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直播第七十六天
直播第七十六天·【二合一】粉丝们：十瓶润/滑/液赌……！ “顾文茹, 你家老爷子喊你呢。”岳云云好心提醒，巴不得顾文茹赶紧去回老爷子的话，少一个竞争对手。 顾文茹遗憾地不能再装耳背，抽了餐布抹抹嘴角，“等我回来桌上还能剩两道菜么？” “应该不能了。”岳云云诚恳地看向顾文茹，说话间又夹去了一块肉。 顾文茹：“……” 顾文茹走到主桌，顾老爷子敲敲酒坛子上的泥封, “你去问问那厨子，这怪模怪样的封口该怎么起？” 顾文茹看了一眼，也是摸不着头脑, “好，我去找他过来。” 她说完转身走向厨房，宴会的地方在别墅外头的露天大院子里，厨房在别墅里头, 顾文茹还没走到厨房里，隔着扇紧闭的移门, 就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她忍不住站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走进来问道，“这是什么？” ——完全忘了进来的目的。 陆锦川闻声抬起头, 看到是这次宴席的金主，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回道，“这叫长寿富贵, 俗名鹅肝酱金菇焖伊面。” “顾小姐要不要试试口味？”陆锦川见对方没回应，倒是有些失态地顶着锅里的面看，忍不住好笑，他弯着眼角，给了个台阶，温声说道。 “啊，好。”顾文茹只是犹豫了一秒，就应下了。 开小灶。 鹅肝肥软嫩滑的口感搭配上黑松露，将意面完完全全地包裹渗透，无处不在的肥美鹅肝充斥着每一口咀嚼，无论是口感上的搭配还是口味上的融合，都达到了最融洽的极致。 陆锦川给她盛了一小碗，大概也就几口的样子。 顾文茹有些意犹未尽，但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归还了小碗后说道，“老爷子想喝你酿的那坛子酒，但是你那种封口的方式我们都是头一次见到，所以想来喊你去起封。” 陆锦川了然地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是我疏忽了。马上。”他稍稍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几道菜，洗净了手后随顾文茹出去。 顾文茹略带好奇地打量着走在她身边的男人，皮肤白净，容貌不嫌年纪，看起来大约顶多三十来岁的模样，她出声说道，“陆先生年纪轻轻，却有这么一番手艺，真是难得。” “呵呵，从小学的。”陆锦川说道。 顾文茹点点头，由衷道，“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再尝到陆先生的手艺。” 陆锦川笑笑，说话间走到主桌，顾文茹引介道，“爷爷，这位就是今天这场宴席的主厨，陆锦川陆先生。” “顾老爷子一看就是身体硬朗的，祝寿星鸿运年年，吉庆满堂。”陆锦川微一笑，向顾老爷子拱了拱手道。 “呵呵，今天这些菜有心了。”顾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陆锦川，夸奖了一句。 “顾小姐特意叮嘱的。” 顾老爷子闻言看了一眼顾文茹，眼里笑意和满意之色越浓，“呵呵，不错不错。说来，这坛酒，陆小先生起封一下。这封口的方式，还真是新颖。” 陆锦川看了眼坛口的泥封，心里好笑，新颖？ 他拍开泥封，完全发硬的泥块稀稀疏疏地抖落一地。 封口一起，浓郁的酒香便再也锁不住，霸道地窜进鼻腔，勾起主桌上一圈酒友的馋虫。 顾老爷子眼睛猛地一亮，忍不住轻呼一声，“好酒！” 陆锦川笑笑，“顾老爷子慢用。” 小老头抱着酒坛，突然后悔不该在这酒席上打开，那么多老头子都在馋涎他的酒！ “陆小友等一下！”顾老爷子喊住正打算离开的陆锦川，有了好酒，称呼立马套了一层近乎，从陆小先生转成陆小友，一点都没不自在，他问道，“这叫什么酒？” “这酒叫五色衣。”陆锦川回道，酒名来自酒曲，酿这酒的时候，酒曲里的菌丝显出黑白黄绿各色，陆锦川便给这酒取了这名字。 顾老爷子深深嗅了嗅酒香，然后沉默地把酒交给顾文茹，“茹茹啊，帮我把这酒收起来。” 边上等着分酒喝的老友们：“……？？？” “这是我的生日寿酒，你们好意思抢？”干干瘦瘦精神矍铄的老头子瞪眼看过去。 “……寿酒难道不就是该分享一下沾沾喜气的吗？？”岳老爷子不甘示弱地反问回去。 “去去去，喜气给你们沾了，我还剩什么？真好意思。”顾老爷子摆手赶人，“动筷动筷，吃饭了。” “爷爷……这酒开了封，难不成再给封回去？”顾文茹为难地看了眼手里的酒坛子。 “封！”小老头轻喝一声。 陆锦川险些笑出声，他抿抿嘴，没搭理顾家这一茬子，在顾文茹耳边轻轻落了一句“随便找个封酒容器都行”后，便转身回自己的工作地方了。 顾老爷子硬生生没让其他人沾到一口便宜，筷子挥几下，示意整桌子人动筷。 桌子上除了三个爱跟他抬杠侃大山的老友外，其他的都是家里人，坐着顾老夫人和两个弟弟和弟媳们，这时候都配合着老爷子乖乖吃饭，惹得剩下那三个老友还真不太好意思继续追酒喝。 “看小桌那儿都快吃光了，我们主桌都还没开筷，像什么话。”顾老夫人轻笑一声，招呼桌上的人动筷。 “诶，越老越小气啊……”岳老头摇着头，故意说一句膈应膈应顾老爷子也是开心的。 顾老爷子轻哼一声，筷子落向新上来的一道“松林岁月”，挑走一块鱼腹上的肉，假装没听见岳老头的嘀咕，转而问自家老婆子，“这道菜是什么来着？” “是清蒸石斑。” 顾老爷子点点头，抿了一口鱼肉，鱼肉鲜嫩滑口，撒了一点松茸在上面激鲜味。松茸本身其实味道很淡，但是用来调剂鲜味却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陆锦川处理石斑鱼处理得极其细致，加上食材本身就是上等，一点鱼腥都没有，呈现在嘴中的只有满满的咸鲜。 石斑鱼极其新鲜，越是新鲜的鱼，越是该用来清蒸，一切重口味的料理方式只会盖住鱼本身的亮点。 ——只有不够新鲜的河鲜、海鲜，才会退而求其次，为了掩盖本身因为新鲜度不够而口感不佳的肉质，选用油炸或者红烧的烹调方式。 比起鸡鸭猪肉，鱼肉更容易消化，也更适合老年人的肠胃。 陆锦川将整条石斑鱼清蒸，鱼背上多刺的部分单独剔了出来，整理成鱼茸，专门放在小巧精致的红底陶瓷碗里，喷上松露和黑胡椒，一共九小碗，一人一份，贴心又周到。 雪白的鱼茸正中央点上一小簇的黑松露，稀稀疏疏的黑胡椒点撒在四周围，最后缀上一小枚西兰花，衬着红底深口的陶瓷碗，极具视觉美感。 顾老夫人眼里微微一亮，软嫩的口感加上清淡又不失鲜咸的口味，牢牢俘获了她的味蕾。 一人一小碗的鱼茸完全只起到了一个抛砖引玉的效果，精致小巧的瓷碗里装着的鱼茸像羽毛似的，勾得在座宾客心痒，忍不住好奇起其他几道菜，又会是怎样与众不同的绝佳口味来。 “倒是真没想到，一道鱼竟然也让那小年轻做出花来了。”岳老头子总算不再揪着顾老头的寿酒，说道，“刚才没和那陆小先生说上话，等会儿得让他再来主桌这儿好好聊聊。” “可不是。”林老附和了一句，“你家闺女哪儿找来的厨子？眼光真是一贯的准。” 顾老爷子笑眯眯又得意，说道，“那得问茹茹，小辈的事情我向来不插手，任放养的。” 陆锦川在厨房那边已经完成了今晚所有菜品的烹饪，还剩下两道热菜，一道汤菜，一道主食，一道点心，一份水果拼盘在按步上桌。 管家老爷子见陆锦川洗净了手，看是已经结束了工作，于是走过来站在陆锦川身边低声说道，“陆先生如果已经结束了的话，顾老先生请您过去聊聊天。” 陆锦川闻言稍稍停顿了两秒，然后微微点头，“好。” 他过去的时候，正好上了一道热菜，叫寿城宏开。 一道寿城宏开，做的是鳝糊连鲍。黄鳝剔骨剔肉，骨刺做城，肉做茸泥，九头大连鲍围着骨城成半圈的模样，仿佛城门就此缓缓敞开。 报菜名的佣人刚喊完话，顾老爷子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陆锦川，他抬手招招，热切道，“陆小友这边来。”做得好菜是一点，酿得好酒更是深得顾老爷子的心。 陆锦川闻声一笑，健步走过去，就着菜名开口解释道，“宏开寿域，谓人人尽享天年，尽享太平盛世。老爷子，菜还合口味么？” “合口味！”小老头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边上的岳老爷子插了嘴，岳老看向陆锦川，眼睛弯弯的，一嘴全白的长胡子，看着像是一个和蔼可亲又没什么脾气的圣诞老人。 “陆小友问的是我！”顾老爷子不满地瞪了眼话最多的岳老头，一转眼变了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陆锦川，“合口味，陆小友想得周到贴心，不合口味也难。” 他说完，稍稍停顿几秒，看了两眼桌上那两个等着被介绍的老友，心里微乐，刻意吊了会儿对方的胃口才说道，“陆小友，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的老友，林老，张老，和岳老。”越是心急插话的，越是被顾老爷子放到了最后介绍，岳丈仁抽抽嘴角，在心里撇撇嘴，腹诽小老头的小心眼。 几人朝陆锦川微微点头，岳老笑眯眯地看着陆锦川问道，“陆小友是在哪家酒楼掌勺的？我倒是从未吃过小友的手艺。” 岳丈仁问的问题也是其他三个小老头都想问的，闻言齐刷刷地都看了过来，岳丈仁扫了那几个小老头一眼，心里轻哼。 “呵呵，我并未接下任何一家酒楼的橄榄枝，各位没尝过我的手艺也是正常。”陆锦川微微一笑说道。 四个小老头一听都愣了，无论哪家酒楼都没能请动眼前这个年轻小辈去掌勺？ 顾老爷子顿时倍有面子，那么难请动的人，可是被他孙女请来，专门为他做了一整套的寿宴呢。 “那……陆小友可有打算……？”林老拖长了一点尾音，试探问道。 “的确有些小盘算，不过只是小打小闹玩玩，上不得台面。”陆锦川回道。 几人闻言点点头，张老说道，“尝过陆小友的手艺后，怕是时不时地都要想念了。陆小友要是开张，务必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一定来捧场。” 他说着，戳开智脑，手指点开一张电子名卡飞向陆锦川的智脑那端。 主桌上的其他人见状，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附和几个老爷子的心思，都纷纷划拉自己的电子名卡飞给陆锦川，一眨眼的功夫，陆锦川收了好几份名片。 “呵呵，谢谢捧场。”陆锦川眨眨眼，收下几人的名片。 “各位慢用。”他见没什么话要讲，便说了一句告辞的话，干脆利落地退场，几份名片到手，就像叶繁说的，他这次来的额外目的已经达成了。 顾家别墅里的灯火一直亮到了大半夜，最后顾老爷子的那坛酒还是没保住，被越吃越馋酒的岳老催促着不得不拿出来。 岳老原话是这样的，“陆小友菜做得一把好手，酿酒肯定也是好手，刚开封的时候我就闻见霸道的酒香了，陆小友出品，肯定不是凡品。” 他说完这句话，其他几人立马打蛇上棍似的接住了话题，你一嘴我一嘴地怂恿，一会儿给小老头戴高帽，一会儿又刺小老头小家巴子气，宴席到尾声，连在座的两个弟弟都掺和进来，谁都想喝一口陆锦川酿的那坛五色衣。 顾老爷子哪里抵得住一桌子人的轮番轰炸，最后只好让顾文茹再去把酒拿回来，灰头土脸满脸的不乐意，看得顾老夫人直笑，“不就是一坛子酒么，看你这老小孩似的，小辈看了都得笑话你。” “就是。”岳老头子附和。 “你这抢酒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老头哼了一声，瞪眼。 “别磨磨蹭蹭舍不得了，大不了喝完再去陆小友那儿买嘛。”岳老爷子催促，“反正是他酿的，难不成只酿一坛？肯定有存货。” 顾小老头一听，似乎有理，看向自家夫人，很是正经地道，“我这酒被这群人一分，可就尝不到几口了，今天的解禁份额不能算数，还倒欠一坛啊。” “行行。”顾老夫人哭笑不得。 微黄的酒液缓缓从坛口里流出，酒香瞬间溢满了整张桌子，就连坐在不远处几桌上的小辈，都忍不住纷纷看过来。 “这是什么味儿？好香啊。是酒？” “胡说，哪来的酒是这味？” “顾文茹，你去老爷子桌上瞧瞧是什么。”有人怂恿道，“老爷子最疼你，看看能不能分到一点回来大家尝尝。” 顾文茹翻了个白眼，“就是酒。今天的主厨亲自给老爷子酿的祝寿酒。”她对酒没兴趣，虽然顶多因为是陆锦川出品，她心里多少也有些好奇，但是要从老爷子手里分走一口？她想都不想。 “酒坛子就巴掌大，现在还得被岳老几个瓜分，老爷子已经够肉疼的了。你们谁能从老爷子手上分到一口，我就服他（她）当老大。”顾文茹笑。 其他桌上的小辈们一听，一个个都歇了火。 谁都知道顾老爷子最是馋酒。 巴掌大的酒坛子分了一桌人，一人一小酒盏的酒，分完坛子里就只剩三分之一了。 顾老爷子迫不及待地先尝了一口，酿香悠远又绵长，入口温和厚实，咽入喉里半点辛辣刺激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胃里，慢腾腾地升起一股舒适的暖意。 酒水入肚，酒香还在唇齿间荡悠好久。 顾老爷子一尝到酒，就更加后悔他把酒坛子拿出来，当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老友面前开封的事了，他霸占着酒坛子，剩下的那三分之一，无论其他人怎么激，都不肯再分出去半点。 “小气！太小气了！”岳老直拍桌。 林老和张老两个也纷纷摇头，私底下暗搓搓决定回头就找陆小友定几坛。 小老头重重哼一声，美酒当前，说什么都是耳旁风！ 陆锦川回到家，家里亮着灯，叶繁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背对着大门，正在直播一款百人大逃杀风格的游戏，听到身后动静，他立马放下手上的游戏，迎接小爱豆回家。 “辛苦了，累不累？还顺利么？” 陆锦川听着叶繁仿佛小媳妇一样的一连串问话，忍不住笑出声，他捏捏狗子的脸，说道，“不累，很顺利。你有没有考虑过，不顶着那么一张帅气又霸总的脸，说那么小媳妇的关心问话？” “反差萌？”叶繁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小爱豆的鼻尖，轻笑，“光是问你累不累就叫小媳妇的话，我还打算给你按摩按摩，好好犒劳一下你呢，这叫什么？” “贴身佣人。”陆锦川说道。他目光落在叶繁耳廓上别的透明耳麦，他挑了挑眉头，反应过来，“开麦打游戏？” 叶繁眨眨眼，无辜又耿直：“直播。” 陆锦川：“……” 陆大佬面无表情地把狗子从自己身上掀了下来，一想到刚才两人说的话又被不知道多少的粉丝听去了，就觉得臊得慌。 主播繁花似锦的直播间在线人数蹭蹭蹭往上窜，不断大几百地跳着数字。 【卧槽我居然看到繁神狗带了！？】 【一瓶润滑液赌妖佬大大在边上。赌对了就把润/滑/液送给繁神~(≧▽≦)/~】 【跟注楼上！十瓶！赌对了就把润/滑/液送给繁神~(≧▽≦)/~】 【跟注一百瓶！赌对了就……】 【这是要妖佬大大从此不下床的意思……】 陆锦川躲回卧室偷偷去叶繁直播间里瞅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关上了弹幕。 真是胡闹！ “呵呵，不好意思，这些床上亲肤用品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备。”在陆锦川打算下床去一趟洗手间的时候，他冷不丁听到直播间里传出一道叶繁的声音，他脚下微微一个趔趄，耳朵红得透透的，“我怕他会过敏。” 陆锦川：“……” 【啊咦咦咦咦咦！！！！】 【繁神在说什么？？？？纯洁的我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dbq请放过还在幼儿园的我！！！】 “！”在隔壁屋里暗搓搓追偶像直播的小橘猫内心妈卖批，好不容易能暂时忘记狗子这层身份，结果对方冷不丁毫无防备地就秀起了恩爱！ “不愧是繁花似锦……天秀了。”蔺动内心复杂地看着直播界面，扭头看向方越中，“诶，你说润/滑/剂过敏会怎么样？” 方越中：“……你网上了解一下。” 半个小时过去，蔺动打着分享方越中做的宵夜的借口，来陆锦川家里窜门。 小橘猫忧心忡忡地拉着陆锦川，给陆锦川分享了一下网上的资料，“陆哥，过敏这件事情很严重的，一定要先事前局部皮肤测试一下。” 蔺动着重强调了一下“事前”，毕竟时间顺序很重要的_(:зゝ∠)_ “……”陆锦川微笑了下，摸摸小橘猫的脑袋，“其实这件事情，是阿叶要操心的。不过我会把你的提醒转告给他的，放心。” ^_^ 蔺动顿了顿，若有所悟。 夜宵过后，狗子一连睡了三天沙发，半根爱豆的毛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