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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吻封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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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的太白, 红的就愈发刺眼,闻殊再也无法鸵鸟下去,像是注了铅水似的挺直的腰背骤然发力, 双手捏紧女人细腰猛地站起来。    “宫内还有事, 闻殊告辞。”    这话说得极其艰难,在齿缝间磨擦着, 出来的时候都快要消耗殆尽似的。    他站起来之后就立刻松开手, 顾不得女人有没有站稳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后来回想起来自己走出房门的时候大概是顺拐了。    特别是发现房门竟然从头到尾都开着的时候, 闻殊脸上都快跟鼻孔一样滴出血来。    幸而, 本来身上就被淋湿了,衣摆下面爆发的泥石流不至于被人识破。    小夭慢条斯理地将就手里的湿布擦干净胸脯上的鼻血,听见院子外面不远处响起闻殊的吼声,紧跟着就是侍卫们先凌乱后整齐的迈步声渐渐远去。    这是典型的长官出糗,手下遭殃。    他们难得享受一次丫鬟们温香软玉般的伺候,要知道将军府上的丫鬟可都是从宫里挑出来的宫女!    却被气势汹汹跑出来的闻殊给打断,一个个意犹未尽地兜着自己蠢蠢欲动的二两肉齐刷刷地淋着雨打马而去。    小夭这才掸了掸自己裙摆上沾上的湿意,朝外走。    刚刚闻殊带着侍卫们送东西过来, 他们是骑马, 东西却是好好地放在马车上, 出来这截路上也是用厚棕仔细遮住了的, 所以一整套东西没有半点沾湿。    丫鬟们已经揭开棕垫,对着从侍卫那里拿过来的赏赐单子一一清点过,见主子过来才躬身双手递过去。    小夭没接, 摆手示意她们收着就好。    只是走上前,扫视着案几上一字排开的托盘上光彩夺目的天子赏赐。    她伸手摸了摸打头的一套红底绣白礼服,上面绣的是“国色天香”,即大朵大朵的牡丹云纹。但如果细看,牡丹花蕊用金线勾描的地方似乎又有些特别?    小夭忽然双手把礼服薅起来抖开,那动作既不怜惜,吓得丫鬟们纷纷上前接住散落下来的裙摆,生怕主子把王上赏赐的东西搞坏了连累她们。    在大殷,天子一怒可是要掉脑袋的!    小夭没在意,只是放手让她们捧着礼服展开,自己后退几步,随即就挑起了长眉。那些金线花蕊近看看不出来,但打远处一瞧,金线勾勒处连起来就是一副画中画,赫然是“百鸟朝凤”。    可以想像,宫宴那天她穿着这个盛装出席……    天子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心收好。”    小夭没再多看其余珠宝首饰,倚在廊前看外面的滂沱大雨。    闻殊说殷季离这次宫宴是为了四路诸侯,不,现在只剩下三路诸侯了。    殷季离是什么人?即便要考虑均衡各方势力,但他要立后,立了就立了,不过是一道王命昭告天下的事。绝对不会眼巴巴地还要把四方守将召唤过来听取他们的意见。    就像是上次打着“要女人”的旗号把薛成风召进天都一样,这次怕也是来者不善。    小夭越想越觉得殷季离有阴谋。    特别是这次本来胜券在握可以将南军一网打尽,两路诸侯亲自带兵过去竟然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多疑的殷季离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换位思考,殷季离肯定会怀疑,南军提前得到了消息逃了,是谁走漏了风声?无意还是有意?最终目的为何?是不是有人已经把主意打到天子的头上了?    至于在背后“打主意”的人,是薛侯旧部?是历来中立只知道打仗的冠军侯宋祁?是最爱和稀泥懂得明哲保身的东淮侯晏几?还是自己的“心腹”,主动送出儿子为质的安西侯?    小夭将手伸出廊檐,冰凉的雨水打在指头上令人心悸。    指腹轻捻,她想,早就容不下分封诸侯的殷季离怕是打算这次要亲疏不分一锅端了。    还真是令人不爽,这男人,一面看似转性儿了似的对她许以后位,其实又是跟上次一样,拿她当个借口而已。或者说他这是帝王当得颇为精打细算,女人他要讨好,能利用的机会也不想放过?    啧,怎么能让你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也不知道宋祁和王子闾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小夭迫切地需要跟他们接头互通有无。    ……    当天入夜,雨势稍弱,但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小夭心事重重地看了大半天雨,感觉骨头缝里都凉了。于是让丫鬟在房内摆了大浴桶,也不要人伺候,自己泡在滴了精油的热水里,手臂交叠搭在浴桶边缘琢磨着到底怎样才能彻底打动殷季离这样的男人。    第一个世界用过的子嗣这一招对殷季离应该效果不大,他刚愎如斯,自以为要在王座上永垂不朽,完全跟正常把子嗣看得重之又重的皇帝不一样。    不过这两次跟他连连共赴巫山,也没见他事后赐药,是不是说明殷季离对她可能带来的子嗣其实并不排斥?    当然,殷季离不知道她现在这具身体被春晖阁特别“调|教”过,是不易受孕的。    要怀孕就只有用空间集装箱里囤积的好货。但小夭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那男人喜怒无常的,万一怀孕了反而被厌弃,那才是得不偿失。    想着想着小夭就把整张脸埋进水里,头疼!    浴桶里“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将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混淆。    “嗒、嗒……”    此时窗棂突然被轻轻叩响。    小夭没发现。    “嗒嗒、嗒嗒……”    窗外的敲打又快了一些,但却不敢太过放肆,怕引来了外间守着的丫鬟,或是正门前看守森严的侍卫。    “咔哒~”    敲窗的人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嗒嗒”声变成了一个跳跃的轻响,窗口内侧的木栓被一片极薄的剑尖从缝隙里探进来向旁边刮蹭开。    埋在水里的人终于隐隐察觉异常,“哗啦”一阵水响,湿漉漉的脸从水面抬起,一片花瓣沾在额角,又顺着水流往下最终在唇边停住……    小夭抬手抹去眼睫上的水珠,眨眼睁开就见窗户被突然向上推起,紧跟着一个黑色的矫健身影就利落地翻了进来。    夜里她不喜欢点太多灯烛,只一盏油灯里的火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把来人照得妖影重重。    她还算镇定,纹丝不动地坐在水中,盯着从容不迫回身关窗上锁的男人,又见他慢慢走近,那双黑曜石般将周围光线尽数吸纳其中的眼睛深不见底。    “王子闾原来喜欢不请自来。”    这还是第一次跟狼崽子单独相处,也是第一次说话。    小夭见他一身夜行衣,跟初见时宽大黑袍加身看起来非常不一样。贴伏的衣料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比其余几个男人稍矮,但也是一米八几的昂扬个头此时压迫感十足。    “事先通传就进不来了。”    王子闾哪有半点在殷季离面前的老实模样,那斜斜勾起的嘴角、面对水中赤|裸美人毫不避讳的玩味表情,比在军中多年的兵痞子看起来还要邪魅几分。    在外人面前那副羸弱书生的外表可算是被他演得出神入化了,此时锋芒毕露的这一面才是真正的殷闾。    “王子说得是。”    小夭从浴桶一边游到靠近王子闾那一侧,见他身上黑衣除了肩头带湿,其余竟然滴水不沾,心里暗道这位深藏不露得有些厉害。    半夜雨中飞檐走壁翻墙进来不说,躲开殷季离留下的重重守卫竟然还能保持身上干爽,可见其功夫之快。    “苏谣可是等得望眼欲穿呐。”    她抬手把沾在嘴角的花瓣摘下来,托在指尖垂眼赏玩似的看了看,突然唇珠微翘,这么轻轻一吹就把带着水珠的花瓣朝着男人的脸吹过去。    面对这一类男人,小夭不用装清纯也不用装闺秀。    这是同类,在同类面前装不住,也不用装。    王子闾俊脸面不改色,虽然皮肤比闻殊还白皙,但显然不是闻殊那样一撩就红的薄皮,面对女人还不遮掩的挑逗,他淡定得很。    “哦?”    薄唇轻叹一声,甚至饶有兴味抬手拈住那片花瓣,也赏玩似的看了看,又伸手轻轻放在了浴桶边缘。    “我以为父王已经能够让你满足。”    他半开玩笑似的开口,目光放肆地在她挂在桶边的白腻玉臂和露出水面的大半胸脯、精致锁骨上来回扫。    “呵……” 小夭失笑,“王子倒是有趣。”    “不过王子深夜前来,想必不是为了代父履责……” 的……    两个尾音轻佻的字没能说完,被王子闾反锁上的窗外又响起“嗒嗒”两声,合着雨滴的节奏,听得人毛骨悚然。    二人同时皱眉朝窗边望去,王子闾已经先一步飞身闪开,躲在了雕花木床后面。    因为房里点着灯,刚刚他站在浴桶前的样子从窗外很可能会看到投影,幸好油灯放的位置偏侧,火苗又一直摇曳着,刚刚短短的一刹,外面的人应该不至于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    “嗒嗒……”    外面躲在窗台下面的人大概没等来回应,又伸手在窗棂上敲了敲。    是谁……在敲打我窗……    强行关掉脑中的音乐旋律,小夭简直头大,怎么都扎堆儿挑在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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