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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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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以诚出院后, 陈白和聂以诚做了一次去云城的短暂旅行。    回来的时候到云生寺住了一天,那家杂货店还在,并且已经发展成为超市,只是再也没有当年的那种苦糖了。    陈白有点失落,聂以诚拉着陈白的手说:“没关系, 以后总会找到的。”    陈白想, 肯定找不到了,说不定那家制糖场已经倒闭, 毕竟已经九年了。    不过他没说什么, 只是对聂以诚笑笑。    秋高云淡, 陈白和聂以诚在云生寺放了一只风筝。陈白拽着风筝线像孩子一样奔跑。    末了, 陈白让聂以诚把风筝线剪断, 说把他的病给放走。    聂以诚从后面抱住陈白, 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拿剪刀将风筝线剪断。    庞大的蝴蝶风筝在碧蓝的天幕里一点一点变小,然后消失不见。    聂以诚抱着陈白说:“只要你在我身边, 我愿意受一切病痛。”    陈白回身,伸出一指放到聂以诚嘴前:“不要乱说,佛祖听着呢。”    “让他去听。”聂以诚在陈白手指上落下一个吻,轻轻的, 像是一朵花瓣飘落到手指上。    陈白收回手,抚摸自己被聂以诚吻过的手指, 对聂以诚说:“我可以在你身边,也不需要你受病痛。我想要一份信任, 你愿意给我吗?”    “当然,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猜忌你。”聂以诚想了想,开了一个玩笑:“就算你和池青上床,我都不会怨你。”    “池青?唉,他最听你话了,不可能和我上床的。不过你这么说我很开心。”陈白说。    聂以诚趁热的打铁:“我们一起回家,张叔张婶都想你,张婶说要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西湖醋鱼。”    陈白却不上聂以诚的当,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才不。这次是我追你,追没追到手我说了算。我会去看望张婶,但绝不在那里住。”    “要怎么样才能追到我呢?我特别好追。”聂以诚声音充满了诱惑。    陈白拒绝被引诱,意志颇为坚定:“我说过了,我说了算。——不如,我们写情,你写过吗?”    聂以诚有点惊讶,陈白呢,说好听点是想象力丰富,思维跳脱;说不好听点,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聂以诚对陈白的要求一向没有任何拒绝的能力,所以他张口,轻轻答了个“好”字。    从云生寺回来,陈白依旧回馨苑居住,偶尔去聂以诚那里看看张婶,吃顿饭。    不幸的是聂以诚家里的金毛“狗剩”在半年前死去,聂以诚和陈白都没见到它最后一面。    聂以诚一直有再养一只宠物的打算,但陈白总是说这是你的事情,自己决定。    聂以诚心想这怎么能是我的事情,明明是咱们的事情。不过他看出陈白对此事兴致不高,便没有再提。    陈白会给聂以诚写情书,聂以诚也给陈白写,他们住在一个城市,相距并不算远,却每天通过邮递员交流,一点儿也不像现代人。    陈白觉得有趣,便将手机也关了,每天像等待一个初生的太阳一样,等待聂以诚写给自己的信。    他在关机之前告诉郑婉秋,大事小事都让她全权处理。    郑婉秋看他最近状态不错,便没好意思说他哪有什么大事,这位娱乐圈最不敬业的演员,脑子里哪里还有工作?    陈白学习成绩一般,是萧贤和陈丽珍成绩加一起的平均数。除了小时候偷看过白馨书房里的《金.瓶.梅》,再没看过影视方面之外的书。因此写作能力十分有限。    聂以诚也不遑多让,他用六年国外生涯,换来了一身响当当的实战功夫,就是没能换成肚子里的墨水。    当陈白觉得文字不足以表达出此时的心境的时候,便用画画来代替;而聂以诚就比较惨了,学文不成,画画也不成,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写。    可能是对陈白的爱意太深,写着写着便收不住,几乎每天都要写上三页信纸,相当于完成了一篇高考作文。    而且表现出了他的真情实感,完全没有借鉴和抄袭。    陈白接到聂以诚第一封信的时候,便觉得聂以诚的字莫名熟悉。    或者说不是他的字熟悉,而是连成一片的字,他非常熟悉。    陈白是见过聂以诚写字的,当年签订“包养合约”时,聂以诚龙飞凤舞的签上了他的大名,那时聂以诚写字是敷衍,陈白也没有注意,此时再看聂以诚的字,竟有一种激动的感情激上心头。    这字他记得!陈白上辈子绯闻缠身,在圈子里寸步难行的时候,有一个“粉丝”每天都会给陈白写信。    从信中可以看出,对方应该对他颇有那方面的好感,甚至常约陈白见面。    但当时陈白正处于一种巨大的绝望之中,对肖宇清,对陈丽珍,也对他整个的人生。    因此并没有对这位“粉丝”的信做出任何回应,但这位粉丝意志力非常坚定,几乎给他写了整整半年的信。    甚至在他自杀的当晚,大年三十,还有一封他再也看不到的信寄到。    陈白永远都不知道那封信的内容了,如果那封信早几个小时到陈白手上,也许陈白就不会死。    但这世间没有如果。    好在重活一世,陈白没有再辜负聂以诚的爱意。    郑婉秋觉得陈白是个大闲人,自然没什么正经事。    可偏偏在陈白闭关造情书这段日子,发生了一件大事:蒋成业归国。    蒋成业流.亡国外九年,最近关于他的禁令已经解开,所以便提前几个月回来了。    蒋成业走的时候四十岁,正是一个导演创作能力和精力最胜的年华。    此番归来,原本无须的下巴上蓄满了胡须,连到两腮,几乎占据了他的半张脸。    年近半百了。    蒋成业的飞机降落在江城,再由江城转乘飞机到槟城。    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和圈子里的好友聚了一次。    蒋敏给蒋成业开门的时候是半夜,蒋敏的妈妈胆子小,不敢在晚上开门,而家里的阿姨又是临时工,晚上并不住在这里的。    所以开门这项工作便落到了蒋敏身上。    她只知道蒋成业会在这几天回来,具体哪天蒋成业电话里没说,她也没问。    蒋敏将门打开,便有哭声抑制不住的响起。    不是蒋敏,也不是蒋成业,而是站在蒋敏身后,穿着睡衣的蒋敏妈妈,蒋成业的妻子。    蒋敏已经认不出面前这个有点邋遢的男人是谁了,她这九年来只和蒋成业通过电话,从来没有视频过。    她没提,蒋成业也没提。    她觉得这该是他的爸爸,但她叫不出口。    蒋成业走的时候她才到蒋成业的腰,现在,已经到他的鼻梁,几乎能和他平视。    作为父亲,蒋成业也对女儿的长大无能为力。    他很想像蒋敏小时候那样把他抱起来,抱在怀里,或者骑到他脖子上。    但现在,他抱不起来她了,甚至和她产生了距离:这是一个少女,而自己,则是一个老头子了。    蒋敏终于牵了牵嘴角:“妈妈很想你。”    蒋成业点点头,走到蒋敏面前,想要给她一个拥抱,但蒋敏侧过了身。    蒋成业的手落空了。    “你和妈妈聊,我明天还要上学。”蒋敏说着,自己回房间去了。    她回房,将门关上,却听到她妈妈的哭声越来越大,是那种压抑的抽泣。    想来,他已经给了妈妈一个迟到的拥抱。    蒋敏把一只手附在眼睛上,她觉得这是一件高兴的事,应该笑或者哭,但她没有眼泪。    也笑不出来。    蒋成业回国,在影坛上是个不大不小的震动。    说大,是因为蒋成业专拍文艺片,拍文艺片不挣钱,但得奖的机会大。有些奖项的评委为了表示自己的奖项高人一等,特别视金钱如粪土,商业价值和艺术价值都高的,比不上只有艺术价值高的作品。    这是个悖论,但的确许多奖项不看好商业片。    因此蒋成业的电影就格外受评委们的喜欢:他专门拍一些人们看不懂的东西,票房低得惨淡,但圈内口碑很好。    他得了不少国内国外的大奖。    说小,是因为他只拍文艺片,其作品商业性几乎为零,在这个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的电影产业,实在算不上什么肥肉。他的电影是一块骨头,吃不到肉,咬着还硌牙,并不被投资方看好。    他在国外九年多而没有一部作品问世,有人猜测他回国一定不会沉寂多久,便会复出导演。    蒋成业确实是带着满志的踌躇回国的,但他遇到了一件难事。    没人给他投钱。    一部电影,别管是商业片还是文艺片,没有投资,便是树苗没有水,婴儿没有乳汁,长不大的,强迫长大也只能畸形。    蒋成业不愿十年的心血得不到精心呵护,便一再找圈内老友,寻求机会。    李英华和蒋成业是同一批导演,李英华比蒋成业小两岁,小得有限,可以忽略。    蒋成业成名的时候李英华还在做副导演,干的活不少,记住他的人不多。    蒋成业第一次得奖的时候,李英华还没有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    而蒋成业因为《青狐》被迫出国的时候,李英华刚刚导演了他的处女作,一部兼具商业性与艺术性的电影。    这部处女作很成功,也奠定了李英华之后的导演道路:商业艺术兼具,以商业为主。    李英华自己知道,他不是没有蒋成业的才华,而是没有蒋成业的骨气。    他要吃饭,吃饱饭之后想要出名。    就这么简单。    李英华得知蒋成业流亡的消息时并没有很吃惊,甚至有点暗喜。不多,只有一点点,他自己都觉得卑琐,但他无能为力,因为对蒋成业,他确实是嫉妒的。    但近十年后,李英华功成名就,在圈子里很有点名气,成为了前辈。    他会在某个深夜,或是同萧明明看完某部艺术片后,想起蒋成业。    如果他还在,国内艺术片的世界不会一派萧索。    壮年遭逐,飘零异乡,李英华年纪越大,越有点惋惜蒋成业了。    是以,在蒋成业到处奔波的时候,他为蒋成业指了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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