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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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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沁安满腹狐疑,不解的看着韩煜:“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连对她的态度都变了呢?    韩煜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中午了, 我们去吃饭, 然后再说。”    赵沁安不好多问,低声哦了一声。    韩煜带着赵沁安去食堂吃的饭, 赵沁安吃的小心翼翼, 总觉得韩煜的脸色不太好, 心里藏着什么大事,问了一遍他不肯说,她想再问又怕他烦, 最后只能默默的低头吃饭。    韩煜没什么胃口, 连一半都没吃上, 就放下了筷子, 静静的等着赵沁安吃完。    赵沁安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都觉得这件事好像和自己有关,生怕下一秒韩煜跟她说出什么分手的话来。    感觉到韩煜是打算等她吃完再说, 她就尽量将吃饭的时间拉长,尽量拖延他开口的时间。    可是再怎么磨蹭,不过一碗饭,总有吃完的时候,而且她匈口发胀嗓子发干,根本咽不下去。    索性放下了筷子,看着韩煜说:“煜哥哥,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但是分手不行。”    她咬了咬嘴唇,眼里瞬间被一层雾水蒙上,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反正她不同意分手,死都不同意。    这话是从来的?    韩煜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无奈的看着赵沁安说:“你这是从哪来的想法?”    “我什么时候表露出要分手的意思了?”    赵沁安:“………”    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她会错意了?    韩煜无语的叹了口气,“脑补太多了你,真拿你没办法。”    赵沁安小声嘀咕道:“可你这么严肃的表情还不能说明情况嘛?”    韩煜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小丫头情绪低落,脸色也不太好,鼻子头都是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架势。    大概真是自己吓到她了,还没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严肃过。    抬手给她擦了擦眼角,勾着唇角笑了。    当然笑容略微有些勉强,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笑。    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道:“安安,跟你商量点事情。”    赵沁安眨着大眼睛看着他,心里有些担心,但还是点了一下头,乖巧的说道:“煜哥哥,你说。”    韩煜斟酌着说:“是这样,我想先把你送回赵家,你先回家住一段时间………”    韩煜的话还没说完,赵沁安已经低下了头,还说不是分手,这还不是变相分手?    委屈的泪珠子嗒嗒就往下掉。    韩煜无奈的起身走到她那一侧,把小丫头的小手握进了手里,抬手给她擦掉眼泪。    口吻尽量温柔:“安安,你别这样,听我把话说完。”    赵沁安低着头点了点,用蚊子飞的声音说:“听着呢。”    韩煜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安听话,我真没有分手的意思,以后也不会分,这是我的保证,我可以发誓。”    赵沁安这才抬头看着他,“真的?”    韩煜深吸了一口气,“你再这么敏感,谈话可就没法进行了啊。”    赵沁安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下眼睛,“那你说。”    韩煜:“是这样,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都顾不上你了,项目那边出点事,我要就着记忆还在的时候想办法弥补,你先回赵家住一段时间,让刘留接你,等我项目一完事,保证以后每天都陪着你。”    赵沁安明白了,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脸上渐渐的展露笑颜,但还是有些担心,“那要多久?”    韩煜稍微沉思了一会儿,“最快也要几个月。”    顿了一下,“这段时间我也没办法回家住了,更加顾不上你,你那宿舍我也不放心你住,还是回家安全。”    确实没有更好的去处,赵沁安点头,“那好,我回家住,你也要好好的,实在不行也别难为自己,我等你好消息。”    总算说通了,韩煜松了一口气。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是那句话,有事先忍一忍,等煜哥哥忙完了予你做主。”    赵沁安心里有底也不那么纠结了,想了想,有些商量的口吻问他:“那我一次都不能找你吗?”    韩煜抿着嘴点头,“最好不要。”    赵沁安:“那我能偷偷的看看你吗?”    韩煜:“………”    最后无奈的按了按额头,“你来我会分心。”    “好,”赵沁安掰着手指数了数,几个月好像也不太长,反正两个人还在同一所学校呢。    就算他不让她找他,还是可以偷偷的偷偷的,不让他知道的去看看他。    这么想着,赵沁安笑了,大方的说道:“那我等你好消息。”    接下来的的一段时间,赵沁安果然没看见韩煜,有课的时候按时上学,没课的时候按时回家,偶尔去找田甜玩玩,不过多数还是留在别墅。    女儿每天回家,这么乖巧老实,最高兴的莫过于赵清岳了。    又给她请了两个老师,专修西方美学的大师。    赵沁安实在无聊之余又闹着让赵清岳给她找了个钢琴老师,她要等韩煜忙完的时候给他弹《致爱丽丝》。    一晃时间就过了三个月,赵沁安的钢琴曲已经弹的很熟练了,还拉着爸爸听了好几次。    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这期间赵沁平只回过一次家,赵沁安给他打电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没人接听,闹得她心里特别不自在。    还没娶上老婆呢就开始不理她了,要是娶了媳妇不得跟她这个妹妹划清界限啊。    心里酸酸的,有些难过,这天晚饭后问赵清岳:“爸爸,我哥哥到底在忙什么,怎么都不见人影呢?”    赵清岳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别管他,那么大人了还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好,”赵沁安嘟了嘟嘴,不再问了。    很快就到了暑假,现在的期末考对赵沁安来说已经游刃有余了,毕竟她也是个努力地好孩子呢。    虽然分数还是不太高,不过挂科肯定跟她无缘了。    所以暑假过的很轻松,也很无聊。    这天正在卧室里窝着画韩煜的Q相呢,听到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田甜。    “田甜,你是不是也很无聊呀?”    田甜的情绪也不太高,“是呀,要不我们出去玩玩?”    上次遇到李修明晚上抢劫的事,赵沁安有点害怕晚上出门,所以有些犹豫:“会不会太晚了?”    田甜无所谓的说道:“怎么晚,你要是怕的话叫上刘留。”    对呀,田甜不提她都给忘了,当下说道:“好。”    两个人约了地方,赵沁安叫上刘留开车送她,直接去了目的地。    好像是一家夜总会,赵沁安还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迟疑,悄悄的拉了拉田甜,“我们真要进啊?”    田甜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刘留,“有他跟着你怕啥?”    “也是,”赵沁安挺了挺胸脯,像一个这种场所的常客似得迈起了步子,“走。”    赵沁安和田甜先去找了个地方坐,让刘留给她俩要了两杯红酒。    等服务生送过来的时候,赵沁安接过来抿了一小口,然后吐了吐小舌头,有点苦。    田甜就比她老道多了,已经像常喝酒的人似的能品味几句了,最后还说了一句,“一般。”    赵沁安笑她:“看把你能的。”    田甜又抿了一口,神秘兮兮的说:“你不知道,我最近正在学喝酒,我爸不让,我都是偷偷的。”    赵沁安还没有这个概念,想了想,要是有一天跟韩煜一起吃着西餐品着红酒,感觉应该也不错。    “那我也学着点。”    不过赵沁安还是觉得的奇怪:“你怎么想起来这了?”    就算是夜总会也有很多家,怎么田甜都没思考的直接就奔着这来了。    田甜想了想说:“前两天我跟爸爸出去的时候路过这里,好像看见平哥哥了。”    “我哥哥?”赵沁安有些疑惑,不过随即想到警察嘛,出入这种地方来执行任务什么的不是很常见,“所以你是来找他的?”    怎么感觉画风有些不对呢?    难道田甜和哥哥………    田甜有些犹豫,捏着酒杯又抿了两口才下了决心要告诉赵沁安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先是凑近赵沁安,然后压低声音问:“安安,你真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赵沁安疑惑的看着神神秘秘的田甜。    田甜清了下嗓子说:“平哥哥被开除警籍了,不不不,也许根本就没入籍。”    犹如当头棒喝,赵沁安生气的看着田甜,“你不要乱说。”    田甜一副很认真的口吻说:“我怎么可能乱说,这是我偷听到的。”    “偷听?”赵沁安怎么都不敢相信,满脸的诧异。    田甜回忆那天的事情,“说来也巧,我听到爸爸打电话了,有些奇怪,就偷偷的跟了出去。”    “结果就发现他们两个人见面了。”    赵沁安插嘴道:“说的你的事吗?”    田甜摇头,“好像是关于工作的,不过我很确定,平哥哥现在没当警察。”    赵沁安有些晕,“什么时候?”    田甜想了想,“年初。”    都半年了?    赵沁安怎么觉得世界梦幻了呢,哥哥难道真的不当警察了?    可田甜没有说谎的理由啊。    由爱生恨?    可田甜嘴里一口一个平哥哥平哥哥的叫着,不像生气的样子。    而且是田甜爸爸说出口的事应该不会错,怎么说田甜爸爸也是都城的掌舵者,不应该会闹出这种玩笑。    那爸爸知道吗?    赵沁安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半会根本消化不了。    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哥哥打个电话,却被田甜按住了手机,“安安,别打,我们碰碰运气,没准能遇见呢。”    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这样又坐了一会,外边突然传进来一阵警笛声。    紧接着夜总会的四周都被包围了,有警察冲进来,端着羌,还有人举着喊话器:“所有人原地蹲下,双手抱头,不许动。”    赵沁安吓得大惊失色,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傻愣愣的坐在那里。    还是刘留拉着她蹲下,叫了她一声,“安安——”    田甜也蹲在了她旁边,用胳膊碰了碰她,悄声说:“没事的,例行检查。”    顿了下,“应该是有人吸读。”    吸读?    赵沁安感觉心里更沉了,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没想到生活中还真能遇到。    只觉得全身冰凉,由内到外的害怕。    警察倒是没往他们这边来,直接奔了楼上,很快从楼上带下来一帮人,赵沁安偷偷瞄了两眼,至少有十几个。    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立刻就要起身冲过去,却被刘留按了下来。    她转头冲刘留喊道:“是哥哥——”    刘留跟他摇头:“等回去让赵总去处理。”    警察的动作很快,大概十几分钟就离开了,屋里的人也得到自由。    赵沁安整个人都在发晕的状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刘留,声音都带着哭腔:“刘留,刚才被带走的人………什么意思?”    不等刘留回答,田甜已经抢先说道:“还能什么意思,不是吸读了就是贩读了。”    赵沁安只觉得大脑轰的一下,差一点站立不稳,等她缓过神来就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命令刘留:“你快给我爸打电话。”    田甜也跟着追了出去,拉住赵沁安说:“我回去找我爸问问情况,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    赵沁安摆了摆手,往停车场走了两步,然后又不放心的转回去,拉住田甜:“还是让刘留送你,太乱了。”    田甜摇头道:“放心,你知道一般人打不过我的,没事的,你先走。”    赵沁安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那你到家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好的。”    刘留在电话里已经汇报了情况,赵沁安到家的时候,赵清岳正在联系人帮忙调查情况。    孙爻辞就坐在他旁边,不停的安慰他:“没事的,阿平一向自立,从小就董事,一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别担心,他肯定不会做那些事。”    赵清岳有些不耐烦,粗着嗓子说道:“你知道什么。”    孙爻辞便不再说话了。    赵沁安走过去问赵清岳:“爸爸,你知道哥哥已经不当警察了吗?”    赵清岳一直拿着手机,没回答她的话。    赵沁安低头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没有特别大的脸色变化,好像已经知道的样子。    想了想,按田甜的说辞,哥哥至少已经半年没当警察了,凭爸爸的手段怎么可能不知道。    心里难过,说出的话已经带上了哭腔:“你知道的是不是?”    “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    赵清岳有些心烦,摆了摆手,指着旁边的位置说:“你先坐下待一会,你哥那么大的人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赵沁安攥了攥小拳头,心里乱成一团麻,有些不知深浅的开口:“警察不做就不做了嘛,你干嘛不把他叫到公司去呀?”    “不但能帮你,也省的哥哥在外边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    她忽然想到点事情,“上次赵武德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一定是他带坏的哥哥,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现在哥哥………”    说到这赵沁安突然停滞了,不不不,哥哥一直是一个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就算再有人勾.引,他也不会做那些对社会有害处的事情。    吸读是多严重的事,贩读又是多严重的事,哥哥一定不会做的。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停的祈祷,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今晚的事一定都是误会。    这样祈祷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赵清岳:“爸爸,你倒是问问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等赵清岳说话,她忽然想起田甜来,也不知道她到家没有,拿起手机赶紧拨了过去。    没人接?    这是到家还是没到家呀?    田甜开始是打算回家的,可坐上出租车之后她就反悔了,跟着警察一路来到了派出所。    当然她是没办法直接进去的。    在门口的时候她看见警察压着十几个人往看守所里走,因为离得近,黑夜里赵沁平也看见了她。    脚步顿了顿,田甜刚要走过去,赵沁平已经给她发出警示了,跟她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眼出租车,意思让她快走。    田甜就眼睁睁的看着赵沁平被压了进去。    田甜在派出所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去问问情况,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人家也不一定搭理她,便转身回到了出租车上回了家。    赵沁安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书房跟自己的爸爸置气。    父女两个一个比一个硬。    “爸爸,你到底管不管?”    田青尧正在整理资料,瞥了女儿一眼,口吻疏淡:“我怎么管?”    “我管什么?”    “以什么身份管?”    田甜被噎了个够呛,瞪着田青尧:“平哥哥说了,给他两年时间,他会来娶我的,当然是以岳父的身份管!”    田青尧冷哼了一声,“你也就跟我俩横,在赵家你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当时要把婚事定下来我能看着他出事吗?”    顿了下,“再说,他要不学好,自有他爹管教呢,我管得着吗?”    “还有,什么两年不两年的,他就是拿话骗你,哄着你呢,你以为他真有心要你?”    最后说道:“ 他占了我女儿清白,连个交代都没有,我还要上赶着贴上去,你以为我田家这么好欺负?”    田甜站在地心一句话不说,等田青尧说完了好一会才开口反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卡了赵伯伯多少项目了,赵伯伯一句话没说,你还觉得没出够气吗?”    这话田青尧就不高兴听了,“那是我卡的吗?他要是证件齐全我能卡得了?”    田甜气呼呼的跺了一下脚,“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田青尧看着女儿气呼呼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自己要犯傻谁也拦不住。”    田甜出来的时候,田妈妈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柔声劝道:“你们两个又吵什么,赵家咱们高攀不起,你以后也别想了,好好把书念完,多少青年才俊没有。”    田甜赌气坐在妈妈旁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田妈妈适时的说道:“刚才安安予你打过电话,我没接。”    田甜哦了一声,自从她和赵沁平出了那事之后,父母两个都对赵家的人避而远之,她已经习惯了。    起身说道:“我回房了,”等进了自己的卧室才给赵沁安回了条短信,“我到家了,没事。”    赵沁安收到短信也就放心了,想了想跟赵清岳说:“爸爸,要不你给田叔叔打个电话问问?”    赵清岳应付道:“我已经托人问了,这事你就别管了。”    赵沁安刚要开口,孙爻辞已经先打断了她:“你田叔叔还生着气呢,赵家的好几个项目都被他拨回了………”    还没等她说完,赵清岳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你别跟孩子说这些。”    顿了下,补充道:“老田是有气,可也不会做这种公私不分的事,后来的两个项目不都过了吗?”    孙爻辞点了点头,又改了口:“安安去休息,你爸爸会处理好的,再说阿平多懂事的一个孩子,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去。”    赵沁安整整一晚上心都悬着,睡一会醒一会,看看手机,听听楼下的动静,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眼睑都黑了一圈,一下楼就开始去找赵清岳。    “爸爸,爸爸起了吗?”    孙爻辞从卧室里出来回:“你爸爸出去了。”    赵沁安哦了一声,猜想爸爸肯定是去处理哥哥的事了。    快10点的时候赵沁安接到了田甜的电话,田甜开口就问她:“平哥哥出来了,他回家了吗?”    不等赵沁安反应过来她又问:“见到平哥哥你问问他怎么回事,告诉我一声啊。”    赵沁安木讷的点了点头,哥哥出来了?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心里有了一丝庆幸,心口压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拿下去了。    刚要跟田甜说两句,突然看见爸爸一脸怒气的从外边走进来,赵沁安赶紧对着电话说:“我爸爸回来了,一会予你打,”然后挂了电话。    “爸爸,你见到哥哥了吗?”赵沁安跑过去问。    赵清岳的脸色青黑,气场也冷的瘆人,这是他第一次回家没好好的看赵沁安,径直走到沙发处坐下来,粗着嗓子说:“给我倒杯水。”    孙爻辞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软语问道:“清岳,这是怎么了?”    赵沁安总觉得事情不太好,可是哥哥既然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好的?    只听赵清岳恨恨的说:“阿平现在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昨晚就出来了,到现在没个人影,家里这么多人担心他,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    说着把水杯啪的就磕在了茶几上,震动的茶几都跟着颤了几下。    赵沁安有些不敢相信,哥哥昨晚就出来了,怎么可能连个电话都没打呢?    她拿着手机给赵沁平拨了出去,半路却被赵清岳抢走,“别管他,狼心狗肺的东西。”    赵沁安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哥哥出了什么,看到爸爸生气心里又有些责怪哥哥,不管有什么事,总该给家里报个平安。    她都一夜没睡好,何况爸爸呢?    难道人真的会变吗?    哥哥毕业才多久,将将一年而已,社会这个大染缸已经渗透的这么严重了吗?    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一辈子都不要毕业。    这一整天过得都不太舒服,赵沁安恹恹的在房里闷了一天,期间练习了两首新曲,但是因为心情不好,弹出的东西她自己都不想听。    时间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八点多,哥哥总算回来了。    她一听到阿姨喊她就往楼下跑,果然看见身高腿长的哥哥从外边走进来。    她刚要激动地扑过去,忽然发现哥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不由得定住脚步,不满的看着哥哥,怎么又把赵武德带回来了?    此刻赵清岳还没回来,赵沁安在楼下站了一会又默默的返回到了楼上。    哥哥越来越不靠谱了。    赵沁安不时的偷偷的观察着楼下的动静,只听哥哥和赵武德两个人在客厅不停的高谈阔论,把好好地一个客厅弄得乌烟瘴气。    心里越发的来气。    可又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去质问他。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赵清岳才带着孙爻辞回来,赵沁安听到动静赶紧跑了出来,给赵清岳拿拖鞋又给他端茶倒水,然后趁着哥哥不注意,低声说道:“哥哥又把赵武德带来了。”    赵清岳冷眼看了眼客厅沙发处翘着二郎腿的两个人哼了哼。    转头跟孙爻辞说:“你先回屋。”    孙爻辞应着去了。    赵清岳来到沙发处坐下,瞥了眼赵武德,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赵武德畏惧赵清岳赶紧低下了头。    赵清岳又看向赵沁平,默了几秒淡声道:“昨天就出来了?”    赵沁平背靠着沙发,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晃了晃,半晌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赵清岳脸色更加不悦,声音也更加了冰冷起来:“那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赵沁平一脸的玩世不恭,抬头瞥了眼妹妹,然后有些讥讽的语气反问道:“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想回来?”    赵沁安一直站在爸爸身边,总觉得哥哥看她那一眼满含怨言,似乎对她有什么不满,难道问题在她身上?    赵清岳呵了一声,扯了扯嘴角,“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没人该受你这些!”    赵沁平不耐烦道:“什么叫我有意见?”    “我的意见重要吗?”    “你的眼里什么时候不是只有你那个宝贝女儿?”    这话一说出来,赵沁安都傻了,怎么哥哥说出这样的话来,眼圈立刻就红了。    看着哥哥委屈的问道:“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清岳脸色像蒙上了一层灰,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赵沁安,语气还是缓和了几分:“安安,你先回屋,你哥哥已经变了,不要理他。”    赵沁安倔强的看着赵沁平,眼泪在眼里转圈,就是不肯掉下来,扭了一下身子,“不,我想听听他到底怎么想的。”    赵沁平手里一直捏着一个烟盒,听见赵清岳还护着妹妹,脸色开始变得更加难看,使劲的捏了捏了手里的烟盒。    看着赵沁安反问道:“从小到大,我因为你挨过多少训,又挨过多少打,你数的过来吗?”    “我是哥哥不假,可我也是爸妈的孩子,没有义务为你承担这些。”    赵沁安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静静的听着。    没有人发现,她现在的手指一直在颤抖,根本就控制不住。    赵沁平似乎在发泄他压在心里多年的积怨,没有丝毫停顿的继续说:“我为什么不去公司?”    “还不是因为就算我现在去了,以后公司当家作主的也是你,而不是我,难道让我再把握在手里的东西再让出去?”    赵清岳指着赵沁平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个逆子,咳咳咳………”    赵沁安胡乱的擦了一下让泪水弄花的眼睛,赶紧去给赵清岳锤背,“爸,你别生气,哥哥就是犯糊涂了而已。”    赵清岳捂着胸口咳了半晌,好一会才顺过起来,冷笑着说:“他是犯糊涂?”    “他是预谋已久。”    赵沁平在那边冷眼相看,啧啧两声,“妹妹果然会哄人,这个时候还装的跟朵小白莲似得。”    赵沁安咬着嘴唇不发一言,这个时候她再说话只能火上浇油,让爸爸更生气而已。    结果赵武德在那边插话道,还用的是语重心长的口吻,“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偏心了,两个孩子都不能一碗水端平。”    “就算端不平,谁家当爹的不是偏向男孩子,你这么大的家业难道还要留给女儿不成?”    赵清岳总算听明白了,无视赵武德的信口雌黄,看着赵沁平冷笑:“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什么宠着妹妹,哥哥代妹妹受过的鬼话,也就做个铺垫,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赵沁平抬头看了眼妹妹,小丫头白嫩的小脸早就哭花了,单薄的身体立在那,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死死的咬着嘴唇,样子既可怜又无助。    只怕心都伤透了。    他默了几秒,又看了眼赵武德,这才咬着牙说:“说多了也没用,分家。”    “分家?”赵清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好像眼前这个人是个来要账的仇人,早就不是他儿子了。    赵沁安更是惊的缓不过神来,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呆呆的立在原地。    赵沁平不咸不淡的说道:“安安也过了18岁了,这个时候分家不是很正常吗?”    赵武德附和道:“是呀,大哥,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又偏心女儿,早点立个字据的好。”    赵清岳抬头按了按疼痛的脑袋,看着赵沁平冷笑:“所以你爹才四十多岁,你就想让你爹立遗嘱?”    “你就那么等不及?”    赵沁平还没等开口,赵武德又说话了:“这人有旦夕祸福,家大业大就应该早点处理好,免得来不………”及。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赵清岳突然抬手冷冷的指着赵武德,周围的气氛瞬间冷到了零点。    赵武德卡了一下,后边的话就没说出来。    赵清岳咬着牙说:“这是我们的家事,容不得你在这撒野!”    赵沁安气的去找扫把,从洗手间里拎出来走到赵武德身边就往他身上招呼:“你有病,来我家撒野就够了,还诅咒我爸爸,你不想活了你?”    “揍死你个没有心肝肺的畜生,人家父母没了的孤儿你都下的去手,你还算是个人吗?”    赵沁安虽然没这么动手打过人,可手里的拖布杆是实打实的,打在身上一样疼,赵武德左右胳膊抱头,不停的护着。    到最后起身把个后背晾出去,仍然抱着脑袋。    这要是一般人他早就还手了,但赵沁安那是赵清岳的心肝宝贝,他要是敢还手,估计赵清岳得扒了他的皮。    所以只能躲着。    赵清岳看了一眼气的发了疯的女儿,没有拦着,他也早就想揍人了。    赵沁平靠着沙发背,一副痞子似得摸样低头鼓捣烟盒,偶尔瞄两眼,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攥起拳头放在唇边忍着。    屋里的人虽然多,可赵清岳和赵沁平都不发话,别人就只能在那看热闹。    反正赵家的小公主又没吃亏。    赵沁安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子,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才停手。    赵武德仍然抱着脑袋,不停的哎吆哎呀的喊疼,然后看着岿然不动的赵沁平埋怨:“阿平,你怎么不帮帮我,我可是你堂叔。”    赵沁平这才开口:“赵沁安你够了,跟个泼妇似得像什么样子!”    他转头看着赵清岳,讥讽道:“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    顿了一下又说:“我就是回来分家的,你今天给个痛快话,以后公司到底要交到谁手里?”    “要是实在不行,你也早点退休,我都这么大了………”    “哎吆——”    赵沁平一句话还没说完,赵清岳抄起烟灰缸已经砸了过去。    这次他没手软,烟灰缸直接砸到赵沁平的眉角上,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赵沁平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感到疼了才后知后觉的捂上脑袋,血水已经顺着他的手指头缝流出来了,滴滴答答的就落到了沙发上。    “好呀,你是真敢下狠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赵沁平捂着脑袋站起身,气呼呼的说,“最好护住了你的宝贝女儿!”    赵清岳又气又恨,指着赵沁平放了狠话:“我告诉你先死了那条心,赵家的钱一毛我都不会予你,还公司,你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再来跟我说话。”    “以后赵家没有你个不孝子,你抓紧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18岁已过,我也尽到了责任,当我没你这个儿子。”    稍作停顿,他厉声叫过刘留:“刘留,交代门卫,以后这个人………”他指着赵沁平,“再也不许踏进赵家一步,谁敢放他进来,被我发现,别等着我说话,自己就可以滚了。”    赵沁安怎么也没想到家里会闹成这个样子,看着一地的鲜血,又看着哥哥脑袋上的伤,也不知道伤的有多严重,心里又疼又气,想要上前给他包上,可看着爸爸被他气得脸色发青,身体都颤抖了的样子,又止住了脚步。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看着哥哥。    赵沁平哼了两声,最后扔下一句,“不给就不给,好像我稀罕似得,”转身离开了家。    赵武德叹了口气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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