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月色如水。天空黑的一眼望不到头。LED大屏幕下秦盏和钟拓相对而立。 说完那句话, 秦盏的腰被钟拓有力的双臂搂得死紧。他坚硬的胸膛贴着她的,近乎严丝合缝。 静了很久,带着温热气息的声音传到耳边。 他说:“多亏现在是在外面。” “为什么?”她低声问。 “我怕忍不住办了你。” 秦盏搂住他脖子轻声笑:“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这些废料。” “我右手茧子比左手厚得多。” 听这话还是个纯情的老司机啊。秦盏拍他肩膀,神情愉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在路边讲带色笑话。 钟拓在她头顶亲了亲, 搂着她的手臂松开,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 “要不我给你展示展示我的麒麟臂?” 秦盏:“……” 最后是两人去超市买完菜又回到工作室。 一楼有厨房, 酱料餐具什么都不缺。钟拓穿着刚才秦盏挑的小猪佩奇图案的围裙, 在琉璃台边切菜。 他垂着头,脊背轻弯, 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喷张, 后背结实宽厚。 秦盏坐在桌旁,撑着头安静地看着那边。 原来一些事光凭想象根本不可行。就像钟拓这样的男人, 围着围裙切菜刷锅,现实里不仅不违和还相当养眼。 至于他口中的“麒麟臂”,在这样美轮美奂的景象中已经不够看了。 吃完饭, 秦盏在厨房洗碗。钟拓在接赵凡白的电话。他应该也记着日子,约钟拓出去浪。 洗好最后一个碗,秦盏将手冲干净,听见身后钟拓用一种相当贱的语气说:“不去,陪老婆。” 相隔一米的距离,秦盏都听得到赵凡白震惊的声音:“老——婆?!!!你吹牛逼?” 钟拓抬眸,见秦盏正望着这边,嘴角得瑟地勾起来, “宝贝儿过来,咱孙子不信他爷爷。” “卧——槽——你个傻……” “你小点声,比五百只鸭子还吵。” 这话如果是钟拓说的,赵凡白准扯着嗓子骂回来。但传到耳边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愉悦轻柔,像一汪水,噗一下就将他丛生的火苗浇灭了。 赵凡白傻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问:“……你是秦盏?” 秦盏被钟拓从后面搂在怀里,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他还让别的女人接过你电话?” “不是……”嘴像瓢了一样,说了几遍赵凡白才组织好语言,“你真跟这家伙在一起了?不重新考虑考虑?我身边有几个也不错……” 几句话听得秦盏要笑不笑,钟拓直接黑了脸。他从秦盏手里拿走电话,冷冷抬着嘴角:“火葬场问你要几分熟,还有,你他妈洗干净等着跳脱衣舞!” 说完,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什么脱衣舞?”秦盏从他怀里钻出来,对刚才听到的话有些好奇。 钟拓抬手轻轻拢着她的长发,又爱不释手地刮了刮那修长的脖颈,“赵凡白说我能追上你他在金瀚大厅跳脱衣舞。” 他已经自动把一个月的期限给延后了。 秦盏挑眉,“那要是没追上呢?” 钟拓定定看她几秒,放低声音:“我天天月月年年追,总能追得上。” 往常的轻佻仿佛都是假象,此刻钟拓面色柔和,眼中控制不住的深情几乎醉人。那个纠缠在心里的死结,似乎因为他眉目间的柔软自动解开了。 秦盏咽了咽喉咙,等酸涩感消散才故作轻松说:“紫色吊带裙送给赵凡白,让他跳脱衣舞时穿。” 钟拓轻声笑,像条发春的蛇一样缠了上来,“给他多浪费,我更想看你穿。” 秦盏被他抱到琉璃台上,大理石冰凉的温度从下方传上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黑色皮鞋尖踢了踢他膝盖,“刚在一起,我就变你老婆了?” “我这不正努力。” 她挑眉。 钟拓笑:“努力变你老公。” 食指轻轻在他眉毛上扫了几下,秦盏弯着红唇,说:“那你加油。” 暖色灯光从吊顶倾泻下来,温柔地落在钟拓肩膀上。秦盏坐在台面上,双臂搂着他修长的脖子,眼前光线昏暗,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钟拓上前一步,挤进秦盏双腿之间。低头占据她的双唇。 这个吻激烈到秦盏无法抗拒。像是一团火凶猛炙热,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粗重的呼吸在唇齿之间响起,秦盏像一个手下败将节节退败。但后背已经抵在坚硬的墙壁上,再也没有退路。 胸腔极速起伏,空气都被他霸道夺走。秦盏仿佛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双腿紧紧夹住钟拓。 “知不知道我等这名正言顺的头衔等了多久?”他额头与她相碰,呼吸粗重,嘶哑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 秦盏脸色一片绯红,一场激烈的亲吻后,双唇饱满晶莹,染上情.欲的双眸隐隐含着水光。 她重重喘了几口气,待呼吸平稳,拇指在钟拓嘴角轻轻摩挲。嗓音发紧:“你辛苦了。” 他们认识了十三年,彼此太了解又都是通透的人。这几个简单的字,钟拓便明白秦盏是知晓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他们总归是走到了一起。 钟拓低声笑出来:“你还是担心自己。” “担心什么?” 他低头,轻声说:“我这二十多年的积蓄。” 秦盏也笑了出来,“我不担心,送你的礼物都还没派上用场。” 十八岁时她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给了她希望,却在她告白后又给了不留余地的拒绝。 在伤心难过后,她自以为走了出来。身边没了谁地球都一样在转,她的生活仍然会继续,自己也会一直往前走。总有一天,那些好的或是不好的都会变成过眼云烟。 但千帆过尽,再次重逢,她才发现,原来有些事不是那个人真的不行。那种盈满感是除了他别人给不了的。 这才明白,之前那些所谓的“不合适”真的都是借口。只因为“合适”的那个人在心里已经根深蒂固。 时光终究没有亏待她。 —— 后备箱里上百朵红玫瑰在离开前被钟拓搬进办公室。秦盏立在门边看他将花束整齐地码好,心想这场景还挺壮观。 花香溢满室内,钟拓走过来,那一片艳红在他身后成了最美的背景。 “花谢之前你要不要拍下来啊?”秦盏觉得能留个纪念挺不错。 “不会谢。”钟拓熄灭灯光,温热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我准备做成干花。” 这样就能长久地保存下来。 一路无声胜有声。 到了秦盏住处楼下,钟拓以“太晚了我不放心万一碰上变态怎么办”等等奇葩的理由硬是跟到了房门前。 玄关亮着茶色壁灯,暖色灯光无声倾泻下来。秦盏站在门内,扬了扬唇:“晚了,回。” 他眼中带着笑意:“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换个话?” 秦盏想了想,将钥匙放到五斗柜上,扶着门框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这样行么?” 钟拓眼眸渐深,舌尖顶了顶被她亲的地方,“你说呢?”大手绕过她的细腰,将人扣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万籁俱静。 钟拓就像一个被困在沙漠里的人,在即将因干涸而死的时候找到了甘甜的泉眼。 秦盏鼻端是他炙热的气息,唇齿间被他的味道盈满。不知是因为时间太晚,抑或是体内深藏的情.欲被激发,秦盏双眼迷离,脑子也混沌起来。 嘴唇被轻轻咬着,她胡乱地想:才第一天就要亲这么多次,以后日子要怎么过? 天马行空之际,下唇一痛。钟拓啃咬着她柔软的耳垂,哑着声音:“给我走神,嗯?” 秦盏偏头躲开,开口时才察觉到自己喉咙也绷得死紧,“你饥渴了二十多年的事我彻底信了。” 钟拓薄唇一弯,拇指在她嘴角上蹭了蹭,“这才哪到哪,明天继续。” 他放开秦盏,轻轻一推,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带上门离开。 那双浓得化不开的眼睛被门板缓缓隔离。四周彻底安静下来,秦盏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半晌,像虚脱了一样,重重往门上靠去。 她真是……对以后的日子充满期待。 ☆ 安静的夜晚,高楼像个巨人无声矗立。深夜里,零星几扇窗还亮着,钟拓抬头,准确地捕捉到了那一扇。 他盯着那一点光亮,一步一步慢慢后退。墨黑的眼里有满足的笑意也有耀眼的光亮。 直到视线被其他建筑阻隔,他停下脚步站了片刻,才转过身往出走。 路灯照亮他的身影,逐渐光秃的树木一棵一棵从眼前掠过。秋风四起,吹动了他的衣摆,不远处黑色镂空大门静立。 风渐渐平息,叶子从树上脱落擦过脸颊缓缓飘下。钟拓停住脚步,抬手抹了把脸。 大门边门卫室里亮着柔和的灯光,也和深夜一样悄无声息。钟拓静静看着,忽然转身朝反方向狂奔。 衣摆被甩在身后,落叶被如风的脚步卷起又缓缓飘落。钟拓跑到电梯前,不停按着上升键。 达到楼层的那一瞬,他飞快冲到秦盏门前,想去按门铃,又收了手。拿出电话打过去。 半晌,秦盏的声音从那端传过来:“到家了?” 他靠在门边,垂头轻笑。待呼吸平稳才缓缓开口:“秦盏,给我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晚的拓哥很激动。 十分抱歉,今天犯蠢,忘记设置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