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们这个时代的人, 都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未出嫁的大姑娘也每个见外男的机会,这男的,品行如何,家世是否优良,长相美丑,学识几许, 大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每每到了这家中有大小宴会的时候,就会请自己家的母亲,或者是姑姑嫂嫂出嫁的姐姐年幼的妹妹们, 给相上一眼。 “哟,这就是秦大人啊,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女眷可以出现在前厅, 但毕竟秦般身份高,这会儿虽然说好几家夫人都已经虎视眈眈地看着秦般了, 但却始终没有说话。作为陈家的主母,怕是陈夫人也是这席上,唯一一位有资格和秦般直接说话的了。他们家虽然只有陈旭一个儿子,但是这不妨碍, 族里有人家里有女儿啊,以秦般的身份,哪怕是收了当个侧房也是好的:“像秦大人这般年纪轻轻,又有一番成就的人, 怕早就有了家世了?这今日怎的没带过来?” 秦般原本正在吃刘安替他夹来的一个鱼。秦般爱吃鱼,但是吃鱼的技术并不熟练,曾经被鱼刺卡到过嗓子,所以即使是被挑干净鱼刺的鱼肉,他也必定是要仔细去吃的。这会儿因为一块鱼肉正在嘴里,他只是抬头看了陈夫人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陈钱见状,立马就说了:“别瞎说,秦大人拿来的家世!”他这话的意思,说的隐晦,分明是有些斥责的意思,但是却也是在暗暗提醒他的夫人,秦般没成家,可以介绍。他虽然知道秦般喜欢的是男子,但是这和京城时大部分人一样,喜欢男子你也要找几个女的在家摆着啊,传宗接代还是要的。 “呵,本官的确是还没家世。”秦般总算是将口中的鱼肉咽了下去,微微用湿毛巾擦了擦嘴,然后才开口道:“不过,对这男女之事,倒是也没什么兴趣。”他说话的时候,眉毛上挑,嘴角微微上扬,眼弧弯弯的,让桌上原本就盯着他看的夫人们,都红了脸。 之前那些个夫人们,都是等着陈夫人问出这个话,然后好让她们知道自己家的女子还有没有机会。这会儿,虽然秦般自己也说了不喜男女之事,那么只要不是自己的嫡亲闺女嫁过去,又有什么好心疼的?一时之间,桌前桌后的人眉眼都开始转动了起来,大概每个人心中,都已经有了小注意了也指不准。刘安站在秦般的后面,是一种从上往下的视角,看的这一堆人,这会儿每个人的表情,他看的分明。但是越是分明,脸色就越差。明明都已经说清楚了,不喜男女之事,这些人还在琢磨什么? 陈钱的大寿,花废巨大,光光酒水桌子,就摆了好几桌子,这还只是秀水的富商们带着家眷来的呢。还有那些小姐少爷们的桌子,以及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宾客,统共加起来,足足有三十桌。 杯筹交错之间,有下人送上了戏折子。秦般作为这秀水的父母官,陈钱又有意讨好,之前连主座都让了出来了,这点戏的事情当然是由秦般来做的:“秦大人,您看看您想听些什么?今天我可请了咱们秀水最大的戏班子,里头的那些个人啊,身段本事,都绝了。” 秦般对戏曲没有研究,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常听的曲目,这也就没接那折子,只是微微撇头,看了眼满面笑容的陈钱,说:“不知道,秀水兴听司晨吗?”这里说的司晨,讲的是一个富家小姐和穷书生的爱情故事,虽然说私定终身这种事情,听着就有悖礼仪,可对于情爱,世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念想,谁人不想有一个真心相爱,至死不渝的爱情呢?这么一来,司晨倒是成了每次宴会上,那些夫人小姐们必点的曲目了。秦般跟着听了几次,反正都是不太喜欢,这一出常听秦母讲起,自然而然就记住了。如今陈钱问他想听什么的时候,也就自然地问了一嘴。 “有有有,这可是热曲。”陈钱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很是喜庆。这是他夫人最爱的曲目,每次必点,没想到秦般喜欢的也是这出。换来想想,也许是因为秦般喜欢的是男人,那么喜好什么的大概也和夫人们比较像?是否之前被退回来的东西,都是因为没送到他心意上?这么一想啊,他就开始琢磨了说要不,下次可以看看,找人寻些上等的金银玉摆件饰品,怕是能进了知州府。 男的大多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最终除了秦般点的那出司晨,其余的戏都是交由那些个女眷点的。偏偏就这一出司晨,还是女眷们爱看的。 苏秀,自诩为苏家的大小姐,虽说要配秦般,那还是差了不少的,可在这一卷女眷中,也就她的机会大些了。怕是秦般自己都不知打,早在他第一次上街的时候,在不远处的茶楼上,苏秀便因为累了,在哪儿休息。沿街的那个位置,视线正好,从高往下望去,秦般仗义相救的一幕被她尽收眼底。虽说她苏秀不是那种侠义心肠的人,大多时候也觉得,不过是一些不相干的人,与她何干?但是这有能力,又愿意伸出援手,还强压了陈家那个恶少一头,使之赔礼的样子,愣是让自诩高高在上秀水没人能配的上的苏秀动了心。这会儿她听小丫鬟说,司晨是秦般点的,更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心里想的全是,原来他也喜欢这出戏,若是与他见面了,她定是要同他好好谈谈这戏中的不弃不离的。 “哟,苏秀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一旁的刘家小姐看到了苏秀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关心地开口问了一句。 这苏秀虽说心里想着秦般,但是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不好意思说出口。再说了,若是被人知道,她的想法,怕是要嘲笑她的。这好端端的未出阁黄花大闺女,整日将心思放在了男人身上。 “没事,就是这儿有些热了,刚才的酒也比较浓。”苏秀人如其名,眉眼秀气精致,说话的时候,软糯有质,此时在她的双颊在暗黄色的光晕下泛着红晕,整个人显得温婉美丽。少女的魅力在她的身上显露无疑,抿唇微笑的时候,眼睛似乎倒映了光彩。 “苏秀姐姐,我听说那秦大人,可是当今探花郎出生,前不久还有京城来的大官在他府内小住,似是感情很好。我刚才瞧着王家的那个表小姐,还有史家的二小姐,都有意思……唉,你懂得。苏绣姐姐你觉得他如何?”刘家的这个小姐名兰,她于苏秀关系惯来是不错的,这会儿这些私房话,自然也于她说。她年纪还小,距离谈婚论嫁还有那么几年,虽说是可以先定亲,等她年纪到了,直接嫁过去,但就秦般这个条件,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没可能的。更何况,她于刘家的刘勤,前些时日已经订了婚了,所以这会儿她和苏秀说话,倒是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苏秀打心里是看重秦般的。这觉得秀水这些个小姐,她的条件都是最好的,那什么史家的二小姐,都比不上她,更别说王家那还只是个表小姐了。 “秦大人,青年才俊,自然是好的。”说了,她的脸上红晕还未消,这儿又上头了些,眼睛含羞带水地看了刘兰一眼,说:“不过,婚嫁之事,大由父母做主,我们还是少谈的好。” 这些大小姐,哪里来的笨的人?苏秀这么一说,刘兰就知道她是对秦般有意思的,神秘地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往刚才王史两家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两个人铁青着脸的样子。她好心情地笑了一下,顺手端起一碗茶水喝了起来。 不用人说,她们都知道这三人的差距在哪里。如今既然苏秀说有意,那么除非真的发生了像是那些戏文中所唱的,什么情深只为一人之类的戏码,否则他们断是没有机会的。刘兰之前因为一点小事,和她两结了仇,这会儿原本因为秦般的事情,有些隔阂的王史两人,纷纷因为刘兰刚才那个挑衅的笑觉得恼火。尽然短暂的忘机了两人的矛盾,开始一齐咬牙了。 “怎么?兰妹妹和她们两人有过节?”苏秀当然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就问了一问。 刘兰轻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看不上地说:“之前不是我家看中了刘勤吗,结果,我母亲托人去说亲的时候,被那两个人知道了,那时候可不一个两个都觉得刘勤好,然后挤兑我来着?这会儿有了个秦大人,又巴巴想凑上去。”刘勤是刘贾的长子,长相性子都不错,在秦般来之前,也算是她们最好的选择了。虽然后来两家的亲还是说定了,但刘兰就是看不上王史两家的小姐。头发长见识短,还当自己是天上的仙子了不成,是个好的男的就得给她们机会。 刘兰和刘勤的事情,苏秀当然是知道的。她比刘勤还要虚长了两岁,所以那个时候也没有想法。再说了,这刘兰和刘勤是表亲,两人从小就一起玩,这在一起这种事情,基本就是订了的,她不太懂那两人在作什么幺。 ☆、第三十九张 “老爷, 门外有人求见。”知州府中,除却秦般从京城带来的几个大丫鬟大奴才,还有不少是之前留下来的人,如今进来传话的,则是后来林德他们张罗新从人丫子那边,买来的,刚教好了的小奴才。他前天才被告知能来主院伺候着, 跟在福满的后面学习,这会儿算是他第一次正紧在秦般面前做事,一时说话紧张的都要打结巴了。 秦般本来在看秦财刚给他整理好了的公文, 笔悬在半空,笔尖微微轻触了公文,听到这话,连眼睛都没抬, 依旧专心的盯着案桌上的公文随着笔尖的游走在上面留下了批阅的痕迹:“你是新来的?”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却让那小奴才的腿有些发软。 这在秀水, 知州算是最大的官了。那自然是不是什么人求见,都要见的。这刚才他因为紧张,竟然忘了要告诉老爷上门求见的是什么人,虽然之前听说老爷的脾气极好, 但是见刚才老爷的样子,莫不是生气了?这么想着,他急急忙忙跪在地上,磕头赔罪:“奴才不知, 奴才疏忽了,请老爷恕罪。” 原本这个事情,应该是福满来做的,他这个小奴才虽说是被分到了主院了,但是怎么来说,也不过刚刚学了些规矩的新人,像是现在这种情况,其实就是一种意义上的冲撞了秦般。但是福满刚才因为一时有事,就走开了一下,下面的人来传话,他想着得通报,然后左右看看师傅还没回来,这才自己来的。福满之前是因为忽然肚子特别疼,然后急着解手去了,这会儿他从茅厕出来,回到了院门口,就见到他新带的小徒弟不见了。没敢多想,急急忙忙就往秦般这边跑,正好,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德全。 “少爷!”福满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会儿看到秦般低头在看公文,然后自己徒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就跟着跪在地上。只是叫了秦般一声,再没敢多说话。秦般平日里待他们当然是好的,但是不论怎么说,他们也都是从京城跟过来的,像是他和福全还有春秋等人一样,能到秦般的身边照顾,全都是家生子。大小就学了规矩的,也自然是明白,主子对下人宽容,那是主子大肚,你要感恩戴德,但这并不是你恃宠而骄的资本。 这原本也就是小事,秦般之前这么说,只是想叫新来的人知道些规矩,否则在自己家还好,若是出去了,那得闹出笑话来了。如今连福满都跪在地上了,他也就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看了站在一旁的秦财一眼,秦财就顺势接了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这个新来的下人,说有人求见,有些不合规矩罢了。”他秦财陪在秦般身边多年,秦般有许多时候,不用说话,甚至是连个眼神都不需要有,只要伸手,他就知道秦般想要什么。像是这种解释的话,当然是不会由秦般来说的。 “啊,这,少爷,德全是前天刚来的,还没学好呢。刚才我去了趟茅厕,怕是他第一次见到少爷有些紧张。”他说这话,也是为了德全开脱了。 秦般也没想要责罚什么的,听了福满的话,就点了点头,说:“不是什么大事。”他刚才批到了一个公文,公文上说是秀水北面的那个镇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春天都快过了,但是居然种下去的农作一点都没有发芽的迹象,怕是事情不太好。像是这样的情况他还没遇到过,有些头疼地想要伸手捏捏自己的眉头,却在他指尖快要接触眉头的时候,从后方伸出了一双手,力道刚好地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两边,不由勾了勾嘴角:“求见的是什么人?” “回,回老爷。她说自己是苏家请来的媒婆子。” “苏家?”秦般像是没感受到按揉他太阳穴的一双手的停顿似得,细细说了一句,然后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哦,就是做布料生意的那个苏家?他请媒婆到我府上干什么?” 秦般其实只是单纯地好奇,这秀水的媒婆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他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一般像他们家这样的,婚事都是由长辈们相好了,然后由家中位高的女眷,例如像他,应该就是母亲,去与人商议,然后两家长辈定下了亲事的。这媒婆一事,也就是上次和曹琪在贵华楼吃饭的时候,由上而下看到一个身穿着大红色喜庆衣服,肥肥胖胖的女人,一路招摇的吸引人眼球地走过去,然后就顺嘴找小二问了一问,得知那个是媒婆子,他们平常百姓家,若是谁的女儿或者小子大了,还没谈亲事的话,就会找上这样的人,她们大多知晓这一片地区的,大多人家里的情况,然后由她牵线,让两家有个接触。若是成了,给个喜钱就好。 这不但是刘成,就连秦财福满他们都知道,媒婆上门,他们又没有请这个什么媒婆的,那意味着什么?当然就是苏家的人看上他们家少爷了咯。秦财因为和刘安在一起的时间算是几个人中最长的,他将这些天,自家少爷和刘安的相处方式也看在了眼里,怕是两人会有些什么了。这会儿见刘安黑着脸,就往刘安那边走了走,小声说了句:“这,我们家少爷对女的没兴趣,以前少爷就说过,只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话说来搞笑,但是还真的就是秦般一直以来的追求。这还是秦般在一次喝的微醺的时候,拉着秦财和他说起来的。 刘安听了秦财的话,原本铁青的脸,一瞬间,便好看了不少。他还记得秦般就在前些日子,还在他身下红着面喘息的样子,分明是不知人事的。 秦财说话时候声音轻,但是秦般和他的距离,于刘安他他的距离是差不多的,刘安能听的清楚,秦般自然知道秦财说了些什么,觉得秦财简直就是胆子大了,居然敢议论他了,但是想想,也没什么动作,反而扬起了嘴角,笑了笑。 一行人到了花厅的时候,那个媒婆子早就到了。秦般径自走到了主座上坐了下来,媒婆子也是有眼力劲的,见到秦般了以后,第一时间就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秦般好奇的看着被他叫了坐下喝茶的媒婆。只见这媒婆子同京城见的媒婆子穿着一般无二的大红色大花的衣服,也是那种圆润的身材,感觉愿意的看上去,于那蹴鞠有几分相似。皮肤白白的,也不知道涂了多少脂粉,特别是两腮上的胭脂,红红的,就和贵华楼的招牌桃包一样让人觉得好笑。这媒婆子真的不是什么好看的人,但是,却让人生不起恶意,总觉得,只是看着就喜庆。最是显眼的还有她的那个媒婆痣,又黑又大,他听那店小二说,媒婆痣啊,虽说是媒婆痣,但不是每个有媒婆痣的人都是媒婆,可是,也没有那个媒婆没有媒婆痣的:“不知……” “啊,奴家是苏家请来的媒婆,大人唤奴家汪媒婆就好。”汪媒婆在秀水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秀水这边,许多的富贵人家,也都爱找她来说媒,基本上都是能成的。这会儿虽说之前没见过像是知州这么大的官,但也没什么好觉得害怕的。媒婆重要的就是那个口才。别人找你来说媒,你要怎么样让你上门的这家人,觉得你给牵线的那家人极好的,就是要靠你这张嘴,这不,汪媒婆一开口啊,那调子就跟唱戏似得,搞笑的不得了。 秦般听着喜庆,也就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么苏家找汪媒婆来我这儿是什么意思呢?” “是这样的,大人青年才俊,这才不过到秀水这么些时日啊,就让不少少女动了心思。”汪媒婆的套路,一向就是,先夸,把人夸高兴了,他才能听进去你之后说的话:“这苏家有个嫡亲的大小姐,之前啊,说是远远的就看了大人一眼,然后就被您的风采折服了。说是哪怕只来给您当个侧夫人,也是愿意的。大人打京城来,这些天也算是看到了,咱们秀水的姑娘啊,个个水灵。这苏家的嫡小姐,那更是秀水第一美人。且这不但人长的好,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所以就斗胆让奴家来知州府上提亲,这若是两人觉得可以了,以后定是红袖添香,的一桩美事。” 秦般听着挑了挑眉,这什么苏家的嫡亲小姐,居然想着只是来当个侧室?虽说按照他们的家世差,这想法没什么不妥的,真要说起来,怕是连侧室都是高抬了那个王家小姐,但是他们徒知道自己是京城来的,这样想想,就觉得有些微妙了。不得不说,若是这事是王家的那个小姐想的,还真的要说她有想法了。 “汪媒婆怕是要白走一趟了。”他好笑地看着站在一旁,已经快要拔刀的刘安,微微摇了摇头。 那媒婆子怎么可能因为秦般这一句话就走人的,只见她还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画卷,摊开后,画卷上赫然是一个容貌端庄,柳眉,杏核眼,樱桃小嘴一点点的美人正像是要往画外看一般:“大人看,这就是那苏家大小姐,想前些时日,那求亲的人啊,简直要把苏家门槛给踩踏了,但这苏家小姐偏偏是看不上,现下想想,怕是就是等着大人的。这也是缘分啊!”汪媒婆说话的时候,表情极其夸张,且还要配上肢体动作。 这苏家大小姐长的也的确是个美人,不但有大家闺秀的大方,还有小家碧玉的温婉。若是这个时候,在这儿的是曹琪,怕是会多看上几眼的,可是他:“汪媒婆怕是不知,我秦某,只喜欢男人,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上扬,表情很是坦荡,像是说的不是他对女人无能的这一会儿事,而是说的他要去考举了一般。居然让那汪媒婆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别气了,我这不是好奇媒婆长的什么样嘛。”秦般转头,看到刘安还是那一副木头雕像的样子,伸手戳了戳刘安的腰,怕别人都不知道,刘安这人,怕痒,特别是这腰上,上次他和刘安接吻的时候,手戳了他的腰,这人居然直接就笑了出来。 刘安忍着痒,这还有外人在,他只是一把抓住了秦般的手,然后不解气地将那一根根修长圆润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没生气。” 嗯哼,反正刘安这么一说,他也就这么一听。既然刘安不承认,那也没有一定要刨根问底的必要不是? 在那头,汪媒婆走着走着,越想越不对劲,怎么着就对女人没兴趣了呢?她自己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怎么回苏家了,只是拿着东西到了苏家,如实将秦般的话复述了一遍。其他的人倒是还好,只是苏秀听了,气的直接将手中的被子砸在了地上带着哭腔的扑到了自己母亲的怀中,不甘地问:“他,他若是不喜欢我,直说便是了,为什么情愿用自己喜欢男人,且对着女人无能来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