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正V】【三章合一】
早饭后钟权照常去公司, 郝乐则待在家里继续分析“真实游戏”的数据。钟权给他的一部分数据虽然并不是很重要, 但郝乐也秉着认真谨慎的原则，逐一将这些资料进行挨个对比, 想要同游戏开发前的社会影响变化建立联系。 一投入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中，时间就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这么飞逝而过，等郝乐想起来要休息一下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我给你叫了外卖。”钟权十一点半的时候就发来了消息, 郝乐工作时候设置了勿扰模式，这时候才看到。 “谢谢。”他赶紧回了一条，刚放下手机门铃就响了。 踩着拖鞋下楼去开门, 第一次住这样大的别墅，郝乐还有些不大习惯。 “来了。”郝乐看了眼门口的视屏屏幕，见一个外卖小哥举着手里的餐盒站在门口，对方站得有些近，挡住了其他的视角, 郝乐却没有多想, 核对了身份后就打开了门。 外卖小哥摘下帽子, 将餐盒匆匆放下就离开了，郝乐这才注意到对方身后还站了个人。 是展楠。 郝乐吓了一跳：“展先生？” “哎呀。”展楠穿着灰色西装，打着领带,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看上去十分绅士优雅, 他笑得眉眼弯弯, “你居然住到这儿来了，可让我好找。” 郝乐提着餐盒，另一只手不安地扶住了门，一副戒备的模样：“你找我做什么？” “有些话我想对你说，当面说。”展楠有些为难地道，“你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消息，我只能擅自打探你的住处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搬到这儿来。” 当下个人**虽然管控很严，但郝乐跟着钟权出现了一回，展楠再要找他就简单了许多。他和钟权毕竟在一家公司工作，钟权派了助理帮郝乐搬家，这事可不会瞒得过展楠。 “不能请我进去坐坐吗？”展楠的眸光有些幽深，“看在我带你玩了这么久游戏的份上？” 郝乐摇头：“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说了不算。”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要给钟权打电话，展楠却抢上一步拿走了他的手机：“那就在外面坐坐，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 展楠看了一眼外卖盒子，鄙视道：“钟权就是这么对你的？把你关在这儿，像喂宠物一样地喂你？” 郝乐皱眉：“你不要胡说八道。” 如果说之前郝乐还对展楠有好感，经过肖杉的事，再加上现在展楠的言辞，他心里的好感已经消失殆尽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衣冠楚楚的男人，背地里居然是这么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郝乐打断了展楠的话，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继续写你那些论文？”展楠挑眉，并不当一回事，“如果你真的要跟钟权在一起，你觉得他会允许你做出有损‘真实游戏’名誉的事吗？你还不懂吗？他缠着你，就是为了阻止你继续研究这款游戏。” 展楠像居高临下的王者一般，张开手自信地笑道：“跟我走，我保证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数据，就算让‘真实游戏’停止运营也没关系，因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这话听起来可谓十分深情真挚了，但“唯你独尊”论却没有给郝乐留下半点好感。相反，他对展楠的印象再一次跌破底线。 一个连自己辛苦运营的产品，饱含了多年心血和公司所有人的辛苦付出都可以随意弃之，那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丢弃的？ 郝乐可不认为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年纪轻轻的企业家为自己“拱手让江山”。 如果展楠是说认真的，那不过证明他没有半点责任心，是个自私的人；而如果他不是认真的，那他就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骗子。 郝乐突然觉得疑惑极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主角呢？而自己怎么又会喜欢他呢？ 展楠见郝乐看着自己不说话，还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豪言壮语”给感动了。他笑起来，伸出手掌心朝上，做出了邀约的姿势。他认为这样的条件郝乐根本不可能拒绝自己，可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郝乐礼貌地婉拒：“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暂时没打算离开这儿。就算真有一天要离开，那也是我自己要走，而不是跟着谁走。” 郝乐看了眼餐盒上的标签，笑了起来：“这里面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我不想等它凉了。抱歉，我就不送你了。” 展楠眼睁睁看着郝乐关上了门，他站在门外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他是被拒绝了？怎么可能？他连家底都拿出来了，却没得到想象中应有的动容，这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唾手可得的成功就放在他眼前，他却不要？ 展楠先是怔愣，随后开始恼怒，最后陷入了无法理解的愤怒中。 他再次按响了门铃，但这一次却没人再搭理他。 展楠拿出手机给郝乐打电话，这次郝乐倒是接了，语气带了点无奈：“展先生？现在是吃饭时间……” “我喜欢你。”展楠黑着脸说，“这么长时间我从未想过要去打扰你的生活，就是因为我在意你，我一直等着你答应见我的那一天！” 郝乐沉默了一下，语焉不详：“是吗？喜欢我却又带着一位床伴？抱歉啊展先生，我不大懂你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展楠竭力缓和了语气说，“之前我们根本没有在交往，我有另外的床伴有什么不对吗？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跟他分手了，我决定正式地追求你，在这基础上我不会再有别的情人。” “我没有说不对。”郝乐揉了下额头，有些不耐烦了，“就像你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况我们没有在交往，我没有任何可以质问你的资格，也没有干涉你的权利。但是……我现在是在拒绝你的追求，这有什么不对吗？” 展楠：“……” 展楠一时语塞，尴尬片刻道：“我希望你能别这么快拒绝，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郝乐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展楠：“？？？” 展楠：“！！！” 展楠似乎压根没想过，郝乐会选择别人，这一刻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道：“是钟权？” “是。”郝乐道，“否则我为什么会住在这儿？” “你们认识多久了？” “就见面来说，超过24小时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展楠转头，就见钟权正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我听秘书说，你是要去信息公司谈合作。”钟权沉沉地看着他，“怎么？信息公司开到我家来了？” 展楠听到电话里传来跑动的声音，那声音逐渐跟接近门口的脚步声合二为一，门被拉开，手机听筒里和耳朵旁同时传来郝乐愉快的声音：“你回来了？！” 展楠只觉得这句台词刺得他脑仁生疼。 钟权眼中的风暴在看到郝乐的瞬间雨过天晴，他伸出手，郝乐脸红地道：“还有别人在。” 钟权轻笑了一声，走上前主动揽过了容易害羞的爱人，“别人”展先生顿时脸黑成了锅底，目光在钟权和郝乐之间游荡一圈，不想继续丢面子，干脆转身离开了。 钟权却没有轻易放过他，声调懒洋洋地：“这就走了？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还有事。”展楠头也不回，一手插兜背脊笔直，仿佛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有什么事我们公司见面再谈。” 钟权淡淡道：“无论你之前跟郝乐有什么关系，现在你们都没有关系了，记住了吗？” 展楠咬牙，加快了脚步沿着小道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钟权才无奈宠溺道：“怎么办呢？一小会儿没看住你，就有讨厌的苍蝇上门了。” 郝乐被他的语气逗乐了，伸手拍拍他的胸口：“怎么突然回来了？等等……苍蝇？我是坨屎吗？” 钟权：“……” 钟权努力拉回浪漫的气氛：“这小子早上见我在公司突然说要出门办事，我就有预感。”钟权握住郝乐的手，在他手心轻轻捏了捏，“跟你有关的预感，从来不会错。” 郝乐抿了下唇，明知这是情人间的花言巧语，可看着钟权笃定的眼神就是无法怀疑。 这人真是……郝乐想：这么深情专注的眼神，试问世上有人能抗拒得了吗？ 钟权提过餐盒：“这是买给你垫肚子的，走，我带你出去吃。”他看了眼郝乐夹在耳朵后的笔，了然对方还在忙工作，“还是我做给你吃？冰箱里食材都是齐的。” 郝乐平日并不是喜欢依赖他人的人，唯一让他舍不得的只有郝家的养父母。可钟权却总是在奇怪的地方戳中他的点，让他变得都不像自己了，难得的想跟对方撒娇。 “想吃你做的。”郝乐脸涨红了，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吗？” 钟权搂过这可爱的男人，压在墙上轻轻吻了过去，缠绵的吻带着极致的温柔，仿佛是对待世上唯一的珍宝，一吻结束后钟权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那软嫩的唇瓣，微微退开纵容道：“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钟权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郝乐坐在正对厨房的餐桌边，撑着下巴看他。 男人系上围裙，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看上去性-感又帅气，是郝乐想成为的那种有担当的男人模样。 钟权切菜炒菜样样不弱，连甜点都做得十分完美，那有力的手指捏着水果时，身上的气势也随着降低了许多，看上去温和无害，令人觉出几分家的温馨来。 郝乐看了看男人劲瘦的腰肢，生出了一点想拥抱的冲动。 钟权陪着郝乐吃了午饭，下午还有几个实机测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郝乐一起。他不想瞒着郝乐。 “实验？”郝乐正收拾碗筷，手指刚碰上碗边就被钟权夺了过去。 “我来，你坐着。”钟权吻了吻爱人的额头，道，“是关于晶片的实验，你要去看吗？” 郝乐不大懂这些东西，皱眉道：“不是只有唯二的晶片吗？怎么做实验？” “晶片本来就是基于模拟机里的构造开发的，模拟机的头盔是外戴的，不需要内置。”钟权解释，“也就是说我们有无数可以模拟实验的‘晶片’。” 郝乐瞪大眼，忙收拾了笔记本准备亲自记录这份数据：“我要去！” “真实游戏”总部位于市区中心最高的大楼里。 钟权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带着郝乐授权最高等级电梯，直接进入第十三楼实机测试部门。 一踏出电梯，雪白的地砖、雪白的天花板以及雪白的灯管，让这里看起来像一片冰冷的极地世界。落地玻璃窗在走廊两侧的墙面延伸，一路走过去可以看到玻璃窗里的实验房间。 各种各样的模拟机——形状和型号各不相同，每一台模拟机都连接着房间里的大屏幕，数据在不断变化着，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则在进行记录和分析。 走到第008号房间，这里的模拟机看起来要小巧许多，郝乐注意了一下型号，果然是目前最新型的还未公开的模拟机。 穿着制服，戴着头盔的三个男人正躺在其中，三台机器安静地运行着，房间里的大屏幕上，数据不时变得通红，不时又变为橙色，曲线图的波动也十分剧烈。 佩戴有“真实游戏”标志徽章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小声道：“钟总！” 钟权点了下头，道：“怎么样了？” “中午一点开始的，”工作人员看了眼表，“到目前已经一个半小时，还没有什么问题。整体数据都很平稳。” 钟权点点头，郝乐已经举着手机拍照去了。工作人员大吃一惊，正要阻止，却被钟权拦住了。 钟权带着纵容的笑看着那个一脸“害怕钟权反悔所以赶紧多拍一些”的郝乐，等郝乐拍够了，才拉着人过来跟工作人员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郝乐，一会儿给他发一个工作牌，权限等级在十三楼。” 工作人员一脸魔幻的表情，万万没想到自家铁面总裁也会有男朋友，他又看了一眼郝乐，忙点头答应了。 郝乐有点不好意思，但这种“放权”的感觉又让他忍不住翘起嘴角，工作人员离开后，钟权便逗他道：“这些数据看得明白吗？要我教你吗？” 钟权对他毫无隐瞒，郝乐自然也坦坦荡荡，直接将笔记本里的数据资料库给他看，那些标红的、标蓝的、标黄的专业术语一看就是做过深入学习研究的。 郝乐努力维持自己学者的尊严，道：“你的这些数据，我都看得明白！” 钟权忍不住笑了起来，捏了捏他的鼻子：“好好，你最厉害了。” 郝乐：“……” 郝乐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做小孩儿哄了似的，莫明羞耻。 跟钟权相处超过24小时，却像是相处了好几年。 郝乐头一回觉得自己和别人在一起居然如此轻松愉快，甚至许多顾虑他还没来得及产生，钟权就身体力行地帮他解决了。 郝乐想：这人就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永远知道自己最需要什么。 等郝乐记录好数据，钟权又跟他解释了一下008号实验室做得是什么实验。 “最新型的头盔，已经无限接近晶片的设计。”钟权小声道，“需要一定的能量才能触发它产生作用，在能量足够之前，玩家不会察觉到它的存在。” 郝乐道：“需要什么能量？” “主要是情绪。”钟权简单地解释，“玩家在模拟机里模拟游戏状态时，自然会产生一定的情绪反应，包括愤怒、不甘、亢奋、惊恐、绝望等等，这些情绪就是晶片需要的能量。它模拟了我和肖杉在刺激下，察觉到了‘上帝’的存在，然后寻找机会摆脱‘上帝’进而做到绝对自由。” 绝对自由存在吗？郝乐下意识地想：绝对的自由等于绝对的自律。 但明显这不适用于眼下的状况。 钟权大致跟郝乐介绍了一下游戏方式后，说：“这是最新的游戏方式，增加了‘能量’之后，在游戏里的表现是激发‘超能力’，一旦‘能量觉醒’便会大大提升玩家的能力。” 郝乐奇怪道：“等等，这只能在模拟机里实现？‘真实游戏’本身是不可能存在超能力的？” “当然。”钟权点头，嘴角的笑容渐渐拉高。 郝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是打算……” 郝乐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打算利用这一点，将玩家吸引进模拟机？”换句话说，不就会终止现实游戏的存在吗？ “如果按照‘上帝’的要求走，”钟权道，“最后‘真实游戏’会属于展楠。既然我要自由，我就必须创造出新的剧情。结束‘真实游戏’在现实世界的运行，转而投入模拟机，实现全息游戏方式，这就是我要选择的路。” 郝乐一眨不眨地看着钟权，这可是被法律允许的“真实游戏”，意在合法清理过剩人口数量，一旦钟权将重心转为全息游戏，对国家而言这个游戏项目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它将和其他无数游戏一样，变为普通的游戏。 被法律认可的真实游戏，真的能这么轻易地停止运营吗？ 郝乐担心起来，眉头微蹙，钟权却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揉开了郝乐皱起的眉心，摇头道：“不用担心我，我既然做这件事就是有万全的把握。来，笑一个。” 郝乐幼稚地做了个鬼脸，抱着笔记本坐到一边继续分析数据去了。 等到那三人下了模拟机，钟权问：“感觉如何？” “太酷了。”三人道，“运行速度比现任的机型流畅了很多，还有影像显示也更加真实了。” 钟权看了一眼三人的数据评分，没有一个人达到了‘能量觉醒’的要求。 工作人员送三人离开，钟权摸了摸下巴，将目光转到了郝乐身上。 “要跟我玩一局吗？” “嗯？” “我们还没有一起玩过？我是说，模拟机。” 郝乐的好奇心是很强大的，他立刻点头答应了：“可以开录像功能吗？我想记录一下……” “可以。”钟权点头，“不要外传就行。” “当然！”郝乐兴致勃勃地要上模拟机，却被钟权拉住了。 “等等。”钟权指了指大屏幕后隐藏的一间更衣室，“先去那里换衣服。” 郝乐想起刚才那三人都穿着类似病号服的白色制服，点头：“是为了实验数据吗？” “那衣服里有芯片，可以记录情绪、心跳、血液流动速度等数据。” 郝乐表示理解，跟着钟权进了小隔间的更衣室。 更衣室里光线一下暗了下来，只有一条光带沿着墙边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大概是为了让实验者能放松，暗色的环境里还放着轻音乐。 钟权从衣架上取下两套制服，郝乐左右看看，突然尴尬了。 是要跟钟权一起……换？ 黑暗的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随着清脆的“咔哒”声，钟权的皮带扣敲在了地板上。 郝乐早已满脸通红，心跳加快，连背上都出了一层汗，却不敢多朝钟权的方向看去一眼。 他抓着自己的那套衣服，单手龟速地解开衬衣扣子，寄希望钟权能早些换完衣服先出去。 只是事与愿违，或者某人根本就是故意的，钟权滚烫的身体从后面贴了过来，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在狭小的空间内仿佛被无限放大了，让人头皮发麻。 “怎么还不换？不会穿？我帮你？” 说着钟权就伸过手来，他的手臂环绕过郝乐，看起来像是将人搂进了怀中。 郝乐被烫到似地躲了开去，磕磕巴巴：“不、不用了，我会穿。” 他这一转头，才发现钟权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在昏暗的房间里也能清晰看出对方健硕的身材，性-感的肌肉，钟权竟还没换衣服，就这么抱胸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还没换……” “我看你一直没动静，”钟权无辜道，“所以想帮帮你。” 钟权浑身的侵-略性太强，令郝乐几乎要贴到墙上去了，别开视线道：“我可以自己换，要么你先换了出去……” “这个实验，我原本是打算让别人来做。”钟权突然换了话题，郝乐愣了一下，被吸引了过去。 见郝乐瞪大眼睛朝自己看过来，受惊的模样像只小兽，看起来万分可爱。钟权握紧了想抱住对方的手，尽量放缓声音道：“不过我选出来的人还没有一个能达到实验要求。” “什么意思？” “就是无法触发‘能量觉醒’。” 郝乐皱眉：“那怎么办？” “我想亲自试试，”钟权道，“按理说，在模拟机里是不会有危险的，不过我还是想再跟你确定一下，你要一起试试吗？” 郝乐反应过来，下意识朝钟权走了两步：“我当然愿意！” 钟权笑了，捡起落在地上的制服递给郝乐：“那咱们就速战速决。” 郝乐点头，下意识就脱了衣服伸手又去解皮带扣，只是裤子刚拉下一点，就察觉某人的视线仿佛灼烧一样烫在自己身上。 郝乐：“……” 郝乐一时好笑得很，笑钟权为了降低自己的防备心还转移话题，又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干嘛如此扭扭捏捏？ 他这么一想倒是坦荡了不少，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裤子，拿了制服开始换。 钟权却觉得自己真是失策了。 他不过是想饱饱眼福，也没打算做什么，但他明显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当郝乐只穿了一条四角裤站在自己面前时，什么定力都成了浮云。 钟权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也转身去换衣服，但余光却舍不得地死死黏在爱人身上，当郝乐背对自己弯腰时，钟权的理智之弦终于崩断了。 工作人员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更衣室里的二人才磨蹭了出来。 郝乐仿佛是浑身都红了，眼眶也被逼出了一点绯色，正一脸不愉地闷头朝前走。 钟权神色明显很满足，但却陪着一副小心的脸，亦步亦趋跟在爱人身后。 “宝贝儿，不要不理我。”钟权小声道。 郝乐：“……哼。”流-氓！ 钟权看着郝乐湿润的眼睛，心里痒痒的，讨好道：“我也没逼得太狠，对？就是一时没忍住，你就当付了我一点辛苦费？” “我为什么要付你辛苦费！”郝乐气得炸毛。 钟权道：“我给你做饭了。”理直气壮。 旁边的工作人员：“……”总裁做饭？今天的剧情果然好魔幻。 郝乐咬牙：“你这是歪理！” 钟权笑着哄爱人上了模拟机，又帮他戴好头盔，设定好数据，这才俯身道：“我让你十局，在游戏里随便你怎么揍我。” 郝乐显然也是这么打算的，立刻拉下头盔，躺进了模拟机中。 钟权脸上始终是纵容的笑，等模拟机开始启动，他才转头对工作人员说：“随时关注数据，持续飚红超过二十秒就停止游戏。” “明白。”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就算不用钟权多提醒，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钟权躺进另一个模拟机中，工作人员上前帮他调好数据，模拟机很快启动。 新型的模拟机在加载游戏时变得十分流畅，郝乐眼前只黑了一瞬，四周就立刻大亮起来。 他正站在荒芜的城市街道上，这地图还挺眼熟，应该是自己家附近。 远处有爆炸声传来，地下震动，郝乐忙检查自己身上的武器——他是个新手小白，还没怎么在商城里买过武器，此时身上只有一把游戏送的小锤子和半卷止血绷带。 郝乐想起来，这是他两个月前最后一次下模拟机时的装备。 有人从前面的路口拐过来，这台模拟机是联网的，对方显然也是玩家。 对方玩家一看到郝乐，立刻兴奋地举起了手里的武器，郝乐一下紧张起来，就算明知是游戏，但被人用武器指着也不可能轻松接受。 他立刻跑进了旁边的巷子，寻找比较高的地方做掩护，不过才跑出去几步，巷子那头就又出现了一位玩家。 被围堵了。 郝乐站在巷子中间，有些无措，两边复古红砖房上镶着玻璃窗，还有外设的铁质旋转楼梯，从楼梯下的侧门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郝乐猛地拉了进去。 几乎瞬间，门外响起了砰砰地声音。 应该是两头的玩家撞了个正着，先打起来了。 郝乐被抓着自己的人趁机拽着跑进了房间里，又从另一头的正门跑了出去。 及时出现的英雄当然是钟权，他背着一把游戏里的道具武器，腰后鼓着个小包，估计还藏着什么，小腿上绑着匕首，一身迷彩服勾勒出修长的身材，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手臂。手腕上还有黑色的护腕。 钟权放开郝乐，转头抬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额头上帅气地点了一下，笑道：“我来得及时吗？” 郝乐不想承认钟权做这个动作简直惹得人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于是他胡诌着试图放松自己：“及时，多谢大侠出手相救。” “这样就扯平了。”钟权道，“展楠还做过什么？” 郝乐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竟是要将游戏里展楠做过的事给掩盖过去——可以说是非常幼稚了。 郝乐干脆不客气地拿了对方腰包里的一卷止血绷带，又掀开对方的衣摆，看了看腰后那鼓囊囊的小包——里面装着一把黑色的MINI极光，这是游戏里设计开发的武器：“这东西不错啊？” 郝乐如此不客气的模样，倒是意外愉悦了钟权。他像是宠着自家的小宝贝儿，将那极光拿出来说：“你要就送你。” 这极光的威力在设计初期威力很强，但设计重量太重，不适合野外携带，其后坐力也过大，不是人人都能驾驭。后来设计部就重新调整了数据，因此现在已经感觉不出来多少重量。 郝乐拿过来掂了掂，到底没有夺人所好的兴趣，不过是跟钟权开个玩笑。 他又将枪还了回去，问钟权：“我们要怎么做？” “玩游戏。”钟权回答，“该怎么玩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