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变故
虽然两场比试都输了, 但这宴席还是带来了个好处, 那就是粱钰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定下宁焱焱的名分了。 来参宴的人都看到了粱钰将宁焱焱带着一同坐在太子的席位上,若是粱钰再没什么表示,或是让宁焱焱嫁了别人, 那她太子的颜面可就丢光了。不过说起来, 今后除了她粱钰,再也不会有人敢娶宁焱焱了。 宴散后回到东宫的粱钰总觉得她忘了点什么,好半天才想到,她好像是把她表哥展昭凌忘了。记得那天, 宁焱焱可是跟他游湖来着。 ——公主府—— 展驸马在府上基本没什么地位,他的口头禅只有一句,那就是“一切都听公主的。”平时也就在吏部挂个闲职, 每天除了在吏部待命剩下来也就是在家陪公主了。 公主倒也没什么刁蛮的脾气,和展驸马的感情倒也是极好,所以整个公主府的气氛倒是都极为祥和。 夜色微凉,展昭凌和爹娘坐在公主府的花园的小凉亭里, 周围一个下人也没有。 “凌儿, 今天……你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公主问的极为委婉。儿子和宁府的那个庶出的小姐走得很近,她是知道的, 看得出来儿子对她很是上心,而今日席宴上…… “娘,我没事。”展昭凌微微扯了扯嘴角笑笑,“之前孩儿看宁焱焱像会武功,觉得很是奇怪, 这才和她走的近了些,想一探究竟。是后来看来,是孩儿多虑了。” “夏夏,凌儿也大了,他有分寸的。”展附马宠溺的对公主道,“大丈夫志在沙场,怎会迷恋闺房?” “嗯,这倒也是。”公主的面色缓了缓,又道,“不过凌儿也到了该成亲了年纪了,宁家那位小姐是不万能的了,不知凌儿还喜欢哪家的姑娘?” 展昭凌笑笑:“娘,凌儿现在无意儿女情,只想早日建功立业。” “凌儿想要什么和你皇舅舅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谈什么建功?”公主拉着展昭凌的手报怨道。 “好啦,好啦,凌儿这么想也是好事啊。”展驸马笑着揽过公主的肩道。 公主府花园的夜景,一片祥和和其乐融融。 而另一边的宁相府也是一片难得的安静。 原本爱找茬的宁淼淼自那日皇后派女官来后就变得很是奇怪。整天自己一个人躲在角度里胡思乱想,就连女红也不做了。 而宁夫人虽看着不舒服,但却也无可奈 至于宁相,他才没空操心这种小女儿家的事,他还有大事要办。 第二天皇帝就下了圣旨,三日后大婚。 原本为宁淼淼准备的东西,全都给了拓跋倾寒。 之后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粱钰一如既往的爱吃爱玩爱美人,全然不知皇后的担心。 三日转眼便过去了,大婚那日粱钰一早便起了,一番整顿后拜别皇帝和皇后便带人出了宫去迎亲。 迎亲队伍很是壮观,由一千个头扎红中的待卫开路,一百个宫女一路撒着喜钱和鲜花,还有一百个太监抬着喜轿。 那喜轿上的凤纹栩栩如生,粱钰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只是这瘦弱的身形在这片浩大的声势中倒显得很是弱不禁风了。 身为新娘的拓跋倾寒还在城南的大使管,从皇宫到那还有一段路。迎亲的路上一个平民百姓都没有,都被清路的待卫提前移走了。 粱钰不高兴,虽然那个拓跋公主长的好看气质也不俗而且琴技和棋艺都很厉害,但她就是不喜欢也不想娶。 而宁焱焱,虽然他性子比较恶劣又比较凶,而且每次跟他在一起似乎总有不好的事发生。但是,她是真心想娶他啊。 粱钰自我开解能力向来很强,所以没一会儿就放下了这些不开心的念头,反正那人是父皇让她娶的,那她就娶呗,大不了放家里当摆设。 眼前景色一片开阔,已经是到了南市外的一片草地上了。 车队突然停了下来,粱钰一愣便见周围田地里涌上来几百个黑衣人向粱钰冲来,随行侍卫纷纷护驾。可惜其中一部分待卫似是叛变了,转头相互厮杀起来。 这样的刺杀粱钰从前也没少遇到过,可是每次身边都有人护着,而这次…… 粱钰扫视了眼四周,一夹马肚便冲了出去,可是却被前方的绊马索绊倒了,在马倒地的瞬间,粱钰猛得向前摔去,心底蓦然一凉。 也就是那一瞬间,另一个方向又飞来一个黑衣人在粱钰落地的瞬间揽住了她的腰,那黑衣人浑身上下用黑布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鹰一般幽黑深邃眼睛。 粱钰被方才的变故吓懵了,直愣愣的拽着他的衣襟。 黑衣人眉头皱了皱,紧紧的揽着她的腰,脚尖轻点施展起轻功,便要带她走。 “唉,你是谁?带我去哪啊?”粱钰不怕死的挣扎道。 “闭嘴。”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 一瞬间,粱钰便认出了他。这样一双幽黑深邃到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也只有宁焱焱才有。于是,粱钰瞬间便安下心了,宁焱焱这家伙似手无所不能,这场刺杀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嘛,之前他就能带她跑出来,这次肯定也能。 然,情况似乎不是这样,粱钰明显想错了。 这一次宁焱焱在这场戏中扮演的可不是受害者的角色,而是刺客的头领。 众待卫见太子被掳走,纷纷放过周围刺客追赶而上。可惜那群刺客也不是等闲之辈,刷刷几剑下去便倒下了十几个侍卫。 就在众人都以为太子殿下就要这么被掳走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那人一身白衣,朱唇墨发,就那么静静的出现了。 “那不是轩辕公主吗?她怎么会在这儿,她的嫁衣呢?” 那一身清冷的气质太过显眼,所以一眼就被众人发现了。 “站住。”拓跋倾寒淡淡的扫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道。那声音虽轻,但却清晰的飘了很远,一直传进了宁焱焱的耳朵里。 宁焱焱皱眉没有理会他,揽着粱钰一路飞奔。 一枚寒冰制成的飞刀自拓跋倾寒修长的指尖凌空划来,精准的刺向宁焱焱的心脏。 那一瞬间,阳光折射在刀尖上反射过来的光芒刺痛了粱钰的眼睛。那一刹那,粱钰脑袋一片空白,在清醒时便发现自己已经扑到宁焱焱的胸前给他挡住了那个飞刀。 粱钰清楚的看到宁焱焱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穿着大红的喜服,身后的伤不明显,但他的手就放在那里,肯定摸到的大片的潮湿。 其实,粱钰也没认识宁焱焱多久,以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可以舍命? 可是,在看到飞刀的那一瞬间,她便扑了上去,像是一种本能一般。那种感觉极为熟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这么做过。 宁焱焱就这么揽着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心头涌上一股陌生的茫然,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 这一变故镇住了所有的人,所有人都停下了打斗,呆呆的望着掀起这场风波的三人。 拓跋倾寒像是什么没发生般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手:“把她给我。” “你杀了她。”宁焱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把她交给我。”拓跋倾寒冷冷的重复道。 “你杀了她。”宁焱焱的声音变得阴森可怕,“我又岂能放过你?” 拓跋倾寒皱眉,不欲多说,挥挥衣袖,捏了个诀便制住了宁焱焱,接着夺过了宁焱焱怀里早已晕过去的梁钰,最后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消失了。 就是那么凭空消失了,似乎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两人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