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骗吃骗喝
“那帮我当歌星这事儿,还有谱吗?”她故意逗他,顺便让他对自己放低警惕,以便日后逃跑。 “有,当然有,等我兄弟回来,都好说。”他眼珠左右乱转,说得有些不自然。 “看把你吓的。”珍儿大笑,“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我发现你生病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以前你从不多问,现在是步步紧逼、天天找茬。”他疑惑不解。 “近墨者黑呗。”她得意地说。她又跟着他来到这间破庙,天花板上有几个漏雨的洞,躺着能看见星星,柱子斑驳掉漆,茅草铺地,不过也算是能遮雨的地儿。 她看见还剩半尊的菩萨,闭眼默默祈祷:“请保佑我找到仇人。” “别祷告了,又不是第一次来,我的人品你就放心,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从来不做那种事。”他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知道。”她面带讥讽,想起他的生理缺陷,差点笑出声来。 一夜安然度过,早晨鸡鸣后,她警觉地醒了,坐起来快速扫视周围,发现自己还在破庙,打盆水照了照,太好了,还是叶珍儿。以前她很嫌弃自己的容貌,现在却是越看越喜欢,生怕落入前世柳梦蝶的漩涡。 不一会儿,韩天算伸着懒腰打哈欠,回头看了看她:“起得挺早啊,走,先去解决温饱问题,老本行干起。” “什么老本行?我嗓子还没恢复呢。” “我是让你跟我去算命。”他得意笑着。 “也是,香港人就吃这套。”她打量他全身上下,衣服破破烂烂。 “不过还是老规矩哦。” “什么?”珍儿一脸茫然。 “我算命,你配合。” 珍儿好像有点印象了,难怪那疯婆子说她是半仙。 韩天算大模大样坐在早点摊前,叫了几样茶点前世的珍儿会不好意思坐下但是这一世,她一见上菜、张口就吃,反正韩天算买单,不吃白不吃。 “多吃点,吃完开工。”韩天算自己也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儿,他抹了抹嘴,大喊道:“哎,倒杯水来。” 服务员过来倒水。 “你们老板呢?”他严肃地质问,“不知道我是谁吗?” “穿成这样,不就是个算命的吗?怎么?真成仙,要人供着了?”服务员叫嚣起来。 “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老板听到吵闹,陪着笑脸出来。 “看你们店招待这么好,想给您看个相。”韩天算笑着。 “不需要。”老板见他一身寒酸,突然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 “如果不出我所料,你今天会遇到横祸。”韩天算洋洋得意站起来。 “放屁。”老板生气看着他,笑道,“你想吃霸王餐是不是?” “敢不敢和我赌一次。” “好,如果我输了,双手奉上一千块,如果你输了,哼哼,我当众打掉你门牙。”老板不屑一顾地看了他一眼。 “行,你肯定会输,这顿饭到时候从一千块里扣。” “呵呵,没钱就说没钱,我这菩萨心肠,看见一条狗也会施舍点剩饭的。”老板讽刺道。 韩天算在一旁阴险地笑:“别说的太早,等会遇到麻烦,记得找我啊。” 韩天算甩了甩袖子,径直走向对面的茶馆,珍儿也跟了去,看他怎么糊弄人。 只见里面坐着一帮带着金链子、手臂背上有纹身、满嘴脏话的壮汉,看起来像黑社会的。 她有些害怕,不敢往前走,韩天算却上前与他们攀谈起来,显得十分熟络,难道是拜把子哥们? 不一会儿,韩天算便告辞,领着她往外走,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啊。” 她诧异地看着他。 “等会有好戏看了。”他得意地笑了。 果然,他们刚走出茶馆,一帮黑社会的人就到刚才吃早饭的茶点店闹事。 刚才纹身的那帮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砸了桌子、凳子,张口就骂:“你小子,也敢赖我们的账?” 老板跪地求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何事得罪了几位爷?” “何时?就刚刚,你竟敢辱骂我们麻子帮,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对不起,对不起,肯定是误会,要不这样,我请几位爷喝茶?”老板赔笑。 珍儿瞪了韩天算一眼,他躲在暗处得意地笑。 “喝茶就免了。”麻子帮的人翘着二郎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那这样。”老板起身去大厅里打开抽屉,拿了一些钱塞给为首的黑道大哥,“店里就这么点钱了,给各位爷买烟抽。” 黑社会老大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韩天算见状,笑脸相迎:“各位爷,是怎么回事啊?有话好好说嘛。” 黑社会老大不高兴:“哼,当我们是要饭的?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 “各位爷,在下是光头帮何老板的拜把子兄弟,这位茶老板是小人的朋友,就行个方便,卖我个面子?”韩天算突然大模大样地走入茶馆。 “别以为搬出光头帮,我们就怕了。不过既然这位仁兄发话了,我就卖个面子,再加一倍钱。” “谢谢各位爷。”茶店老板赶紧回去拿了钱,出来磕头求饶,“就这么多了,还望各位爷笑纳。” “我们走。”黑帮的人拿了钱就走了。 茶店老板惊魂未定,整个人像瘫了一样,愣在一旁。 韩天算拍了拍他:“老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茶店老板连连点头:“谢谢兄台出手相救,想不到你是不仅是光头帮的,还是神算子,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赶紧下跪磕头,韩天算一把扶起他:“嗨,我哪是光头帮的呀,我是算到你有此难,特来相助。以后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茶店老板:“神人请留步。”他赶紧回去又找了点钱,全给了韩天算,“就这些了,还望笑纳。” “看你也够可怜的,就当交个朋友。”韩天算拿过钱,得意地走了,珍儿对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