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可不行,我抱自己的妻子那是天经地义。” 颜鸢突然被胤睚抓起一只手。 她浑身一僵,而后拼命的挣扎起来,猛的一抬头却发现。 胤睚那双似乎一直一直充满着无尽阴郁的,栗色的眼眸此刻正痴迷的看着她,让她产生了一种成为他的全世界的错觉…… 不知为何,她失神的渐渐停止了挣扎,任由他抱得更紧。 许久后…… 颜鸢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手，看着手心那片不忍直视的东西，不知自己此刻该作何感想。 “鸢儿……刚才……” 胤睚蹭了蹭她的脸颊,抱住她一动不动，似在享受事后的甜蜜。 颜鸢嘴角抽了抽，却也有些疑惑,对于他这种远远超出她承受底线的行为,自己为何一点都不反感…… 莫非？ 其实她也是有些喜欢他的？ 她看着他起身凝出一团水，明明他自己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还有些湿濡,可他却将那水盛在脸盆里端到床头,坐在她身侧拧了块布,细细的清洗起她的手掌来。 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穿着里衣，一点也未曾在意自己美到惊心动魄的容貌,全心全意的替她擦拭着。 “刚才可累了？” 他替她洗完手,又去换了个盆,端来一盆新水,拧干面巾替她擦拭起面颊来。 他擦的十分温柔仔细,像是在对待什么无价珍宝。 颜鸢这次不再抗拒，面瘫的任由他擦拭着，更出格的事都替他……干了，还差这点？ “你应该叫我师父。” 颜鸢看着蹲在床榻边替她穿鞋的胤睚，高冷道。 “鸢儿你都强娶了我，此生我都只能有你一人，不可更改了，你莫非想……想……” “……那你在有外人的时候必须叫我师父。” 胤睚闻言抬起头，哀怨的看着她。 “鸢儿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暂时不了……” 颜鸢不知此刻自己该摆出何种表情，只能以万年不变的面瘫脸应对，她站起身来穿好了外裳，坐到梳妆镜前让胤睚替她绾发。 无月门不允许师徒相恋，甚至这种恋情在寻川大陆上，是为世俗所不容的，更何况向天道结缔契约这种婚姻方式。 那可是要承担被逐出师门的风险的…… 关于自己强娶了徒弟这件事，颜鸢此刻还恍如身在梦中，一时间竟有些无法接受。 “鸢儿……既然娶了我，日后可得对我负责啊。” 胤睚低头替颜鸢绾发，细密的眼帘在眸上投落一片阴影。 一定要对我负责呀…… 既然已经属于彼此，那么如果有一天…… 他心中徒然划过一抹暴戾。 哪怕是死，她也必须与他在一起！ 胤睚灵巧的手指很快便将颜鸢一头乌黑的长发挽起一个发髻。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镜子中亲密无间的二人，男子将头轻轻的放在女子肩头，二人脸亲密无间的贴着，气氛无比温馨。 见胤睚自动忽视了自己那张死人脸，还满脸幸福的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由道：“其实我早已爱慕鸢儿已经许久，可奈何……如今嫁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颜鸢：……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她是主婚者，从表面上看是她是占便宜的一方，而胤睚则是吃了大亏的那个。除非她死了，否则他这一生确实要交代在她手中。 他是她的丈夫这已经是永不可更改的事实，虽然很不习惯……但是她并没有拒绝他要求履行义务的权利…… 颜鸢心知，如果胤睚强行霸王硬上弓，自己必定是无法接受的，可是既然已经结婚，和他那啥也已经变成了义务，他不强迫她已经是退了一大步，她再要求二人保持距离就变成了过分…… 颜鸢的眼泪流在心底汇成一片汪洋大海，她不就喝了个酒么？她招谁惹谁了？人家喝醉酒发场酒疯也就罢了，怎么到了她这就变成了这副光景…… “今日我给鸢儿画个妆？既然已经起床了，在这百鬼城里还有三天之久，也无事可做，我带鸢儿去逛逛夜市可好？” 胤睚笑着不容分说的抬起颜鸢的下巴，在她脸上细细的描绘起来。 颜鸢看着胤睚认真柔和的表情，内心有些复杂。 前世被一夫一妻制度熏陶了二十多年，虽然她偶尔也会看看一妻多夫小说解解闷，可若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她必定是无法接受的。 如今碰上这种状况，她已经得到了胤睚的一生，就必须对他负责，叫她再背着他去找其他人…… 那简直是对她良心莫大的煎熬与考验。 更何况…… 除了胤睚是她徒弟这点外，他简直是个无可挑剔的最佳伴侣。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说，还颜值超高，身材…… 颜鸢回想起早晨手间那感触，似乎无论哪里都无可挑剔啊…… 完全满足了她即将爆棚的少女心。 其实想要喜欢上一个这样浑身都是闪光点的人，真的很容易。 若非之前她一直不断告诫自己要固守本心，不能染指徒弟，否则照自己的颜控和他性格的温和程度，无论前世今生，怕是早就按捺不住直接扑上去了。 更何况…… 想起方才自己的反应，颜鸢稳如磐石的心轻轻的动摇了一下。 她真的……固守住自己的本心了吗？ 当初选择毫不犹豫的冲进活死人堆中，只为救出生死未卜的他，她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 “我的鸢儿真美。” 胤睚不再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从未有过感情经历的他根本不知含蓄为何物，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颜鸢脸颊不由红了红，转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原主的壳子本就美极，更何况她是个不喜摆弄脂粉的，在原著中，无论什么场合下，她都是一张素面朝天，冷傲非常。 如今只化了个淡妆，也美的不似凡间女子。 “不行，如此必定会有许多男子喜欢我的鸢儿。得留个明显些的记号才行……” 颜鸢还在欣赏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被胤睚捧住脸颊，强行转了过去，而后一双温润的唇瓣含住她的，她只觉口中一阵翻江倒海。 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死死搂在怀中，唇瓣突然一痛，相依的唇齿间散发出阵阵腥甜的铁锈味。 “疼……唔……轻……”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许久终于得到解脱。 “疼么？” 胤睚松开颜鸢后，忙心疼的抚上她的唇瓣，复由轻轻的吻了吻，似在安抚她。 “当然疼！” 颜鸢义愤填膺的控诉着，凑到镜子前细看自己的唇瓣。 下唇被咬破了一个口子，索性那口子不大，唇脂的颜色十分鲜艳，除了破口明显些，倒看不出来血迹。 胤睚拿来一个面纱替她戴上，扶着颜鸢的肩膀站在她身后，贴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我家娘子真漂亮。” 那语气中满是自豪，仿佛漂亮的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不知是因为敏感的耳朵还是因为他的夸赞，颜鸢脸颊愈发红艳起来。 胤睚亲吻着她的嘴角，脸颊，脖颈，锁骨…… 就在颜鸢浑身僵硬，以为他还要继续向下的时候，胤睚突然停住了动作，温柔道。 “这里，这里……鸢儿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是属于我的，只有我一人能碰的哦……如果有一天鸢儿让其他人碰了……那么我会……唔……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他脸上的笑意与方才夸赞她貌美时别无二致，颜鸢看着镜子中的他，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奈来。 希望方才想要接受他的决定不是错误的。 胤睚占有欲……似乎有些超出她的想象了…… “既然我已经娶了你，便必不负你。” 颜鸢咬牙道，感觉前路一片灰暗。 真是悲催到家了，对自己的徒弟说这话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事到如今，既然他已经是她的人了，且她也很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彻底爱上他…… 虽然是不定因素，但她能保证的是，无论发生了什么，定不负他，哪怕没有感情，这事终究因她而起，她总不能就这样毁了人家的后半生。 毁了人家的后半生。 “呵呵……鸢儿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胤睚蹭了蹭她的脸，声音甜蜜的像是夹杂了浓稠的蜂蜜般。 他去换完衣服，再次走到坐在窗边无聊的看风景的颜鸢，摆出一副时时刻刻都要与她贴在一起的样子开。 “不是说带我去玩吗？” 颜鸢推了推他，总是被人抱在怀中，她还是很不习惯。 “恩，鸢儿跟我来。” 胤睚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颜鸢，改为牵住她的手，二人一路朝客栈楼下走去。 颜鸢跟在胤睚身后，感受着他温暖宽厚的手掌，将她的手紧紧裹在里面，突然生出一股无比安定的感觉来。 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牵引着，在一条永无止境的道路上前行，一旦踏上旅程，便再也无法回头…… 热闹的集市里，格局与颜鸢初出百鬼城的时候看见的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当初那个集市里的商贩都是未修得人形的灵物。这里却是各路散修。有初入修真界的少年，也有大隐隐于市的一方大能，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汇聚在这里，交织成修真界暗流涌动的地下世界。 二人手牵手漫步在河边，一艘艘轻舟从河中缓缓驶过，路过二人身侧，朝着蜿蜒的远方而去。 “师父知道这条河是通往何方吗？” “不知……” 胤睚笑意盈盈的解释道：“这条河名‘泣血河’，传闻是远古时期，一对师徒相恋，而那时禁轮一说比现在更为严酷，师徒恋情是为世人所唾弃鄙夷的，于是那对师徒被逐出师门，活在世人的冷嘲热讽中……”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时还不存在易容术，后来师父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嫁给了另一个男子。” 说着说着，他又停了下来，转眸异样柔和的看着颜鸢。 “后来……师父知道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