在就给我把它吃掉！有本事你每天都吃啊，你不腻味我还腻味呢！” 说着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