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学生|坏学生
等冯河送乔小凝回家的时候, 女孩在前面走，离他一米远, 低着头仍不肯说话，少年望着女孩的背影, 也知道自己刚刚有点犯浑，迟疑着要去道歉, 却又抹不开面子。 他跟着女孩一路走, 也不知道这条路怎么越走越窄, 越走越难走，坑坑洼洼的，别提多费劲了。 他烦躁地跟在乔小凝后面, 注意着脚下的路，这才发现周围已经一片破败。 他打量着路旁简陋的像是样板间一样的小屋，看着路上的泥巴地, 不懂为什么这路连个沥青都没铺。 最重要的是，这么破旧的地方竟然就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违和又没有意义。 冯河闻着周围刺鼻的气味，快走几步, 追到乔小凝身边, 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这边路不好走，抓着我。” 刚说完这话, 他就踩上一坨软软的什么东西, 和正常泥巴路的质感相差太远, 他睁大了眼睛瞬间僵在原地，嗅着鼻尖那点点若隐若现的臭味…… 少年十分缓慢地低下头，半晌，小巷子里爆发出一声愤怒的：“操！！！” …… 一个窄小的出租屋内，少年穿着双少女粉拖鞋，蹲在小的容纳一个人都显得挤的卫生间里，扯着脖子往外面扭脸猛吸一大口气，然后再转回头去狂刷一阵自己的鞋子。 乔小凝帮他倒了一杯水在外面，凑过去看他的情况，“刷干净了吗？” 冯河气的脸绿，却又因为憋气而变得通红，半晌他又扭头扯着脖子出来，狂喘气：“没有，这坨狗屎他妈就跟沾上的牛皮癣一样，味道冲，后劲儿还大……呕。” 说到最后少年终于说不下去了，被自己恶心的不行，他再一次想放弃，抬眼巴巴的望着女孩，“扔了可以吗，真的刷不下去了，这他妈刷完之后，估计我身上都得是满满的狗屎味。” 女孩声音软软的，却又一针见血：“那你怎么回去呢，穿我的鞋吗？” 冯河低头看着脚上那双被撑得满满的少女粉拖鞋，沉默了…… 冯河想了很久还是将鞋偷偷扔到垃圾桶去了，他脚上踢着那双粉色的有点过小的拖鞋，放弃一般将自己整个瘫在椅子上。 闲下来的少年开始随意打量这个站两个人都嫌挤的出租房。 出租房只有一个客厅加一个卫生间，厨房、卧室和客厅全都被这个小客厅给包办了，睡觉的地方用帘子挡了下，做成一个简单到可怜的隔间。 而这个多功能客厅内，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衬的整个房间昏暗又泛黄。 住惯了高级大别墅的冯少撇撇嘴，不懂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他叹了口气，转头问正在忙着切菜的女孩，“喂，你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么个地方？”又差又乱还小的可怜，也真是难为她能找到。 女孩切菜的动静停下，声音轻小的回答他：“是我婶婶家的房子，一个月200块钱，便宜租给我的。” 一个月200？就这么个小地方？ 什么都没有的一个简陋毛坯房？便宜？啊呸，真是狮子大开口。 冯河皱眉，继续问她：“你亲婶婶啊？怎么还收你房租？” “嗯，”女孩点点头，“桌子上有苹果，你吃东西。” 少年知道对方这是不想再说了，他插起盘子里的一块果肉，却还是奈不过自己的震惊，继续打量这个墙皮都脱落的阴冷房间。 “乔小凝，你爸妈不跟你一起住哦？” “不住一起，”女孩切菜的动静又顿住了，她转过头来，声音软软糯糯的：“你先吃东西。” 女孩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肩上，露出细长的脖子和单薄的身体，唯一的小窗子落下的光打在乔小凝侧脸，衬的她整个人温柔的厉害，又脆弱的惹人心疼。 看到这一个景象的冯河痴痴“哦”了一声，然后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我鞋子扔了，帮我送双鞋过来，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嗯，顺便问个事儿……” 少年拿着手机突然朝女孩看了一眼，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内，忍受着里面满满充斥着的狗屎味，捂着鼻子小声道。 “一会儿帮我查查旭升周围有没有合适的房子，一个人住的那种，设施都齐全的，物业安全是第一，最好是那种套一，不跟人合租……” “算了算了还是找两个，对门的那种或者上下楼……怎么那么多话，小爷我找个房子还得给她打电话请示，怎么，你不帮我找以为就没人能帮我了？” “……行，尽快，最好明天就能搬的那种。” 他挂了电话出来那个充满狗屎味的卫生间，看着女孩忙碌的侧影砸砸嘴，突然有点后悔……他应该让司机找个套二的，两个人住在一起不比对门更方便吗。 可少年做贼心虚地瞥了一眼切菜的女孩，心道，得了，真住一起估计那人就不肯搬了，就先这么着。 而且，人家可是要考大学的，他身为男朋友不帮助不鼓励，难道要去当个搅屎棍？ 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回椅子里。 唉，要真住在一起多好，到时候他就可以随意调.戏乔小凝了。 只要一想到对方被他捉弄的脸色通红，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地任他动手动脚的情景，他就觉得自己全身都痒，从骨头里泛出来的那种，挠都没地方挠。 到时候乔小凝要是逼他做作业，他还能反过去逗她，大爷一般将人堵到墙角里：亲一下写一张，亲两口写三张，深吻舌.吻全写完。啧啧啧。 冯河越想越激动，简直就想搓搓手给司机打电话改主意了，就在这时，冯河感觉有什么在自己脚尖轻轻挠了一下，就像是挠在他心上一样，痒痒的，别提多美了。 冯河低头瞧了一眼，然后“啊”的一声踹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窜上了屁股下面那把椅子。 他捂着自己的眼睛，扯开嗓子叫：“救、救救救救命！！！” 女孩听见声音赶忙跑过来，一脸担忧，“怎么了？” 高高站在凳子上，头都抵到天花板的少年一脸后怕，他指着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客厅，“有老鼠！” …… 冯河见乔小凝做菜的背影，感觉很委屈，他走过去解释：“真的我没骗你，小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贼鸡儿大的一只，又黑又壮，关键是他还跟我对视了你知道吗？那双小眼睛，嘿，你别说还挺聚光……” 他喋喋不休，宛如一只小苍蝇跟在女生身后，乔小凝去哪他就跟到哪，粘人的厉害。 “我是没想到老鼠的爪子还会这么厉害的，竟然能挠人！刚刚他挠我脚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只小花猫，结果一低头，好家伙，我心里阴影都要有了……哎不是，你怎么不理我？” “小爷都受了这么大伤害了，你不先过来安慰安慰我一下？” 乔小凝转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瞧他，散下的头发掉在耳边，白白嫩嫩可口的很，冯河一见她这个样子就想欺负她。 他手贱地摸到了女孩耳朵上，看着她湿润润又亮晶晶的眸子，滚了滚喉咙，“那个什么…我想亲你。” 女孩望着他，下一秒，脸腾的红透了，她眼神闪躲地撵人：“快出去了，不要耽误我做饭……” 冯河被她推着胸口，一步一步往外退，然后快速低头在人嘴上亲了一下，他偷袭得手之后笑嘻嘻的，“乔小凝，你刚刚出来救小爷时候的样子，特酷，颇有那么几分大哥女人的风范。” 乔小凝转身回去红着脸煲汤，不理他。 少年去桌子上端起来那盘苹果，一块一块的往嘴里扔，嘟嘟囔囔：“以后请继续保持！小爷我虽然又帅又酷，在旭升是一霸，但偶尔也需要女朋友的保护，那什么，明儿我去给你买对哑铃要不？” 他说完自己先忍不住扑哧笑起来，长腿长脚缩在那个凳子上，在客厅嗤嗤的笑，又忍不住脑补身子单薄瘦弱的乔小凝举着哑铃帮他去学校门口堵人的画面，活把自己笑成了只大虾。 乔小凝端着菜出来，放在用课本垒起来的小桌子上，看着他直不起腰来的样子，虽然不懂他笑什么，却莫名烫红了耳尖：“吃饭了，别、别笑……” 端着盘子缩手缩脚的少年老老实实“哦”了声。 …… 两人吃饭的时候倒是安安静静，没再发生什么，主要是冯河觉得乔小凝有点不开心。 他打量了半天乔小凝的脸色，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眼睛瞥到一边，极快又极别扭的说了句：“对不起。” 乔小凝没听到，“什么？” 冯河又清了清嗓子，“今天那事，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对不起。” 他烦躁的皱了皱眉，跟人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他低下头闷了闷，又补充：“我保证不会。” 乔小凝疑惑道：【他……？】 206：【对，涨了，所以变得黏黏糊糊，没有以前帅也没有以前酷了！】谈了恋爱的人都是这样，跟潇洒半点不沾边，一点都不好玩。 乔小凝：【不啊，我倒觉得他跟我信誓旦旦做保证的这个劲儿，还挺酷的。】她用筷子戳了戳手里的米饭，【我们什么时候退出世界？】 206满脸迷茫：【什么退出世界？】 乔小凝更加迷茫，发问：【不是涨了吗？】 206：【就涨了0.9，没满呢，怎么退？】 乔小凝：【我……】 206：【……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乔小凝压抑着想骂人的冲动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说……我接下来要给他的刺激，他会不会直接给我涨满了？】 206：【？？？】宿主她又想作什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