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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 1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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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心与郭宰被霍督办押至某间搜查室。    “趴墙!”没有废话,霍督办一关门就命令郭宰。    郭宰惶惶不知所措。    程心在霍督办第二次开声之前,将傻站着不动的郭宰拉至墙边,低声道:“快配合人家,搜完就走。”    没了主意的郭宰任她操控,背过身面朝墙壁。姿势未站稳,后背就冲上来一股力,把他牢牢按至墙上,胸口撞向墙壁,生出一阵闷痛。    紧接着一双蛮手在他全身粗暴地搜索。四肢,上下/身包括腋下胯/下,没有一处能漏网。    “脱鞋!”身后传来恶劣的命令声。    郭宰未有反应,就已经有人蹲下去帮他解鞋带。    站在郭宰身后的霍督办低头看看程心,拿手抓她胳膊把人提起来,往墙角推。    “他是你朋友还是你儿子?他是废物吗!”    程心胳膊被他抓痛,闷声不哼。    霍督办松开她,回头对郭宰说:“脱衣服!”    程心与郭宰一愣。    程心:“用得着吗……”    霍督办:“你收声!”    郭宰望着程心,满脸无助惶然,程心冲他低说:“你快脱。”    说完,她背过身去,鼻尖对墙。    搜查室里没人说话,一片安静,零碎的窸窸窣窣声被加倍放大。虽然背对着,程心却似有后眼,能知道郭宰脱到哪个步骤。    之后“锵”一声,大概是他的皮带扣甩桌面上了,再来就是扬抖衣服的杂音。    程心悄悄转头,往后看,见霍督办将扔在桌上的衣服一件件翻查,连暗兜都不放过。    桌边,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郭宰,牛高马大却含着背埋着头,缩站在一旁,无地自容。    光溜溜的他身躯是白净的,可腰腹腿部有明显的一滩滩的红印,像有什么从上面撕扯下来,留下痕迹。    程心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    她迅速收回目光,面壁吐气。可郭宰那副模样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原本尚算冷静的心窝一下子起了潮涌。    郭宰身上的红印就是铁证。    她知道,郭宰知道,霍督办也未必不知道。    在这个搜查室里,被脱光衣服搜身的除了郭宰,还有她。    程心往前倒,额头抵住冰冷的墙壁,闭上眼,对周围的一切不敢闻不敢问。    时间很漫长。    直到听见郭宰痛苦的低叫声,她才惊醒般转过身。    霍督办一手钳住郭宰的肩膀往墙壁死按,一手揪着他的头发往后撕扯,恶声问:“货藏哪了?藏哪了!”    郭宰仰着头,痛得呲牙,“……无……我无!”    “无?你当我们是白痴吗!”霍督办使力揪他头发。    程心慌了,想阻止,却无从下手,只能急道:“你搜身就搜身,怎么可以打人,有理吗!”    “我有打人吗?”霍督办瞥她一眼,起脚踹向郭宰的腿窝。    郭宰的腿吃痛,往地屈跪,人矮下去半截,霍督办揪着他头发往上拎提,痛得郭宰湿了眼睛。    “霍泉你别太过分!”程心也急红了眼。    “我过分?看看你交的是什么狐朋狗友!就专做偷鸡摸狗的事,见得光吗!你喜欢跟这种坑渠里的人渣交朋友?”霍泉的语气越发阴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猜你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程心表情僵住。    “我无!我无做!”郭宰大喊。    霍泉将他的侧脸压向墙壁,当抹布般往墙一擦,郭宰顿时感觉脸部皮肤撕裂灼痛,“啊”了一声。    霍泉:“你当我们几十支监控是废的?你老母!”    他抬脚对郭宰的腿窝又是一踹。    程心回过神,急乱了,不管够不够力,伸手就去拉霍泉的手,“你别滥用私刑!我们配合你的搜查,现在搜不出问题,你应该马上放人!”    “放人?”霍泉看向她,冷道:“我还未搜你呢!”    程心怔了怔,尔后镇静地说:“可以,找个女海关来搜,我配合你们工作。”    “我们这里无女海关。”霍泉将郭宰扔地上,一步步逼近程心。    程心难以置信地往后退,“找个女的来!”    霍泉命令:“脱衣服!”    “你神经病!”程心后背抵到墙上,朝他怒骂。    “知道怕了吗!”霍泉瞪着她,咬牙呵斥:“谁给你胆子去包庇他的!”    “我无包庇他……”程心摇头否认。    “不关她事!不关她事!”郭宰爬起来,想过去程心那边。    “给我收声!”霍泉回头给他肩膀踹一脚,将他踹回地上,“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把戏?在通道上流连了足足将近一个钟头再去排队入境,临阵退缩,把货拆下来扔厕所了?你老母!”    霍泉转头厉视程心,指着郭宰对她说:“你看你的所谓朋友,做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就算了,居然还半途而废!他要是敢闯关,大无畏,视死如归,我还敬他两分,谁知他只是个懦夫!无勇无谋贪生怕死的懦夫!”    “狗屁谬论!”程心激动地驳回去,“我们只想奉公守法,悬崖勒马,到你嘴里怎么变成懦夫了?你颠倒是非!”    霍泉看了她一会,冷笑:“所以你认了?认了他走货,而你包庇!”    程心心里一咯噔,才知上当,立即死口咬定:“我无这样讲过,你少断章取义。”    “得,那就脱……”霍泉正接话,门外就来敲门声。    敲过两下,门被推开。霍泉脸色发黑,可见来人后,情绪全部敛起,恢复寻常。    进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同穿海关制服的男人,一个是程朗。    程心见到他,相当意外。她明明早就把他劝走了的。    制服男人熟络地搭住霍泉的肩膀,笑问:“什么特殊情况?”    霍泉跟着笑,“没什么特殊,只是怀疑走货而已。”    “啊?”制服男人望向程心,又看看坐地上的郭宰,“搜出什么没?”    “没。”    “哦,那该放人了?”    霍泉笑了出声,“我正有此意。”    他看向程朗,笑问:“你是她哪位?”    程朗明白他的意思,“我是她师兄。”    “啊,师兄……”霍泉轻轻念着,仿佛在掂它的份量。    “没事就快走,别占着搜查室了。”制服男人说了一句。    程心意会,拿过桌上的衣服帮郭宰挡着。    制服男人勾住霍泉的肩膀往外走,边走边低声交谈。程朗也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程心与郭宰。    程心蹲在郭宰跟前,一声不哼给他穿衣服。    他头发有如杂草,右边脸像被猫爪抓过,留下几道擦破了皮的血痕。    十分钟后,他俩出来。    彼时霍泉已经不见人影,只剩制服男人在边抽烟边与程朗聊天。    程朗向程心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李师兄,当年管院的学生会主席。”    李师兄哈哈乐:“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也不过是个混饭吃的。”    程朗笑他:“混饭吃能混成罗湖关口最年轻的督察么?谦虚过头就是炫耀了。”    李师兄笑着摇头:“得得,少给我戴高帽,你也知道行行都有规矩。我们这里每年都进新人,新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像刚才那位,出来不到两年就连升几级,前途无量,说不定明年就爬我头了。”    程朗感慨:“都不容易。”    李师兄:“还是你舒服,留在学校里悠哉游哉的。”    程朗笑:“这回真是麻烦你了,今晚我请客。”    李师兄见鬼似的:“不不不,我好不容易今晚没有应酬,答应过要回家陪孩子的,你千万别害我被嫂子骂。”    程朗一笑置之。    李师兄看向程心和郭宰,将俩人细细打量,笑道:“小师妹,年轻人,人生苦短,享乐都来不及呢,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去行差踏错。一个人的运气是有限的,但牢里面的床位是无限的。”    程心冒了一后背冷汗,低声“嗯”,又诚心道谢:“谢谢李师兄,真的谢谢。”    李师兄:“哎哎哎,我是不是太官腔了?哈哈哈,职业病,改不了,别见怪哈。”    他和程朗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忙去了。    余下三人,程心向程朗致谢:“多谢大助,我改天,请你吃饭。”    幸好他没有走,幸好他认识海关的人,不然刚才,谁知道会如何收场。    程朗:“别说这些了,我送你们去车站。”    程心点点头,第一次自愿接受了他的好意。    在车站,程朗回省城,程心和郭宰回康顺里,买好车票各自上车,这桩事才叫有个了结。    车行一路,程心与郭宰谁都没有说话,也谁都没有晕车。    到了康顺里,天已黑齐。    进了屋,程心将行李包扔沙发上。她望着郭宰不语,良久,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喔,挡了你的财路。”    闻言,郭宰倒吸一大口气,转身跑上楼。    程心追上去。    郭宰回了房间,没开灯就滚上床,拿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盖得严严实实,躲了起来。    程心追到床边,笑着问:“做什么?我挡了你的财路,你怎么不骂我?骂我啊,骂我拦着你发达!”    她也忘了开灯,夜里的房间没有一点亮光,呆着呆着,适应了黑暗,才稍微看到事物的轮廓。    床上有个大被子团,一动不动,也不发声。    程心对着它说:“怪不得对其它工作不敢兴趣了,原来早就有发达大计。犀利了,学人家做水客走货,利润很高对不对?你在哪找的货源和卖家?介绍给我,我也去做,我也要像你那样,往身上捆,看你捆得多还是我捆得多……”    “不要再讲了!”被子团里传出撕喉的哀求声。    程心着魔似的,笑得瘆人,“凭什么不讲?这么好的发达机会,我们赶紧从长计议,不出几年,全国首富就是你和我了!”    “不要再讲了!”黑暗中,床上的被子团破了,露出个人影。郭宰坐起身,对床边的程心大叫:“我不想这样的!我无想过一直走,我只想走几次……”    “你之前走过了吗?走过几次?”    “一次……”    “一次?一次你赚了多少?讲啊!”    “别问了别问了……”    “为什么不问?!你急着用钱吗?走几次赚多少才够你乱花?!”    “我无乱花钱,我只是想……”郭宰哽了哽,“赚够钱给你买生日礼物就算了……”    房间里安静了数秒,然后有气得发笑发抖的质疑声:“哇哈,讲到底,原来是为了我?哇哈!天,我好感动!你居然为了我,去犯法?!叼,我感动到要哭了!不如我颁个奖给你好不好?叫感动中国大奖!你这么伟大,那奖杯非你莫属!”    “你不要这样讲话……”郭宰听得全身难受,捂住耳朵。    程心上床跪到他面前,掰开他双手,他随即别开脸。    程心说:“你听着,我这辈子不会收你任何礼物,你一分钱都别花在我身上。拜托你麻烦你,别再拿我的名义为你的所作所为买单!”    “我不听!”郭宰大受打击,推开程心。    程心跪回去,双手把他的脸拨过来,牢牢捧着,逼他正视自己。    俩人在一片墨色之中面对面,鼻端近在咫尺,呼出的气互相吸收,却只可隐约看见对方闪着微弱水光的眼睛。    房间里回荡的,也只有程心的声嘶力竭:    “你凭什么不听?你知道我今日学会一个什么字吗?叫丑字!丑——!被人脱光衣服搜身,丑不丑?有无尊严?无——!为什么我们连屁都不敢哼一声?因为我们心虚——!”    “你跟他长得一样高,你的体魄不比他弱,但为什么他能按着你来打,而你毫无还击之力?因为他在明,你在暗!他是正,你是邪!”    “他一脚脚踹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我在想,你老母的,别踹了,要踹也该由我来踹!”    一口气说完,轮到程心一手将郭宰推开。    郭宰早已泣不成声,本能地去捉她,她却下了床,站得远远的,指着他说:“我不知道是谁教你这些的,你居然听,还做!今天这死样子,我不单单觉得无脸,还觉得无脑!无FUCK!!”    话到最后,她嗓子哑了,抽喘一口气,甩头就走。    郭宰想追却不敢追,一个人留在漆黑的房间里,泪流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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