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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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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多,街坊吃得七八成饱就陆陆续续放下筷子,改为散散慢慢地聊天吹水,没有多少人急着离席。    伙头团队穿梭于饭台间,手脚灵活地收拾碗碟。有孩子挤在人间台间奔跑玩耍,延续开席前的欢腾。    程家那围台的小孩子见大人不动,他们也不动,坐在原位边吃饭后水果青皮桔边闲谈。    得知程心两个表弟陈首陈向九七之后也要去香港,郭宰兴奋了,他乡遇故知般拉着两个小弟左问右问。    “你们住哪?我住湾仔啊!到时一齐去海洋公园?”    “啊,我们住……”大表弟陈首记不住地名,反过来问弟弟陈向:“我们会住哪?”    陈向挠挠头,越挠越头大:“好像叫……深水……深水什么?那个字我不认得。”    “深水埗!”    程心正要提醒两个表弟,郭宰就将地点脱口而出。他挺激动:“你们住九龙啊?我阿爸以前都是!后来才搬去港岛住湾仔。不过不怕,坐地铁过海就得了,很快就到。”    “是,是?”陈首陈向懵懵懂懂,你问我又我问你。    “你们什么时候去?九七后吗?几月啊?会不会赶过去开学?”    相比于郭宰对未来去香港的兴致勃勃,陈首陈向表现得兴致缺缺。    陈向耸耸肩,“不知道啊,听阿妈话咯,阿妈话几时去就几时去咯。”    陈首更是说:“我都不想去,”他托着下巴,“去了香港,就变得没朋友了。”    陈向见哥哥这般态度,立即表示:“哥哥不去我也不去!”    外婆从隔壁桌打包完剩菜回来,听见两兄弟如是说,急了:“乱讲!香港那么好,有什么不想去的,几多人想去都去不成!朋友而已,哪里都能交,不准再乱讲!”    郭宰:“对啊,朋友可以再交,况且我就是一个现成的。我九七之后也会去,到时我们留个地址同电话,相互有个照应。”    外婆瞪着眼,陈首陈向诺诺地点点头。    “借过!”    一个伙头忽地挤到陈首陈向中间,动作迅速地收台布,连带布上的饭后垃圾一次过卷走。    放眼街口几十围台,红色台布几乎都被卷收了,饭台被剥去光鲜的衣服,里面原来又破又烂的台面任人一览无遗。    至此街坊一小撮一小撮地站起来离去,再蔓延成一大片一大片地离席。    街坊主任对这次街宴的圆满举办相当得意,站在榕树下拿大喇叭喊:“多谢各位赏面!大家冬至快乐!明年,记住啊,明年继续!”    冬至之后天气忽冷忽暖了一段日子,元旦之后气温渐渐稳定下来,保持了冷。    某个周末程心到家了,阿妈便将三个女儿唤进自己房间,指指床面,说:“给你们买的。”    床上铺着三件崭新的冬装棉外套,看上去不怎么厚实,可软软暖暖的。    其中白色那件尺寸最大,程心知道那是给她的。    她把衣服穿起来,走到阿妈房间的衣柜门前,照着柜门的全身镜打量自己。    很有质感的白色,款式简约实用,套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都优雅了。    然而……    “白色很容易脏的。”    程心自言自语,为难地笑。    阿妈冷哼一声,“怎么?黑色耐脏,你就安心往它身上直接拔两斤生抽吗?”    程心:“……”    余下的两件外套一件黄色一件红色,尺寸差不多。阿妈原意大妹穿红色,小妹穿黄色,但小妹相中红色了,跳着叫着要跟二姐换。    大妹认为黄色也不错啊,黄灿灿的好丰收,于是答应了。    小妹很喜欢这件红色外套,穿着满屋跑不舍得脱下。等阿爸下班回家了,她扑过去抱着阿爸大腿问:“阿爸我靓不靓?”    阿爸抱起她,乐呵呵道:“靓,靓过利是封。”    周日返校,程心披着新外套离开家去巴士站。    不过上车之前她将外套脱下来放回书包,再换了件旧外套穿上。    在学校,程心不吝啬将新外套披在校服外,但颇讲究。比如在饭堂吃饭,或在课室写作业,她会把外套袖子一折一折卷起来,卷至手肘处。    “你怕手臂枕着台,会弄脏袖子?”彭丽一语中的。    程心也大方承认,“是啊,袖口脏了好难洗,再者白衣服一黑,比什么都显得脏。”    彭丽笑说:“那你学学萧靖,索性戴一对袖套。”    萧靖每到冬天就会戴上一对黑色的大袖套保护袖子,有同班同学背地里笑话她,说假如她再戴一副黑框大眼镜,就十足八十年代的车间女工人了。    程心:“这不行,至少不美观,黑色太沉了。”    跟白色太冲撞了,又不是行天桥做模特,一黑一白斑马似的走在校园里肯定成笑柄。    “问题是你现在这样捋起来,”彭丽比划手势假意卷衣袖,“也不美观啊大姐!跟地盘工人差不多!”    程心:“……”    好,周末回家去地摊淘淘宝,买对白色的袖套也行。    回家后,阿妈却抛了一个布团团给她。    程心以为是新袜子什么的,翻开来才看出是对小袖套,小小巧巧的,而且颜色是外套一样的白,手工像是出自自家衣车。    程心想,阿妈也深谙白色易脏袖子难洗啊。    这一年的冬天,锦中饭堂应去年学生会的提议增设了宵夜档,品种独孤一味——只有蛋炒饭——传闻是用饭堂一整天卖剩的白米饭做的,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对于吃即食面吃到想吐的学生来讲,就算饭是隔夜甚至隔了一星期都无所谓,他们急需不同味道的食物来拯救可怜的胃。所以这个蛋炒饭宵夜吸引了大量学生在晚自习后去饭堂排队购买。    一不小心供不应求,脱销了。    今天买不到蛋炒饭的学生,第二天暗暗掐指,晚自习放学的铃声一打响,即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去饭堂抢购,不少学生有样学样,一来二去,蛋炒饭便成为要跑要抢要拼才能买得到的矜贵美食。    有男生醒目,将自己拼回来的矜贵的蛋炒饭送到女生宿舍门口,送给热恋或者暗恋的对象。    女生在宿舍当着大家面,一口一口吃热腾腾的蛋炒饭,跟吃人民币一样。    冬天特备的虐狗模式,除了借穿校服、帮接热水,锦中又添一项了。    程心和旧年一样,冬天的宵夜就是在宿舍喝麦片吃石头面包。    有日萧靖行至她身边,悄然说:“你的麦片冲一大杯才喝一半,剩下的都倒了,不如分给我?”    程心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行啊,我分你半包?”    萧靖:“好,我有饼干,你也可以吃。”    于是一包麦片,程心冲一半,萧靖冲另一半,既不浪费又温饱了俩人。    这天晚自习后,程心站在宿舍角几前准备冲麦片,宿舍窗口被人从外面拉开,一张陌生的女生脸孔问:“谁是程心?”    正在撕麦片袋子的程心侧头望了对方一眼,“我是。”    对方女生很是认真地将程心端详了一遍,然后从窗外递进来一个饭盒,“有人给你的。”    话还没听清楚,就见饭盒被放到角几上,窗外的女生走了。    程心一头雾水,端起饭盒发愁。    饭盒沉甸甸,盒底热腾腾……    这手感似曾相识,她一下子打通脉络,全明白了。    “有病!”    程心随即带着饭盒走到阳台,瞄准垃圾桶,一扔。    在阳台蹲地上洗衣服的冯娟正巧看见这一幕,正巧本能地伸出双手接住了差点跌落垃圾桶的饭盒。    她心跳顿了半拍,自觉好惊险。    感受到饭盒的重量与温度,冯娟随意洗洗手,揭开饭盒盖一看,傻眼了。    “程心你做什么?一大盒蛋炒饭你要扔掉?!”    妈啊!居然是一盒赤果果的被锦中学生视为圣品的亮瞎眼的蛋——炒——饭!    冯娟的尖叫全宿舍都听见了。    程心淡定如尸,面无表情,“哦,我不知道是饭。”    “你……”冯娟无语。    程心:“不知道是谁拿过来的,这么便宜的事,说不定放了毒。”    冯娟:“……怎么可能,这是饭堂的宵夜,很难买的,我从来没买到过。”拿鼻尖嗅了嗅,“好香啊!好想吃。”    她眼睛看程心。    程心:“我强烈建议你扔掉,不然吃出人命的话,不关我事。”    “你真是搞笑,你吃不吃?”    “不吃。”    “那我吃了!”    冯娟很不客气。    炒饭的份量很多,一个人吃不完,“喂喂喂,这里有新鲜**的蛋炒饭,你们谁吃?”    冯娟问大家。    刚才她尖叫就引起大家注意,现在她一提问,个个都争着要吃。    程心连喝麦片的心情都没有了,她爬上床躺下,闭眼祈祷:希望明天不会一地的饱死鬼。    快睡着时,“程心?”萧靖在她床边叫唤。    程心半睁眼,有点不耐,“咩?”    “那个饭盒是你的吗?你不要?那给我可以吗?”    萧靖记得程心的饭盒是不锈钢的,而这个装蛋炒饭的是个粉色的塑料饭盒,精致又新净,比萧靖自己用的铁兜强千倍。    “不是我的。随你们处置。”    “那谢了。”    转眼二月初,程心收到郭宰的皱巴信。    信上写道,他看新闻了,上月尾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委会在北京成立,驻港部队也组建完成了,以后香港真的叫香港特区,正如程心之前所讲,没有皇家香港警察了,只有香港特区警察。    他忽然担心不在香港出生的新移民有没有资格考去警察学堂。    这个问题程心不懂,问彭丽,彭丽也一无所知。    想了片刻,程心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写:可以的,香港是个法治平等的社会,讲求的是执法能力,你的人种和族裔、国籍与肤色不会成为你贡献社会的障碍。不过学堂应该是用英文授课,香港尤其中环鬼佬又特别多,你想执法更加便利就要努力学好英文。    信尾写道:下个星期期末考,接着放寒假,没时间读信回信了,你下个学期再寄。    下星期,锦中举行全校的期末考,初中部考完两天试就放假了,比高中部早一天。    这个假放两天,两天后返校看放榜成绩,还有举行散学典礼,寒假便会正式开始。    前锋小学的节奏快一些,程心回家那天,大妹小妹刚开完散学典礼。    要放寒假要过年了,平日最欢喜最活跃的小妹却有些低落沮丧,不复昔日的吱吱喳喳,也不出街外玩耍,只窝在家中看电视。    明眼就不正常。    程心拉住大妹问怎么回事。    “是不是期末考成绩不好?”    大妹老实回答:“她期末考是挺差的,两科只有八十多分。其实她从上星期二开始就这样了。”    程心讶然:“这么久了?”    上周末由于考试原因,锦中没有放假,她也没回家。    一时着急,程心的腔调带了指责:“你怎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你没问她什么原因吗?你怎么不问?”    大妹脸容委屈,颔着首说:“我怕影响你考试……我也问了,她不肯讲。她只是讲以后都不穿那件红色外套了。”    程心心脏一紧,纷乱的思绪中偏偏冒尖出最不好的猜测,明明未有依据,无奈怎么按都按不住。    她舔舔发干的唇,尽量放冷静些,“那阿爸阿妈呢?他们有没有问情况?”    大妹茫茫然:“他们……好像没有,我……不知道啊。”    程心:“……”    自己天天见面的女儿情绪发生变化,当父母的没发现没反应没行动的吗?!    程心吐了口气,“行,我去问程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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