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曾经说过——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从这一句话可以延伸为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存在完全相同的可能的，但是…… 在看到夏洛克和斯特兰奇之前, 双胞胎和克拉丽丝他们或许会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但是在看到夏洛克和斯特兰奇之后，特别是看到他们两人面对面地彼此对视的时候…… 旺达：“……” 皮特罗：“……” 克拉丽丝：“……” 简直没法说服自己相信。 事实上别说双胞胎和克拉丽丝了，就连和夏洛克一起走进“我的中餐馆”的莫里亚蒂和华生两人在看到斯特兰奇的时候…… 嗯。 动作一致地扭头看向了夏洛克。 “哇。” 看看夏洛克, 再看看斯特兰奇，目光在这两人的脸上来回地扫视的华生最后忍不住发出小小声的一句惊叹，“原来哈德森太太说的是真的？” 夏洛克和华生两人是因为弄清楚莫里亚蒂宁可待在纽约也不乐意回伦敦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所以才前往纽约的，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了前来和老情人重温旧梦的哈德森太太。 跟房东老太太碰上之后，华生就从她那里听说了她来纽约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和夏洛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当时华生是不怎么相信的, 说长得有点像的话那么不奇怪，毕竟物有相同, 人有相似嘛, 但是长得一模一样？ 当时的华生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除非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但！是！ 现在亲眼目睹的华生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确实是存在着两张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完全一模一样的脸。 比起华生, 莫里亚蒂就要直接很多了，他挑着眉头打量了他的宿敌和长得跟他的宿敌一模一样的男人，然后笑着开口道：“这可真难得，夏洛克, 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跟你的脸一样长的人了。” 长脸侦探：“……” 马脸博士：“……” 原本因为彼此一模一样的脸而互相打量的夏洛克和斯特兰奇两人因为莫里亚蒂的一句话，直接将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两个被diss脸长的男人用目光扫视了莫里亚蒂一眼之后, 特别同步地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假笑—— 闭嘴。 腿没有我脸长的矮子有什么资格diss我？ 莫里亚蒂：“……？？？” 哪怕斯特兰奇和夏洛克都没有开口，但是仍然从他们那显而易见的假笑中读懂了他们是什么意思的莫里亚蒂为此，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见鬼。 夏洛克讨人厌。 长得和夏洛克一样的人怎么也那么讨厌？ 而同样读懂了斯特兰奇和夏洛克两人对莫里亚蒂的身高的嘲讽，身高同样……嗯的查尔斯和华生两人默默地由站着改为坐下。 开玩笑。 他们才不要被误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里亚蒂一句话同时diss了两人，所以夏洛克和斯特兰奇他们用眼神diss回去之后，两人就没有再因为对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而注意对方。 见状，华生看了一眼落座的夏洛克，忍不住小声地问了他一句：“夏洛克，难道你不觉得很惊讶吗？” 华生打从第一天认识夏洛克，就知道他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居然可以淡定成这个样子？ 听到华生这么问，夏洛克看了他一眼，然后他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约翰你之前说过世界上并不缺长得像的人？” 华生：“……” 他没有记错。 他确实是这么说过。 但是…… “这也长得太太太像了？” 这么说着，华生忍不住偷偷地看了斯特兰奇一眼，然后惊讶地发现他和夏洛克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两人的反应也都是一模一样的—— 淡定得让人怀疑撞脸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别人。 华生：“……” 他们确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吗？ 这个问题，查尔斯也很想问斯特兰奇，哦，不，应该说他已经问了。 查尔斯饶有兴趣地看着斯特兰奇，在脑内对他道：【史蒂芬，你确定不需要去确认一下吗？】 听到查尔斯这么问，斯特兰奇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道：【你想多了，查尔斯，我很确定我的父母只有我和我妹妹两个孩子，并没有其他遗失或者遗留在外的兄弟。】 说实在话，在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夏洛克时，斯特兰奇是一点儿也不惊讶吗？ 当然不可能。 事实上不止是斯特兰奇，就连夏洛克也是吃惊的，光是从外貌上来说的话，他和斯特兰奇站在一起绝对比和麦考夫站在一起要更像是亲兄弟。 嗯。 不止是脸，光看身材斯特兰奇也是完胜麦考夫的。 麦考夫·小肚腩·福尔摩斯：“……” “如果约翰你真的很好奇的话，我建议你可以现在给麦考夫打个电话，问问他老福尔摩斯先生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在外面犯下过什么错误。” 夏洛克听到华生的话之后，并没有加以讽刺或者毒舌，而是选择了真诚地给他提供了一个建议。 华生：“……” 确定这个真诚是不需要打上双引号的吗？ 哪怕华生是个老好人，也经常被夏洛克给骗过去，但是这一次，他格外地清醒，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夏洛克。” 听到华生的这句话，夏洛克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一向显得疏离而冷淡的蓝绿色眼睛此时却因为他脸上那略显得有几分迷茫的表情而显得有几分乖巧的萌。 夏洛克像是听不懂华生在说什么似的，他问道：“你在说什么？约翰。” “我在说——” 华生并没有被夏洛克这个样子给迷惑，他特意拖长了音，然后一字一顿地道，“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想到上次自己被夏洛克骗去和麦考夫通话的事，华生就气不打一处来，当时他是全程大脑都在高速运转，要不是怕把自己被憋死过去，他都忍不住全程屏住呼吸了。 饶是如此，整个过程他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露出了马脚让麦考夫知道他和夏洛克不仅待在纽约，而且他亲爱的弟弟还和一个犯罪帝国的王待在一起，并且联手坑了他一把又一把。 结果呢！？ 他解决了这通电话之后，夏洛克！他居然！提前下筷了！ 华生：“……！！！？？？” 啊啊啊他太不把他这个去过阿富汗还活着回来的男人放在眼里了！ 哪怕是老好人，但是在面对夏洛克这种在吃饭起点抢跑的行为，华生也生气了！ 他表示—— 这种恶劣的行为必须杜绝！ 于是一个不高兴，华生就不再跟夏洛克同桌吃饭了，而是选择了和当时还留在纽约的哈德森太太以及她的老情人老斯坦一块儿吃饭。 早已经看穿了华生的真是目的的夏洛克：“……” 他会悔得肠子都青了的。 事实上—— 夏洛克还真的是猜对了。 原本以为和哈德森太太以及老斯坦一块儿吃饭，不说他抢他们的菜吃了，至少他们就不会抢他的菜吃。 结！果！ 你们能够想象一个从阿！富！汗！活！着！回！来！的！男！人！在餐桌上惨遭两位老人家的联手**吗！？ 作为毒枭遗孀的哈德森太太：“……” 作为一言不合就暴打歹徒的老斯坦：“……” 自从约翰跟他们同桌之后，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因为三脂高而被拒绝点各种好吃的菜了，毕竟他们可都是为！约！翰！点！的！ 事实上那些为他点的菜基本上都没有进他肚子的华生：“……？？？” 从那次之后，华生灰溜溜地选择回去继续和夏洛克他们同桌了。 哈德森太太和老斯坦：“……” 唉。 失望。 言归正传，总之已经被夏洛克骗过一次的华生已经非常警觉地不再上他的当了，虽然说很多时候很多人在吃到伊苏做的中餐之后，都会出现仿佛神志不清甚至是失了智一般的神奇症状，但是—— 在即将要吃伊苏做的中餐之前，他们的智商也会诡异地拔高到他们平常难以触摸到的高度。 约翰·虽然好骗·但是智商不低·华生：“……？？？” 听到华生的话，夏洛克一下子就收起了刚刚那伪装出来的迷茫模样，他啧了一声，颇有几分失望地道：“可惜了。” “别这样，夏洛克。” 一旁的莫里亚蒂看到华生因为夏洛克的这句话和这个表情而瞪大了眼睛的时候，他轻笑了一声，然后继续道：“约翰可比我们想象得要聪明多了，你以为同样的办法能够让他摔两次？这怎么可能？” 听到莫里亚蒂的话，虽然总感觉他这番话说的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但是看在他替他反驳夏洛克的份上，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领情的。 只可惜这个想法才刚从自己的脑子里蹦出来，华生就听到莫里亚蒂用一种给小伙伴出坏主意的语气对夏洛克道，“下次你得换另外一个办法试试，保准百试百灵。” 华生：“……！！！” 他怎么忘记了！ 在“我的中餐馆”里面！ 莫里亚蒂和夏洛克才是一国的QAQ 再一次认清这个事实的华生简直想哭，不过当皮特罗将他们的第一道菜送上桌的时候，这种我的基友成了别人的小伙伴这种悲伤的心情就在华生的心底里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来势汹汹的战意—— 新的一轮战争！ 又要打响了！ 而另一边的斯特兰奇和查尔斯两人的气氛倒是比伦敦三人组要好得多了（伦敦三人组：……呵呵），最起码在第一道菜送上桌的时候，斯特兰奇还一副慢悠悠的姿态。 直到克拉丽丝将锅盖掀开—— 一股并不像野草一样蛮横生长的清香迎面扑来，斯特兰奇的脸色顿时间一变。 黄山炖鸽作为徽菜中的传统名肴，它美味的程度是毋庸置疑的，黄山的山药搭配黄山的野鸽一起隔水炖煮，在一掀盖的那一瞬间，两者混合炖煮的香味顿时间就像是一只有魔力的手一样，牢牢地抓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入口的鸽肉经过炖煮之后，酥烂鲜美，仿佛不需要经过牙齿的咀嚼，它就能够自动在舌尖上分离，而被鸽肉吸收在内的清香和丝丝酒意瞬间在口腔内释放出来。 而比鸽肉还要细腻的就是山药，富含淀粉的山药根本不需要用到牙齿，只需要舌尖将它往牙齿上一推，它就松软得当即入口即化。 鲜美的鸽肉和略带一丝甜意的山药在口中交织的时候，滋味简直妙不可言，再喝一口热乎乎的清汤，简直让人舒服得恨不得喟叹一声。 等放下碗之后，斯特兰奇还没有从刚刚那道黄山炖鸽的美味当中回过神来，就被一股从厨房里飘出来的浓香给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那股香味就像是行驶在海上的一叶扁舟似的，随着波浪而荡悠悠的，直把人的心给勾得痒痒的。 “伊苏在做什么？” 斯特兰奇无意识地将自己心里头的疑问给问出口了，原本黏在黄山炖鸽的目光一下子被散发着浓香的厨房给吸引过去了。 斯特兰奇虽然和伊苏的妈妈库贝认识，但是他是真·没见过伊苏，更别提尝过她的厨艺了。 说实在话，要不是上次因为蛤蟆和肉球两人闹出的事让万磁王背了锅，他也不至于对伊苏的厨艺那么好奇。 但是，哪怕斯特兰奇之前猜想过伊苏的厨艺或许很厉害，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厉害到这样的地步。 斯特兰奇原本以为刚刚那一锅黄山炖鸽已经足以让他惊艳了，但是事实却证明—— 他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太太少了。 听到斯特兰奇这么问，查尔斯看了他一眼，按道理来说，他来“我的中餐馆”光顾这么多次了，肯定比奇异博士要有经验的。 但！是！ 中餐的菜式多得满目琳琅，哪怕他已经尝过麻辣嫩滑的水煮鱼，鲜醇浓厚的鸳鸯火锅，鲜嫩焦香的万州烤鱼，鲜香醇酥的水晶肴肉……等等的美味中餐，也不代表他光闻着香味就知道伊苏在做什么菜的。 更何况，这股浓香他似乎也是第一次闻呢。 所以别说斯特兰奇，就连查尔斯本人也好奇得很，但是这个时候他会认怂吗？ 当然不会了。 于是查尔斯张嘴就道：“当然是在做好吃的。” 斯特兰奇：“……” 他这是在说废话吗？ 只是不等斯特兰奇吐槽查尔斯的故弄玄虚（……），那香得直把他的魂给勾走的罪魁祸首被皮特罗端上桌了。 “这是卤肉。” 除了斯特兰奇和查尔斯这桌之外，夏洛克他们那桌也同样点了这道菜，大概是因为刚刚就被香味勾得心神荡漾的，这会儿菜一上桌，两桌的人就齐齐下筷了。 被切得厚薄均匀的五花肉看起来红亮诱人，并没有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油腻，斯特兰奇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还没有送进嘴里，凑近时就闻到了一股宜人的香气，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地高歌欢唱。 待送进嘴里的时候，斯特兰奇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鲜嫩的五花肉被煮得酥烂香浓，仿佛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它就能够在齿间融化一般。 不仅口感好到让人无法挑剔，那潜藏在肉里的香味更是随着齿间的咀嚼而一下子被释放出来了。 同样是香，但是闻到和吃到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感觉，闻着的时候，斯特兰奇只觉得那股香味勾得他胃口大开，但是吃在嘴里的时候，在口中爆发出来的那股醇厚的香味简直让人无比满足。 那种鲜嫩可口，味柔香软的口感实在是太美妙了，斯特兰奇只觉得那种醇厚的滋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当卤肉送入口中，再扒拉一口热乎乎的白米饭之后，一种带着扑鼻的浓香在口中充盈着，顺着咽喉往下吞的时候，只觉得那那股伴随着肉香的热意从胸口蔓延到胃里。 …… 如果说刚刚的黄山炖鸽是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让斯特兰奇惊艳的话，那么这道风味独特的卤肉就以先香夺人的张扬姿态成功地将他勾得心神不定的，再以绝对美味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现在的斯特兰奇终于知道当初蛤蟆和肉球两人让万磁王背黑锅的时候，作为万磁王挚友的查尔斯为什么不仅没有为他辩解，反倒是相信了蛤蟆和肉球两人的话了。 因为—— 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会相信蛤蟆和肉球两人的说辞的好吗？ 现在的斯特兰奇因为伊苏做的中餐而惊艳了多少分，那么他心底里的悔意就有多少分。 曾经，库贝跟他说过她的宝贝女儿超~会做菜的，斯特兰奇没有相信—— 因为库贝光说却不打算让他尝伊苏做的中餐。 所以斯特兰奇认定了库贝之所以说伊苏做的菜超好吃并不是因为菜真的超好吃而是因为做的人是伊苏。 作为一个女儿控，奇异博士相信哪怕伊苏做出一堆辣鸡出来，库贝都会笑着说好好吃的。 现在之所以会有这么好的厨艺有一部分得归功于当年亲妈的挑剔和毒舌的伊苏：“……？？？” 等等。 史蒂芬是对女儿控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还是对她妈妈有什么误解？ 曾经，蛤蟆和肉球两人用坑万磁王的实例来证明伊苏做的菜很好吃，斯特兰奇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光顾着看万磁王的笑话了。 所以哪怕斯特兰奇已经和伊苏生活在同一个次元，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和她认识了，他也没有想过尝尝她的厨艺。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那么斯特兰奇希望倒流回到万磁王背黑锅的那一天，他发誓—— 他一定会专注在伊苏的厨艺上而不是光顾着看万磁王的笑话。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那么斯特兰奇希望倒流回到他第一次听库贝说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厨艺非常棒的那一天，他发誓—— 哪怕顶着被库贝狂揍的风险他也会坚定地对她死缠烂打直到跟她回到家吃到伊苏做的中餐。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 呃。 深陷在后悔当中的斯特兰奇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 他确实是可以时光倒流啊。 比如说现在—— “住手，查尔斯！” 斯特兰奇喊住了即将夹到最后一块卤肉的查尔斯，他以一种特别严肃的语气对他说道，“不要逼我用阿戈摩托之眼进行时光倒流。” 查尔斯：“……？？？” 古一法师收你为徒的时候想过有朝一日你会为了一口吃的选择使用阿戈摩托之眼进行时光倒流吗！？ “史蒂芬，你说过哪怕是拥有专业开门技术，你也只会用在拯救世界上面的。” 查尔斯痛心疾首地对斯特兰奇道，“结果现在为了一块卤肉，居然要使用阿戈摩托之眼！！？” 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啊。 几乎是在查尔斯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斯特兰奇就把属于奇异博士的否认三连给弹出去了，他义正辞严地纠正道：“中国有句话叫——民以食为天，所以查尔斯你现在抢吃的举动和让天塌下来有什么区别？” 查尔斯：“……？？？” 他说得好有道理……就有鬼了！ X教授恨不得夹起最后一块卤肉塞进嘴里再抓起碟子直接糊他一脸，让你胡说八道！ 不过考虑到斯特兰奇的能力，查尔斯给出了一个建议—— “我们可以再点一份卤肉的。” 听到查尔斯的话，斯特兰奇的眼睛微微一亮，只是在他抬手说话的同时，就有人和他异口同声地道：“再来一份卤肉。” 话音刚落，斯特兰奇下意识地扭头，结果就对上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斯特兰奇：“……” 第一次那么讨厌自己那张脸。 夏洛克：“……” 简直赞同。 在厨房内的伊苏听到外边响起的声音，她微微一探头，对着刚刚同时开口的两个人说道：“抱歉，只剩下最后一份卤肉了。” 说完，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发姑娘的错觉—— 她总感觉夏洛克和史蒂芬两人的眼底好像闪过一丝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