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关押神代叉荣的地方一片狼藉, 绚都揉了揉头发，头疼的很，“这下遭了，只能带回去两个了。” 金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顿时觉得有些对不起绚都, 虽然他是个叛逆的小孩子没错, 对待在乎的人也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没错…… 金木想了好半天，没有找出一条绚都的优点顿时有些愧疚了。 【……】 【感情在你眼里绚都没优点吗】 【怎么看他也比平平凡凡的我好多了, 有性格】 齐木那边寻思了一会, 要是金木不喜欢女的，他也可以给金木介绍个男孩。 那边的还在愧疚的金木浑身一寒, 看了周围一圈, 确定没有什么视线落在他身上，觉得唯一能威胁到自己的就只有齐木了。 【齐木, 你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 【你才是有超能力的人】 齐木那边没回话，装死。 金木研看了一眼绚都和越走越远, 就快要拐弯的神代父女，好心的开口，“你还是去拦鯱。” “……？”绚都一脸迷茫。 要不然待会你可能一个人也带不回去。金木默默把这句话吞回去, 总觉得说出来会刺激到绚都，他真好心。 【……】 远方的齐木觉得金木莫名有哪里坏掉了, 以前那个起码心里还大好的青年不知道去哪了。 绚都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里, 鯱不好对付, 现在旁边还有个暴食者, 他现在过去是去给暴食者塞牙缝吗？ 金木看和绚都说没什么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看他这么可怜了会放过壁虎吗」 【当然不会】 金木回答的飞快，他已经熟悉了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和自己对话。 【所以刚刚齐木你是在想什么】 「……」 「那不就得了」 金木顿了顿，眼底浮现笑意，没有问刚刚齐木在想什么这件事，总觉得这么逗一逗齐木也挺有意思的。 「……」 【他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 齐木楠雄的表情异常严肃。 【他刚刚是在挑衅我超能力者的尊严】 明明齐木的想法有些含糊幼稚，他却自己一点也没察觉，完全顺着金木的话往下进行内心□□了。 当金木看到壁虎的时候，聊天的心情顿时沉寂下去。 连一边的绚都都察觉到不对劲，他警告似的看了金木一眼，直接破坏了透明的玻璃墙。 壁虎一直坐在一边阴沉的看着他们，等到妨碍他的东西被打碎以后，他才露出狰狞的笑容。 眼睛里面透露着疯狂。 金木突然有些晃神，觉得这样非常没有意思，他杀死壁虎能做什么，反正壁虎这样的性格，也不是一个喰种搜查官做的吗？而喰种搜查官的性格这么扭曲，又追究到了以前喰种的恶习。 这么一个往返，到底是谁对谁错，这是一笔扯不清的帐。 眼底的情绪翻滚，金木转过身，他突然有些烦闷，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齐木。 齐木很能理解金木，在这座阴暗的城市里，背压东西最深刻的人就是金木，这不是一个和平年代，金木见证了无数的死亡，现在又回到了一切的起点，他能做的始终有限。 他叹了一口气，告诉金木直接走过来就可以看到他。他们就在不远处，只不过小心的避开了战场而已。 白发少年突然转身，绚都有些疑惑，刚刚瞬间爆发在空气中的杀气让他都提起戒备，然后现在什么都没了。 壁虎的眼神在金木身上扫了扫，带着些许的恶意，他闻到了利世的味道，情不自禁舔了舔唇，也不知道这个少年他能玩多久。 挤压在心底暴虐的情绪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一步步的扩增。 壁虎出来以后，漫不经心的看向远方，不理会绚都一边的嘲讽，率先开口，“我闻到了！” 白发少年脚步没有停顿的向前走，就听见那道声音说话。 “当初害我进来的喰种的味道，我闻到了！” 惊愕从金木神色显露出来。 “我不会错闻敌人的味道，那让人陶醉的，属于人类的味道。” 白发少年停下来，眼底再次翻滚着漆黑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害壁虎进来的人是齐木，明明知道齐木这么强大根本不用担心，愤怒的心情却怎么也下不去。 “我要把他撕碎，看他那张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看他痛苦，哈哈哈！”壁虎的眼底闪着疯狂，眼睛隐约是猩红的。 突然胸口一痛，大厅传来巨响，绚都眼睛瞪大，他刚刚都没有看清楚白发少年的动作，只是看到对方侧过的脸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壁虎镶嵌在墙里，他喷出一口血，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之前有些冷漠，充满敌意的白发少年一瞬间就回来了。 他还有些懵，对方察觉到自己恶劣的想法了？还是说他们以前有仇。 金木在心里和齐木说了一声抱歉，要稍等一会才能见面了。 齐木那边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在乎，他平静的面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生气，不自觉的折起手指，骨节嘣了一声。 他一瞬间以为自己放下了，但是在壁虎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充满恶意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 “1000-7是多少？” 耳朵处发起嗡鸣，他的大脑有些疼，黑色的眼睛里闪着和壁虎一样的扭曲疯狂。 挥之不去的场景一度回到了他的脑海里面，黑白交辉的房间。 高大强健的金发男人，捆在椅子上的黑发少年。 狂笑的男人，发出悲惨痛鸣的少年。 扭曲的眼神，绝望的逃避。 内心白色的花海一步步被血色的彼岸花覆盖。 溅出的血液被擦拭。 纤细的脚指呈现着不自然的肉粉，那是还没有长好的新肉。 恐惧的含着泪水的眼神看着肆意疯笑的男人把活着的蜈蚣放进耳蜗。 恶心的虫子，刺痛的大脑，得逞的疯狂大笑，崩溃的声音。 虚伪的善良其实是软弱的代名词，不想承担生命的压力，所以他只能看着两个人死在面前。 他不想让他们死的，让他在两个活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让他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种…… 他根本做不出的选择。 紫发女人的嘲笑在他耳边，揭露他内心真正的自己。 而现在…… 白发少年看着在墙壁里抽搐的喰种，歪着脑袋，大脑里的一根弦被破坏，名为理智。 壁虎还要对齐木出手吗？那个温柔到连小女孩的请求都不会拒绝的齐木，那个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人的齐木。 齐木很温柔，金木自己是最能察觉到的。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恼火，究竟是因为壁虎上辈子的所作所为，还是因为他刚刚对齐木说的那些恶劣宣言，又或者两者都有。 前者是他放不下的心结，后者是现在的导火线，要是没有壁虎刚刚说的话，金木可能真的会离开这里，放过壁虎。 “你在发什么疯！”绚都的赫眼爆出，尖锐的赫子刺来，金木轻松的闪过过去了。 他平静的看了一眼绚都，然后赫子爆出，左眼的红有些不正常，在绚都和壁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金木就已经闪到壁虎的面前。 壁虎被痛殴着。 绚都张开赫子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壁虎被打的猝不及防，口腔里是铁锈的味道。 恼怒的看着这个‘疯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壁虎耳边炸响。 “1000-7等于多少？” 随后是熟悉的咯嘣一声，那是折射了自己手指的响动，是壁虎再熟悉不过的。 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恐惧，他从来没有见过金木，自然以为金木曾经也是在那名变态搜查官底下待过。 他语气放好了不少，抬起手挡着凌厉的攻击，“我曾经也在他手底下待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金木一拳揍回去了，赫子不断的在他身上开孔。 烟雾散去，绚都只看到之前他以为弱的不像话的白发喰种坐在壁虎的身上，强大的半赫者像是被大人凌虐的小孩子一样，身子在隐隐发颤。 绚都觉得哪里不对劲，理智告诉他要去阻止这一切，但是白发少年瞥过来的一眼就让他放弃了，那是毫无人性的一瞥，失去了任何理智的眼神。 他没有兴趣和疯子打架。 金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他的眸子里全部是壁虎，一只手掐着壁虎的脖子，一只手折射自己的手指，平静的发问，“1000-7等于多少。” 空寂的氛围有些吓人，绚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颤巍的声音从白发少年的身下发出。 “993” 金木歪着脑袋，露出一个笑容，明明算得上有些漂亮的笑容在壁虎眼里和魔鬼一样。 嘴唇一张一合。 “真是个好孩子！” 壁虎哆嗦着，他打不过这个白发少年，从交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双方打的时候都会伤到彼此，而金木却像是没有痛感一样，受了伤以后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仿佛根本不痛一样。 壁虎知道这个人疯了。 绚都眼里的这一幕有些不真实，瘦弱的白发少年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天下。 再这样下去，壁虎会死。 绚都知道这一点，却是一步也走不动，只能看着这一切。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粉发少年出现在金木身边的时候，远处的绚都和被靠近的人才察觉到。 金木的赫子齐刷刷并起，要刺向身后来路不明的人，他的后背被拥住。 齐木冰冷的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眼睛处传来的清凉让他一顿。 「这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