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乔林溪手指一颤，脸上还是维持着冷静，“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把手里的衣服放下，正欲离开，身后传来语气轻巧的女声，“刚刚我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东西。” 乔林溪脚步停顿。 “你和北辰很亲密啊。”鞠娅把玩着手上的口红，在化妆师面前丝毫不避讳。 “我是他的助理，鞠小姐。”乔林溪端着态度，义正言辞道。 她根本不敢多说，因为无论透露出什么情绪来，对北辰而言都是不利的。 惊讶、害怕，她都不能有，甚至不能生气，也不能质疑。 她不用管鞠娅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她只要让她看不透就行了。 “再见。”乔林溪甚至挤出一个甜甜的笑。 鞠娅挑挑眉，没接话。 正好助理给她买了水果沙拉回来，乔林溪没怎么犹豫，直接返回之前的化妆间。 关了门，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其实她不相信鞠娅看到了什么，两人进入电视台后，从头至尾都没有做出过亲密的动作，可是她敢这么说，又应该是发现了一点内情。 乔林溪左想右想也没想明白是哪里疏忽了，干脆强行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开局一张嘴，内容全靠编。 反正没有证据的事，就算鞠娅想拿来做文章也做不了。 她不疾不徐地整理着手上的资料，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心底的慌乱。 …… 彩排没花多少时间，北辰和魏阔他们说笑着走进化妆间，他的小助理靠在暗处发呆，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乔乔。”北辰几步走到她面前，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彩排完了啊。”乔林溪扯起一个笑，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有奇怪的人才放松下来，“节目什么时候开录啊？” 北辰瞥了眼墙上的表，“很快了。” 她现在心情微妙，总觉得做什么都会被人看到，只好老老实实坐着。 “你待会儿去看节目吗？”北辰不知从哪弄来一盒口香糖，自己吃了一颗，开着盖子递到乔林溪面前。 “不了。”她摆摆手。 北辰表情倏然变化，她这才想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吃口香糖，节目当然会去看。” 北辰点点头，笑得很荡漾，吓得乔林溪赶紧低了头。 该不会鞠娅就是看他这么荡漾所以才会觉得有什么？ “北辰。” “嗯？” “你以后别看着我笑了。” “那我看着你哭？？？” …… 打扰了。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叫他们去候场，乔林溪打了声招呼，先去了观众席。 其实观众席上还有一些空位，但都不是什么很好的位置，她没怎么犹豫，搬了把小板凳坐在舞台下边，虽然仰着头不是很舒服，但总比在后面什么都看不清好。 节目开场是舞蹈演员表演的时间，她最开始入行的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现在看多了都要麻木了。 乔林溪撑着下巴看着台上。 主持人伴着开场舞的结尾出场，魏阔果然当得起国民主持的称号，控场耍宝通通一手抓，嘉宾还没出来就把气氛炒得火热。 正沉浸在台上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女声传来—— “好巧，又见面了！”一个女孩搬着同款小板凳在旁边坐下，乔林溪一怔，赶紧挪板凳让出一半位置。 “谢谢。”阿瑶乖巧地坐在旁边，怪可爱的，像小学生一样，乔林溪看她一眼，笑出了声。 “怎么啦？”刚刚节目也不好笑啊。阿瑶很懵逼。 乔林溪抿唇收敛了笑意，重新看向舞台，“没什么。” 阿瑶是跟程莎莎一起来的，小姑娘对什么都好奇，屁颠屁颠来了观众席，没想到还能遇到熟人。 “我带了吃的，你要吃吗？”阿瑶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几包小零食，慷慨地分给乔林溪一半。 可她带了口罩，不方便吃东西，只好礼貌地拒绝了。 阿瑶也不在意，安逸地吃着零食看着节目。 暖完场，魏阔自然地转向旁边的女主持人，问到：“珠珠，你高中的时候有没有暗恋过别人啊？” “当然有啊，我们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又高又帅，我每天都和同桌去看他打篮球。”舞台灯光很强，乔林溪几乎可以看到珠珠眼里的光。 “后来呢？”魏阔接着问。 “后来他和我的同桌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观众席上爆发出大笑。 …… 气氛正热，北辰和程莎莎作为今天的主要嘉宾，第一批出场。 他们俩今天穿的都是夹克，一个是抹茶绿一个是浅粉，硬要扯的话还有点情侣装的意思。 乔林溪之前没发现也不觉得，现在看他们俩站一起总觉得膈应。 可是膈应也没办法，因为这套衣服是自己选的…… 当时居然没想到这茬，很气。 乔林溪鼓着腮帮子继续看录制。 “大家好，我是莎莎，好久不见~” “大家好，我是北辰。” 两人先后打招呼，主持人都是事先对过台本的，很快聊起了《你眼中有春与秋》要首播的消息。 北辰和程莎莎毕竟一起拍了这么久的戏，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毕竟都是年轻人，聊起天来也比较欢乐。 “请问你们拍戏这几个月来，对对方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呢？”魏阔找了个时机问出设计好的问题。 程莎莎握着话筒，笑靥如花地开口：“因为我们拍摄的时候是冬天嘛，北辰又特别怕冷，所以每天都会贴很多暖宝宝，每天助理找他都是‘老三样’，棉袄开水暖宝宝。” 说到助理的时候，乔林溪下意识看向他，正好对上北辰弯弯的眼。 他也在看自己。 乔林溪感觉心脏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有的人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拉开衣服拉链，里面全都是暖宝宝！”魏阔及时接上一句时下流行的梗，正好他加了一件牛仔外套，魏阔做出一个掀衣服的动作，成功逗笑了观众，也让乔林溪自然地挪开了目光。 “那北辰呢，你觉得莎莎最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可能让我清楚感受到女生可以有多精致。”北辰笑着和假装愠恼的程莎莎对视一眼，在观众和主持人探究的眼神中接着道，“她休息时间不是在蒸脸就是在敷面膜，我们当时拍戏的时候条件不是特别好，但她，居然每天都要喝现煮的养颜花茶。” 这些台词和动作都是一开始设计好的，当然，也一定程度上参考了北辰的意见。 任谁听上去都觉得这是好友之间的吐槽，可阿瑶听到这里，却咬咬嘴唇，低下了头。 花茶，北辰不说起，乔林溪都要忘记了。 有一次就是因为阿瑶煮的花茶不够香，程莎莎足足把她数落了半个小时，要不是当时马上要拍戏，小姑娘还不知道要被骂多久。 北辰说完这些，观众都笑了，反倒是他本人，握着话筒的手一垂，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嘴角。 后面的环节大部分是围绕电视剧展开的，比如接下来的这个小短剧。 ——包括主持人在内的明星们三人一组，按节目组给出的关键词即兴演绎，最后由节目组请来的几位素人投票，票数最低的将受到惩罚。 这个环节，要轮到鞠娅出场了。 她和女二同学从舞台两侧走出，到舞台中间时两人亲密地牵住了对方的手，任谁看都是一派和谐的场面，大概不会有人想到，就在一小时前，两人还在后台大打出手。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乔林溪忍不住感慨。 几人上台之后开始分组，这个节目讲究出其不意，所以最后分组是北辰、鞠娅、珠珠一组，程莎莎和另外一对嘉宾第二组，女二则在第三组。 三组的队长都由女生担任，鞠娅一袭白裙仙气飘飘，丝毫看不出身上的只是电视台的一件普通演出服。 “下面由我们的队长在任务板上选择一个颜色，确定短剧的关键词。”魏阔宣读完规则，鞠娅、程莎莎和女二各自走向节目组特制的一面任务板前。 三人小声讨论几句，很快确定了自己要选择的颜色。 音效师配合地给出一个“当当当”的BGM，魏阔走到任务板前一个个揭晓后面的关键词。 “首先是莎莎选择的红色，底下的关键词是‘同桌、苹果、滚’，哇，这个滚很有意思啊，到底是同桌滚，还是苹果滚呢，大家期待一下~” 接着，他笑着掀开第二个颜色，“这个很有意思了，‘可乐、小树林、河’，导演组是不是有问题啊，出来解释一下这个小树林。” 舞台上的北辰抿唇笑了，笑完又习惯性地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见她口罩上方的眼睛也微微弯起，北辰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最后，让我们看一看鞠娅翻到的蓝色，在此之前，我们要不进一段广告？”魏阔开了个玩笑，观众纷纷喊着“不”，他才配合地翻开第三个颜色。 “‘助理、莎士比亚、礼堂’，这三个词，我真是不知道能摩擦出什么奇妙的火花。”魏阔连退几步，一脸“这题真难”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乔：你以后别看着我笑了 辰（捂眼）：我不看，嘻嘻嘻！ 久等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