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流鼻血
陆湛阳这学期的课程并不少, 只是周四本身没课，他跟教务联系, 把周三的课程推迟了一周, 周二晚上就提前陪着纪晞晞去了北京。 没想到遇到北京大雾，飞机迟迟无法起飞，纪晞晞无聊得一直掰着陆湛阳手指玩，让他只能单手打字处理公事。 等他们到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还好一直等着接机的傅一一聪明，直接在休息室里先睡了一觉，倒也不觉得难捱。 “北京好冷啊！”纪晞晞在飞机上也睡着了, 这会儿刚醒过来, 更觉得冷，说话都有些发颤。 三人下了车库, 傅一一快步带他们去自己的停车位, 边走边解释：“早晚温差大，等一会儿回室内就好了——还好这两天还在供暖呢, 不然真的很冷。” 她的房子小, 于是在附近帮他们去了定好了酒店, 等她开车到了酒店，已经很晚了，两个人也没多说什么，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傅一一就来找她，要带她去选礼服。 纪晞晞坐在车里一路都在八卦：“小影帝呢？你们还没和好呢？” “回剧组了，还在拍戏呢。”她也没说和没和好的事儿, 只是解释了下，“喏，这还是他们经纪人给我介绍的公关公司。” “他经纪人是金牌呢！”纪晞晞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擅自宣布退圈，经纪人没砍了他啊？” “想砍，没打过。”傅一一也开起来玩笑，“说真的他们关系还挺好的，不像是单纯的工作关系。” 一去公关公司，对方竟然有人等着了，是个高瘦的男生，说是早就安排好了，带她们进了一间中型会议室大小的房间，“最新到的款式都在这里了，欢迎傅小姐慢慢选。” 傅一一点点头，也没多做解释。 房间里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候着。 纪晞晞环视房间，视线在一个一个防尘袋上掠过，一眼就看出了好几件一线大牌的秀场款。她笑着对傅一一说：“这次可借小影帝的光了啊，还让我穿上了高定。” “……等他送你一件高定再谢好了。”傅一一工作人员递上来的茶，在旁边落座。 公关公司的姑娘们，嘴巴就是甜，等纪晞晞换衣服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冲傅一一夸奖她漂亮，问是不是新签的艺人。 傅一一简直觉得是与有荣焉。 没一会儿，纪晞晞换了一件Givenchy家当季的米色抹胸长裙，裙摆上缀满了各色的珍珠，配着同色系的狐狸毛披肩，整个人看上去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她往那里一站，屋顶的射灯从上笼罩着她，整个人倒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剧照。 傅一一都看呆了，连“啧”了好几声，“晞晞你真好美啊……不行不行我要弯了！” 纪晞晞侧着头看了看三面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那个人，黑发如飞瀑，搭在肩上，洁白的狐狸毛披肩在胸前交叠，越发显得她的脖颈修长，脸庞娇小。 确实挺漂亮的。 但是…… “不行，我不能穿这身。”她毫不留恋地解开披肩，放到一边的丝绒椅子上。 “为什么啊？晞晞你穿这身超美的！傅一一愣了下，语气有点急迫，“你别是怕自己盖过女明星的风头要韬光养晦？” “可能吗？” 纪晞晞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让一旁的公关/小/姐帮忙拉开背后的隐形拉链。 “我纪晞晞会是那么低调的人嘛？”她巴不得一出场就艳压群芳呢。 “那干嘛不选这件？真的很美啊！”傅一一不懂。 纪晞晞捂着胸口的衣领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我胸太大，这件会往下掉。” 傅一一：“……” 她回过神来，视线落在纪晞晞雪白的胸口上，她胸前的两团软/肉在手臂的挤压下，更加诱人，似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似的。 傅一一默默地垂下脸，看见自己“平平无奇”的前面，“啊”的一声仰天长叹：“靠！什么叫饱汉不知饿汉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纪晞晞抿嘴一笑，假兮兮地说：“哎呀其实还好啦。” “呸。”傅一一跟着他后面看她选礼服，嘴里喋喋不休起来，“晞晞你多大啊？有E吗？为什么你的肉这么会挑地方长啊？” “喂喂喂！”纪晞晞笑着躲开她，“你说就说不要上手摸好吗！哪有那么大啊，我就36D而已。” 傅一一倒吸一口冷气，“就！36D！而已！”她半是撒娇半是撒泼地扑上去，“啊啊啊我不管我要摸我要摸！！！” 两个人闹了半天，最后纪晞晞选了一件无袖的玫红色缎面大摆裙。工作人家包好后直接给她送到了酒店的房间。 房间里的陆湛阳，看着礼服上身又是一字肩又无袖，皱着眉不是很赞同：“太冷了？”他记得活动是在傍晚开始，太阳一下山还是很冷的。 “不冷！”纪晞晞快被自己的勃勃野心烧死了，整个人热血沸腾的，“再说了，冷也不怕！” 陆湛阳无奈地笑，知道这种时候，爱美之心高于一切，并没有再劝阻什么，只是贴心地帮她准备了暖手宝和保温杯。 颁奖晚会正式开始的那天，纪晞晞早上睡饱了美容觉才起来，泡了个精油浴又敷完面膜之后才起来梳妆打扮。 因为是晚宴妆，她画的时候，下手都多了一分。眼影选的是带闪粉的紫红色，呼应着礼服的颜色。现在看来有些浓，但摄影机会吃妆，晚上到了舞台上就刚刚好了。 画完眼影，她开始画眼线，左手扶着眼皮，右手捉住眼线笔，一气呵成地拉了一条上扬的外眼线出来。 纪晞晞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这才接着慢慢填补内眼线，又黏上假睫毛。 “怎么样？好不好看？”她画好妆，献宝似的从浴室里跑出来给陆湛阳看。 她的眼睛本来就大，又是桃花眼，不上妆已经很显妩媚了，这下再一渲染，更加勾人。 陆湛阳看来，此刻妆后的她，竟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他坐在沙发上，以手在唇边掩饰，轻咳了一声才说：“难怪说现在的化妆术堪称易容术。” 纪晞晞翻了一眼，笑着扑过去，“你会不会说话啊！这句话并不是赞美好吗！” “原来不是啊？”陆湛阳稳稳地接住她，见她伏在自己胸口，笑着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面颊，“那这句呢？” “哪句？” 他笑着凝视她，哑着声音低声说：“晞晞，今天的你……”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最后与她的目光缠绵在一起，“美得让我心醉。” 纪晞晞得意坏了，被他看得心跳怦怦，害羞地别开视线才亲了他一口：“这还差不多。” 她画好了妆，又开始折腾头发。 这次她也带上了全套装备，自己拿卷发棒卷出合适的弧线后，才将一头长卷发挽在脑后，梳了一个温婉的低髻。 陆湛阳见惯她长发在肩的模样，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反而要梳起来。 纪晞晞神秘一笑，自己进屋换了礼服。没一会儿，她提着裙摆从里屋走出来，笑意盈盈，走到他的面前。 “好不好看？” 一字领的无袖礼服，带着几分奥黛丽赫本的端庄，冲淡了她妆容里的魅惑。可玫红色的缎面材质，漫反射出的光，照在她的双颊，显得她娇俏倩丽，美艳非凡。 整个人好似坠落凡间的桃花仙子。 他看得胸口发热，一股冲动在心里氤氲半天，才被勉强稳住，只缓缓吐出两个字：“好看。” 可下一秒她俏生生地转了一个圈，露出后背来，陆湛阳的脸色就瞬间冷了下去。 “不行！” 这间礼服前面保守温婉，可后面竟然是深V大露背！ 她一转过来，背上柔若无骨的美背全都露了出来，一片雪白，白得……刺眼！ 陆湛阳看得眼睛都直了，低喝道：“不能穿这件！” 难怪她要把头发挽起来，就是为了露背啊！！！ 露背也就算了，偏偏这衣服口子开得极深，顺着背部一直蜿蜒向下，以他的身高，只要微微垂眸，就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股/沟。 “什么呀。”纪晞晞转过身来，“你才说好看的。” 他沉声怒道：“太露了！” “还好？”纪晞晞浑然不觉，“胸和腿都遮住呢。” 陆湛阳一口老血冲上头，“背呢？？？” 她不以为然，“总要露点什么啊，你不要这么老土好不好！” “我老土？？？” “是啊！” 他试图劝她回心转意，“这件太露了，你会感冒的！” “才不会！我内心火热！”纪晞晞上前两步，伸手去捂他的嘴，“哪有时间换新的呀，这已经是我挑的最保守的了，真的，不骗你。” “唔唔！” 他试图再说些什么，只听她惊呼一声：“陆老师你流鼻血了！” 陆湛阳：“……” 她连忙后退一步，抢白道：“血不要沾到我衣服上啊，两百多万我赔不起！！！” 陆湛阳：“……” 真是心急复心酸。 陆湛阳默默地去浴室冷静了一下，出来的时候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 好在纪晞晞还有点眼力见儿，给他递上纸巾，面色如常地岔开了话题：“陆老师你快去换衣服不然一会儿要迟到了！” 陆湛阳被他推进房间换了衣服，纪晞晞笑眯眯地贴在他耳边，甜声哄他：“别人只是看看而已，你别这么小气嘛，大不了晚上——嗯？” 陆湛阳哼了一声，没搭理她这茬。 颁奖晚会是在北京电视台旁的一个活动礼堂举行的。 虽然是录播的晚会，但是当天还是有不少记者和粉丝闻风赶来。礼堂外的小红毯两边都挤满了人，长枪短炮架满了栏杆上去。穿着羽绒服的老爷们一边调试相机，一边试拍，同行之间也不忘交流信息。 “今天来的人腕儿不小啊。” “废话么这不是，盛世国剧啊这可是，你以为是哪个不知名的小晚会呢。” “嘿嘿，我刚入行，不太了解情况。大哥您受累，给我说说呗。” “昂，那你还挺受重视的啊，才入行就派来跑盛世了，瞧见没，我们可都是干了四五年的了。” “来来，您抽烟。咱们今天是拍哪个女明星？” “我跟你说啊，今天女明星都靠边站，主要拍的是小影帝秦啸川。这可是他宣布退圈之后的第一个公共活动，他那部网剧那么爆，不可能没得奖。” …… 六点整，活动正式开始。 简短地开场白之后，保安打开了红毯起点处的防护栏，两列穿着警备服装地安保人员鱼贯走出，依次站在了入口两边。 很快，参会剧组陆陆续续地步入了红毯。 陆湛阳拿着邀请函从另一个通道先进了会场，纪晞晞则在张远山的带领下，跟着剧组的人一起走上了红毯。 北风吹，战鼓擂，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车门，一双高跟鞋稳稳地落在红毯上。她激动得不行，一点没觉得寒风刺骨。 “秦啸川！！！” “贺鸣！！” “啊啊啊啊！” 《我的废后》收视高，话题足，粉丝本来就多，又是引发秦啸川退圈的作品，他们刚走上红地毯上，周围人群的欢呼声瞬间高昂起来，记者们谋杀菲林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纪晞晞有些飘飘然了，自作多情地觉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人群中有人认出她是之前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女主角，竟然也有人开始叫她的名字。纪晞晞照单全收，微笑着对着人群挥了挥手。 红毯过半，众人看到她礼服背后的玄机，刚刚放下的镜头又重新举了起来。 她倒是不怯场，快走出媒体区时，忽然站定，单手叉腰，回过来头给身后的记者们一记飞吻。 她的笑容明媚艳丽，动作流畅优雅，场上的镁光灯闪烁得更加汹涌。 寒风中等候多时的记者们，饶是看惯了各种绝色，也被她这一下弄得浑身发热。 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纪晞晞出尽了风头，心满意足地往会场走去。进入会场前，还有一个记者采访区，她不是演员，也不想去跟人家尬聊，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刚走过两位主持人，一抬眼，纪晞晞却愣了下，脚步一顿。 红毯的尽头，是迎风而立的陆湛阳。 他穿着金丝绒的藏青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领口点缀着一个黑色的领结。 整个人似芝兰玉树，风度甚至盖过现场的男明星。 剧组里一同走过红毯的演员都倒抽一口气，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纪晞晞看不上贺鸣。 这五官这身段这气场，根本就不是贺鸣那种小鲜肉能比的好吗！ 看到他的那一刻，纪晞晞忽然觉得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周围纷纷扰扰的嘈杂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 闪烁的镁光灯，议论纷纷的人群，那些在上一秒还让她飘飘然的东西，都比不上这个男人无声的等待。 她提起裙摆，噙着笑步履轻快地向他走去。 陆湛阳稳稳地牵住她伸过来的手，低声道：“这下舒服了？” 纪晞晞面上保持着从容的微笑，也小声跟他咬耳朵，“你从哪里搞的领结？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 “气得忘带了。”他语气很淡。 纪晞晞笑着哄他，“你今天好帅啊，刚刚站在那里看得我心都跳起来了。” 陆湛阳撇了撇嘴，没理会她的糖衣炮弹，只是弯下腰体贴地拎起她的裙摆，以免她踩到了摔倒。 两个人挨着落座，又等了半天晚会才正式开始。 可纪晞晞觉得很快，整个人都沉浸在人生第一次走上红地毯的激越心情中，也没顾上台上的颁奖流程，直到主持人开始颁发最佳男配角。 大屏幕上切换到候选人的VCR，《我的废后》又两位候选人同时入围。一位是贺鸣，一位是王研。 当荧幕上出现贺鸣的身影上，礼堂二楼的角落爆发出了高分贝的尖叫声，不停地闪烁着“鸣”字荧光板在那里左右摇晃，像是在为偶像摇旗呐喊。 漂亮的主持人，拆开信封，跟搭档故作幽默地卖了下关子才说：“今年盛世国剧的最佳男配角是——他就是——” 现场乐队配合点给了一串紧张的鼓点。 “他就是《我的废后》中的王研老师！” 现场发出一阵不温不火的掌声。 纪晞晞完全没想到竟然是王研得奖，心情有点复杂，一扭头旁边的女主角邓舒怡也偏头看向她，给了她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 两个人都是表面笑呵呵，心里MMP。 更过分的是，王研本人并没有到场参加，是剧组的副导演代表他上台去领的奖。 陆湛阳见她嘟着嘴，靠了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陆老师你不知道！”纪晞晞脸庞靠近他，正要抱住他的手臂，忽然手心被他捏了捏。 陆湛阳淡淡地给她打了个眼色，纪晞晞顺势望去，看见室内的摄影机正要扫过来。她这才想起不该靠这么近，于是老实地坐了回去。拿手机给他发微信。 【晞晞：王研就是那个讽刺我不敬业的老神经病！】 【晞晞：就是因为我在组里不给他加戏你知道吗，这种人好可怕啊，没想到竟然是他得奖】 陆湛阳低头看着手机，心里对王研没什么好感，但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而是转过头，看见她忿忿不平的侧脸，觉得有些好笑。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晞晞：他都没到现场居然还得奖，肯定有黑幕！潜/规则！我呸！】 他看着她的侧脸，在舞台灯光之外，她侧脸的轮廓边缘似被柔化了一般，有一层绒绒的光。长长地睫毛，忽闪忽闪的，让他想要俯身亲吻。 陆湛阳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安慰她的话。 【陆湛阳：没来也能得奖，不就说明不是所有得奖人都事先知道结果吗？】 她偏头看着这句话，似乎有点不太明白。 陆湛阳只好又补充了句。纪晞晞被他在屏幕上飞快跳动的手指吸引了目光，心里那股不高兴也淡了点。没一会儿，她得手机震了下。 【陆湛阳：之前不是说来了才有奖？现在这样不是打破了这个传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今年组委会改变了规则？你即便事先没收到获奖通知，也有可能得最佳编剧对不对？】 纪晞晞看着这句话倒抽一口气。 邓舒怡转头过来问她怎么了，她连忙用笑容掩盖过去。 【晞晞：啊啊啊啊啊啊！】 她转过头来望着陆湛阳，一双桃花眼，满目含情，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陆湛阳拍了拍她的手背，“坐好，耐心点。” 纪晞晞果然乖乖坐好了。 看着她嘴角含笑的模样，陆湛阳笑了笑，过一会儿忽然又有些心虚。 其实他只是随便推测的，只不过不想看见她沮丧，想要哄哄她而已。 来之前，纪晞晞一个劲儿的说重在参与，如果得奖就是撞大运了。可他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她是怕表现出来自己很在意，被人说异想天开而已。 表现得满不在乎，这样即使失败也不会觉得受伤。 她内心深处的小心思，他都明白。 可眼下纪晞晞这样激动，他心里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因为他的一句话，那些被按捺住的期待通通奔涌而出了，要是今晚上她颗粒无收，是不是会更加难过？ 他伸手松了松领结，比她本人还要紧张一些。 好怕她失望，更怕她会哭。 要是她哭的话…… 陆湛阳默默地掏出手机，百度了下有没有订制奖杯的渠道。 接下来又颁发了几个表演类的奖项，中间穿插着嘉宾表演。 纪晞晞噙着笑，乖乖巧巧地坐在位置上看节目，偶尔摆弄下手机，给傅一一直播下现场。 陆湛阳偏头见她笑得踌躇满志，心底更加发虚，干脆下载了淘宝ＡＰＰ，准备随时下单。 实在不行，他亲自给她颁个奖嘛。 虽然没什么含金量，但是聊胜于无，是个心意。 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之后，下半场开始的第一个重量级奖项就是最佳编剧。 纪晞晞中场哪儿都没去，就是等着这一刻。她坐在那里无比紧张，不自觉地抓紧了陆湛阳的手。 地方电视台主持人出身的女明星笑意满满，穿着单肩希腊风长裙，她微微弯腰，对着立麦温柔道：“接下来我们将颁发的是最佳编剧奖，首先，请大家一起来欣赏一下入围的电视剧有——请看大屏幕！” 纪晞晞表面笑得很淡定，只有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紧张。 纠缠在一起的双手，已经发凉了，这是心脏供血不足的表现。 她发誓，要不是现场音响效果太好，前后左右的人此刻都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屏幕上很快开始播放入围剧集的片花。 第一个是一部革命题材的正剧。 本身是主旋律，收视口碑又双丰收，理应入围。 她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 第二个是大女主的时装剧，在上半年也掀起了收视狂潮。 纪晞晞表示理解。 可是第三个第四个仍然不是《我的废后》，纪晞晞就开始觉得绝望了。 她知道自己的第一部 电视剧就得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仍然忍不住去盼去想，去奢望。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入围剧集。 她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屏幕。 陆湛阳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她。他没有看她，也沉着脸，故作镇定地盯着舞台正中央的荧幕。 当最后一个入围剧集开始播放第一个镜头播出时，他只觉得手上一痛，回头一看自己的手掌被她狠狠地掐住，尖厉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他的掌心。 “陆老师……”她的嗓音里隐隐有着哭腔。 陆湛阳猛地回头，向屏幕上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奋起了！哈哈哈哈快给我点赞，夸我夸我！！ 你们造吗，晞晞今天的造型，就是封面上的女郎！！！！ 你们快猜她到底入没入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