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
来自极北苦寒之地的海龙皮毛制成的大氅, 散开铺满了整个车厢。海龙毛轻柔地在空气中招抚着,散发出点点若有似无的美妙紫色光芒。这是极品品质的标志。被这样的极品皮毛覆盖着, 只会感到火一般的热度, 丝毫不惧严冬。 可比这皮草还要火热的, 是肌肤相亲的温度。 周玄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睡的香甜的苏凤竹, 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却似乎又有更大的不满足。 “媳妇儿, 媳妇儿。”他终于忍不住,俯在苏凤竹耳边唤她。 睡梦中的苏凤竹下意识地躲了躲, 把头又往皮毛里埋了埋。 周玄深吸口气,抱住她的双手又开始犯坏。 “唔, 不要......”苏凤竹翻了个身, 无力地抗拒着。 “媳妇儿, 你醒了么。” 周玄喘息着道:“既然醒了,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还不甚清醒的苏凤竹用力摇头。“我疼, 好疼。”她含混不清地道:“还不够么?以后, 今儿个都给你吃干净了......” “这么疼么?”周玄一听, 满心的遐思顿时散去一半:“我,我有很小心的轻轻的......” “轻轻的, 轻轻的也是个野人。”苏凤竹依旧闭着眼睛,在他怀里伸着懒腰:“嘶~不对, 是只小野狗。咬着人家就不撒嘴, 都要把人家咬碎了。” “哪里碎了,给我看看!”周玄当真想看。 苏凤竹紧紧按住大氅:“看了,你会医么?” “呃......”周玄词穷。 “唔, 我想起来了,小野狗是会医的,会用舌头舔一舔。”苏凤竹又道。 这话顿时又让周玄的火焰暴涨。“那,那我就给你舔一舔,舔一舔就不疼了......” “又来哄骗人家。”苏凤竹这才睁眼看一眼他:“这不就正好顺嘴吃掉?人家都说人家好疼了。就说你是个坏人。” “我......” 周玄明白是中了她全套,伸手轻轻拧一下她的嘴:“你才是个小坏蛋。” 苏凤竹啊呜一声,用力咬住了他的手:她是真疼。 这在周玄却不算什么,跟给他挠痒痒似的。“媳妇儿你真好。”他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世上竟有这样美味的滋味,美味到让我有些惧怕。因为我觉着我似是没法子对这滋味说不,只会想要更多,更更多......以前我从没有过这样时候啊,就算是实在肚子饿狠了想吃饭,就算是实在做活累狠了想睡觉,那想头也没有过这么厉害。” 这样淳朴直白的话配上他那憨憨的脸,直让苏凤竹忍不住想说给你都给你,想要多少都给你。好不容易忍住了,眨巴了下眼睛道:“有什么可惧怕的,我又跑不了,都是你的......唔,你若是觉着还不够,要再添几位美人的话,那就随你便好了。” “我何曾有这个意思?”周玄一听急了:“总是动不动说这样的话,污蔑我!” “真的,我不嫉妒的,”苏凤竹笑道:“因为我疼你,看不得你忍着难受的小样儿......” “你这小东西,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快睡觉,睡觉!”周玄给她撩拨的面红耳赤,又不肯再让她疼,简直拿她没法子。 周嫣昨儿个晚上一晚上都没睡踏实。今儿一早上也是魂不守舍的。“你哥带着苏凤竹到底去哪儿了,”她跟周青嘀咕:“这也不交代一下就走,分明是周老二刘桂兰的德性!哎呀,就说他给那苏凤竹带坏了!” “大哥大嫂都是大人了,不是阿紫阿青这样要人看着的小孩儿。”周青劝道:“大姐你不要替他们操心了。你若一定要操心呢,你就操心爹去。爹现下也没个管得住他的人,我来这些日子看着,爹是随心所欲整天的耍子——昨儿晚上你算见识过了。也不见他上朝,也不见他管大臣。这样下去,这打下来的江山迟早得给他折腾完。姐啊,只能指望你了。我们这些小的是不好说爹什么的。” “你说的很是。”周嫣点头:“咱家原先爷奶是有些家底的,就是让爹都折腾光了,现下可不能再来这么一回。” 原没想到的时候也没什么,这一担忧,立刻坐不住了。拔腿就往景泰帝那儿去。 钦安殿里景泰帝这搂着美人儿还在做梦呢。梦里跃马河山人尽俯首好不痛快,突然间一切都没了,又回到了梅花村里那个破破烂烂的家,他大闺女横眉立目指着他鼻子大骂:“我那藏在鞋底的二十纹钱是不是你偷去喝酒了,你这算什么爹啊!爹啊!!爹啊!!!......” 回声一层层回荡不绝。不是,俄有钱了,俄是个好爹!景泰帝想解释,却发现说不出声。一着急之下,急醒了。 一睁眼,眼前就是他大闺女的脸,还有一只手在他脸上拍打:“爹啊,快起来!” “你咋在这儿嫣儿?咋了么?”景泰帝吃了一惊。转眸一看,自己赤身**的,旁边的美人儿也赤身**的缩在角落里,顿时老脸一红:“这像什么样子,你在大户人家也该学了些规矩......” “就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周嫣不屑道。随即对着那美人儿颐指气使:“还愣着作甚,不快服侍我父皇起身!” “嫣儿,到底甚事,这一大早来找爹?”穿戴好草草洗漱了下,景泰帝到外间问周嫣。 “怎地,做了皇帝就扯起架子来了,如今你闺女都不能随便见你了?”周嫣边给他端上一杯茶边道。 “不能不能,随便见随便见!”景泰帝以前何曾享受过闺女这伺候,顿时眉开眼笑:“咱们爹爹闺女,还和在家时候一样!” “好,既然你说还和在家时候一样,”周嫣板了脸严肃地道:“在家时候,原是我管家。那么现下这个家,这个皇宫,你也交给我管起来。” “啊,你要管这皇宫?你管的来么?”景泰帝惊讶道。 “怎么管不起来?”周嫣杏目倒立:“我还不只要管这皇宫,也得管你!” 说着也不等景泰帝说什么,便指了那跟出来的侍寝美人道:“你这样的通房丫头,有多少个?每日里供养她们多少食粮?每月里做几套衣裳?你每月睡几次丫头,得宠常睡的丫头有那几个?每个又有多少人伺候。睡几间屋子?” “闺女啊,这等是小事......”景泰帝挠头。 “你这公公肯定知道。” 周嫣便看向吴用。 “这......”这哪有女儿管到父亲的房里事的?吴用与景泰帝对个眼神,便陪了笑道:“老奴着实不太清楚......” “把人都叫来,叫来我自己问,这就去叫,赶紧的,我这大公主说话不顶事儿怎地!”周嫣朝他摆摆手。又道:“我爹的早饭呢?快把早饭拿上来。” 皇帝的早膳是按着虞宫旧例来的,足有一百二十八道各色汤点,足摆满两条长条桌。“拿走,都拿走,给下人们吃。以后早饭就上这么一两样就行了,不许这么浪费。”周嫣只捡了一碗面一碟鸡蛋一碟咸菜丝儿放在景泰帝面前:“爹啊,赶紧吃,吃完好干活。” “干甚活?” 景泰帝边上手吃边问她。 “上朝啊,处理天下大事啊。”周嫣剥了鸡蛋放在景泰帝碗里。 “爹平日里不上朝,天下大事儿有你三叔呢。”闺女的孝顺让景泰帝心平气和乐呵呵。 “这可不行。”周嫣严正道:“便是三叔得力,爹是皇帝,该做你的事情就得你做。赶紧吃赶紧吃,吃完了就走。” “禀大公主,后宫美人们已经派人去宣了呢。”吴用闻言忙道。 “不碍事。来了就叫她们在这儿等着。”周嫣道。 “嫣儿,差不多的事儿你三叔就处置了,用不上爹。”景泰帝昨儿晚上睡的晚,只想吃了饭再补个觉。 然而周嫣扯了他的胳膊只管往外拽——这丫头,从小做活计做的多,手上劲儿大。扯的景泰帝胳膊生痛:“三叔在哪儿呢?” 景泰帝只好带着她往范信芳在的勤政阁去了。 勤政阁里,大臣往来众多,被他们团团围着的范信芳看着忙的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见他们来了,都吃了一惊,慌忙来迎接,乌压压跪了一地。 周嫣现下最怵这阵仗。顿时就撑不住了,躲到景泰帝背后不敢出来。 景泰帝原不过是想着搪塞周嫣过来转一头。现下见周嫣这般,便想着要长一长她的威仪。于是把周嫣按在身边,当真正儿八经地过问起政务来。 景泰帝难得到此,众臣原是只有八分勤勉,此时也装出十分来;原是只有芝麻大小事儿,也说成西瓜大大事儿;只有一件事儿,也额外再搜寻些事儿出来。景泰帝越坐越走不开,这一上午都耗费在这儿,午膳都延迟了。 等好不容易寻了空了从勤政阁出来,景泰帝只觉着许久未有的头昏脑涨。 “就说爹该来,我看爹这做正事的样子很是不错。”周嫣却满意地道:“赶紧去吃饭,吃完了再来——其实就是在这儿吃也使得的么。” “还来?”景泰帝摆手:“不来了,爹坐的累死了,爹得回去歇着了。” “哪儿能呢。”周嫣斜睨他一眼:“爹在牌桌上,一坐一天一夜是常事儿,最长三天三夜没下牌桌我这儿记的清清楚楚。现下坐这一小会儿算的了什么?” “那能一样么.....”景泰帝摇头:“爹到底上了年纪,这身子骨,不如以前了。” 言语间,已经回到了钦安殿。 迎面姹紫嫣红一片,不下五六十个莺莺燕燕你拥我挤迎了上来:“给陛下请安。” “我算是知道爹这身子骨折损在哪儿了。”周嫣冷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系统有点抽,这一章到底看不看的到?请亲们吱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