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听错了。”郝乐笃定地说，“我说的是……渣男。” 钟权：“……” 郝乐翻着手机假装一脸苦恼：“啊, 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渣男呢？他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钟权叹气,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那个一心想要相信展楠的郝乐，还是这个很快从疼痛中爬起来的郝乐, 都让他喜欢得心尖发疼。 郝乐还在碎碎念, 钟权打断他道：“去把门关上, 我有话跟你说。” “嗯？”郝乐愣了愣。 钟权拖长了音调：“还是你想让我告诉医生你有精神分裂……” “啊啊啊！”郝乐忙蹦起来去关门, 边气愤喊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还一直当你是好人！” 钟权看着郝乐涨红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郝乐关好门窗, 钟权才说：“你说的‘预言书’是不是会在你的脑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郝乐缓缓长大了嘴：“！！！” 钟权点头：“我也听得到。” 郝乐顿时凑近了钟权, 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我们是不是被外星人装了什么东西？你仔细回忆回忆, 是不是有什么细节不对劲？” “比如说？”钟权忍笑。 “据说被外星人抓走后会失忆。”郝乐舔了舔嘴皮, 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你想一下, 有没有什么记忆突然很违和，前后连接不上？” “没有。”钟权想伸手摸一摸郝乐的睫毛，可惜手不能动，只能干巴巴看着。 郝乐奇怪：“我好像也没有失忆, 但有些事情确实记不太清了, 比如上个星期三中午吃了什么……这我就想不起来。” 钟权：“……”想不起来很正常。 钟权阻止了郝乐的自我怀疑, 再让他说下去, 一会儿所有人都得被外星人洗脑了。 “这是一个系统, ”钟权解释，“我们都在系统里。” “啊？” “系统发给你的都是剧情细纲，我们活在一本书里。”钟权说，“我看得到这本书的名字，叫做‘他的狗’。” 郝乐：“……谁的狗？” 钟权：“……他的。” 郝乐点头：“谁的？” 钟权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时候还能贫嘴，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郝乐抹了把脸，坐回到自己的床上，他盘起腿撑着下巴：“你是说，我们活在一本书里？这太荒唐了。” “是很荒唐，但这世界本来也足够荒唐。”钟权道，“你说不好到底是哪边更荒唐一些，也许活在书里反而是好事。” 郝乐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如果我们本来就活在书里，那怎么知道真实的世界是啥样？如果真实的世界就是书里写得这样，那我们又怎么分辨书和真实哪个更荒唐？” 郝乐要把自己说晕了：“等等，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了。” 钟权好奇地看着他：“你没觉得震惊？没觉得不能接受？” “换谁脑子里有本‘预言书’，说这世界其实有鬼都能信了。”郝乐叹气，他摸了摸心脏，“那我算活着么？” “这一刻你是活着的。”钟权回答。 郝乐想起系统提示的剧情：“你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你也该知道你……和我？” “我知道，”钟权很淡定地说，“这跟系统没关系，我喜欢你。” 郝乐猝不及防被告白，而且是在知道剧情的情况下，于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等，你让我该相信什么？” “相信我就行。”钟权道，“我已经脱离了剧情，现在的一切由我掌控。” “你掌控？”郝乐瞪大眼。 “你在我身边就不会被惩罚，所以记着，无论何时都要跟我在一起，这样你就不会被展楠牵着鼻子走。” 郝乐这回是真的吃惊了，脱离了惩罚的剧情，就像是走出了命运的限制，钟权在郝乐的眼里顿时高大两米八。 郝乐敬佩地道：“怎么做到的？” “不想屈服于命运的话，总能做到。”钟权咳嗽一声，“不过代价也挺大。” 郝乐看了看他绑着的手臂和吊着的腿：“难道这个也跟……代价有关系？” “这我就不清楚了。”钟权摇头，“我是说，被惩罚的感觉不大好受。” “……你真厉害。”郝乐由衷地点头，“我光是被电这么几下，就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我是屈服于命运的胆小鬼。” 郝乐扁嘴：“我太没用了。” 钟权看郝乐这幅模样，明明应该安慰，却不知为何觉得可爱得像只毛绒绒的小鸭子，他乐了半天才说：“还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的。” 郝乐看他一眼：“你要怎么帮我？” “走完剧情，然后脱离系统。”钟权道，“但是你别想摆脱我，我说过了，我的意志跟系统无关。” 郝乐：“……” 郝乐耳朵红了起来，别开头看着地板：“你、你这算作弊。” 展楠离开医院后被萧慈拎回家问了个清楚。 当得知展楠居然背着郝乐跟另一个同学在一起后，萧慈气得抬手在展楠脑袋上打了几下。 “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萧慈喊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才几岁就学着玩这一套，以后还得了？！” 展楠捂着被打的脑袋，觉得十分丢人现眼，气不打一处来：“乐乐都原谅我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那是乐乐心善！他要是不原谅你，把这事告诉他爷爷，你看看谁还保得住你！”萧慈气得直喘气，“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一天天不好好上课，你看看你都做得什么好事？！乐乐入学成绩的事你也不帮着处理，不在老爷子面前争脸，倒是学会玩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了！出息啊你！” 展楠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萧慈把他的信用卡银行卡统统没收冻结了，零花钱也都给拿走了。 “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萧慈骂道，“你看看没了这些东西，谁还会摇着尾巴跟着你！” 萧慈道：“我已经跟郝乐妈妈承诺过了，这些日子你闭门思过，哪儿也别想去。” 展楠不敢置信：“你跟她承诺什么？她又不是郝乐亲妈，不过是个养母！” 萧慈懒得搭理他：“你就这么混，有得你后悔的一天！” 展楠被禁足，不能去学校也不能去医院。 他跟郝乐发消息郝乐不回，打电话郝乐也不接。展楠一想到钟权跟郝乐“同居”，心里就坐立不安。 他明明知道郝乐是个心软又忠心不二的好孩子，但每次看到钟权，他总觉得危险。 有消息进来，展楠欣喜地拿起手机，却发现并不是郝乐回了消息，而是肖杉。 肖杉发了张照片，背景是在肖杉的卧室里，展楠搂着肖杉在穿衣镜前亲吻。肖杉穿着展楠的衬衣，光着腿，两人看起来完全是热恋中的情侣模样。 展楠蹦了起来，直接将电话打了过去。 肖杉接起来时还挺开心的：“无意间翻到这张照片了，我想你啦，你在哪儿？” 展楠黑着脸：“给我把照片删了！我不是说过不能留照片吗？！” “就这么一张。”肖杉不悦，“我又不会给别人看。” “删了！” 肖杉沉默了片刻：“好，删了。” 展楠喘了口气，躺回沙发上：“我这些天被禁足了，出不来，你自己玩。” “怎么禁足了？” “我们的事被郝乐看见了。”展楠道，“我找了借口蒙混过去了，你最近也别来找我，别给我打电话。” 肖杉好一会儿没说话，半天才道：“展楠，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展楠不耐烦：“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没那心情，挂了。” 展楠直接挂了电话，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决定要处理干净自己和肖杉的关系。 他不能为了芝麻丢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