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霸业
天禄元年。 水之国，承天京。 在后世的记载上, 天禄元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间点, 就在这一年, 水之国的大名岛津忠则被和泉藩三万石藩主北条正之在战场上首落，岛津一族宣告覆灭。 而后, 北条正之宣布改水之国都城之名，号“承天京”，并一改从前的纪年法, 使用年号纪年, 第一个年号名曰“天禄”。 与修改都城名以及使用年号纪年法相比, 北条正之公布他的真名实际上是宇智波元德——也就是雷之国那边鼎鼎大名的忍者贵族家族的继承人“宇智波斑元朝臣元德”——这个身份的时候，反而没有太多的人惊讶。 首先, 宇智波斑他是一个不乐意掩饰自己的人, 王霸之气一散, 倒还真有不少人纳头便拜成了他的家臣, 里面还有许多有识之士。 这些有识之士当然不是蠢蛋，宇智波一族的家族特征其实是非常明显的, 情绪一激动就会变色的眼睛更是有不少人从“北条正之”身上看见过, 不猜也能想到他和宇智波家关系匪浅。 宇智波家虽然有贵族的家格, 之前却做过忍者的营生, 这类被其他贵族诟病的事情, 对于水之国这些追随宇智波斑的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尊奉的主公就是这个人，不管他是哪个家族的人, 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们已经跟随了主君了，而且这个主君还能带领他们奔向光明的未来，那么他们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套用一句话，自从皇朝时代结束之后，早就礼崩乐坏了，宇智波再怎么样，还有着贵族的名头，论家格，一点不比岛津家差！ 岛津家有他们自己的亲藩、谱代家臣，说白了，投靠宇智波斑的这批人，和原本的水之国大贵族本身就有利益冲突，他的家臣们是他推翻岛津氏、一统水之国的既得利益者，别说他们原本就猜测“北条正之”的身份不对，就是不知道，等到宇智波斑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拥护的。 更何况，宇智波斑可是以一己之力推翻岛津家统治的雄主，看他改都城名和重新使用年号纪年法的举动，就知道他的志向高远。 承天京，大概取的是“承天景命”的意思，年号纪年法是皇朝时代使用的纪年法——皇朝时代末年，各地大名争斗不断，纷纷立国，没有人使用的年号能让其他人认同，因此最后采用的某代大名某某年的记法，贵族讲究一点，也只是称呼先代大名的院号，譬如十二代大名六年，在那位大名在世的时候，就直接称“大名六年”，加个十二代也行，等到后世的人想要谈论这个时期的话，除了用“十二代大名六年”的说法，也能称“宽宏院六年”——经过战国这么多年，年号纪年法基本默认是皇朝时代的配置，战国初年的那些大名取的年号一般视作“伪号”，是僭越，而如今，宇智波斑这么做，是明晃晃地表示了他对天下的志在必得嘛！ 宇智波斑的地位越高，他底下依附的这些家臣们的地位才会越高，所以所有人都对此欢欣鼓舞。 再者说，宇智波斑公布了身份，就代表他身后还有其他人的力量支持着他，一统天下的可能性又上升了。 宇智波斑在三年之内就横扫水之国，让人瞠目结舌，但是谁也不会嫌助力太多，不是吗？ 水之国风云变幻的时候，外头的几个大国局势也变化得很快。 雷之国就不用说了，三年过去，惟宗光继早就站稳了脚跟，惟宗亲藩的人这才发现他哪里是一只小奶狗，能随意逗弄？这明明是一头狼啊！ 惟宗光继用雷霆手段肃清了雷之国的朝政，对待找事的朝臣，他半点没有心软，惟宗宝木大名离世后，大概是惟宗亲藩的血流得最多的时候了。 惟宗亲藩的人暴跳如雷，大叫惟宗光继没有的惟宗家的血脉果然不行，如此凉薄，怕不是要将惟宗家的一切都拱手送给宇智波家？ 饶是如此，惟宗宝木的御台所和侧室们，都还是坚定不移地站在了惟宗光继这一边。 开玩笑，站在惟宗光继这里，她们再怎么都有好日子过，反正宝木大名已经没了，他们这些寡妇好歹都是光继大名的“母亲”，是他要奉养的，就算他一颗红心向宇智波，孝道总是要尽的，更何况，在对待家人的问题上，惟宗光继真的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雷之国和水之国基本上已经被宇智波搞定了，这两国还算好，土之国和风之国才叫倒了血霉。 风之国面积虽大，但环境恶劣，大部分的国民居住在沙漠的绿洲之中，但是大名与贵族们的生活却半点不受本国风土的影响。 正所谓“煌煌漠御城，人间不夜都”，风之国的国都漠御城是有名的奢华之所，虽然外头传言的白玉为城、黄金铺地是夸张得太过分了些，但是里头的大名、贵族都生活得纸醉金迷是没有问题的。 宇智波清御去搞事去了，正好和同他重了一个字的漠御城犯冲。 风之国贵族生活奢靡，但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就艰难许多了。 风之国的环境恶劣至此，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想要维持生活，其实都需要他国的资源。 正是因为如此，风之国是和火之国关系最恶劣的一个国家。 火之国的资源极为丰富，气候适宜，虽然处在大陆中心，被其他四个大国包圆，但是交通极为发达，风之国因为本国能产的物资不多，长期与周围的国家交易，那些小国就不说了，最主要的还是和火之国进行交易。 这么一来，风之国和火之国形成了强烈的贸易逆差，等到风之国的人撑不下去了，就又是一次大冲突，周边的人都快习惯了。 至于风之国边上明明有个同为五大国的土之国不去管，非盯着火之国不放，那就得说说土之国的环境了。 和风之国一样，土之国的环境同样非常恶劣，风之国的国土多为沙漠占据，土之国的则都是荒凉戈壁，岩石高山的存在严重影响了土之国的人的生活，更不用说土之国有名的“岩石雨”现象了。 北方的季风吹过土之国边境的高山，将细碎的岩石吹向土之国的几个邻国，不过这并不代表土之国不受岩石的困扰。 风之国的沙漠气候其实比土之国的气候还要好适应一些，风之国的国民多数都居住在绿洲中，要是水源充足的话，生活不成大问题，相比之下，其实是土之国的人生活环境更惨一点。 这两个国家是难兄难弟，边上就是气候环境极佳的火之国，难怪他们看火之国不顺眼，等到一个出手了，另一个国家也会鼎力相助，毕竟捞好处的事情谁不愿意干啊？！ 宇智波清御和宇智波泉奈两个人在风之国、土之国内搞事的过程非常顺利——就是用的时间有点久，真正动手几个月就搞定了，但是无论是卧底潜伏、探听消息还是挑唆其国内的关系，都耗时极长，三年的时间，一大半都用在这里。 因为各种原因，两国的许多物资都要靠与火之国的交易，等到火之国那边的田岛派人阻碍了两方的交易通道，并不完全切断，只是拦截了大部分的物资，只让少部分的东西流通到两国国内之后，好戏就开场了。 这年头，大国之间动手的次数明显减少了，距离上一次大战还没过去多少年，风之国的大名并不想管这个事。 就算现在的战争一般都是小规模的，还雇佣了大量的忍者，但是那都是要花钱的啊，花的都是他的钱，他都要心疼死了！ 对他来说，只要漠御城的供应一切如常，那就不成问题。 火之国不可能永远不与风之国交易，而且，就算到时候平民苦不堪言，只要把责任往火之国那一推，到时候，又是一次从火之国劫掠的机会，就如同从前一样。 这个世界的贵族和平民差别相当大，不能识字的平民有自己的思想的极少，一般都是受上层操纵，很容易被贵族们放出来的消息引导。 但是，有了宇智波清御的挑拨，再加上煽动这些平民的怒火，很快，风之国内就兴起了一股反叛的热潮。 最开始，他们是为了生存下去，但是，当那些与贵族们的生活环境有着云泥之别的平民们看到富丽堂皇的漠御城的时候，他们都疯狂了。 平民们能与贵族及其军队相抗衡，当然少不了忍者的参与。 不过，到底是对忍者的歧视与排斥重要，还是自己的生命、唾手可得的财富重要，所有人都不会选错。 别说以宇智波清御和千手板间为首的忍者们动用各类忍术为反叛军提供了足够的水源——讲道理，宇智波的火属性杀伤力强大，但是在沙漠这种地方就不太适合生存了，还是多亏了属性多为水、土的千手族人，虽然他们是被跟着宇智波清御出去的千手板间坑去的，但是好歹都有用水遁卖力地干活啊！——就是他们没干什么，光是领着平民们攻破漠御城就很让人疯狂了。 而在越聚越多的反叛军将漠御城中的贵族府邸都搜刮了一遍，并且将里头的大名、贵族统统绞杀了之后，风之国的天，就已经变了。 宇智波清御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路由平民变成反叛军又变成王师——毕竟风之国大名都已经被宰了，贵族也所剩无几了，他上&位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的军队的领导者，并且率领着新风之国的军队往火之国方向行进。 火之国那边的贸易被阻拦当然是宇智波田岛给他们的信号，不过清御和泉奈在风之国、土之国准备了这么久，是一切都差不多了才和田岛通报的，晓得田岛将火之国与他国的贸易路线阻隔已经是动手信号了，他们当然不会手软。 宇智波清御挑唆那些平民攻入漠御城，杀了大名贵族，宇智波泉奈比他还厉害一些。 他擒贼先擒王，跑到土之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了土之国的大名宇多信忠，然后整个土之国就乱了起来。 偏偏宇智波泉奈的工作弄得很好，死于幻术、死因是被吓死的宇多大名外表看来完全是一副正常死亡的模样——虽然是暴毙——土之国乱成了一锅粥，宇智波泉奈挑唆这个挑拨那个，还扶了一个傀儡大名上去。 作为权臣的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光明正大地收拾了土之国的贵族以后，嗯，傀儡大名也“被刺杀”了。 讲道理，宇智波家的四个儿子一个一个的，都能干得不得了，反而衬得宇智波田岛这个父亲不太有用了，虽然……他老人家也挺厉害的。 每个国家都有本国的忍者家族，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忍村，忍者不是固定的要效忠哪一国，但是宇智波斑他们兄弟四个——除了惟宗光继，本身就是大名，占据先天的地位优势——能行动得这么顺利，除了这兄弟几个霸气侧漏之外，就是宇智波田岛对各个忍族的游说、威逼工作做得不错了。 能干的田岛爹守在火之国等着儿子们领兵进来，百年难得一见的四国齐出兵进攻火之国，而火之国朝堂没收到消息不说，还在那里准备大名更替事宜。 这倒不是田岛做了什么手脚，而是火之国的大名朝仓宣通正常病殁了，世子朝仓宣赖继位。 虽然是早早确立的世子，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火之国大名之位交替的这段时间，火之国内部乱糟糟的，也是正常。 至于以千手为首的火之国忍族为什么没有动手，那就得说宇智波田岛联络有方了。 虽然不知道宇智波清御和千手板间两个人到底谁上谁下，但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勉强能算儿女亲家了，更不用说，算上族人，两族通婚的时间更早。 十几年下来，新一辈的族人们倒都不太记得两族互怼的宿敌历史了，既然这样，完全改变忍者的地位，不也是很正确的事情吗？ 至于原本在两族间激化矛盾、从祖宗辈一直坑到现在的黑绝……呵，自从宇智波和千手开始通婚，某几个孩子更是表现出了不弱的资质被黑绝盯上后，早有准备、上个世界已经弄死过黑绝一次的宇智波田岛就轻车熟路地把他干掉了。 在火之国遥控指挥四个儿子，并且最终在火之国的都城等到了领着三个弟弟和一堆大军强势回归火之国的长子的田岛：不愧是我儿子！ 虽然用的是天禄元年的年号，虽然新京的名字“承天京”也是儿子取的，然而田岛表示：我儿子爱让我当天皇，你们咋滴？ 知道天皇早就宣布三年就要退位给元德皇太子的群臣：陛下你高兴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田岛爹这一卷，大概是史上最大的标题诈欺了哈哈哈！明明到最后还是躺赢啊！ 下一章必须让田岛爹霸气一把了，穿越走起~ 最近刚好又重温了一遍春晚经典小品，以至于我的脑内剧场是这样的： 田岛：我儿子爱让我当天皇，你们咋滴？ 群臣：凑合过呗，【划掉】还能离咋滴？【划掉】还能废了你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