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替补
心好痒……好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可是导演在说戏, 宁熠程不断的飞眼刀过来, 她还是没胆子直接溜走。 硬着头皮等导演说完戏的休息时间，这才忙不迭的跑过去：“怎么, 闷墩儿的微博更新了吗？”袁依依根本来不及看手机, 直接揪着唐烨涵问道。 “假的, 我就是逗你一下。”唐烨涵嘿嘿一笑。 袁依依一看他手机，上面的界面果然是她的微博, 而最新一条的微博还是上次的视频。 “唐烨涵！你这样做有意思吗？真是幼稚！”袁依依相见儿子的迫切却被唐烨涵戏弄了，心中窝火。 唐烨涵耸耸肩：“我只是说了一句更新了, 是你自己脑补太多。” 袁依依：“……” 她竟无言以对。 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拿出手机，刚打开游戏界面便瞥见宁熠程走了过来, 袁依依只能再关上。 “你就这么喜欢玩手机？”宁熠程嗓音醇厚低沉, 散发着冷意。 袁依依把手机放下：“我这也是休息时间才玩的。”她赶紧解释。 “你觉得今天唐莹莹的表现怎么样？” “……”她并不知道，因为刚才她一直在看手机。 “她的表现与我无关，我演的还是不错的。”袁依依自我感觉良好。 至少她之前的戏份, 导演没有喊咔，走位, 镜头, 她都有照顾到，台词也用了所有的功力。只是今天她的戏份实在是太打酱油了。根本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 “如果待会让你上，演唐莹莹的戏份, 你有把握吗？”宁熠程目光从她脸上滑落, 投向她手中的手机。 袁依依疑惑：“为什么要让我演她的戏份？” “没有为什么, 只是问你，有把握吗？” “没……” 宁熠程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叹息着离开。 袁依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却也没再打开手机。 这是许久不见的闺蜜顾萌突然出现在了片场。 “依依！”顾萌走到她面前。 “呀，你怎么来了？”袁依依十分惊喜。 “嗨，别提了，我是来请唐莹莹那位姑奶奶的。”顾萌无奈叹道。 “嗯？” “之前你跑过龙套的那个剧组你还记得吗？” “嗯。《调皮王妃》？” “对，她在《调皮王妃》剧组的戏份还没有拍完呢，你也知道她一直都让替身在剧组里演着各种不重要的戏，每过段时间再回去补她的戏份，这两天租用的场地快要到齐了，必须让她回去了，她之前其实已经答应了今天回去，可是等了这么大半天都还没等到人，导演都慌了，这才派我过来催催。” 袁依依顿了顿，整个人有点懵，原来唐莹莹是这样赚钱的。 以前她跑龙套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如今自己当演员了对她的行为才真正有了理解。 同样是演员，自己每场戏都必须自己拍，而唐莹莹却用的是替身！ 所以她能同时轧几部戏，赚很多钱！ 顾萌见唐莹莹已经在休息，赶紧跟她说：“我有空再找你聊。” “嗯嗯，你去忙。” 袁依依有些迷茫，只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之不易，和过去跑龙套相比，如今已经是正式演员了，她才不要像唐莹莹那样，放着女主角不好好演，弄来一堆替身糊弄观众。 只是，当她看见唐莹莹起身去跟莫成元说明情况道别的时候，她撑大眼眸彻底惊呆了。 所以这骚操作是各剧组默许的咯？ 顾萌很快带着唐莹莹走了，她走之前还跟袁依依比了个“ok”的手势。 紧接着，更骚的操作来了。唐莹莹的助理们带着各种点心，咖啡，奶茶来逐一发放，连袁依依身边都被放了一杯。 她看了一眼，啧啧还是某著名网红奶茶店的奶茶。 剧组人员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再说了，这也是当红小生小花的常规操作，也没人会当回事…… 袁依依靠在座椅上，喝着奶茶，想着刚才唐莹莹反复NG的片段。emmmm……似乎这么轧戏，对演技也没什么提升的。 莫成元走了过来：“袁依依，你会跳舞吗？” 袁依依点头：“会点。” “都会什么舞？” “一些古典舞民族舞什么的。”袁依依含糊答道。 “好，待会那场戏的跳舞就你上。”莫成元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袁依依嘴里的吸管掉了，求助的看向宁熠程。 莫成元走后，袁依依眼巴巴的看着宁熠程：“告诉我幻听了好吗？” “这场戏对舞姿要求不高，只是业余水平就可以了。今天唐莹莹的替身没来这个剧组，她的戏份都没人演，可以先把进度拍了，之后再单补她的镜头。” “所以……我今天是唐莹莹的替身？”袁依依感觉自己的神情，跟闷墩儿看见新德里机场门口的牛差不多，下巴快掉了。 “你们身形相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我是导演，宁可换主演也绝对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算了，不说了，你去准备。” 袁依依目瞪口呆：“真要跳？” 唐烨涵在一旁补刀：“哎，那么多人呢，要是一个弄得不好把人吓坏了怎么办哦！” 袁依依：“……” 气炸！ “跳就跳，谁怕谁！” 唐烨涵做了个鬼脸：“请开始你的表演。” 袁依依气冲冲的找服装部换装，老师傅仔细询问了她想跳的舞蹈，给了她一身广袖舞的戏服。 其实她更擅长民族舞，只是广袖舞的动作舒展，对基本功要求并不太高，只要舞姿美就行了，而且有不少掩面的动作，这样后期换人，剪辑也比较好办。 她打定主意后便去找化妆师化妆。 “依依你的皮肤可真好。”化妆师赞道，之前忙着给唐莹莹化妆忽略了她，化妆师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袁依依可不这样认为，她之前已经化过妆，黑眼圈都遮了。昨晚没有睡好觉，但愿今天状态不要发挥失常才好。 她从小没什么擅长的，直到遇见了舞蹈，那些说不出的话，无处安放的情绪都被她放在舞蹈里发泄出来。舞蹈，大概也是上天给她关上厨艺的门后开的另一扇窗。 装扮完毕以后，袁依依走到拍摄现场。 这场戏是文艺会上，女主角李倩因为同班同学掉链子而临时救场跳的舞。 可讽刺的是，扮演女主角的唐莹莹却掉链子不在，让袁依依这个饰演女主闺蜜的女三号来顶替。 “依依，今天就麻烦你了。”莫成元似乎也觉得不好意思，笑着说道。 随着丝竹乐的响起，袁依依含羞带笑，双手在胸前交叉，在如蝴蝶翅膀一般缓缓张开双臂，慢慢抬起下颌。渐渐开始翩翩起舞。她牵着袖子下端，将面容掩在袖中，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身着藕色古典舞裙，在节奏越来越快的副歌部分，她飘逸的身姿灵动而轻盈，让人目不暇接。 虽不是专业学过舞蹈，可水平在普通人中已经是上乘，非常难得了。 在一个优美的下腰动作后，她开始急速旋转，之后一个完美的收尾动作，整套舞蹈完成。 现场所有人都看傻了。 本来女主角这场戏，只需要简单拍几个镜头而已，没想到袁依依竟超水平发挥，让这场戏变得很有看点。 莫成元高声喊道：“好！” 剧本里这一段女主角替代同学上场后，精湛的舞姿获得所有人的认可，而现实中很显然也这样。 梁鹏虽仍不喜欢这个袁依依，可不得不赞了一句：“没想到这小妮子也还有两把刷子。” 宁熠程听了这话却毫无反应，目光锁在那个女孩身上。 唐烨涵不管不顾的跑了上去：“哎呀，野猴子装扮上倒也人某人样的，不错不错，作为奖励我再告诉你个秘密。” 袁依依懒得理他，见这条通过了，就要去换戏服。 唐烨涵却追着上前跟在她后面：“你真的不打算知道？关于闷墩儿的你也没兴趣了？” 袁依依脚步没停下反而越走越快，被骗一次还不够么，她没那么傻。 刚才她帮闷墩儿兑换了火车票，游戏系统怎么也得过段时间才能传它的视频。 唐烨涵再度追上她，把手机屏幕往她面前一晃，这下袁依依的目光不知不觉追着唐烨涵手中的手机屏。 那可不是儿子的身影么！！！ “啊！”她大叫一声，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捂着嘴。 “把手机给我看一眼！”袁依依低声说道。 唐烨涵却把手机举高，摇头晃耳，笑得贼兮兮的：“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 袁依依哼的一声转身就走，她不过就是因为换戏服手机没在身边罢了。她拎着裙子一溜烟的就跑了。 唐烨涵意味深长的看着撒腿就跑的袁依依，唇角勾起，这位小姐姐，很有意思！ 袁依依快跑冲进更衣室，看见李招云就赶紧说道：“快把手机给我。” 李招云一头雾水还是照做了。 袁依依躲在更衣室里，来不及换衣服，就赶紧打开微博，点开新的视频。 果然时长也只有五分钟。 画面中首先出现的是闷墩儿的背影，它一蹦一跳的正往火车站走去。 站前很多人，可它似乎早已习惯了在人群中走位，很快就跳进站台。 前方就是铁轨，停着不少火车，可闷墩儿停下来了，左看右看找到了一个显示牌，蹦了过去。 很快它径直朝着一号站台走去。 等等！ 袁依依看到这虽然很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可刚才闷墩儿在看什么？ 她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退回去重新看，视频暂停。 顺着闷墩儿的视线，袁依依竟发现了一个写着车次，目的地，发车时间的LED显示屏！ 袁依依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她接着往下看。 只见闷墩儿跳上火车，很快跳到行李架上。没人发现一只绿色的小青蛙背着包也上了火车。 下一个镜头，闷墩儿拿出了迷你折叠椅，在一个行李箱上支起折叠椅，放下包，又拿出了咪咪虾条和冰镇可乐，靠在座椅上一边喝可乐一边吃咪咪虾条。 模样似乎累坏了。 镜头再度转换，闷墩儿挂在一辆突突车上脖子上挂着小水壶随风飘呀飘，它向远方看去，镜头拉近，泰姬陵在夕阳的照耀下美得让人窒息，雪白的大理石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粉红色。 画面变黑，视频结束。 啊啊啊啊！ 袁依依抱头哀嚎，怎么又没有了！太短了有木有！ 李招云见袁依依半天没动静正要来查看，又听见她惨叫声，推门进来一看，无语道：“依依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呢？” 袁依依一脸崩溃看着李招云：“啊，这视频没了……” 李招云看了一眼屏幕，忍不住笑道：“噗……是闷墩儿是，我也在关注，不过我每天晚上才会刷新看看有没有更新，这个的确很好看，真不知道作者是怎么做的，太逼真了，我甚至都觉得闷墩儿是真实的。” 袁依依瞪着李招云，心想闷墩儿这么火吗？连自己身边都有不少粉丝了。 她警觉，一定要捂好马甲。 “好了好了我马上换衣服。” 隔壁休息室也发出同样杀猪般的惨叫声：“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视频都这么短，为！什！么！”唐烨涵看完视频也在捶胸顿足。 “等我抓到这个短小君，一定要把他鞭打一顿！然后把他关起来不把动画做出来就不准吃饭！嗷嗷嗷嗷！我的闷墩儿啊！” 助理宋一凡在一旁满脸黑线的等着自家艺人发疯。 剧组工作人员进来，都被他挡了回去，对于他来说这都是常规操作不值一提，可也不能吓到别人。 过了好一会，被赶走的场务又来了，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导演说让唐烨涵出去演戏了，他和女三号的感情戏。” 宋一凡严肃脸：“知道了。这就来。” 等场务走了以后，宋一凡赶紧拿感情戏作为诱饵：“你不是整天吵着无聊么，现在有感情戏呢，就是也喜欢闷墩儿的那个女孩，好好演，之后我让经纪人跟导演开口，给你加吻戏！” 本来已经葛优瘫，两眼无神只剩下一口气的唐烨涵，突然衣冠楚楚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精神矍铄，两眼放光：“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跟导演索要吻戏的人么！”说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宋一凡翻白眼都有些嫌费力气，跟在这个小祖宗背后伺候着。 袁依依也被叫了出去。 因为今天唐莹莹不在，她的戏份没法拍，如果再拍的话又要用替身。 唐莹莹同时接了不少戏，文替都分散在不同的剧组，因为今天唐莹莹是被临时拉走的，并没有安排替身来，所以只能先拍袁依依和唐烨涵的戏份。 此时的袁依依仿佛身体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脑子里还转着闷墩儿的身影，李招云拉了拉她的袖子：“导演在跟你说戏呢！” 袁依依这才强打起精神看向莫成元。 “这场戏是林小萌欺负夏东羽的戏，林小萌入学以后对夏东羽看不顺眼，你就使劲的欺负他就行了，各种恶作剧轮着上。袁依依你觉得有问题吗？” 这时，有气无力的袁依依突然来了精神，欺负这只猪？妈呀，她可在行了！ 袁依依撸了撸袖子：“没问题。” 莫成元：“很好！” 唐烨涵大喊一声：“等等！凭什么是她欺负我，剧本上不是写着我先欺负她的么？” 袁依依皱眉，那可牺牲大了。 莫导说道：“你欺负她不是今天的戏份。” 唐烨涵哀嚎……苍天啊，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剧组！ 正式开拍，唐烨涵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袁依依倒是能瞬间入戏，等场记打板，她笑得一脸无害看着夏东羽：“东羽，好久不见了，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有一个生日礼物要送给你！” 女孩说完，脸上还有些红扑扑害羞的神情，看得唐烨涵心中一跳。 他按捺住心中奔腾的小鹿，唇角斜挑：“哟，不错，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你要送我什么？” 林小萌咧嘴一笑往他怀里塞了一个精心包装的礼品盒，“喏，这就是你的礼物。” 夏东羽抬眸看向她：“我能现在打开吗？” “当然可以！”林小萌鼓励的冲他笑了笑。 夏东羽便不由分说的赶紧拆开礼品盒，一只拳头“砰”的一声弹了出来，冷不防的一拳揍在了夏东羽的鼻子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小萌爽朗的笑声响起，简直笑得前仰后合。 夏东羽懊恼的扔掉礼品盒，揪着林小萌说道：“这个礼品盒不算，你重新送一个！” 林小萌眉眼弯弯：“你想要什么礼物。” 夏东羽痞里痞气的指着自己的嘴唇：“亲一个我就饶过你，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小萌收起笑容，眼眸露了怯意：“这……在大庭广众下……似乎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快一点就行了！”夏东羽哄骗道。 林小萌瞥见地上某物，似乎被夏东羽的恐吓吓到，只能不情愿的点点头：“那……那我试试……你……你闭上眼睛，我怕下不去口。” 夏东羽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唇角带笑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过了几秒，一个柔软的唇凑了上来，夏东羽有些紧张，这可是他的初吻…… 可是他突然发现不对，为什么她在舔他的鼻子？ “卧槽！”夏东羽睁开眼睛，只看见林小萌竟然想出这损招，举着一直小奶狗凑到他的面前。 他气得挥拳头，林小萌赶紧抱着小奶狗跑了。 “好！非常好！” 唐烨涵“嗷嗷嗷嗷”叫个不停，“袁依依你给我回来！是谁允许你让狗跟我接吻的！我要弄死你！” 说着就要追上去胖揍她一顿，莫成元赶紧拦着：“唐少，这段戏是我让袁依依自己想的，我看你们发挥的都还不错，这条质量相当高，可以一条过！” “剪掉，我警告你，给我剪掉！”唐烨涵双眸猩红一脸崩溃，竟然亲了一只狗！ 这个可恶的女人！ 可千万别落到他手上！ 袁依依抱着小奶狗，只见小狗吓得瑟瑟发抖，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宁熠程站在一旁：“刚才这些情节都是你自己想的？” “嗯啊！”她挪了过去，准备挨骂。 没想到宁熠程却忍不住笑了：“不错，干得漂亮。” 接着又说道：“今天收工了，早点回去。又补充了一句，这狗是有主人的，别顺走。还了狗，我送你回去。” 袁依依呆呆的：“哦……” 看着宁熠程背影，她心中有些小雀跃：“他表扬她了？他真的表扬她了？！！！” 哈哈哈哈，这说明自己的演技不错呀！竟然被表扬了！ 还了狗，坐上车，袁依依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刷微博。 刚才儿子的视频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可信息量超大的！ 她默默的又看了一遍，便去看网友们的评论。 不得不说，评论里很长知识！ “闷墩儿！” “更新了！” “天啊，火车站门口那么多人，好可怕的，而且比我们种花家的人还密！我的闷墩儿啊，你可千万小心不要被踩到了！” “难道你们没注意吗？闷墩儿竟然看得懂车次时刻表！” “等等……我感觉有点不对……时刻表上显示的是印地语和英语，难不成闷墩儿会一门外语？我的天啊！刚刚得知英语四级没过的我收到了一万点暴击！！！” “我就不如一只青蛙，鉴定完毕……” “同样不如一只青蛙，我是路痴……” “我的天，我可不敢去印度旅行，不如一只青蛙 100086……” “歪，妖妖灵，这里有一只青蛙在印度火车的行李架上吃咪咪虾条！” “妈妈，我也要吃咪咪虾条喝可乐！！！” “啊啊啊，泰姬陵啊啊啊啊！我的天啊，好羡慕嫉妒恨！居然是泰姬陵！” “我是印度留学生，这里是印度著名城市阿格拉，离新德里大概有两小时的火车车程，也就是闷墩儿竟然在印度坐了两小时的火车！之后它坐的交通工具是突突车。也是印度最流行的交通工具，而它乘坐的姿势也是印度最流行的姿势——开挂式……而阿格拉最为世人所知的就是举世瞩目的绝美建筑：泰姬陵，这个就不用我介绍了。” “社会社会，会玩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