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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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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在伊凡诺夫身上的黑雾们全露出了原貌,它们曾还是他们时都直接或间接被地上这个男人夺取了生命,等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报仇的机会,必须要用尽全力一涌而上。    一旁什么都看不见的凯文都觉得四周的空气变得冷了,这不像是六月下旬的雨夜,反而像是十二月才会下的冰雨。“他不会被折腾到神经错乱,不记得把人绑到什么地方去了?”    “人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易咸看着地上的伊凡诺夫已经发展到拼命在抓自己的身体了,一张床单根本阻挡不了他使出全力抓破皮肤的举动,而这是他想要在奋力将缠在身上的黑雾弄走。“伊凡诺夫敢对那么多人下手,你觉得他会被鬼吓死吗?”    按照常理,伊凡诺夫应该会注意到四周都有什么人,只是此刻他完全被围困在黑雾之中无法听到大雨的活人交谈声。即便是面对阴魂缠身都没有先被击碎三观认知,此时他的求生意志远远盖过了惊恐害怕,而从这些鬼手里逃出去是唯一的想法。    行壹目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如果这些阴魂真的夺走了伊凡诺夫的命,那么它们想要再入轮回就困难了。    尽管无人清晰的了解死后的幽冥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阴夺阳命化为了厉鬼,再想要化去魂体沾染的命数就不知需要积攒多少功德。与其说她怜惜伊凡诺夫的命,不如说不愿这些黑雾再难回头。    “今夜你们绑走的三个华国人被送到了哪里?说实话,就让你还有与同伙团聚的机会。”    行壹的声音仿佛是穿透了重重黑雾钻入了伊凡诺夫的耳朵里,他在这种生死关头怎么还会保密,“我说!胖的直接送到布鲁克林区的冰库准备动手剖心,另外两个送到皇后区旧工厂先关起来再听上面的吩咐。”    “还有呢?你们团伙除了出车的五个人之外,还有几个成员,那个篡改身份的计算机黑客在哪里?你们的老大是谁?”    “只有我们五个来了纽约,那个黑客就是阮。我真的不知道老大是谁,都是与瓦列里与老大单线联系,”    伊凡诺股夫说了冰库与旧工厂的位置。因为朱志涛的心被人定了,而已经联系好了黑市医生凌晨五点直接取心,明天一早就可以送货。他来找莉莉安处理手表销赃,冰库里就还留下另一位看守。至于瓦列里、索菲与阮就开另一辆车去了旧仓库。“我真的把知道得都说了,快点处理了这些鬼啊——”    “你放心,关键时刻,我还是很守诺的。”    行壹说了却是没有动,直到这些黑雾要将伊凡诺夫的阳气弄得只剩一些渣了,她才诵起了经文将它们不再继续沉溺在复仇的快感里,使得它们在经文声里渐渐褪去了黝黑雾色变回了黑色,直到透明消失不见。    凯文受累上前铐起了伊凡诺夫,用湿透的床单盖住了他的重点部位,估摸着他之后可能会留下不举的后遗症。    “我会把里面的莉莉安一并处理了,带着上伊凡诺夫去布鲁克林区。郑风已经报警,这一会也该让纽约警方出力了。不过从路线上来看,你们的速度应该能更快到达旧仓库。注意安全,手机联络。”    **    保泽钦与谢祺大气不敢喘地偷偷摸摸在解着脚上的绳子。虽然不知道解开了是不是能逃走,也不知道是在路上逃走的概率大,还是被关起来之后伺机而逃更好,但在此刻却不敢假设以后再逃。毕竟两人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被绑,又是面对想要割去他们器官的犯罪团伙,那么早点趁机离开总是更好。    前排座位上,在索菲说了有关纽约下水道鳄鱼妖的传说之后,车厢里就响起了她与瓦列里的笑声。    阮硬是转换了话题不想再听任何与妖魔鬼怪有关的事情,“你说伊凡诺夫去找莉莉安把手表卖出去,他应该不会出纰漏?”    “莉莉安一直都让信誉很好的莫迪亚出货,莫迪亚就是死了都不会供出卖家,所以你们放心好了。”    瓦列里很有自信地说着还举起了手机,“再说网上什么新闻都没有,除了儿童失踪,成人需要过了48个小时才会立案。你都说了听到那两个小鬼打赌,除非今夜下雨他们才会联系在纽约的姐姐,现在是下雨了,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了。”    保泽钦抓住麻绳的手一紧。    世间少有后悔药,如果他在回到酒店之前就给行壹去了电话,那么事情是否完全会变得不同?    “这你可以放心。联系了没用,我听得清楚,他们姐弟关系不好。”    阮就喜欢挑家庭关系不亲近的人下手,这样一来大大减缓了被发现的受害者失踪的时间,而给了他们更多善后的好机会。“也要感谢纽约大雨,这两个小鬼即便有什么关系,那些人也没那么快能抵达纽约。”    保泽钦知道保建军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因为这些歹徒选的时机太渣了,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充分考虑高考的重要性。阮即便是听懂了中文,却对高考查分一事没有概念。    只要是正常的华国高三学生,除非已经确定保送进了一流大学,否则不管平时成绩好坏,这一天都是要守在电脑或电话前,必须要得知那个确定的考分结果才能松一口气。    如此一来,保建军极有可能已经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但是正如阮说的,今夜纽约大雨也不知要下多久,说不定会影响航班飞行。    一辆车急速朝着郊外的旧工厂而去。    这里地方已经废弃了,四周被阮重新按上了五个摄像头监控,确保在他们外出的时间内没有人钻入这个临时窝点。    当车快要靠近旧工厂时,阮将车在路边暂停了下来,打开联网的监控设备先观察一番。    距离他们当前位置最远的5号监控无异常,再切换角度4号无异常,3号也安全,2号也没有外人出现过,最后他切到了正对旧工厂大门1号的监控。    1号监控拍到的正是前方的道路。只见路面上的窨井盖忽然被什么东西顶开了,盖子侧翻在一边,一个白色的脑袋从下方钻了出来。    阮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他连忙往向前方,雨幕中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但这明明是同步监控转播!    这再放大了镜头仔细看一看,大雨里一切都很模糊,似乎什么都没有,突然一只白色的大脑袋猛地贴到了镜头上,像是一下就要钻出来一口吞掉阮。    “啊——”阮吓得一把扔掉了笔记本电脑,差点砸在索菲胸上。    索菲气急败坏地及时接住了电脑,“你又发什么疯?!总不见得又看到什么鬼脑袋了?”    阮定了定神才说,“你们自己看监控。刚才,不对,应该说就是现在,真的有东西从地下冒出来,它有一张很大的嘴巴。”    瓦列里凑到了被笔记本屏幕前,索菲回放了刚才的监控,里面只有不断在下的大雨,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瓦列里反而想到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监控被入侵中了病毒?阮,你把车开过去,我们下车确认窨井盖到底有没有被打开。”    四分钟后,车在旧工厂的门口停了下来。    前座的三人拔下了车钥匙熄了火就下车走向路边的那个窨井盖所在,这个窨井盖严丝合缝地盖在属于它位置上,一点都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保泽钦与谢祺看到瓦列里三人下车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可惜的是车钥匙被索菲拔走了,不然的话,两人不管不会不开车都先将车开出去再说。    两人从内侧打不开后车厢的门,只能吸气收腹从前排座椅与车顶空隙间翻了过去,就从根本没有关上的车门逃走。这时他们都来不及不合时宜地去想瘦子比胖子的有利身形,否则极有可能卡在一半根本翻不过去了。    然而,两人一下车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这是荒郊野外,公路边一侧是废弃的工厂,另一侧就是美国常见的密林。    虽然躲到工厂算是将最危险的地方当做最安全的地方,但前提必须是阮没有装那些监控。也不能沿着公路途跑,毕竟对方手里有车,他们只有靠腿跑,还是连一双鞋子都没有穿。唯一的选择只有逃入密林之中先躲起来再说。    这种逃跑选择也许不够周密,却是保泽钦与谢祺当下能考虑到的唯一选择了。    大雨模糊了视线也掩盖了声音,两人撒开脚朝着密林方向抛去。    还在检查窨井盖的三人毕竟是职业罪犯,很快就发现了后面的情况不对,一回头就发现被绑的两个人要跑。    瓦列里想也不想直接掏出了枪朝着前面连开了几枪。这会绝不能让保泽钦与谢祺两人活着离开了,他们既然挣脱了捆绑,那么刚才一路上就肯定已经醒了,也就是说看到了是谁绑了他们,也知道是为什么绑了他们。    ‘砰、砰、砰——’枪响在大雨并不够响亮,更不可能判断是否击中了目标。    只是下一刻古怪的场景出现了。    前方的两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准确的说是仿佛一脚踩空掉到了某个坑洞里。    “前面也有窨井盖。”阮咽了一口口水才惊疑不定地开口,“真的有窨井盖的盖子是开着的,我们……”    阮并没能说完,他脚边的窨井盖就冒出了一只白色的大脑袋,一口咬住了他的脚腕将猛地拽入了下水道。    此时,索菲与瓦列里回头一看,两人刚刚看到关得严实的窨井盖盖子不知怎么就打开了,又是先后钻出了两个白色的脑袋——正是长着血盆大口的鳄鱼脑袋。    瓦列里立即调转了枪头朝着白色的鳄鱼接连扫射,但是子弹打在鳄鱼的白色表皮上却都被反弹回了地面。也不知是否是错觉,长大的鳄鱼嘴巴仿佛露出了一种讥讽的弧度,正在嘲讽对手的不自量力。    两人眼看子弹上伤不到白鳄鱼,转身就重复了刚才保泽钦与谢祺拔腿便跑的动作。可是即便两人穿着鞋子也没能跑得比鳄鱼快,咔嚓两口咬在了他们的脚腕上,双双俱是挣脱不得就被拖入了下水道。    两人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原来纽约下水道的鳄鱼妖传说是真的!    **    暴雨没有停下的趋势。    易咸开车赶到旧工厂门前时,警察果然还没有到。    行壹只见那辆灰色面包车敞开着车门,车里空无一人,副驾驶位上放着一台没有合上的待机笔记本电脑,而后车厢里留有四根麻绳。    “这里有人开过枪。”易咸发现了子弹落在了两个方向,因为路面全是水无从观察脚印,就暂且推断不出那几人到底是怎么跑的,除非那个工厂门口的摄像头能把这一段路的全景都拍进去。“事情有些奇怪,车门没有关上,瓦列里、索菲、阮全都不见踪影。现在的雨势也看不到这里留下过血迹,而工厂里也没有亮光。恐怕刚才发生了什么意外。”    行壹戴着手套按下了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显然是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好,现在是完全应了坎卦,从一个坑里掉到另一个坑里。恐怕要先等请人破解了密码才能知道刚才怎么了。”    这一会的功夫,远处有传来了车行声。    易咸的手机响了,郑风打来电话说警察很快就能到了,为了不惊动绑匪所以并没有鸣响警笛。    “我已经在门口了。事情有变,面包车的车门都被关,他们的电脑设备都在里面,但是五个人全都不见了。”易咸说着也看到了远方亮起的车灯,“旧工厂没有亮灯,说不准里面是否有人,还是要小心行事。”    纽约警方一共出动了十五人,行壹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老面孔爱德华的搭档贾斯丁。    这一支小队,前后包抄了旧工厂搜查了一番,在里面找到了之前受害者的遗物,却是没有发现瓦列里三人的动态。    “晚上好,福尔摩斯·行。”贾斯丁与行壹打了招呼,之前他们在爱德华因为艾伦一案受伤后在医院里见过。当时,OO表示行壹有日本某小学生的体质,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案子,却是被行壹反驳了她该是哪里有案子就走到哪里,那么也就认下了福尔摩斯体质。“爱德华会庆幸他的休假足够彻底,不然遇到了这样的大案,说不定头就要夺命连环call将他叫回来了。这次的受害者是你的弟弟?”    行壹点点头指向笔记本,“也许它会连着监控摄像头,可能会给我们一些线索。”    “希望技术人员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好消息。”贾斯丁说着摇了摇头,“也太奇怪了,接到你们的电话后,我们的人全程监视着这条公路,前前后并没有其他车辆进出。这些人不是逃入了密林,难道是飞到天上或是钻到地下去了?地下可不是一个好选择,这么大的雨,不知道下水道系统能不撑得住得住。”    “嘿,贾斯丁快别乱说。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水淹纽约城了,下水道系统老归老,破归破,但是还挺好用的。”有个警察立即制止了贾斯丁继续乌鸦嘴,“我一定都不希望下面出事,否则我们就有的忙了。”    地下?易咸想着再看了看前方。现在他站在靠近面包车停放的位置,这里有一个窨井盖也散落着子弹壳,而前方散落子弹壳的地方也有一个窨井盖。走过一看,两处的盖子都是盖得严丝合缝不曾被打开一样。    行壹蹲下看着窨井盖,它上面并没有残留一丝阴气,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气味。“都撬开,你车上有趁手的工具吗?”    “等一下,我来就好。”易咸说着去汽车后备箱取回了一个扳手,也不管一边的警察用什么眼神看着他,三两下就将窨井盖撬开提起来放在了一边。一股下水道的腥臭味瞬间蔓延开来,还能听到下面急湍的排水声。    “你看那是不是挣扎留下的痕迹?”行壹将手电光照向了下水道的粗大的管壁上,这么宽的管道足以让两人同时坠落。管壁上盖着一层污渍,也就让那几道抓痕更为显眼。    易咸一看确实像是五指指甲的抓痕,按照这个手掌大小来推断,应该是成年男人的手。“你是说他们都掉下去了,那么是谁盖上的盖子?是保泽钦与谢祺吗?这也不对,盖子并有被人为打开的痕迹。”    “不一定要打开盖子。”行壹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只有非人的存在才能隔空将活人拽下下水道。“我听说纽约有鳄鱼妖怪的都市传说。”    此时,随着警车一起来的郑风在路边下水沟出有了新发现。“你们看,这是白色的鳄鱼皮?”    白鳄鱼非常罕见,它们独特的肤色并不利于在野生环境中存活。全球已知的白色短吻鳄鱼只有十几只,并未听说哪一只来了纽约。    郑风脚边的鳄鱼皮仅有一根手指的长宽,它是被一根小枯枝勾住了,才没有顺着路面的水流渗入沟渠里。“仔细闻还有一丝腥气,应该是从鳄鱼身上掉下来的。”    行壹与郑风一前一后的两句话,让沿街搜查证据的警察们的脸色都僵住了。    纽约下水道的鳄鱼传说起源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八十年前有人在哈林河边的某一段下水道里抓到了一条鳄鱼,此事被《纽约时报》刊登报道引起了轰动。    当年整个美国东南岸的皮革产业都很兴盛,捕捉又饲养鳄鱼待其长大送去工厂加工是常态。与此同时,纽约人饲养鳄鱼做宠物这种被认为时尚前卫的做法也风靡起来,可想而知鳄鱼的数量开始泛滥了。    然而,鳄鱼毕竟不是猫狗这样适合家养的宠物。随着鳄鱼的年龄增长,其野性难驯也日益凸显,何况成年鳄鱼需要较大的空间才能生存,很多人根本没有养鳄鱼的条件。    如此一来,纽约风靡一时的鳄鱼潮又急速退去了。    在经济大萧条时期,美国资本家将过甚的牛奶到入了河里。这次虽然目的不同却也有人效仿之前的作为将鳄鱼放生到河里,还有的人则索性将刚出生的小鳄鱼冲入马桶里,眼不见心不烦。    当《纽约时报》报道出了那则新闻后,有关鳄鱼的传说就遍地开花了。诸如布鲁克林地铁站里的黑影、东河流域桥下时隐时现地血盆大口等等,也有这样的恐怖故事问世。    不过,纽约下水道在几十年里经过了改建维修,却也没有再闹出过鳄鱼妖作乱的大动静。有时人们会猜想鳄鱼们不是消失了,只是藏在了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世界里,那里宛如一个地下城池,而它们正是以生活在地下的人为食物。    “一块鳄鱼皮不能说明什么,我们还是要以监控为准。”贾斯丁在冷场时分还是很相信科学,“至于管道里的抓痕,这也可以解释,毕竟有那些人住在下面,他们说不定在涨水的时候,刚好路过这一段区域,留下了到此一游的指印。”    贾斯丁说得自己都不信了,但这样的解释总好过鳄鱼妖隔空将五个人抓走了。“你们不要都看着我,我会有压力的。现在我们该相信局里的技术科一定能破解笔记本密码。”    “既然如此,这块鳄鱼皮就留给我们了。”行壹捡起了那块白色的皮放到了一个玉盒里。皮上面的味道几乎就要消散了,却还有一丝残留也许能帮助确定它的原主在何处,当下先要锁住这一丝气味。    这也该算现场证物之一,但在场的一众警察却都保持了沉默。    如果他们说了什么,当下就会被郑风抓到空子,那么抓鳄鱼这种奇怪的事情就不得不由他们接手了。沉默有时候是一种不得不为的好习惯。    即使行壹想要进入纽约的地下世界探查,她起码需要进行前期准备,比如说弄清大致方位与搞到一套适用的装备。这就还是先与警队一并回了皇后区分局,而在一路上查了看早前让爱德华调查的下水道分布图。    菲利克斯的废宅案告一段落后,行壹特意请爱德华查到了整个纽约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图。    从已知的数据可以看出脚底下的世界太过庞大。地下世界被分成上下几层,排水管道的大小不一,大的甚至能当做矮房居住,而又分废弃不用与使用中的两部分,所以地下世界里才能住了很多流浪者。    这一夜注定无眠。    大概午夜零点过后,一众人在警局里吃着外卖宵夜等来了两个消息。    布鲁克林区的营救工作成功了,朱志涛虽是被关在冰库里但仍有生命体征,目前已经被就近送外医院抢救。伊凡诺夫及看守冰库的同伙被顺利抓获,分局同事正在连夜审问那两人让他们交代之前的犯罪经过。此外,阮的电脑密码也都被破解了,其中不只有监控记录还有一些账目交易往来。    目前的很多证据都表明此案正是一个跨国器官贩卖的大案,除了昨夜22:44后的三分钟视频监控录,将这个案子变成了一起灵异案件。    监控录像拍到了保泽钦与谢祺下车逃跑,但是并没能拍到他们跑到了哪个方位,随后只见瓦列里转身朝前追去并且掏枪朝着两人逃跑的方向射击。古怪的事情正在此事发生了,先是站在窨井盖一侧的阮瞬间消失,而瓦列里与索菲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也开始逃跑,瓦列里又是再对着空气全力射击,但他们并没有跑多久也骤然也凭空消失了。    “雨势太大了,那里的光亮不足,所以没有办法还原更加清晰的景象。”技术人员说了因此不能切出先后失踪几人的清晰近照,只不过凭空消失却成了事实。    行壹却看着监控现里面一闪而过的三条白色鳄鱼,这是可以确定纽约的地下世界里真有鳄鱼妖了,而保泽钦与谢祺两人肯定也是进入了地下世界。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下去看一看。”行壹在离开警局坐到车里后做出出这个决定。其实她也有些犯难,妖魔鬼怪会的招数并不相同。鳄鱼妖盘踞地下世界几十年,暂且不知它们的势力范围,而暴涨的雨水让它们来去自如,但这些对于不能在水里自由呼吸的人类而言都是弊端。    易咸想了几秒就说了,“那我一起去为你指路。下面是一个大型迷宫,没有引路人想要仅凭那些平面图找到精准的路线是行不通了的。”    “易咸,你已经有十年没有踏足过那个世界了。下水管道的分布是不会变化,但说不定哪一头的路就堵住了。”    郑风并不赞同两人的冒险行为,不管是不是鳄鱼妖抓走了人,营救工作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进行,而不是在搭上性命的情况下进行。“你们都不该去,这场雨太大了并且完全没有停的趋势。纽约有几十年没有下过这样的接连暴雨,暴雨意味着下水道里都是水。我可以肯定这一场雨再接着下一天的话,地下世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又是鳄鱼又是大水,你们不能赶着去送死。”    行壹赞同郑风的观点,可是她还没有拼到极限。“我总要试一试,如果真的无能为力,也不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    易咸已经联系了凯文希望能尽快搞到装备,但是凯文说了最快也要明天一早,这就只能大半夜打扰老周去了。    要说关键时候还是老周靠谱,他立马就能调来两套尖端的便捷下水设备,并且在两个小时时内送到约定好的地点。    “很多玩极限运动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他们只是在挑战极限并不想送到自己的小命。”    郑风没有在继续劝说,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不论是生或死,不论是想要尽力救人或是为了美人奋不顾身。    郑风开车将行壹与易咸先送到了最近的酒店,让他们能抽空睡一会恢复体力。    凌晨01:50,皇后区某处的下水道入口,地处在某个废弃的地下车库之侧。    由于暴雨已经看不到地面上还有路人闲晃,此时比老周来得更快的是亚伯。    亚伯在接到了行壹的电话后就从华盛顿一路开车刚刚到了纽约,因为出现了面带狒狒之相的人,外加朱志涛很可能被黑巫师盯上了,他必须亲自走一次纽约。在半途已知朱志涛得救,他还没能放下心来就又听到了鳄鱼妖的传闻。    “我非常不赞成你下去。”亚伯停车摇下车窗后对另一辆车里的行壹直接说到,“在这样的天气里进入地下世界,你完全占不到任何优势。它们手里有人质,而最助长它们妖力的水达到了满值,最关键是你根本不知道下面是否存在鳄鱼妖开辟的异度空间。你认为还能运气好得遇到第二条站在你这边的羽蛇吗?”    行壹抓住的重点却是亚伯知道地下鳄鱼妖,怪不得他强调了要马上面谈。“我并没有请你一起下去,而你知道鳄鱼妖,那么意味着从前有人处理过相关的问题。难道你不是专程来将那些消息透露一二吗?”    亚伯还真不是来提供情报的,起码他是希望所说的话能打消行壹一探究竟的想法。“妖是多种多样的,有的也许能与人类成为朋友,可是有的只是遵从了大自然的规则。我们与它们的关系只会是猎人与猎物,至于占了哪一头就看谁的本事高,而很不巧的是鳄鱼妖没有与人类修士做朋友的打算。    我没有下去过,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脾性,或者说它们的修为有没有进化出脾性这一说法。我知道的是曾有修士捕杀过鳄鱼妖,正如妖怪吃人的**与灵魂,人类也杀妖怪来制作炼金物品。一只白鳄鱼妖的心脏或者眼泪能在巫师集会上卖出高价,为此死过不只一个修士。    鳄鱼妖也试探着离开过地下前往地面,为此几十年前美国有一群修士联手下了诅咒限制了它们来到地表,以防出现大规模地食人事件。”    “因此,我认为鳄鱼妖们不会问你为何而去,仅是感知你有法力就足以让它们仇视你了。”亚伯也只能言尽于此了,但如果换做是他接手此事,也许他也不会选择半途而废。    行壹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了一块雕刻好的玉牌,玉本身并不名贵,但那些雕纹使得它仿佛渡上了一层光。她将玉佩放到了车窗口,“上次你说了希望求购一枚华国特质的安魂玉符,以而让你顺利进行七月的探险活动。我等不到去女巫镇定制枪了,给我你身上的枪,还有所有银子弹,它就是你的了。我想你是随着配枪。”    “你可真是……”亚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会用枪吗?银子弹并不会自发瞄准。”    “这是我的事情,你换还是不换?对你而言,这不是亏本交易。”行壹晃了晃玉符,有这样镇魂效果的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亚伯随时可以再去制过枪。“外加一个条件,你在这里多留几个小时,为我带守一个回路灯。万一在下面迷路了,还能有一个方向标示。”    亚伯终是答应了交易,“好。这里是一把枪与十二发子弹,这次也不指望能回收利用。我在这里守到明天正午,按照雨量分析,想要不被淹死逃出来,你必须在正午前回来。”    行壹交出了玉佩接过了枪与子弹,转身就给了身边的易咸,“我确实不会用枪,所以你拿着。它在水里一样能用,希望你的准头能每一发命中额头正中央。”    易咸看着手里的枪与弹夹,一时间有些神色莫名。    “怎么了?现在可没时间让你适应一下,而你还能选择不去。”    行壹打算以白鳄鱼皮为引子寻找鳄鱼妖的踪迹,易咸能带她走一条效率最高的捷径固然很好,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么还是要闯一趟。    “不过你选择去的话,我总不能让我的人一点装备都没有。”    易咸笑着配好了枪,“我只是在想学海无涯苦作舟,有很多事情值得我去学习。而我怎么可能不去,否则就做不了你的人了,那不得抱憾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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