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
“你当初不是说她脉象奇怪, 可有查到什么？”夏恒云突然问道，他想以廉晗的性格，现在回宫定是查到了什么。 廉晗张了张嘴, 说出了两个字, “封印。” “什么意思？”夏恒云甚是不解的问道，眼里露出疑惑目光。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在她身体里设了一道封印, 应该是想封印什么，可能是武功, 可能是记忆, 可能两者皆有, 当然也可能封印的是别的什么？”廉晗解释道，这是他翻阅所有古籍才找到的答案，可费了一番心思。 “谁会有如此能耐。”夏恒云觉得略有些不可思议。 廉晗当初查到的时候也认为不可思议, 多方查证后才明确这是有可能的，他回了两个字，“天师。” 闻言，夏恒云思索了一下道, “房家人或许有这个能耐，只是这家族的人不是不插手世俗斗争。” “人心难测，就算他们能通神, 但还是人，不是传说他们家族曾分离出去了一些，还改了姓氏，成了死对头。”廉晗道, 他不信真的有人能做到心如止水，他没下山之前，他觉得自己能做到，可遇到一些人，心态总会改变。 “朕已经决定一月后的祭天大典由天师一族族长来主持。”夏恒云道，这个安排他在很早之前就决定了，传说中天师一族房家人拥有起死回生、治病救人的本事，还能窥探天机，助人化解厄运，在民间声誉极高，只是这些人不轻易露脸，就算出现，也没人能认出。 “你想好了？”廉晗问道，心里有些担心，怕真有房家人参与进来，那就真的不好对付了，传言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没有点真本事，这些传言也流传不了数百年。 “想好了。”夏恒云回道，他决定的事，向来不会轻易改变。对事，对人皆是如此。 看他已经决定，廉晗也不好在劝说，便转移了话题，“当初在边城，你遇到与林女官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会不是其实就是一个人，当初也是一个局。” 夏恒云思考着廉晗这话，他也想过这个问题，说是局，可布这样一个局目的何在，他想破头也没想出来。 见夏恒云不回，廉晗又道，“当初是谁送林女官入宫的。” “华公公，初见林铛那日，朕就找他问过话，可这人一口咬定她就是真的林铛。”夏恒云道。 “不如布一个局，试探一下。”廉晗说道。 夏恒云与廉晗相视一笑，道，“朕也正有此意。” 说完这话，夏恒云看向大殿外的方向，叫道，“小德子。” 候在殿外的小德子，听见声音，不但半点耽误，立即进了殿。 “奴才在。” “去将当初带林女官进宫的华公公带来这里。”夏恒云吩咐道，心里已经想好了整个局。 “喳！”小德子应道，便转身出了大殿，去宣华公公。 去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在琢磨，难道林女官的失踪跟着华公公有什么关系不成？他想了想，无论如何能找到林女官就成，便加快了脚步。 华公公见到小德子的时候，直接吓慌了神，这几日宫里早有传闻，说林女官失踪了，他听到这个传闻的第一反应就是，此女肯定是逃了，可这人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被皇上宠幸之后才逃，简直要人命啊。要是查出她并非真正的宫女林铛，他这颗脑袋怕是要丢了。 跟在小德子身后去金龙殿的路上，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也不敢询问小德子皇上找他做什么，他心里头都明白，这个时候找他定是问林女官的事情，他心里已想到了对策，就是一口咬定明兰就是宫女林铛。 进入殿后，小德子说道，“皇上，人奴才带来了。” 华公公一直低着头，听小德子说完，立即上前一步，下跪请安，“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他行礼后并没得到回应，便只能跪着。 夏恒云轻轻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等待什么。在他进来之前，廉晗已经退到屏风后面。 很快，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画像，对夏恒云禀告道，“皇上，属下已经查清楚，林女官是有个哥哥，不过前几年就病逝了，现在弟弟年幼，身体不好，不能去当兵，姐姐才会进宫做宫女，并没许配过人家，属下还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打听到的林女官的长相跟宫里的林女官完全不像，属下这里有画像。” “还不快呈上来。”夏恒云道。 闻言，小德子立即走过去拿了画像，呈给夏恒云。 夏恒云看了一眼画像，猛拍了一下桌子，一副怒不可及的表情。实际上他按在手掌心下的是一张山水图，那是女子的画像。 一直盯着头的华公公，偷偷地斜了一眼刚到禀告的侍卫，差点吓晕过去，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他认出了那侍卫的衣服，是金衣卫的服饰，肯定查到了什么，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清，最后却听到了画像二字。 刚才夏恒云一拍桌子，他直接摊在了地上，两眼翻白，就差口吐白沫。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夏恒云问道。可这话说完，下面的华公公并没有反应。 觉得奇怪，小德子立即走下去，踢了华公公一脚，还是没反应，这才发现华公公这是昏死过去了，禀告道，“皇上，人晕过去了。” “拿盆水来泼醒。”夏恒云当机立断道，这人定是心里有鬼，才会当场吓晕，看来他这场局见效了。 “喳。”小德子应道，便出去吩咐宫人办这事。 很快，小太监端着一盆水进来，往华公公身上一泼。 华公公醒过来了，可他还搞不清楚状况，大喊，“谁敢用水泼......”说到泼字的时候他抬起了头，瞧见了坐在桌案前的夏恒云，两眼一翻，又吓晕过去。 见他又晕了，小德子赶紧使了一个眼神，小太监会意，将剩下的半盆水又泼到了华公公的头上。 华公公很快又清醒了，这次没像刚才搞不清状况胡言乱语，规规矩矩的跪着，边说话还边磕头。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这年头，宫里乱得很，什么样的人都有，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初他也只是想着完成任务，拿钱，那会关心其他。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那女子会如此不识好歹，受了宠幸还逃出宫，如果不是事情闹这么大，他相信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会将自己抓来审问。 “将此事一五一十说清楚。”夏恒云道。 华公公心里明白，这事是瞒不住了，他只能老老实实交代，或许还能死得痛快一点，便将整件事讲了出来。 夏恒云听他说完事情得经过，拧了拧眉，“你说你只是碰巧遇见她？” “是的，就在皇城外的驿站里，奴才听说丢了一个宫女，怕拿不到赏赐，急了，才出此下策。”华公公怯生生地说道。 夏恒云听到这话，又拧了下眉，“你完全不知道她的底细？” “奴才不知道。”华公公心儿一颤一颤的。 “你好大的胆子，什么底细都不知道就带进宫？”夏恒云声色俱厉地说道，心里头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他明白都这个时候了华公公不可能再说谎。 若是如他所说，此事很可能就是她布的局，她很清楚华公公的心思，劫走即将入宫的宫女，引华公公入局，自己冒名顶替，生在局中的华公公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怕是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只是这样，他就一点线索也没有了，他如何才能找到她？ “皇上，奴......奴才.......”华公公想辩解，可想不出辩解的话来，急得舌头都打结了，当初他就是为一己私欲，让他如何能说个花来。 夏恒云看着就心烦，立即下令，“来人，拖出去。” 立即进来两名宫人，一人抓了华公公一条胳膊。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华公公吓得大喊，但很快又没声了，估计又晕过去，到真成了拖出去。 华公公被宫人拖车去后，夏恒云又道，“都退下。” “诺。” “喳。” 小德子和金衣卫侍卫同时应道，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藏着屏风后面的廉晗走了出来，说道，“看来此事真是一个局，只是不清楚这个局目的何在？” 夏恒云也猜不透，不过他想的并非局，而是明兰。 “这下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要找线索也不难，她的脸就是线索，不过不能明着查，只能暗中进行。”廉晗道。 夏恒云回道，“如今只能这样了。”等他找到那个女人，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大家都在关注三王齐聚皇城外一事，你倒好，只关心个小宫女。”廉晗突然打趣道，他当初还真没想多，那女子还真成了一个祸害。 “怎么，吃醋了。”夏恒云怪模怪样地看了一眼廉晗。 “对啊，几大坛，牙都酸掉了。”廉晗带着戏谑地口气说道，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初给她开的药方子多加了一味黄连，早知如此就应该再多加些。” 听到这话，夏恒云着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廉晗会做如此幼稚的事情，想到当初明兰拒绝喝药的表情，他又觉得好笑，斜了一眼廉晗，正经的回答他刚才提到的三王齐聚皇城外的一事。 “有人着急，朕何必操心，这世上最怕他们起兵的可不是朕这个被权臣玩弄在掌心里的窝囊皇帝。” “进宫之前，我收到暗阁传来消息，说三王拒绝见谢林，明日午时三王聚齐，去见一个人，你猜那个人是谁？”廉晗说道。 夏恒云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苏家的人。” “没错。” “没有朕的旨意，他们不得进京，只能逗留于皇城外，谢林朝中势力虽大，但三王手里都有不少兵权，并不畏惧谢林，他们唯一畏惧之人便是仁王苏攀。只要苏攀在世一天，他们就不敢起兵造反。他们此次来京外，只怕是听说苏攀病重，前来查探虚实，好早做准备。”夏恒云道，这些事他早就一清二楚。 “那你猜，他们见的是苏家的谁？”廉晗又让夏恒云猜。 夏恒云没回，但心里有个人选。 廉晗以为他猜不出，便道，“我就知道你猜不到，他们要见的并非仁王次子苏禹，而苏家长房嫡女宁馨郡主，苏宁馨。” “真是她？”夏恒云道。 廉晗听到这话，眼帘略过一丝疑惑。 “你猜到了，这些年苏家看着像是没落了，苏禹完全不成气候，不然现在权倾朝野的也不会是谢林。听说这郡主可是个大美人，却极少露面，几乎没人见过。” “怎么，想见见？”夏恒云问道，他会猜到苏宁馨，自然跟此前收到的一些消息有关。 “颇有些兴趣。”廉晗道，三王齐聚去见一个小姑娘，这事想必谁都有兴趣。 夏恒云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他其实对这个苏宁馨也挺敢兴趣。这些年苏家看着是没落了，但还是不太叫人放心。这仁王可是当年与先祖一起打下这江山的，后面做上皇位并非他。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仁王愿意放下大好河山，交出兵权，做一个闲散王爷，后人并不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