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七十年代
第二天白珂和顾学凌两人回到村里之后, 村民们看着他们两人手上拿着很多东西都诧异不已。 别的考生回来之后大多都是满面愁光，可是顾学凌和白珂不仅比别人晚一天回来，居然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去市里转了一圈而不是去考试。 对于这一次的高考顾学凌和白珂都非常有信心, 两人都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能考上大学，只是对于能否考到一起去稍微有些担心, 所以这一次在市里买东西, 大部分都是给家人买的, 因为两人在这个村子也待不了多久。 这一次不仅有白珂家人买的东西, 还有给顾学凌家人买的东西, 两人打算接到通知书之后回顾学凌家过年。 回到村子里，他们没有先去白珂家里，而是准备回家里休息一会儿。 今天从市里坐车到县里，然后再从县里坐车回来，折腾了一小天，顾学凌就怕白珂难受。 所以到村里之后赶快带着白珂回家。 进屋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地上，顾学凌马上去烧炉子烧水给白珂泡脚。 另一边赵美芬一直在等着白珂和顾学凌回来，并且家里做了丰盛的饭菜, 只是直到饭菜都快要凉了也没有见人回来。 昨天那些参加考试的考生们回来的时间都比现在早很多。 赵美芬从院子里走出来正好碰到邻居大妈。 邻居大妈大声说：“老三媳妇, 你闺女和女婿回来了, 还拎了不少东西呢。” 邻居大妈特别羡慕赵美芬找到这样一个有钱还优秀的女婿, 谁都知道赵美芬家的闺女好吃懒做，可谁让人家命好，第一次出来洗衣服就碰到顾学凌, 还让顾学凌对她死心塌地，最近这半年赵美芬家里吃了多少次肉了，这都是有一个好女婿的结果。 要她说，女人最好的不是会干活，而是会抓住男人的心思。 村里人都不知道白珂赚钱，赵美芬每每听到村里人说她女婿多好多好都特别想要炫耀一下她的闺女，可是怕给闺女无端找惹到麻烦，所以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听说你家闺女和女婿一起去参加的高考，”邻居大妈还在说，“你闺女命真好，碰到一个学问好的女婿，不仅浪费自己的复习时间，还要教你闺女。” 赵美芬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家闺女马上就要成为村里第一个农家女大学生了，她这回也不怕给她惹身麻烦，骄傲的说：“我家芳芳学问和女婿一样好，要不然女婿能和我家芳芳如此恩爱，这叫兴趣相投。” 邻居大妈怀疑的看着赵美芬，她们都知道在赵美芬心中她闺女最棒，“你家闺女连高中都没有读怎么可能学问好？” 赵美芬不乐意了，“我家芳芳怎么学问不好了，她赚的稿费比你全家一年赚的都多，你说她学问好不好。” 邻居大妈惊呆了，虽然赵美芬认为她家闺女最棒，可是却不是一个嘴上不把门的人，也从来不编瞎话，她说的肯定是实话。 要是她有这样能赚钱的闺女那她也宠着啊。 想到赵美芬家的孙子孙女穿着打扮和去年完全不同，家家户户的孩子都是捡大人衣服穿，可是他们却每个人都有新衣服……说不定她家闺女给了她多少钱。 赵美芬心中着急，虽然邻居大妈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是赵美芬却不耐烦的跟她挥挥手转身回到院子里。 “程老三，你闺女和女婿回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来这边，你跟我去他们家看看。”赵美芬刚进院子就大声喊。 “走。”程老三闻声马上从房子里走出来，说实话他也很担心白珂和顾学凌的情况，毕竟高考可是一件大事。 其他人也很担心，但是却不能一家人浩浩荡荡的都去顾学凌家，所以只能忍着在家里等消息。 赵美芬和程老三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顾学凌家。 两人到的时候顾学凌正蹲在地面上给白珂捏脚。今天他们坐了小半天的车，白珂的脚有些虚肿。 赵美芬和程老三进来的时候吓顾学凌一跳，同样赵美芬两人也被吓了一跳。别人家都是女人给丈夫捏脚，到了她闺女这，捏脚的变成了女婿。 赵美芬心中有些淡淡的骄傲，她的宝贝闺女是最棒的。 顾学凌迅速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找抹布给白珂擦脚。 白珂问道：“爸妈你们快点坐这边烤烤火，你们怎么过来了？” 赵美芬和程老三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加上两家离得不远所以也没有感觉冷。 “芳芳，我和你爸这不是担心你和学凌嘛，”赵美芬关切的看着白珂，“你和学凌考得怎么样，我看村里其他的考生回来没有几个开心的。” 白珂俯身穿袜子，一边穿一边说：“我和学凌哥考的都不错，妈你知道，我和学凌哥一直在看书复习，所以不像别人突然得知考试很着急慌乱，我们属于稳扎稳打。” “我就猜你们考的不错，要不然哪还有心情在市里待一天。”赵美芬开心的说。 听赵美芬说起在市里待一天，顾学凌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忘记和他们说了。 “爸妈，我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芳芳怀孕了！” “你说啥？”赵美芬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这不是出去考试去了吗？怎么还怀孕了呢。 “昨天我和芳芳去市里面的医院检查了，说孩子已经一个半月，很健康。”说起孩子顾学凌很兴奋，甚至还跃跃欲试想要长篇大论。 “我的芳芳呀，你怀孕了，这几天出去考试有没有不舒服？” 白珂和顾学凌结婚已经半年的时间，像别人家结婚半年媳妇早就怀孕了，可是白珂的肚子一直没有传来消息，赵美芬不免有些着急，也私底下和白珂提过几次，问顾学凌的态度，但是白珂都笑着说顾学凌不介意，孩子这件事不能急，随缘。 现在缘分到了，孩子来了，只是孩子影不影响白珂念大学？ “芳芳，怀孕影不影响你读大学呀？”赵美芬也顾不得顾学凌还在场，赶快问道。 白珂摇了摇头，“不影响的，这次考试我还看到有大着肚子的孕妇去参加呢。” “那就好那就好。”赵美芬终于放下心来。 程老三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谁看他的表情都能知道他有多开心。 “芳芳，家里已经准备好饭菜，你多穿点衣服跟我们回去吃一口？” “行。” 顾学凌听到之后赶快给今天新买的羽绒服拿了出来。 赵美芬见到这漂亮的羽绒服，比起农村自己做的棉袄要轻便很多，眼神忍不住在羽绒服上多看了一眼。 白珂注意到赵美芬的注视，她本来想给家里买几件羽绒服穿的，可是想到家里毕竟是农村，穿的太打眼不好，况且就算是她买回来赵美芬也不见得穿，想了想便没有买。 “爸妈，先别着急走，我和学凌买了不少东西给你们，你等我把它们挑出来。” 白珂的话音落下就听到赵美芬开心又埋怨的语气：“芳芳啊，你总给家里买东西干什么呀，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们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你们留着用。” 赵美芬其实开心白珂哪怕结婚也不忘记家里，可是她毕竟已经结婚了，她愿意买也要看女婿介不介意。 顾学凌赶快帮白珂解释：“妈，我和芳芳对这一次考试都很有信心，所以通知书下来我们就要走了，这边的东西不可能带走，我们留着也没有用。”顾学凌甚至打算家里那辆自行车到时候也一起送给赵美芬。 四人拎着东西回来之后，所有人都热情的招待白珂和顾学凌。 吃完饭之后白珂把四个程明国叫到一旁。 程明国一头雾水的看向白珂，问道：“小妹，你叫我干什么？” “四哥，你打算一辈子呆在农村吗？” 程明国神色一怔，谁都不想一辈子呆在农村，就像程明祖为了一个去县里工作的机会和家里发生的龌龊一样，城里对他们这些农村青年的诱惑太大。 “四哥，这件事我想了很久，现在我想问问你的想法，你想不想参加高考成为一个大学生去过不一样的人生？” 听到白珂的话，程明国的心一激灵，他当然想，可是他什么都不会。 程明国有些低落的说：“我也想去见一见大城市，可是我和小妹你不一样，我学问差考不上大学。”当时没有高考，一般农村家的孩子能读完初中就不错了。 “我可以教你。”白珂知道她能帮他们一时，但是帮不了一辈子，想要让几个哥哥都能生活的幸福，只能靠他们自己。 因为大哥二哥年龄大都已经结婚生子，白珂暂时决定等以后政策好她帮他们往城里安排，但是四哥程明国还没有结婚，年龄也只比她大两岁，正好可以参加高考，用知识来改变命运。 程明国和家里的所有人一样，对白珂的学问毫不怀疑，只是怀疑他自己会不会太笨，“小妹，我行吗？我初中都没有读完……” “你行不行不是我说的算，而是你自己说的算，”白珂眼神坚定地看着程明国，“你要是真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那么你就努力学，别人一个小时可以学会的，你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学习，怎么可能学不会。” “只要你能坚持住，我就能教会你。” 程明国被白珂说的热血沸腾，谁不想读大学成为大学生被所有人羡慕。 “小妹，我听你的，以后你教我，我保证认真学习，我要是学不会你就打我。” 白珂被四哥给逗笑了，“我不打人的，我还要给孩子一个好的胎教呢。” 听到白珂的话，程明国突然想起白珂怀孕的事，犹豫地说：“你怀着娃，教我学问不会影响到孩子？” “当然不会，只是我教你的时间有限，所以四哥你一定要努力学习。” 程明国攥紧拳头，他感觉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小妹你放心，我绝对会努力的。” 白珂和顾学凌离开之后哦，程明国把白珂对他说的话告诉了赵美芬和程老三。 赵美芬对她这个儿子的智商很怀疑，但是同样也很开心，她的你闺女不仅自己有出息，还想让兄弟和她一起有出息。 “你跟着芳芳学，以后你不用上工了，”赵美芬狠了狠心说道，她对程明国没有信心，可是她相信她的芳芳，“你要是敢偷懒不学习，我就让你爸揍你！” 过年时间是在2月6号，白珂和顾学凌打算回顾学凌家过年，过完年基本上也就到了大学开学的时间，所以白珂最多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教程明国。 从第二天开始顾学凌上课的时间程明国便拿着书本来找白珂，他的书本都是白珂以前用过的。 他会的知识少，刚开始学的特别费劲，好在他肯努力，每天回家熬夜学习白天白珂给他讲的知识，一个月的时间，白珂把四门课的所有知识点都讲完了。 一月，录取通知书开始陆陆续续的往下发，因为每个省份的高考时间不同，所以白珂和顾学凌一直没有等到录取通知书，顾学凌难免有些焦急，可是白珂却没在怕的。 这一天田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她趾高气昂的拿着通知书站在顾学凌的面前，说：“顾老师，我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顾学凌神情淡然，“恭喜。” “你后不后悔？”田英紧紧地盯着顾学凌的眼睛。 顾学凌诧异的说：“我后悔什么？” “后悔不接受我而是娶了程芳芳那个农家女。”田英最快直接把话说了出来，不过既然说出来，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顾学凌的神色终于发生变化，他态度冷然的看着田英，“在我心中我妻子比你好一百倍，虽然她是农家女，可是她比你高贵很多。” 顾学凌平时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和任何红过脸，唯独在白珂身上，他听不得任何人说她一句不好。 “程芳芳比我好？”田英冷笑，“我以后是大学生，而她永远都是一个农村村姑。” “我妻子的学问比你好，考的大学也会比你好。” 田英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喝了白珂给他灌下的**汤，无可救药。 “呵呵，那我就等着她的比我还好的大学的通知书。”田英知道白珂也跟着一起去参加高考，可是在她看来一个初中文化水平的农家女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学。 巧的是，当天下午县长亲自来到村里，身后跟着乐队敲锣打鼓来到了顾学凌家里。 有人来学校叫顾学凌，说道：“顾老师，县长去你家里了，你快点回家。” 顾学凌听到消息赶快跑回家。 县长是来送通知书的，省状元出现在他们县，榜眼同样也在他们县，这让他格外有面子，就连省里面都是点名表扬，所以他亲自来给他们送通知书。 “请问程芳芳在家吗？” 县长到的时候白珂在给程明国讲题，听到外面敲锣打鼓还很奇怪，听到有人叫她便打开门。 县长只看到一个皮肤白皙脸色圆润的年轻女子打开门，县长笑着问道：“请问你是程芳芳同志吗？” 白珂点点头，心中基本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县长没有想到省状元竟然这么漂亮，而且还是一个女生，没错，在听到程芳芳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特别好奇打败全省男同志的女同志到底是谁。 有才华还长得美，这样的女同志以后肯定会有出息，县长刚想开口祝福便看到白珂凸起的肚子。 县长：“……”省状元还是个孕妇。 “恭喜程芳芳同志在本届高考中荣获我省状元，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 白珂知道她考的特别好，没想到直接拿回来一个省状元，这下子可出风头了。 顾学凌喘着粗气回到家便看到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特别激动，后面还有乐队在吹锣打鼓。 村民们看到他之后都纷纷恭喜道：“恭喜顾老师，你媳妇得了省状元，县长亲自给她送录取通知书呢。” 顾学凌被这个消息冲击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媳妇竟然是省状元！ 省状元是他媳妇！ 见顾学凌回来，村民们纷纷给顾学凌让路让他进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说：“程芳芳同志，请问顾学凌同志在家吗？” 县长看到状元和榜眼的地址是同一个地址之后非常诧异的，到了村里之后才知道这两人竟然是夫妻，这对夫妻以后可能不是普通人，他的县里竟然出现这样一对夫妻，也算是一件大喜之事。 “我在。”顾学凌神情恍惚的回答道。 “顾学凌同志，你在本届高考中只比状元程芳芳同志少了八分，恭喜你荣获本省高考榜眼。”白珂的分数实在太高，所以顾学凌比白珂少了八分仍然得到第二名的好成绩。 县长说完这句话之后，站在门口的村民听到之后炸了，这省状元和榜眼是一家，简直是爆炸性的新闻。 “你们夫妻都很优秀，希望你们能够在大学继续努力学习。”县长拍了拍顾学凌的肩膀，对于这样优秀的青年，他不介意释放他的善意。 “谢谢县长，我们会努力的。” 直到县长离开顾学凌仍然没有回过神，白珂得状元对他来说冲击力不算太大，毕竟他直到白珂的学问比他好太多，他有很多知识都是白珂教的。 可是他竟然是榜眼！全省第二名！简直不可思议。 虽然县长已经离开，但是靠热闹的村民们都没有离开，仍旧围在顾学凌的家里，这样天大的喜事，顾学凌家里肯定要开席庆祝。 顾学凌根本管不上周围有没有人，直接把白珂抱进怀里，报的紧紧地，头靠在白珂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