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秦野提供的证据里, 他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陈珏为代表的陈家。 以陈家的地位，金钱财富来说，不会做这种拐卖儿童的事情。 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不得不接受调查。 要说陈珏参与拐卖儿童，梁月也不信。 秦野最近的表现, 太过气定神闲。 明明看起来什么都没干，但是外面一桩接一桩的出事, 像是多米诺骨牌, 一环扣着一环，明里暗里的都和秦野脱不开关系。 从这个案子开始牵扯, 陈家树大招风，根本经不住查。 上下疏通关系，全都疏通不动。 到了秦父这一层级的上位者, 像是铁板一样，陈家丝毫撬不动。 陈父就知道, 这次真要完了。 看热闹的人以为, 这是陆修风手笔，外界传许家的女儿许安然嫁给了陈珏后，怀孕, 流产, 被爆出轨，离婚。 每一件都是板上钉钉的耻辱, 陆修风咽不下这口气很正常。 但是稍微知晓点内情的, 都知道陆修风干的只是鞍前马后跑腿, 收集证据的活，真正的幕后推手并不是他。 局里来势汹汹地查了一圈。 发现有点不对，陈家确实跟拐卖儿童案子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么大的企业，哪禁得住这样查，里面盘盘结结的大事小事，稍微一抖落，就像个衣袍上的虱子一样，纷纷朝下掉。 不查出点什么，局里回去也不好交代。 磐石般的陈家，在这场浩浩荡荡的，突如其来的横祸里，躺枪。 事后，局里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压根是被秦野当了枪使。 想要立功揪出所谓的“幕后”是局里这帮急功近利的人，到最后什么也查不到，下不来台的也是他们。 到最后，陈家没什么也要查出点什么来。 这种被人挖坑，引着朝里面的跳的事儿，局里当然不能认栽。 但是有秦父在前面挡着，他们心里有怒气，但也没辙。 秦父 在里面卧底了十多年，对这个案子当然非常了解，要是真能牵扯到什么陈家，早些年就查了，能等到今天。 对秦野的借刀杀人，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陈珏牵扯的案子很多，其中最重的就是伙同周冉绑架梁月，绑架罪的共犯。 这是周冉亲自指认的。 但是他身上牵连数案，前期羁押时间长，案子一时没有了结。 这个案子的后期，梁月没有再跟进，秦野这边一结束，他们就赶紧回去。 这样一算算，他们俩居然离开小雪小半年了。 之前每天活的胆战心惊没太大感觉，现在一想到要回家，梁月反而害怕的不行。 回去的路上梁月担心：“你说，小雪会不会不认识我们了？” 秦野：“有可能。” 梁月平时天天跟他打电话，电话里一口一个儿砸叫的亲热。 小雪又不是属金鱼的，怎么可能忘记他们。 两人回到陈少绕的住处，敲门。 陈少绕开的门，然后堵在门口：“二位找谁？” 梁月：“.…….” 秦野：“接儿子。” 陈少绕：“不好意思，没儿子。” 秦野骂了一句滚犊子。 陈少绕是真舍不得给，带了小半年的感情，秦野一带走，就跟个割了肉一样。 李茉正在哄小雪睡觉，见梁月和秦野推门进来。 睡懵懵的小雪睁开眼睛，看到梁月哇啦一声哭出来。 张着小手叫她妈妈，梁月听得心差点碎了。 小雪刚两岁，会跑，会说，关键还会演戏。 眼泪包在眼眶里，委屈又可怜的看着梁月，小手伸出来又缩回去。 “你是真的妈妈吗？” 他这副模样，真是把梁月吃的死死的，她抱小雪抱在怀里哄着。 说了一大通连秦野都没听说过的甜言蜜语。 “妈妈最爱你了。” “妈妈再也不离开你。” “妈妈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李茉还没反应过小雪要被带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陈少绕也是舍不得：“秦哥，你们要是忙的话，我们再养养？” 秦野抱着小雪，回了一个要养自己生去的眼神。 陈少绕闭嘴，李茉要能跟他生，他当然愿意。 秦野跟李茉道谢，把小雪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正准备出门。 回头就看到李茉依依不舍的眼神，陈少绕狠了狠心，把门一关。 李茉有点失神，她对小雪很好，比梁月带小雪还要精心。 陈少绕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试探问：“要不咱们也生一个。” 李茉：“不是咱们，是你。” 陈少荣闭嘴，追妻路还是很漫长。 回家之后，因为梁月对小雪心里有愧疚，所以对儿子那叫一个百依百顺。 小雪已经会走了，去哪都要梁月抱着。 抱着就算了，晚上睡觉，必须趴在怀里睡。 秦野黑脸，那明明是你老子的位置。 小雪不是从前了，糊弄糊弄就能把他哄走。 那么点长的小身子，每天睡在梁月的怀里，一本满足的样子，梁月看的心都化了，压根想不起来秦野。 自然，秦野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就这样，小雪缠了梁月一个多月，秦野每天看着这个装的可怜巴巴惹得梁月母性散发的兔崽子，等机会。 这天梁月的新书得了网站“年度最有力影响作品奖”，梁月要去出差。 邀请函接到家之后，梁月非常不放心小雪，考虑要不要去。 秦野看着黏在梁月怀里看动画片的小雪，怂恿：“去，这个奖不是每个人都能拿的。” 梁月被秦野说动，决定去参会。 这样家里就剩下秦野和小雪两个人。 上演两个人男人的生存法则。 小雪以前小的时候，黏秦野，因为秦野抱他最舒服。现在懂事了，黏梁月，因为梁月最纵容他。 这天中午，秦野做了一点辅食给他，而小雪吃了一上午的零食，自然不饿。 秦野把他抱起来，放在饭桌上。 “吃饭。” 小雪摇头：“粑粑，不饿。” 秦野给了他再考虑一次的时间：“你确定？” 小雪点头。 秦野撤了午饭，顺便趁着小雪睡午觉，把家里所有的零食全都收了起来。 小雪睡醒之后，要吃小饼干。 秦野没理：“只有午饭，没有饼干。” 小雪的脾气确实任性，在李茉那儿时，李茉可怜他这么小妈妈不在身边，对他有求必应。 原来在家里的养成的那些好习惯，没两个月时间，丢光了。 小雪不敢在秦野面前造次，但也聪明：“麻麻，打电话。” 他指了指秦野的手机，想要给梁月打电话。 秦野把他从婴儿床上抱到客厅的垫子上，平板递给他。 小雪开了跟梁月的视频聊天，梁月刚刚到酒店。 小雪看了一眼在厨房给他泡奶的秦野，快速地告状。 “麻麻，粑粑不给小饼干。” 梁月：“？” 儿子跟他打电话第一件事就是告状？ 梁月哄了他一会儿，打算去找秦野算账。 秦野在厨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见两人似乎要打完了，才出来。 小雪抱着奶瓶，躺在垫子上，大眼睛盯着秦野。 电话里，梁月责备：“你怎么不给他吃小饼干？” 秦野倚在沙发上，“昨天陆川列了一个婴儿食谱给我，里面没有小饼干三个字。” 梁月一下就没话了，秦野的意思是小雪的三餐营养不够好。 秦野继续：“陆川说，小雪头发黄，应该是蔬菜和水果吃得太少，建议我以后把他的零食改成水果或者蔬菜汁。” 梁月一听，非常有道理。 “好啊。” 一直在旁边观察动静的小雪，崩溃了。 奶瓶也不要了，抱着秦野的大腿往上爬，大声叫到：“麻麻，我要小饼干。” 梁月彻底跟秦野一个阵营了：“没有小饼干，只有水果。” 小雪眼里包着泪，就要哭。 秦野逗弄他，点了点他蕴着水汽的眼睛。 “你这样委屈，你妈可看不到。” 小雪对梁月一个杀手锏就是，宝宝委屈，但宝宝不哭。 秦野：“你哭大点声？让你妈在电话里听听？” 这可是挑战男人尊严的事儿，小雪拒绝，抹了一把泪：“我才不哭，没有小饼干就算了。” 然后一个人回到垫子上，背对着秦野坐，一个人在生闷气。 梁月没看出来父子俩在暗中较劲儿。 小雪也知道，梁月不在家，自己可怜也白装，任性在秦野手里一点用处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都乖乖巧巧，夹着尾巴做人。 终于熬到梁月回来这一天，秦野带着小雪去机场接她。 小雪在车里兴奋的手舞足蹈，就差昭告天下，我麻麻回来了，我粑粑再也不敢虐待我了。 接了梁月上车，小雪跟个赖皮猴一样，在她怀里滚来滚去。 她出差的地方盛产肉脯，所以梁月别的什么都没买，拎了两大盒的肉脯回来。 小雪特别喜欢拿这个来磨牙。 回到家，梁月陪着小雪在客厅玩，秦野在厨房做饭。 因为梁月刚回来，一进家门就开始纵容他，把秦野收起来的零食全都拿了出来。 所以秦野把饭菜往桌上一放时，小雪又开始耍赖，不吃饭。 因为刚回家时的一个月，小雪经常这样。 那时梁月对小雪心里愧疚，秦野虽然有意改正他这个坏习惯，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小雪现在有梁月撑腰，直接就敢对秦野说不。 “我不要吃饭。” 梁月：“下午回来他磨了好多肉脯，又吃了饼干。” 意思是小雪现在应该不饿。 秦野点头，然后把小雪面前的碗筷，跟梁月的面前的碗筷全都拿走了。 梁月：“？？？” “我的为什么也拿走了？” 小雪紧张地看着秦野和梁月，为什么他不吃饭，粑粑也不让麻麻吃饭？ 秦野治小雪，跟他治梁月一样，一捏就是七寸。 “小雪今天不想吃饭，因为你饭前给他吃了零食，所以你也有错，同罚。” 这是连坐了？ 梁月可怜兮兮地看着小雪：“怎么办？你吃不吃？” 小雪含泪点头。 原本他以为有梁月回来就能给他撑腰了，万万没想到，麻麻也怕粑粑。 粑粑才是这个家最粗壮的大腿。 这是小雪睡前脑子里唯一想的。 卧室里，梁月趴在秦野的背上。 “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只要你罚我不吃饭，小雪就会吃饭的？” 秦野：“小兔崽子什么脾性，我能不知道？” 就这样，年仅两岁的小雪，第一次被梁月和秦野联合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