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就是惯着自己的老婆
过了两天,宁嘉树出海回来了,军舰一靠岸,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下船。 到旋梯边上,徐平和陈岩正在一旁说话。 陈岩眼尖看到了从楼梯上宁嘉树,笑着骂了一句:“这个臭小子又要溜了。” 徐平闻言回头,正好看到宁嘉树一边走一边在低头整理着身上的军服,没有注意到这边正在打量着他的两人。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十分愉悦,这次既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又能够比计划提前了一天回程,让他十分满意。 “这小子怎么结了婚之后,就变成了老婆奴,下了船就变得婆婆妈妈的,几次了叫他出去喝酒都不肯。”徐平嘟噜道,“不行,这次非得让他请客不可。” 等到宁嘉树吹着口哨靠近,徐平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他:“怎么又要跑?每次都是这样,一靠岸就要溜走,你说你这是第几次了?” 宁嘉树被揪住了衣服袖子,只好站住了,颇为无奈地行了一个礼:“徐舰长,陈舰长。” 他的军阶比他们两人要低,当然要行礼。 那两人草草地回了一个礼,都看着他似笑非笑。 宁嘉树知道不妙,于是嬉皮笑脸地招呼了:“陈哥,徐哥,有什么事情啊?” ‘别叫我们哥,你还好意思叫我们哥哥?我们没你这样的弟弟。’徐平乜着眼睛瞧着他。斜靠在旋梯的扶手上。 “哥,您可别这样啊,你这样小弟我可是担待不起呢,我要是有什么错,你们两位哥哥打我骂我都可以,可别这么对付我。”宁嘉树低头笑道,桃花眼闪闪发光,一汪深水,看得人心软了半截。 “得了,徐平,你也别难为他了,这小子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的。”陈岩心软,又挑眉问宁嘉树:“你是不是答应了我们什么事情?” 宁嘉树佯装不知。 徐平哼了一声:“怎么?才多少一会儿就忘记了?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下了船去喝酒?” 宁嘉树点了点头,是说好了的,可是也是徐平和陈岩单方面和他说好了。 这一次他是带着任务搭乘陈岩的舰艇,陈和许都是他父亲手下的爱将,对他亦如兄长一般,这次出海任务,得以如此顺利,一半也是因为陈岩和徐平的指挥有方,配合默契。 宁嘉树心存感激,可是两人只要求下船之后大吃一顿,他知道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见惯了大自然的风浪,脾性中多有了几分近日有酒今日醉的豪迈和潇洒,兄弟之情,战友之情看得比家庭要重要。 要不然也熬不过海上那寂寞的日子。 但是宁嘉树与他们不同,除了工作和使命,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的便是他的小妻子,这么多日子不在家,不知道她过得怎样,有没有顺利拿到她想要的角色,有没有处理好和齐大明等人的关系。 这些事情都是宁嘉树在心底里心心念念要惦记着的。 他低了脑袋不说话,心中在天人交战。 “你说你这是第几次了?咱们弟兄几个难得在一起吃饭,喝个酒,以前也没见你推辞,现在倒是好了,一下了船就要开溜,就那么着急地要回家抱老婆?”徐平冷笑。 宁嘉树低了头摸着鼻子笑:“徐哥,回家抱老婆的滋味当然是让人着急呢,对了,你回家抱不到老婆是不是嫉妒我啊……” 徐平的老婆在外地,没有随军,要到过年才能来探亲。他当然回家抱不到老婆。 徐平被他呕得胸口憋闷,一口气差一点出不来,他一把揪住了宁嘉树:“哎,今天我还就是缠上你了,谁叫我这么嫉妒你呢……” 宁嘉树促狭地笑着要躲开。 陈岩无奈地扶额,这两人能不能这么幼稚啊,都是当了干部的人了,也别让士兵们看着笑话。 “好了,好了,徐哥,您别生气了,我请客赔罪,好了……”宁嘉树在徐平的围追堵截下,拱手饶命。 徐平停下了攻击:“这还差不多。” “不过,得去我家吃饭。”宁嘉树笑着说。 “去你家吃饭?”徐平看了陈岩一眼:“谁烧菜啊?来得及吗?” “当然是我烧啊,我那老婆这会儿还没下班呢,要等到她回来煮饭,肚皮都要饿瘪了。”宁嘉树说得理所当然。 陈岩和徐平互相对视了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难怪每次都要早早开溜,这是回家做家庭煮夫了,请问,这样的宁嘉树与在舰艇上那个沉着冷静,凶猛狠辣的宁嘉树是不是一个呢? “怎么?信不过我的厨艺?”宁嘉树挑了眉看着他们两人。 “……”徐平演了咽口水,没说什么。 “好啊,我们今天就去尝尝你的手艺,顺便看看咱们弟媳妇。你结婚都没请我们,这一次得好好请我们吃一顿,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 “行啊,那六点钟你们去我家,我得先走一步,还得下先去菜场买菜。”宁嘉树说完,腿脚麻溜地溜了,留下陈岩和徐平面面相觑。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徐平想不明白。 “大概是……一物降一物。”陈岩摸着下巴思考着。 …… 宁嘉树在菜场转了一圈,买了不少新鲜的蔬菜和好处理的新鲜鱼虾,又买了一只二斤左右的老母鸡,就赶紧回家。 到宿舍门口,遇到几个正在打毛衣聊天的军嫂,都停下了手里的伙计,冲他笑了笑:“你又买菜了?” “哟,今天买了不少菜啊,是要请客啊。” “你们家媳妇就是享福哦,老公这么会买菜烧菜。” “是啊,我们就没有这个福气呢,天天家务事都干不完的。累都要累死了,连吃完饭洗碗都还要自己洗。” “不过,女人不做家务,让男人这么辛苦,也不应该啊,你看看宁参谋刚刚出海回来就去菜场了……” “哎呀,李嫂啊,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们怎么能够与宁参谋的爱人比啊,人家是有工作的人,又不是我们这种在家里的家庭妇女……” “是啊,人家命好。” 宁嘉树听着他身后的议论声,只是微微笑了笑,他自己的老婆自己爱怎么惯就怎么惯,关别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