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部戏的片酬, 白桦全都拜托明博捐了出去。 (28)
你记不记得资料里曾经提过,说呆子这个霸道总裁对他人绝不容情,却偏偏对手底下一个新进职没多长时间的女下属很是照顾?” “没有很照顾?不过对她确实比对其他人好一些。” “刚看资料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想明白,那个女下属,不就是被我拐走的那个小丫头吗?” “哪个小丫……啊?”系统说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 “当然是她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回到许宅,没特意跟呆子提那几个被拐小孩的原因。他应该都在暗地里安排好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宿主要去找她?” “当然不去。找她就相当于施恩望报了。身为一只猫,想彻底离开人类世界,走得远远地,离开之前我在所有值得怀念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很正常?”白桦说。 “小统,你怎么不说话?”等了一会儿,白桦没等到系统的回应,奇怪地问。 “……我只是觉得,宿主,你既然这么精于玩弄人心,为什么在现代社会还过得那么惨?” “咦?有惨吗?我不是从前老公那里挖过一大笔钱吗?有钱有闲,我过得不知道多快活呢。”白桦说。 ……是啊!你有好多钱,可是,有人爱你吗?你真的快活吗? 许约回到许宅后,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进行寻找。 找的对象有两个,一个自然就是他那个落跑的情人,另一个则是一只小小的奶牛猫。 司机在许家已经干了十多年,看到他打印出来的小猫图像后愣了一下。 他记得许先生还是许大少时,曾经养过一只猫,好像就长这样。不过,那只猫不是已经丢了吗?就算是同一只,经过十多年,猫也早变成老猫了? 也不知那只猫给大少下了什么蛊,明明是只普通猫,丢就丢了,结果大少一天比一天不开心,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的性子。 大少的母亲为了让儿子开心起来,想了不少办法,比如说买了很多名贵的猫回来,却根本没用。 大少连看都不看那些猫一眼。 许约等了两天。 这两天他的人马不停蹄地到处找,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不管猫还是人,都没半点儿消息回来。 没消息就是没找到。 许约几乎确定,一定是他的猫变成了小猫,这才会逃脱其他人的视线。 想当初,小白就是凭这点……要不是他看到那个举着火机要烧绑匪的背影,不可能相信这是他那只小奶猫。 啧啧,没想到他的小白彪悍起来竟然这样。 后来的小白大概对他完全消除了戒心,在他面前表现得越来越放松,也慢慢带了些人的习惯。那是普通的猫不可能有的,他知道,却也接受了。 不管小白是什么,就是他的小白! 这辈子,只能是他的。 想到这里,许约猛地坐了起来。 他的决心,小白不知道,不然不可能在他身边呆这么长时间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现在被他发现了真正的身份,小白还会回到他身边吗? 不行,一定要尽快找到小白! 想到这里,许约呆都呆不住了,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等车子要开动时,远远地许经过来,手里牵着条狗。 许经一看到哥哥,急忙笑嘻嘻地摆着手凑上来,从车窗里问:“哥,你要去哪啊?” 许约淡淡地说:“出去走走,”说着扫了那条狗一眼,“将军?” “是啊,”许经赶紧点头,“老成这样了已经,我那朋友想卖了他,我看着挺可怜的,再说以前常来咱家,就跟我朋友把他要过来了。” 将军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被前主人抛弃的命运,跃跃欲试地想往车上爬。 以前那只小猫在的时候,它可没少坐许约的车子。 许约现在是人人害怕的存在,它却不怕,时不时就凑上去露个蠢脸。 男人看着它,隐约想起多年前有个小小猫曾经坐过它,冷硬的心软了一下:“把它弄上来。” 许经一乐。 他就知道,自己这哥哥是面冷心软,这不,一只要死的狗也留着。 等将军上了车,许经正想跟着坐上时,许约扔下一句:“关门,你下去。” 许经眨了两下眼睛,想说自己也出去,犹豫一下还是乖乖地把车门关上了。 算了,哥哥看着情绪不太对头,他还是离远一点儿比较安全。 听说自己送给哥哥那个情人偷偷跑了,他这两天来确实没看到那人的影儿,八成是真的。 许约开车进了自己毕业的大学校园。 正是暑假期间,校园很空,没什么人,抛弃了小白的母猫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 猫的寿命一般都是十多年,距离他捡到小白的时间,十年已经过去。 许约呆呆地看着捡到小白的地方,好长时间之后才重新发动车子。 这里没有,不知道小白能在哪里? 小白自从被他捡回来之后,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他家,有时也会骑着将军送他上学或者接他回家。 除了那次他被绑架。 许约恍然想起,小白曾被他父母找人扔掉过,而且还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猛地发动车子,朝十年前绑匪呆过的仓库开过去。 又二又蠢的将军好像知道他的目的地一样,把脑袋伸出了车窗,仰天长嚎起来。 车速太快,风把他嘴巴上的肉频率极快地带动起来,看着特别滑稽。 远远地,看到了仓库的影子。 一个小小的孤单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不对,不是猫。 那是人。 一个单薄的少年背对着他的方向,面向破落不堪的仓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忆什么。 许约怕惊动了他,远远地就把车停下来。 哈士奇从车里蹦出来,撒着欢地朝少年奔过去。 他的狗眼分不清少年和猫到底有什么区别,只知道那背影身上有他熟悉的特别喜欢的味道。 那是已经被他压在记忆深处十年的东西。 白桦在仓库前面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等他清醒过来时,不由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己。 走就走了,竟然还婆婆妈妈地。 没想到身为一只猫,化成人形之后,连性子都受到影响。 猫分明是高雅又独-立的生物。 他叹了口气,最后不舍地看了仓库一眼,仿佛透过破烂的墙壁还能看到当年里面那个昏迷的青年。 一阵狗吠声传过来。 白桦一扭头,就看到一只大哈士奇正吐着舌头凌空跃起,朝他扑了过来。 他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起身要跑。可他站了那么长时间,腿都麻了,被大狗直接压到了身下。 哈士奇在他脸上不停地舔来舔去。 白桦狼狈地用手护着脸,舔得急了,不由得“喵”地警告了一声。 “将军,下去!”冷冰冰的男声响了起来。 哈士奇悻悻地夹着尾巴溜到一边。 白桦一转头,就看到男人正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生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这是……许约? 他的身子僵住了。 ☆、第九个世界(9) 许约神色复杂地看着白桦。 这个少年就是小白,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察觉过? 眼看着少年悄悄手脚并用地往后挪,他眸中一冷:“你再退试试?信不信我立刻把你的身份公布出去?” 少年身子一僵, 仰着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那模样像极了十年前的小白, 可怜兮兮地。 许约心里早软成了一滩水,可他在心里告诫自己, 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他的心软, 不然少年很可能头也不回地离开, 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他已经失去了小白一次, 不能再有第二次。 小白僵硬着身体,眼看着许约走到他身边, 蹲下来。 “十年前你不声不响地离开我,为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少年感觉得到,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 下一秒就可能会被他撕碎。 白桦悄悄垂下头。尾巴虽然被他塞进裤子里,却根本没办法安置,从裤腿里冒出来一截,尾巴尖在地面上不安地扫来扫去。 许约看着少年头顶上的两只小小尖尖的猫耳朵,忍了又忍, 最终没忍住, 大手抚了上去。 手感真好。 白桦吃了一惊, 猛地抬头看着他,柔嫩的嘴唇微微张着。 许约强撑着冷硬的表情:“看什么?我就是查验一下, 你这两只耳朵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弄上去的。” 白桦委屈地咬着下唇,小小声地说:“谁会没事弄那个东西喵。” 尾音的“喵”和十年前一样,婉转悠长,带着奶气,直接从耳朵钻到了心里。 许约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耳道竟然是和心室直接连通的。 当然,别人的估计没有,他的一定会。 男人的手在少年头上仔细揉了一会儿,确定那双耳朵是长出来的,而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他直接抓住地上还在小幅度扫着的猫尾巴尖:“这个也是真的?” 少年吓了一跳,“喵”地一声蹦了起来,双手按着臀部,满脸通红,耳朵不停地抖着。 那模样分明是羞怒过了头。 许约想起,以前的小白就是这样,如果在不经意的时候被他拍了尾巴,就会全身炸毛往外跑,特别可爱。 没想到变成了人,更加可爱了。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少年抱进怀里。 对了。男人再次想起,这人本来就是自己的情人。 虽说只是表面上的。 “还没回答我呢。”他伸手托起少年的下巴。 奇怪,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人竟然这么诱人? 白桦不安地咬着嘴唇,猫眼左顾右盼,骨碌碌乱转,一看就在动着逃跑的心思。 “我说话算话。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敢跑,我就把你的身份曝光。我想所有听到看到这个消息的人一定都想看看又能变人又能变猫的家伙到底什么样?”许约“威胁”着。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知道少年就是小白,他第一反应就是把小白赶紧藏起来,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每天只给自己一个人看到。 还曝光?做梦呢。 可白桦被他的话吓到了,脸色惨白,身子也微微抖着。 许约看得直心疼,但想起自己这十年来的日子,就冷着脸不吭声。 最终,少年低声说:“因为……因为发现自己变成人了喵,吓了一跳……就跑了。” “变成人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说到这里,许约不禁有些生气。 “你骗喵,除了我,再没有什么能变成人,怎么会是好事。再说你妈妈不喜欢我,我是猫时她就想扔了我杀了我,发现我能变成人,她就会说我是妖怪,会像电视里那样浇了汽油用火把我烧死。”白桦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被火烧很疼的喵。” 许约想起自己被绑架时,小白曾经气得要火烧绑匪。 其实如果他足够警醒的话,那时已经察觉到小白的不对,就应该想到它不普通。 可惜他从小就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直到小白人身猫耳地站到他面前。 “那后来你怎么成了别人的未婚夫?”一想到小白给自己当了几年“情人”的根源,他的脸就忍不住黑起来。 “那个又不是我,”白桦小声反驳,“我是猫妖,怎么会和人结婚哪?就是一次偶然,我发现那个人类和我长得非常像,可他出了意外死了,我刚好需要一个身份在人类社会生活,就冒充了他。” “别人没发现你的破绽?” 白桦的小脸扬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高兴地眯着,让男人想起以前小奶猫得意洋洋时也是这副表现:“怎么可能会发现?我可是猫妖哎,有法力的,把耳朵尾巴藏起来就行了。” 确实,小白跟在他身边几年,他都没察觉异样。 “那现在耳朵尾巴又出现了?”男人突然更生气了,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往自己怀里扯。 白桦一边着急地用手护着耳朵一边“喵喵”直叫:“松开,松开,松开本喵大人!不然挠你!” “哟,长本事了,你挠个试试?” 少年立刻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小声讨好地说:“爸爸,爸爸别揪了,小白好疼的喵。”边说边在他胸前蹭了几下。 以前小白做错事时,也是这副表现。 可现在许约心里涌起的是和先前不同的感觉。 那声“爸爸”让他想起以前每次抱着小白时,都会这样说。那时的“爸爸”只是他下意识对着爱宠时的自称,这时从小白嘴里听到,却觉得微妙得很。 有一种想要“犯-罪”的冲动。 白桦什么也没发觉,他虽然已经化身成人,毕竟本体是猫,在人类社会里活了几年,一直小心翼翼地,根本不懂那些尔虞我诈的东西。 “因为法力耗光了啊,”他苦着脸解释,“我变成人以后,发现身体里有一股能量能任我调动,我就是靠着那股能量掩盖住了耳朵和尾巴,像普通人那样生活着。可是那股能量太少了,虽然我很努力地修炼,还是不够用,最后就没了。” 没办法再做普通人,只好默默离开。 临走前,还替他这个主人着想,想帮他对付那个竞争对手。 许约把少年紧紧揽在怀里,在他的猫耳上轻轻吻了一下:“小白,跟我回去。” 白桦抖了抖:“我才不要被烧死……” “有我在,谁敢烧你?” “好多啊,除了你,在那个大房子里没人喜欢我。”少年说。 猫的直觉很灵,对其他人的好恶尤其敏感。他这么说,其实并不算错,不论是猫身的小白,还是人形的少年,在宅子里并没什么人看重他。 甚至许约都不喜欢他。 男人低声笑了笑:“你不喜欢那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放心,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 少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许约想象得到,如果此时的少年还是当初的小奶猫,嘴唇边的小胡子肯定一翘一翘地。 “真的。”他忍不住在白桦的脖颈上深深吸了口气。 少年被他吸猫吸惯了,倒不觉得这动作出格,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可我是猫啊,你不怕我吗?” “猫有什么可怕的?”许约不在意地说,“你还不是我养大的?” 少年开始对手指:“我是猫妖哎,你们电视剧里不都说,妖怪要么吃人肉喝人血,要么吸人精-气,让人走倒运……” “吃人肉喝人血你就别想了,”男人一把抱起他,往车上走去,“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吸我精-气的?” “呃……哎?不对啊,吸-精-气的是女妖怪。”少年这才发现自己用错了词,再想纠正时已经被许约放到副驾驶上,帮他系好了安全带。 哈士奇熟门熟路地跳到了后排座椅上,都没用谁催促。 它觉得它刚刚的布景板当得可好了,回去至少要奖赏几根肉骨头当奖励才成。 许约帮他弄完,开车前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叮嘱着:“乖乖坐好,别乱动,等下还要开好几个小时的车呢。” 果然,等回到了市区,已经将近半夜。许约没回大宅,直接去了市区的房子。 小白失踪后男人的性格就越来越冷,等他真正成了许家的话事人后,一个月也去不了许宅几回,那边已经习惯了。 不过白桦是被许经送到许宅的,许约留下他后,就在许宅随意养着。 许父许母虽然不喜欢他,看在这是大儿子第一个情人的份上,倒也没太为难。 当初要不是他们非要和那只猫过不去,也不会让儿子觉得猫的失踪跟他们有关,以至于和他们离了心。 等车子到时,白桦已经困得在车上睡着了。男人帮他解开安全带,抱着他下车,少年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是许约时,往他怀里缩了缩,睡得更香。 许约看得心里软软的。 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全身心信任他的,只有小白。 不论是猫还是人。 男人把白桦放到卧室的大床上,自己起身要去洗澡,冷不防衣袖被抓住。 “爸爸要去哪儿?”少年半睡半醒地问。 许约心里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伸手摸着小白头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小白,以后不能叫我爸爸。” 少年的睡意立刻消了大半,睁大了眼睛看他:“为什么?你不是我爸爸吗?” 如果早知道你是猫妖,会变成人,我肯定不在你面前自称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 白桦盯着他看了半天,嘴唇嘟起来:“骗人!明明你就是我爸爸!” “不是。” “就是!” “真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喵!” 许约无奈,俯身亲上了那张不停反驳地嘴。 等他离开时,白桦瞪着圆圆的猫眼看他:“爸爸!” “……” “小白,我是人,你是猫,我怎么会是你爸爸呢?” “是你说你是我爸爸的!如果你不是人,我就不会是猫妖了!” “……”小白的逻辑不知道怎么来的。或许他知道人生人,妖生妖,于是人和妖在一起就生人妖……呃,不对,是猫妖。 想扳正一个思想已经长歪的妖很难,许约只能另辟蹊径。 “好,要么是父子,要么是情人,你自己选择,喜欢哪个?”许约问。 白桦坐了起来,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不都一样吗?唔,当父子!” “……为什么?” “因为当情人没好处!我当你情人时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少年控诉地看着男人。 许约隐约想起来,弟弟把他送来给自己之后,自己就把他扔在老宅里面,任其自生自灭。 后来想起这个人,还是知道薛祺回来并要为李家志报仇。 李家志就是那个和弟弟的未婚妻胡搞还弄得满城风雨的那个,是白桦的未婚夫。 白桦不知道,其实李家志一直是个双性恋,和薛祺有一腿。不过他生性风流,薛祺只是他打发时间用的,薛祺却动了真心。 知道李家志的死讯,薛祺就发誓一定会让许经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他当时身在国外,不能立刻回来。回国后他立刻开始对付许约。 许约是许家的顶梁柱,只要他倒了,许经就只能任由薛祺碾压。 尤其薛祺发现,李家志那个没过门的叫白桦的家伙竟然被许约收在身边。 这真是上天都在帮他,要是他好好利用的话,完全可以一箭三雕! 到时候,他弄垮了许约,报复了许经,还可以顺便把白桦送到地下去陪着李家志,免得那人太孤单。 薛祺一动作,许约就察觉到了不对,一查就查出了背后搞鬼的人。 他故意按兵不动,装作什么也没发觉,甚至假作亲近白桦,让对方误以为自己上了当。 果然,薛祺开始约见白桦。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白桦竟然就是小白! 要是早知道这样,他怎么也不可能把少年拉进来,不对,应该说,他会在见面第一天就把小白接到这里,让他每天只能看到自己。 “对不起,小白,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你,”男人歉意地在他的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白桦歪着头看他,那模样可爱极了:“会喂我喝牛奶,会帮我洗澡,会帮我教训那些欺负我的家伙吗?” “当然会。”男人的鼻尖顶着他的,轻轻说。 “你当我爸爸时也会做这些啊,”小白不解风情地一转脑袋,“还是当爸爸!” 男人无奈地看着他。 这小家伙是吃定了自己会无限宠着他,才这么趾高气扬地。 可是怎么能不宠呢? 男人从后面抱住白桦,把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如果当父子的话,你早晚要一个人独立生活。当情人就不一样了,我们要守在一起一辈子,光明正大地,谁都没办法反对。” 白桦的小脑袋嗖地转过来,紧紧盯着他。两人的脸庞距离如此之近,让许约觉得自己只要轻轻往前凑几毫米,就能吻上那张娇嫩的唇。 “真的吗?当情人就一辈子在一起了?不会分开?”少年紧张地问。 “对啊。”男人笑眯眯地,眼睛里却满是认真。 天知道他现在心里比小白紧张得多。 小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一辈子。 少年同意当然好,要是不同意……也必须是他的。 “就我和你吗?还会不会有别人?”少年想了想,不放心地问。 “没有,”男人笑着说,“你要是个女妖精,说不定还能帮我生几个小妖怪出来。可你是男的,怎么生?” 白桦狠狠瞪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呢,扯生小妖怪干什么?” “好好好,说正经的,”许约看着一本正经和自己谈判却分明什么也不懂的少年,忍不住在他柔嫩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就我和你,没别人。” “那好,当情人好了。”白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自己卖掉,还自以为精明得很呢。 许约陪着他又说了会儿话,这才打算起身去浴室。 “你干嘛去?”少年立刻警惕地抓住他的衣袖。 “去洗澡啊。”男人说。 “我也要洗,我身上好臭。”白桦在自己身上闻了闻,脸蛋立刻皱成了一团。 “呃,那你先洗,我再洗?”男人试探地问。 虽然终于把小白拐骗到手,但他心里知道,这是在欺负对方什么也不懂。以后两人的时间还很长,小白会慢慢地懂很多,他不希望那时听到对方指责自己欺骗了他。 关系可以先定下来,那方面的事,他希望少年能心甘情愿,而不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他“拐”上床。 真要两人“袒承”相对,他不确定自己能控制住之后的走向。 不,不对,是一定控制不住。 少年生气了。 “刚刚还说情人比爸爸好。爸爸都帮我洗澡的。”白桦冷哼着转过身不理男人。 许约想着小孩子脾气,等下就好了,自己安抚地摸了对方的耳朵几下,就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出来后,小白仍然面对着墙壁坐在床上。 “小白。”他过去低声叫了一句。 白桦立刻把脸扭向另一边,还故意大大地“哼”了一声,表示他现在仍然在生气。 男人看到他后面露出来的尾巴,上手摸了摸。 小白“喵”地一声跳起来,双手捂着臀部,整个瞳孔几乎都扩散到眼睛那么大,警惕地看着他。 比在仓库前面时还可爱。 “你干嘛?” 许约起了逗逗他的心思:“不是想让我帮你洗澡吗?可你连尾巴都不让我摸,怎么洗啊?” 白桦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尾巴,不知道怎么办好。 男人摸了摸下巴,作深思状:“说起来,我突然想到,你以后的裤子要穿什么样的?不如穿开裆裤怎么样?” 白桦尾巴上的毛完全炸开:“不要!” 开裆裤是人类小孩子穿的东西,他都这么大了,才不穿那么幼稚的衣着。 “可不穿开裆裤,你的尾巴没地方放啊。”男人说,“放到裤子里的话,要么就团在后面一大团,要么就从裤腿里露出尾巴尖,不是更让人觉得鬼祟吗?不如大大方方露出来好了。” “才不要!”就算什么都不懂,白桦也知道男人的主意是最糟糕的。 真那样的话,他宁愿天天呆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许约好像没听到一样,煞有其事地用手比划着:“如果是开裆裤的话,普通小孩子的肯定不行,最起码得这么长,然后裆要开这么多……不对,后面还要再开更高点儿,得把尾巴的地方露出来……” 白桦听他越说越像真的,一着急,猫扑鼠一样朝男人扑过去,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呲牙咧嘴地恐吓着:“喵!不许你给我穿开裆裤,听到没有喵?本喵大人才不会穿那种东西!敢拿过来就有你好看的!”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在男人身上比划来比划去,身子也不停地动着。 和一只好动的小猫完全没什么区别。 许约的眸色变深,声音沉沉地:“小白,从我身上下去!” 敢跟他自称什么本喵大人,真是想造反了。不过更更重要的是,两人现在这种姿势,再加上小白不肯安份,一直扭来扭去,让他很难把自己的理智维持下去。 白桦以为男人终于怕了,得意地昂起小脑袋,大大的猫眼眯了起来,朝许约伸出一只手:“先击掌,按个手印先,说你再也不提开裆裤的事,我才会放过你。” 男人慢慢伸手,少年等着击掌,没想到对方突然把他的手握在手心,一用力,就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 “你不喜欢穿,不穿就是。可是小白,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确定要我现在帮你洗澡吗?”许约的话里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当然确定!”白桦理所当然地说,还在对方身上嗅了嗅,“你看你身上多香,我身上臭死了,必须洗。” ☆、第九个世界(10) 清晨, 许约慢慢睁开眼睛。他转头看着另一边枕上睡着的少年,唇边不由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如果让其他人看到现在的他, 肯定会吃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哪怕是面对父母兄弟, 这位霸总风格的话事人都不曾有过这种时候。 男人轻轻伸手, 摸了摸少年头上的两只猫耳朵。 那两只耳朵抖了抖,往两边趴了下去, 躲着他的手。 他却非要用力压下去, 连耳朵带头发都揉到了掌心里。 头天晚上, 他把小白接回来, 总算“确定”了两人的情人关系。后来小白说什么都要他帮着洗澡,他一开始还推却, 最终还是应了。 他不是第一次帮小白洗澡,却是第一次帮人形的小白洗。压抑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 不知道花了他多大的力气。 甚至梦里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许约恶从心起, 猛地伸手把少年揽了过来,紧紧搂在怀里,几乎要让对方窒息。 白桦睡得正香,就梦到自己被个大铁圈箍住,怎么挣都挣不开, 最后只好大叫一声:“看本喵大人的神爪功。” 刷刷几下, 手挠了出去。 可惜伸到一半就被牢牢抓住。 白桦挣了几下都没甩脱, 总算清醒了点,眼睛微眯着看向大铁圈。 咦?这铁圈长得不赖嘛, 浓眉修目,眼角斜挑,还带着点儿混血的意思。 “帅哥~”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招呼,叭地上去亲了一口。 唔,不赖不赖,早晨起来有大美人亲。啧啧,想不到他昨天运气这么好,在酒也能泡到这么优质的男人。 许约的脸黑了。 他看出来小白压根就没睡醒。 帅哥是叫谁呢?这不安份的小猫又是想亲谁? 他气得想摇醒对方,最终没舍得,干脆俯身过去,把那两片柔嫩的嘴唇含在嘴里,不停地吮着。 白桦被他亲到缺氧,脑子总算恢复了清醒。 “放开!喘不过气了!再不放开就算是爸爸本喵大人也要挠你!”少年努力分开两人。 许约的脸色更沉:“你叫我什么?” “爸爸呀喵。”白桦懵懵懂懂地说,好像根本没察觉到对方的怒气。 男人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在他头上揉了半天:“傻瓜,昨天不是说过,我不是你爸爸?” 哦,对哦!少年若有所悟。照男人的说法,他把自己这只小猫养大,其实是主人。 那声爸爸是对爱宠的自称。 但他很快睡意又涌上来,索性往男人怀里钻了几下,嘴里还打着细细小小的呼噜,就跟小猫时一样。 许约的手从他的头上往下落,一直抚下去,力度不轻不重,就像以前给他顺毛时那样。 白桦更加舒服了,眼睛几乎要闭上,两只手伸出来,不停地抓按着。 男人被他弄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分明是猫在“踩奶”。 说起来,踩奶其实算是小猫的一种本能。以前小白还是小猫时,就时常在他身上踩奶。当时他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开始还经常因为衣服头发等被弄皱弄乱了会直接转身躲开。 几次之后他发现小白好像不太高兴,特意上网查了查,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小猫踩奶说明他比较信任对方,同时心情也很不错。 再后来,他就比较纵容小白了。小白在他头上踩过,胸前肚子上也踩过,甚至当他趴在床上时,臀部都被“光临”过好几回。 可被人形的小白“踩奶”,这还是破天荒。 许约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 白桦明显没弄清目前的形势,猫眼眯成了一条线,手先是用力地抵住男人,接着五根细长柔嫩的手指都努力张开来,再在抵着的位置上合手成拳,指尖划过的地方,让人觉得一直痒到了心里。 一只手收回去后,另一只手再接着“踩”,轮番上阵。 脸上的表情要多放松有多放松,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许约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伸手把少年的两只手都握在掌心里。 小小的手,他一只就能抓住对方两只。 白桦动作被打断,不高兴地睁开眼睛看着对方。 男人在他唇上亲了亲:“要起来不?” 少年眼睛仍然眯着,身子拱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含糊不清地说:“还要睡。”说着似乎生怕男人起身,毛茸茸的长尾巴勾到了对方腿上,还缠了几圈。 “……” “太阳晒PP了,”男人耐心地哄他,“乖,小白,起来收拾好,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白桦眨巴眨巴眼睛,开始“谈判”:“我们要去哪里玩喵?不好玩的地方就不起。” 算了算了。小白毕竟化成人之后正式和他在一起相处没多长时间,估计也是放松了警惕,不但老是“爸爸爸爸”地叫他,时不时还会带声“喵”的尾音出来。 以前在许宅时可不这样,不然早被人察觉到了异样,更不可能让他平安活到现在。 “小白想去哪里?”话刚出口,他就想起对方本性是猫,“带你去个鱼多的地方,好不好?” 白桦立刻一脸嫌恶地看着他:“我才不要去卖鱼的市场呢,把一条鱼活活敲死或者敲晕再刮鳞开膛,多残忍啊!就算是本喵大人都觉得受不了。” 这小白!脑回路怎么贴到那边去了? 许约一边像以前吸猫那样在他脖颈里面蹭几下,一边说:“怎么会去市场?那里人多还杂乱,我说的是去水族馆。” 白桦的眼睛亮了起来。 水族馆啊!好地方! 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高兴地说:“好呀好呀,去水族馆!” 他这么一跳,毛茸茸的长尾巴立刻露了出来,不停地在身后扫来扫去,一看就知道非常兴奋:“那本喵大人就勉为其难地跟你一起去水族馆好了!” 许约立刻用毯子把少年包了起来:“当心着凉。” 少年却没体会到他话里的含意,一挥手把他的毯子扫到一边:“大夏天的凉什么凉?”说着轻巧地从床上跳下去,一路哼着歌跑进了浴室里。 许约坐在床上面对着自己下面苦笑。 当然不会着凉,是过热了好吗? 白桦收拾完自己,从浴室出来时,许约已经吩咐人将他的衣服准备好,这时候就帮他一件件穿好。 半长的牛仔裤,白色的衬衫,头顶再戴一个浅色的遮阳帽掩饰住两只猫耳,这时候的少年看起来就像是个清爽干净的高中生。 不过…… 白桦苦着脸看着镜子。 那里面露出一截长长的猫尾巴,正无所适从地晃来晃去。 “这个怎么办?”他托着自己露出来的半截尾巴,小脸皱成了一团,扭头愁眉苦脸地看向许约,想和他讨个主意。 男人走过去,把尾巴握在手心里。 少年强忍着炸毛的感觉,任由他的手在尾巴上摸来摸去。 “不然像我昨天的建议那样,小白穿一条开裆裤怎么样?”许约逗他。 白桦气得瞪了男人一眼:“才不要喵!” “那就换成这条。”男人说着,拿出了另外一条,同样是牛仔裤,颜色也差不多。 “这没什么区别?”少年说着,等看到裤子后面时,闭上了嘴巴。 那条裤子和他身上的区别在于,后面有一个洞。不,并不单纯是洞,而是把洞口的位置刻意向外延伸了一部分。 “你看,如果你这样穿上,”许约一边说,一边帮少年把牛仔裤脱下,换上了这条,还贴心地把尾巴从那个伸长的洞口弄出来,“尾巴是不是就像一个缝上去的道具一样?” 白桦照着镜子看了看,还真是这样。 就像是他故意穿了条公仔服装。 可……“谁上街穿公仔服装啊?”少年鼓着嘴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喵?” “哟,小白真厉害,都会用俗语了,”许约笑着帮他把尾巴上的毛抚顺,顺手把少年的帽子摘下来,“看,这样一来,耳朵也不用掩盖了。” 少年的脸鼓了起来:“说的就是这样啊,谁会穿成这样去水族馆?” 男人却没理他,自顾自地拿着自己的衣服去另一边换。 白桦先是生气,后来又有些淡淡的忧伤。 虽说变成了人,还得到了爸爸的承认,可像他这样的,以后怕是都没办法再像正常人那样走在人群里了? 只能躲在屋子里,不能交朋友,不能看外面的世界,爸爸回来时还能陪陪他,如果爸爸不在,他就永远是孤单一个人。 想到这里,少年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小白,你看我这套怎么样?”许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白桦急忙忍住泪意,转头看过去,愣住了。 此时的男人并不是西装革履,而是像他一样穿着牛仔裤白衬衫。 问题是……男人的牛仔裤上同样有一条黑黑的长长的尾巴! “你……”少年卡巴卡巴眼睛,不可置信地开了口。 许约大步走过来,在他耳朵上揉了揉:“傻小白,我们这叫情侣装啊。这样我们出去,大家看到的也是我们两个,而不是你自己了。以后有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好不好?” 白桦咬着嘴唇,看到男人又拿起一个帽子戴到自己头上,帽子上缝制着两个毛茸茸的猫耳朵:“看,小白,现在我们一模一样!” 少年终于没忍住,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你……” 许约把他揽在怀里,搂得紧紧地:“傻小白,说了我们以后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的。你的耳朵尾巴收不回去,那我就陪你长条尾巴出来,你说好不好?” 白桦一边抽泣,一边泪眼朦胧地点头。 “那就别哭了,乖,再哭就变成小哭包了。”许约替他擦着眼泪,在他耳边说。 少年瞪他一眼,眼泪反而流得更凶:“你才,你才哭包喵。” “好好好,我是哭包,我是大哭包,”许约的声音里满是宠溺,“我们乖小白要是哭了,我这大哭包也就要哭了。所以替我着想,小白不哭了好不好?” 白桦点着头,半天才把眼泪收住。 许约在少年两只眼睛上亲了又亲,心疼地说:“看,眼睛都红了。以后不许再哭,不然我就亲你。” 白桦两只手巴住男人的肩膀,往上一蹦,飞快地在男人嘴唇上亲了一下:“敢亲我,我就亲你!” 还装出一脸凶巴巴的样子。 男人失笑。 这个小家伙,总有办法让他心情舒畅。 “那我们去水族馆?”许约问。 白桦犹豫了一下:“可,可还没吃早饭哪。” “到那里再吃。”男人说。 本地水族馆非常有名,其实全称是海洋馆,分为水族馆,潜水馆和海洋剧场三个部分。整个海洋馆除了观赏游玩之外,还有各种购物和用餐的店面,说得上是应有尽有。 “好!”白桦还有点儿肿的猫眼立刻笑得弯了起来。 男人开车载小白到了海洋馆,刚下车,就看到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人还真不少。 不时有人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大多数都没什么异样,只有少数几个朝他们投来惊讶的眼神。 两人去了旁边一家名叫“海之味”的,像他们这样没吃饭就过来的人不少,里面大部分座位都坐着人,有情侣,也有拖家带口的。 许约护着小白到了角落里一张空桌上,立刻有服务员过来递了张菜谱过来。 男人把菜谱给了白桦。 少年点了几样,许约又添了牛奶,这才把菜谱还给服务员。 吃饭吃到一半时,突然有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脸蛋圆圆地,看着特别喜庆可爱。 “哥哥,你是猫咪吗?”她奶声奶气地问。 少年身子一僵,转头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难道自己第一次出门就要被人认出原形吗? 正犹豫着,许约对小女孩笑了一下:“我们都是猫咪哟!你喜欢猫咪吗?”说着还故意摸了摸自己帽子上的耳朵。 “我喜欢哥哥的猫咪,不喜欢伯伯的猫咪。”小女孩耿直地说。 这时候,小女孩的父母找过来,看到她正和两个陌生男人搭话,急忙把她带走,还对许约和白桦表示了歉意。 小女孩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搭话,她明明很喜欢那只哥哥猫咪的。 “妈妈,他们两个都是真的猫咪吗?猫咪能变成人?那我养的雪球会不会也变成人啊?”她问。 “当然不是真的,”她妈妈耐心地说,“那是伯伯两个人故意穿成一样的衣服。” “就像我们一样吗?”小姑娘扯着自己身上的浅黄色T恤,她妈妈穿着一件和她同款的。 “是啊,”几个人越走越远,只有说话声隐约穿过来,“我们这叫亲子装。伯伯和哥哥也是穿的亲子装呢。” “……” “……” 许约脸上的笑容很僵硬。 他自问自己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不过三十来岁。确实,小白是猫妖,不管实际年纪多大,却长着一张少年的脸。 可他们外表差距有那么大吗?竟然被说成是穿着亲子装? 白桦耳尖地听到了小女孩的话,不过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在他心里,许约就是他的爸爸,说两人亲子装很贴切。 他甚至觉得比先前男人说的情侣装更切合实际。 吃完早饭,许约带他进了水族馆。 水族馆很大,分为好几个区。刚一进门,先展示的是淡水鱼类,这些淡水鱼多是非常珍稀的品种,大多是国家级保护动物。 白桦一看到那些游来游去的鱼,眼睛立刻就直了。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瞳孔几乎散布到整个眼睛,小鼻子一动一动地,要不是许约正握着他的手,说不定他会立刻手脚并用地奔上前去。 “爸爸,鱼!”少年转头看着男人,伸手指着前面游来游去的那些鱼儿,脸上发着光。 从他身边走过的几个人看了看他,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一看就是个被家长关在家里学傻的孩子,竟然连水族馆都没来过,不然怎么那么兴奋失态? 许约却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好脾气地笑笑:“是啊,鱼,这次让我们小白看个够。” 有了他的保证,白桦立刻美滋滋地冲上去看了起来。 许约看到他整个人都紧紧地巴在玻璃上,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那神情,那动作,无一不透露出少年心中所想:美味,想吃! 终于,有一条体型较小的鱼在少年面前缓缓游过,游了没多远又转了回来,而且就浮在那里不怎么动了。 少年眼睛一亮,嘴角微微抽动,手指紧紧扣在玻璃上。 许约发觉不好,刚要阻拦,少年已经头猛地一伸,撞了过去。 结果当然是额头磕在玻璃上,起了个大包。 那条鱼尾巴一甩,慢条斯理地游走了,那模样像是在嘲笑他一样:哈哈,想吃我?做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男人伸手把少年拉进怀里,在他红肿的额头上小心翼翼地揉着,低声问:“小白,疼不疼,要不要紧?” 白桦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沮丧地看着那条慢悠悠游远的鱼:“疼。” 也不知道是额头疼,还是看着要进嘴的鱼跑了而心疼。 啧,都是妖怪,电视剧里的分明阴险狡诈,而他家这只,却单蠢直白得让他忍不住想把少年揉到身体里去。 怎么就那么可人疼呢? “小白乖,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叫人给你弄几条来,好不好?”男人问。 虽说是国家保护动物,但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想弄到还是有办法的。 白桦乖乖地任他揉了半天,等没那么疼了才眨眨眼睛:“不要了。我就是想和它玩一会儿,不是想吃它。” 嘴上这样说,但想到少年先前的表现,这话的可信度实在要狠狠地打个折扣。 猫吃鱼本来就是天性。 一直等到看完水族馆,白桦还不放心地叮嘱了男人一句:“我不想吃那些鱼,你不要叫人给我弄来,知道吗?不然我就生气了。” “知道了,小笨蛋。”许约在他耳朵上摸了一把。 “妈妈,你看,是伯伯和哥哥,穿亲子装的那个!”突然身后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 “……” “……” C国好像也不是很大,不然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怎么他们遇到两次了? 小女孩乐颠颠地跑过来,伸手就去摸白桦的尾巴:“猫哥哥!” 白桦吓了一跳,差点“喵”地叫出来,被许约手疾眼快地拉到自己身后挡好。 “你好,小朋友。哥哥的尾巴不能随便摸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眨眨眼睛,有点儿委屈:“我不用力扯,不会扯下来的。……你是他爸爸吗?你们住在哪儿?” 许约觉得要为自己和小白的关系正正名才行:“我不是他的爸爸,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小女孩还要说什么,传来她妈妈的叫声:“囡囡,过来,不要没礼貌。” 她只好鼓着嘴走了。 白桦悄悄松了口气,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爸爸,我们走。” 已经走了几步的小女孩噌地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许约,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听到了!他明明在叫你爸爸!” 两人走出水族馆,原本还有潜水馆和海洋剧场。但进潜水馆的话,白桦的猫妖身份就会曝光。而去海洋剧场,又担心再碰到那个喜欢扯尾巴的小女孩。 “我们回去。”白桦说。 “小白不想再玩一会儿吗?”许约问,“难得出来一次呢。” 白桦有点恹恹地:“不了。外面其实都没什么好玩的,还老是碰到要扯我尾巴的小孩子。” 许约不知道别的猫什么样,但对小白来说,尾巴就是他的弱点之一,稍微碰一碰都要炸毛。 更何况揪他尾巴的还是素不相识的小孩子。 他亲了亲少年的眼睛:“好,小白不喜欢,我们就回去。” 外面再热闹,终究不如在房间里两人相对更让他向往。要不是为了小白,他宁愿在家里不出来。 ☆、第九个世界(11) 白桦在许约这里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虽然耳朵尾巴收不回去,但他穿的所有裤子都是特制的, 尾巴露在外面, 看着就像是情趣装一样。 别墅里的那些人还以为是许先生有怪癖, 非要自己的情人穿成这样,哪知道其实是白桦本体有问题。 舒舒服服地呆了几天, 系统先受不了了。 “宿主, 你不是就打算这样呆下去了?”系统问。 它知道自己应该更耐心一点, 毕竟前面几世, 宿主也是这样,先是舒服了几天, 之后就漂亮地把任务完成了。 可它还是没法完全放心。 唔,可能这就是人类说的多疑心?如果进行任务的是它自己, 或许它才会完全放心? “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着, 为什么不呢?”白桦反问。 系统急了:“那你不任务吗?” “小统,任务的第一步是什么?” “上床!” 不是它思想不纯洁,实在是每一世几乎都是这样,宿主抱目标大腿,两人上床, 目标大杀四方, 宿主任务顺利完成。 以至于系统现在已经把上床当成了完成任务的必要步骤之一。 “是啊。我都没着急, 你急什么?” “当然急啊!不上床,你怎么进行后续任务?” “话是这么说, ”白桦在床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长尾巴在被子上扫来扫去地,“你忘了,我是只猫哎,虽说化成了人形,但对人类社会的很多东西都是半懂不懂地。你想这种状态下的我把呆子拉上床,你觉得合适吗?” 每一世宿主都有各种不上床的理由,不过每次都顺利达成目的了。 “宿主,别卖关子了,你就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系统说。 啧,要不说跟人混得时间长了就是不好,系统都不像前几世那么好逗了。 “没事,我不懂,有人懂啊!助攻很快就会出现的,而且还不止一个,我们等着就行。”白桦安慰它。 “助攻?” “当然了,傻小统,你莫不是忘了,我穿过来的时候本来应该干什么去?” “去找薛祺,给他材料。”系统立刻回答。 “对啊!本来我应该去和他见面的,该出现却没出现,薛祺肯定以为我反悔了,会暗地里再联系我。到时他就会发现,我已经不住在许家大宅。” 系统深以为然。 不过……那又怎么样? “薛祺眼看事情要成功了,肯定不甘心,会私下里打探我的下落。他才不会相信我失踪的消息呢。”白桦说,“打探之后,他就会发现,我还在呆子身边,只不过换了个住处……难不成水族馆是白去的?两个大男人穿着猫公仔装,够醒目的。” 原来宿主把每一步都计算到了。目标带宿主去海洋馆那边,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还有他想不到的吗? “薛祺会想办法再联系我的。” “这里可是目标的地盘,薛祺再厉害,斗得过目标吗?”系统有点儿担忧。 白桦没心没肺地笑了:“肯定斗不过啊,真要斗得过,我就得亲自下场帮我老公一把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外人欺负不是?” “能助攻就行了,你操心他打不打得过我老公干什么?”少年加了一句。 系统一想,也对,是它想左了。 过了没几天,许经突然来了别墅。 还带着一个高高瘦瘦的斯文男人。 许经对哥哥介绍说,那男人叫钱前,是将军的上一任主人。因为听说现在狗被送到了这里,想过来看看。 毕竟主宠一场,许经觉得这朋友的要求不出格,就带来了。 许约对钱前点点头,把哈士奇叫了下来。 哈士奇看到前主人很开心,摇头晃脑地围着钱前转悠,要不是体力不行了,说不得还会扑上去。 “啧,你看,小统,许经比呆子还呆,被人利用得彻底。”白桦在脑海里说。 经过系统的调查,钱前和薛祺表面上没什么来往,暗里却是情人关系。 当然,主要是钱前喜欢着薛祺,他以前时常出国,对别人说是到处走走看看,私底下和薛祺混在一起。 可惜薛祺真正动心的不是他。 还真是一出你爱我,我爱他的戏码。 白桦看完系统给的资料,撇了下嘴。 这次钱前就是被薛祺说动了,借着看哈士奇的机会过来找白桦的。 他当然不知道薛祺对付许约的真正目的,只以为像对方说的,是生意上有了重合抵触的地方,不得不使些手段。 将军围着前主人绕了几圈,自觉差不多了,这才退到一边。 钱前摸了摸它的头,转头对许约笑着说:“多谢许先生收留它。” “没什么,”许约淡淡地说,“我倒没所谓,就是小白喜欢它,反正也不碍事,就留下了。” “小白?”钱前故作不知,迷惑地问。 “许约许约!”有清澈的声音从头上传下来。 钱前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眼睛大大的少年正站在二楼扶手那里,勾着头往下瞅。他的头发半长,盖住了耳朵,倒是头顶上戴着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 少年身量不是很高,但手和脸的皮肤特别白,晶莹剔透,两条腿又细又长,一副让人宠得不知世事的模样。 “什么事?”许约立刻起身往楼上走,边走边问。 钱前敏感地察觉到,这个男人对少年说话时声音温柔了很多,包含着浓浓的宠溺,不像刚刚跟他说话那样冷淡中带着敷衍。 “想吃糖。”少年说。 一听到“糖”字,刚刚还有气无力的哈士奇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尾巴几乎摇成了螺旋桨,屁颠颠跟在男人后面上了楼。 少年还是猫时就喜欢吃糖,不知道是不是时常跟着的缘故,将军也有了这个癖好,以至于后来一听到这个字就来精神。 十年过去了还是没变。 “糖吃多了会坏牙齿。”男人说。 少年嘟起嘴:“我今天还没吃呢,怎么就多了?” 许约伸手在他的两只猫耳上揉了揉:“好,看在你有乖乖吃饭的份上,可以吃一颗。” 白桦的脸立刻亮了起来,猫眼眯成了一条线,期待地看着男人。 许约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一颗水果糖,一颗巧克力,都放在少年手里。 少年先把水果糖的包装纸剥开,把糖块托在掌心里送到将军面前。 将军立刻伸出舌头,一扫一舔,那颗糖就被他裹进嘴里。 它趴到一边,嘎叭嘎叭地嚼了起来。 白桦这才慢悠悠地打开巧克力的外皮,十分珍惜地放在嘴里。 巧克力的味道在他舌尖上炸开,让他瞬间就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看着可爱极了。 许约曾经在网上查过,知道猫狗不能吃巧克力,以前很注意这个。但小白变成人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脱离了这条规则限制,反而最爱吃巧克力。 男人开始还担心他会有什么问题,等看他吃几次却安然无恙后,就放下了心。 或许猫妖跟普通的猫是不同的。他想。 许经看着哥哥和白桦的互动,先是迷惑,既而恍然大悟,但很快又变得迷惑起来。 他听大宅那边的人说,他送给哥哥的情人失踪了。 开始他以为是真的,惴惴不安了好几天,现在看来,哪有失踪?分明是被哥哥接到了自己的住处,朝夕相对。 这说明姓白的地位上涨啊。 倒不是不能理解。刚刚少年撒娇的模样,连他心里都痒痒地,要不是一向对哥哥打怵,他还真想把人讨回来玩几天再说。 没想到哥哥看着严肃不好亲近,私底下却是这样的人,竟然让情人穿着情趣装来回走动。 许经摸了摸下巴,不由想,或许他也可以跟哥哥学学,把最中意的情人接到身边,天天穿情趣装给他看。 钱前看白桦的目光里却隐含着厌烦。 他自认为是一个有家世有地位的上等人,就算喜欢薛祺,在对方面前也绝对做不到这种伏低作小的邀媚之举。在他看来,那都是一些不正经的人为了达到自己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硬装出来的。 不过,看在薛祺的面子上,就算讨厌,他也可以先虚与委蛇一会儿。 “这位就是留下了将军的小白吗?”钱前假装不知道地小声问许经。 许经点点头,却没看他,目光一直盯着楼上的少年。 盯得时间长了,他才发现白桦侧身的时候,后面竟然露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偶尔在地面上扫来扫去。 啧啧,哥哥这情趣装还是全套的,不但有猫耳朵,还有猫尾巴。 仿真度也高,看着确实像真的。 看到这里,许经突然有点儿不平衡。 当初他把白桦弄到身边,想让对方当自己的情人,结果白桦死活都不干。没想到成了哥哥的人后,情人也当了,连情趣装都乖乖地穿在身上。 他自问和哥哥比也不差什么……呃,确实差了很多。 想到这里,许经又有些丧气。 算了算了,哥哥毕竟是许家的话事人,他以后的花销还都指望着哥哥能照顾呢。不过一个情人,让就让了。 许经别的本事没有,阿Q精神倒一直领会得不错。 白桦把巧克力含在嘴里,一边的脸蛋鼓了起来,还一动一动地,看着特别好玩。 许约伸手在他脸颊上戳了几下。 少年“啪”地把他的手打下去,转头往楼下看看,问男人:“你有客人啊?” “哦,是有一个,那个叫钱前,是将军的前主人。”男人把斯文男人介绍给他。 钱前对白桦笑了一下。 少年眨巴着猫眼想了想:“噢,我知道了,就是那个说将军太老了不中用,想把它杀掉那个!” “……”钱前脸上的笑有点儿僵。 他固然不喜欢老去的狗,但将军陪了他十多年,他并没狠心到非要杀死这条狗不可。 不过多养条要死的宠物,他又不是养不起。 钱前和许经是朋友,许经在许家却没什么份量,偏偏又不上进,安于现状。幸好将军不知怎么得了许约的青眼,时不时就能去许宅晃晃。 他索性用这个当借口,把将军送给了许经。 未尝没有迂回和许约搭上关系的意思。 没想到当时随便找的借口竟然被少年当真了,还煞有其事地当面说了出来,倒显得他的心胸多容不下一般。 钱前觉得少年更让他看不顺眼,偏偏脸上只能带着绅士的笑容。 “另外那个……你不记得了?”许约故意顿了一下才说,“他是我弟弟许经啊。” 说起来,白桦还是猫时,许经时常去撩拨他,这一人一猫的关系非常不好。后来白桦变成人,顶替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却又阴差阳差地和许经扯上关系。 按说白桦不可能对他没印象。 果然,少年一撇嘴,后脑勺对着楼下,非常没礼貌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因为孩子气十足而显得非常可爱。 “他来做什么?”少年小声地碎碎念。 看到小白不待见弟弟,许约的心情莫名大好:“他们来看将军的。” 将军已经把糖吃完,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以为还有糖吃,立刻站了起来,讨好地晃着大尾巴。 可惜它再怎么摇,许约都没有多看它一眼。 白桦的巧克力吃光之后,男人立刻催着他快去浴室,把牙刷干净。 “要不是认真刷牙,以后长了蛀牙就不能再吃糖了。”许约吓唬他。 小白翘着嘴不情愿地进去。 许约这才慢慢走下楼。 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的许经一见哥哥下来,立刻躺到沙发上:“哥,已经是饭点儿了,你这儿几点开饭哪?你弟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可别让我饿着肚子回去。” 对他这无赖样儿,许约也没什么办法,摇了摇头就叫人把午饭端上来。 钱前故意说要回去,许经立刻大大咧咧地拉住他,非要他吃完一起走。钱前根本不在意这顿饭,不过他这次来是有目的的,少年还没单独接触到,薛祺的话没转达过去,他当然不可能真的离开,顺势就留了下来。 白桦刷完牙,出来就看到许约对他摆手:“下来吃饭。” 他立刻几步下去,紧紧挨着许约,坐到他身边。 将军也跟了过去。 于是,许经和钱前又被迫看了一顿饭的“秀恩爱”,尤其许经,几乎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钱前倒不怎么在意。在他看来,真正的相爱都是细水长流了,用不着在人前秀。这种做作反倒让人觉得不自然,透着虚假。 大概是白桦想让人知道他现在多受宠,许约正对他新鲜着,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做做戏。这是钱前的想法。 吃完午饭,白桦带着将军出去消食,许约和许经说着家常。 钱前见没人注意到他,借口坐久了腰不太舒服,起来走动几步,慢慢地就走动出了门口。 许约在他出去后,才淡淡地扫了一眼:“年纪不大,没想到腰就不好了。” 许经显然没领会到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桦一出了别墅门,立刻懒癌发作,没骨头一样地趴在将军身上,任由它随意走向哪里。 将军早习惯了他这样,四处走走停停,哪还有和前主人刚见面时那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模样。 说起来,白桦以前是小奶猫,现在虽然变成了人,体重却比普通人轻得多,身体也软得很。许约抱过他几回,时常说他吃得太少,巴不得每顿多往他嘴里塞一些。 白桦却知道,这是由猫变成人的后遗症,光靠吃是没用的。 将军找到了一处树荫,随意趴了下去,吐着舌头哈哈直喘气。 少年把大狗当成了垫子,心安理得地压着。 有脚步声传过来,慢慢走到他身边。 白桦懒洋洋地掀起一边眼皮瞅了下,看是先前见过面的那个叫钱前的客人,并没放在心上,眼皮又合了回去。 “看到你现在过得不错,我想薛祺肯定很开心。”来人说。 少年理都没理他。 “可是你不想替李家志报仇了吗?毕竟他是被许约害死的。”钱前又说,“我觉得薛祺是瞎操心,你过得这么舒服,怎么可能还有志向。可怜薛祺被你扯着趟进这滩浑水,半路又被你扔下来。” 哟,黑白颠倒这一招学得不错。 谁拉谁趟浑水还两说呢。 白桦睁开眼睛看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薛祺的人?” “我是谁的人你不用管。我只是替薛祺不值。你未婚夫被许家人撞死,自己又被强迫,薛祺急得不行,一直想把你救出火坑。可你呢?你怎么做的?那天他约你见面,你为什么答应了又失约?”钱前问。 白桦很想怼他一句:你谁啊你?国家总理都没你管得宽。 不过这人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得好好对待才行。 少年的脸色黯淡下来,不安地说:“那天我本来去了的,可是后来被许约发现,半路又被他抓了回去,我偷出来的文件也被他收走了。” 钱前气得直笑:“你当我傻的?他要是知道你是叛徒,还能把你留在身边?还能这么宠着你?” 少年低声说:“他当然很生气啊。后来我撒了个谎,跟他说那文件我是要交给他弟弟的。反正我也很讨厌许经,当初要不是他强迫我,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钱前的眼睛眯了起来:“许约就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