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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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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阳城肩膀微微颤抖。    眼角边上也开始起了一圈的红疹子。    但是幸好刚刚没有太长时间的接触, 那一圈红疹子正在慢慢的褪去。    “你怎么样?”    栗夏松开手,将他整个人都掰过来。    “眼睛红了啊。”她戳了戳他的眼尾, “要不要带你去太医院,能呼吸吗?”    “我都忘了告诉你了,这条路出了名的野猫多,你还好?”    她立于光下, 眼尾都是细微的担忧。    “唉,我救了你啊。”栗夏见他呼吸慢慢的平稳起来,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报答我啊。”    莫阳城神色复杂,脚底下还是一大片散开来掉在了地上的碎石。    泛着斑驳的色彩。    “你想要什么?”    他开口, 喉咙干涩不已。    “我想要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你给得起吗?”栗夏歪着头看他,“我送你回去。”    她也没说她想要什么。    栗夏怕他中途犯病, 一路把他送到了皇宫。    “你自己进去,我走了。”    栗夏对着莫阳城摆摆手。    莫阳城回来的一路都心情复杂,很高兴,却又不高兴。    “人都走了,你看背影也没有用。”    范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饶有兴趣的说:“喜欢啊?”    “恩。”莫阳城声音低低的, 无比认真的回答:“喜欢!”    范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起来。    “你想把她带回大兴?”    范霖皱眉, “和陛下说过了吗?”    “还没有。”莫阳城摆摆手,“他只关心你不关心我,我带回去的话他也不爱听。”    “谁问你咱们的陛下了!”范霖脸颊微微泛红, “我说的是怀帝!”    “还要问他?”莫阳城纠结,“他又不是栗夏她爹。”    范霖无奈的叹气。    “可现在韶华公主和栗行风都不在,张太后据说又病了,唯一能做栗夏的主的就只剩下怀帝了。”她怕拍范霖的肩膀,“听说怀帝对这个外甥女可宝贝的很,你好好说。”    “我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阳城跟在范霖的身后,“要不你去帮我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声音渐渐的远去。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后方的假山处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喵’。    一角白色的裙裾从假山后面漾出来。    白泞怀中抱着黑猫。    “恩?”她唇角勾起笑来,“听到了挺有意思的消息。”    黑猫在她怀中懒懒的摇了摇尾巴,又眯着眼睛睡过去,尖尖的猫耳朵蹭了蹭她的胸口,暖融融的。    白泞从怀中拿出炭笔,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    递到黑猫的嘴巴边儿。    黑猫一下子就咬住那条白纸。    “给你主子送过去。”白泞点点黑猫的脑袋,“让他警惕点,我父皇可能会借着这个事发作了。”    她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喃喃说:“可别殃及池鱼。”    当天晚上,莫阳城就去找了怀帝。    “你说你喜欢庆阳?”怀帝身旁站着的就是太子,太子听见庆阳两个字之后,才勉强将自己的思绪从书上拉出来。    他凌厉的凤目看着站在前面的少年。    脊背笔挺,如上好的一把□□。    “是。”莫阳城神色及其认真,“请怀帝您准许,将庆阳郡主赐给我。”    “她是朕的外甥女。”怀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的意味,“你觉得我会让她跟着你去大兴,背井离乡?”    “正因为她是您的外甥女,所以即使她去了大兴,也依旧会受人尊重。”莫阳城声音平平,像是照着别人写好的稿子念出来的一样,“庆阳郡主留在京城,不如跟我一起去大兴来的更好。”    “哦?”    怀帝挑眉,“何出此言?”    莫阳城抬眼看了太子一眼,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这是大怀的太子殿下,如今的储君。”    怀帝在对待太子一事上没有半分的芥蒂,他甚至希望太子能早点独当一面,他好潇洒的去做自己的太上皇。    “我听大怀技校里的学子说,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喜欢庆阳郡主不是吗?”莫阳城望进怀帝的眼睛里,“兄弟两个一起喜欢上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女人是陛下您的外甥女,那她的未来也肯定坎坷。”    她没有错,但被双生皇子一起喜欢上,带来的只会是灾祸。    怀帝是一个明君,但也不会喜欢自己的两个儿子因为一个女人反目。    “大胆!”    太子冷眼打断莫阳城的话,“莫少将在我们面前说皇家之事,怕是猖狂了些。”    “陛下觉得如何?”莫阳城弯下自己的腰,“我真的很喜欢庆阳郡主,她离开了,想来对四皇子五皇子也好。”    他一点都不在意是不是会惹怒怀帝。    太子生气不重要,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太子而已。    “父皇!”    太子知道苏靳喜欢庆阳,却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弟弟居然也喜欢她。    “莫少将,你先回去,朕会考虑的。”怀帝拿起笔,在砚台上沾了沾墨汁。    莫阳城心里没底,这些话都是范霖教她说的。    而怀帝的反应也在范霖的猜测之内,所以他对答还是挺利落的。    等他走了之后,太子才走到怀帝面前,一撩衣袍就要跪下。    “你不用求情。”    怀帝出声打断他的动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阿靳他很喜欢栗夏。”太子白凡君脸上都是纠结的神色,“小四小五……实在不行的话让夏夏嫁给苏靳不也可以吗?”    大兴的确太远了。    “而且栗将军他……。”    “太子。”怀帝放下手上的笔,盯着他说:“你可知,为君王者,和臣子有何区别?”    白凡君愣了一下,才缓缓接上他的话。    “为君王者,要思虑更多,想见更多,筹谋更多。”    “这是我以前和你说的。”怀帝笑了笑,“君与臣,君,要以权为重,臣,情深者为良臣。”    “如果一个臣子对权势的看重抵不过他心里的一个情字,那他就不会甘心只做个臣子了,他会想做君主。”    除了权势之外别无所求的人才最可怕,没有软肋的人,野心与**无法填满。    “君儿,你猜猜看,在苏靳的眼里,情与权,哪个更重要呢?”    苏靳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为何得意,因为他聪慧,又似乎太聪慧。    他提拔他,却也要思虑,苏靳真正想要的,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父皇……。”白凡君低下了头,“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您从小就对弟弟妹妹他们不亲近的原因吗?”    怀帝不断在桌面上点动的手指顿了顿。    “因为父皇的权,比我们要重要是吗?”    他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君儿,咱们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怀帝的脸在跳跃的烛火下露出几分疲惫,“你下去。”    白凡君起身告退。    走之前,他往书房看了一眼。    他的父皇,依旧立于案前,身姿挺拔。    第二日,等栗夏慢悠悠的起来的时候,才被告知比试已经开始了。    “姑姑,你怎么不叫我?”    栗夏乒铃乓啷的开始收拾东西。    “是苏大人叫人传话过来的,说郡主的排名在最后面,慢慢来就好了。”    “苏靳?”    栗夏一愣。    碧水觉得她是听见苏靳的名字欢喜了,笑眯眯的帮她整理衣服,“是啊,苏大人可心疼姑娘了。”    栗夏平地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姑姑你是不是傻,他的话怎么能听呢?那是人话吗那!”    睡了一觉,她脑袋也清醒不少,昨天对着那位仙女姐姐的别扭也被强制性的压下。    去他的苏靳。    “我走了。”    “早饭呢?”    碧水在后面追问。    “不吃了,等我旗开得胜,回来吃大餐。”    少女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她这个年轻该有的无双芳华。    比试在演武场开始。    栗夏到那儿的时候,两方的气氛都非常的沉默。    怀帝没来,范霖和苏靳在。    栗夏完美的绕开有苏靳的那条路,找到了老熟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样了?”    任诗转头,看见栗夏那张脸吓得往后蹦了两下。    “你你你!”    “比分呢?”栗夏一下子就把任诗给拉回来,“别紧张,我不打你。”    她笑容无比良家妇女,“我可是要当好人的人。”    “咱们领先一场。”任诗嘴角抽了抽,忍了好半天才没敢把栗夏放在她肩头上的那只手给拂开。    话音刚落,场上那人就被揍了下来。    栗夏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这会儿是打平了?”    被丢下场的正是技校的人。    任诗的脸色也很难看。    “下一场是谁上?”任诗转头问周围的人。    “不用问了!”    栗夏将任诗的脑袋转回来,让她两只眼睛钉在自己的身上,“我!”    她实现落在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上比试台的少年,他眼圈上的红疹子已经彻底没有了。    看着她笑的一脸嘚瑟。    昨天就不该救他的。    栗夏在众人的目光里迈步上台。    视线在台下遛了一圈,正好对上苏靳的眼睛。    他好像没睡好,眼底有挡不住的乌青。    栗夏冲他挑了挑眉。    不就是见了自己心上人一眼吗?    激动的一晚上睡不着?    看他那熊样儿!    而那边的苏靳看着栗夏一脸‘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用装了’的神情,一颗心惴惴不安。    她这个神情,是开心呢?    还是不开心?    苏靳深深吸了一口气,等这场比试比完,他就找栗夏说清楚。    栗夏的视线却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那边莫阳城拿了一柄银色的□□,□□至地,将他的气势一节节的拔高。    “你看起来斗志挺高啊。”    栗夏揉了揉手腕,“□□不错。”    莫阳城很高兴她注意到了,笑的一口小白牙藏不住,“这是我的老朋友了,我觉得你应该见见它。”    “老莫,你怎么把你的‘心上人’给拿出来了啊!”    大兴那边的人对莫阳城很有信心,还有闲心调侃他。    “老莫你可别输了啊。”有个黑衣的少年跟着喊:“当年你可是说过的,哪个女人能打赢你,你就以身相许的。”    少年最是猖狂。    曾经未曾想过,未来会有那么一个人,比手上陪了自己多年的□□要重得多。    莫阳城收敛了神色。    “开始!”    范霖一声令下。    栗夏哗啦一下抽出自己别在腰间的长鞭,用力甩出。    长鞭如灵蛇一样,缠在莫阳城的金枪上。    这一场比试比之前的不知道要精彩多少倍。    而技校的学子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近乎全力以赴的栗夏。    手上的长鞭像是活了一样,永远将莫阳城逼的站在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    “短短几日,她的打法倒是变得快。”    白泞来到苏靳身边。    苏靳如今心事重重,只看了白泞一眼没哟说话。    “苏大人,你觉得此战谁能赢?”    苏靳不喜欢白泞,因为这是卓景一手教出来的人。    他甚至觉得,要不是因为白泞是个女人,大怀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安稳,太子的位置也不可能坐的这么稳当。    “夏夏还不是他的对手。”    苏靳很客观的说。    “那咱们来打个赌如何?”白泞看着场上的两人,“我觉得,此战……必赢!”    苏靳猛地转头。    ‘叮当’一声。    是□□被甩落地的声音。    人群之中发出哗然声。    大兴的人都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莫阳城的□□被长鞭卷住,自他手上脱手而出。    他仿佛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大怀的学子都欢呼起来。    栗夏却是脸色难看无比。    一脚踹在他的肩头。    莫阳城从台上跌下去,被人七手八脚的接住。    范霖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面无表情的宣布,“此战胜者,栗夏!”    栗夏立刻被涌上来的技校学子七手八脚的围住。    每个人都在笑。    除了栗夏自己。    莫阳城透过层层人群看过去,对上栗夏恼怒的眼神。    连生气都那么好看。    他轻笑。    这样好的姑娘,他输的心甘情愿。    “看。”白泞拍拍手,心情愉悦,“人家可是给栗夏送了一份大礼,赌上了一整个大兴的面子。”    苏靳脸色阴沉。    “一份烫手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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