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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的加更,快亲亲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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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脸上有一点凉,还有凝光指腹刮过,带起点点潮湿。    “阿凤,你梦见了什么?哭得那么厉害,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凝光的声音有一些哑,在空旷的隧道中,更显得虚软后怕。    翟九凤握住了她的手,接着力道坐了身:“我梦见,我梦见……”想了好一会儿,却发现方才循环往复的画面模糊得难觅其踪,只有那一团灰雾,‘砰’得四分五裂,真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不记得了,只是隐约看见有一团鬼气炸开,好奇怪的梦,我怎么会梦见这个?”    凝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思忖了好一会儿,才说:“可能是共情,这里是巫墓,鬼气很重,以至于你看见了他们的死前画面。巫族人皆修鬼道,鬼气炸开,便代表他们死亡。”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一小会儿功夫,翟九凤也恢复了过来,她率先站起身,朝四周望了望。没有鬼气的遮拦,这方小天地也显得一览无余,是一条石头隧道,长不见底,只遥遥望去,能看见尽头有一处亮光。    “凝光,快起来,我们赶快走。”伸出一只手把凝光拽了起来,翟九凤有意把心思放到别处,也好将方才那入骨的不甘愿抛到脑后。    毕竟太真实了,真实到那股执着的怨气根植心底,呢喃诱哄她救下那团鬼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补6000,就是这么说话算话~    ☆、真相    隧道很长, 但运起了灵力,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翟九凤二人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随即也发现,那白光并非太阳, 而是冰冷不近人情的夜明珠华。    翟九凤走进去看了看,发现这是一间石洞, 摆着简单的桌椅和石床, 在靠边的梳妆台上, 有一个雕花的首饰盒,虚掩着, 隐约可看见内里的朱钗。这个地方曾有生活的痕迹, 但随着时光流转,这些痕迹早已掩盖在厚厚的灰尘之下。    翟九凤在里头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才走到凝光身边, 挑起一侧眉说:“好像没路了,对了, 凝光, 既然是在巫墓里面, 不如把地图拿出来看看,虽然画的抽象了点,但说不准会有用。”    凝光点点头,从乾坤袋里掏出单独-裁下的巫墓地图。    因为已经融合在一起,这张地图也厚实了许多, 翟九凤施了个法诀,把石床上的灰尘清理干净,随后才把地图平摊在床上。    夜明珠很亮,映照着床榻上的地图,翟九凤低头看了看,就发现地图上的那一条细线顶端,竟出现了一个微微闪烁红点:“凝光,你快看!”翟九凤拉着凝光过来,指着红点对她说:“你看着这个,会不会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有可能。”凝光没有反驳,拿起地图往外退了退。只见,随着她的动作,小红点也闪烁着往后退了退。凝光了然,点头确认道:“确实是指向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只是,看这地图明显没有走完,但这里又没路了。”    把地图放了下来,在石室中转了一圈。    凝光有意看了看墙壁,但四面下来,都是实心的,没有暗门。    翟九凤看她一无所获,低下头研究起手下的石床。就她看过的《神雕侠侣》,石床多是机关安放地。她贴在床板上,找了块大石头敲了敲床面,只听‘空空’两声,略带着回响的声音便在床板下响了起来。    这床是空的,底下难不成有什么密道?    翟九凤与凝光对视了一样,分作两路,在石床的边沿处摸索起来,很快,翟九凤就摸到了一个能容纳四只手指的凹陷。    “凝光,凝光,你快过来看。”招了招手,把凝光叫了过来,待她站定在自己身边,翟九凤才把手指卡了进去。这凹陷的上端,有一块能活动的部分,翟九凤只是稍一用力,那一处石块就被推进了凹槽。    “轰隆隆”一声闷响,床板随之转动了半圈,这一个错位,便在西北角上露出了一个空隙。    翟九凤凑过去看了几眼,就见那空隙处有一个能容一人上下的石阶,她二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便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石阶不算深,约莫下降了三四米的高度就算到了头。    同样是一条隧道,但相比于之前那一条,要粗糙很多,且站在入口处,便能闻到一股无法忽略的新鲜腐臭味。翟九凤被冲的倒退了两步,皱着眉,掩住了口鼻:“这条路好像不怎么对劲,腐臭味怎么这么浓,而且,很新鲜。”    看了看岩壁的两侧,只见一些暗红色的图案布满了整张墙。    翟九凤凑近了看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墙上遍布的图案,根本不是描摹历史的墙绘,而是一个个血手印。有大有小,尾端拖了长长的一道,就好像当时,有无数沾满鲜血的人,撑着墙一步步朝前走。翟九凤看了几眼,觉得背脊都有些发凉,她往后退了一步,靠到凝光身边。    “很新鲜的血迹,看起来干了没多久,凝光,我们要走这条路吗?还是再找找其他路?”    凝光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换其他路走吗?”    翟九凤仰头看了过去,亮闪闪的眼睛,好像倒映了繁星皓月的湖泊,成为这空间里唯一的光芒:“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容易找到突破口,我们不如就走这里好不好?”    凝光勾着唇,笑了笑:“我没意见,倒是你,一会儿别吓得发抖。”    “啧,我怎么可能抖,我胆子很大的。”翟九凤睁着眼睛说瞎话,凝光也不反驳她,只抢先了一步,站在她面前。    翟九凤乖乖巧巧地拉住她背上的衣衫,只专注于脚下一块,坚决不左右乱看。    这条隧道很长,约莫走了近千步的路程,才终于看到了一个岔路口,两侧墙上都有血手印,腐臭味也是一般无二的重。她们不好判断该走那条路,便想拿出地图看一看。    隧道很黑,也很安静,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而远处,不知是水声还是什么,滴答滴答——    不厌其烦地回荡作响。    气氛过分的压抑了,以至于翟九凤的指尖也有些发凉,思绪不受控制地发散起来,不经意触到某个点,让她心头无端一紧,伶仃仃打了个哆嗦。    身体无端一颤,头也下意识地抬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和一双黝黑的眼瞳对上!    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发出幽幽的冷光,执着而诡异地盯着翟九凤,让她一瞬间失去了身体的主控权。    呼吸猛地屏住,翟九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僵在原地。    好像涌动的岩浆突然被冻结,刹那间的僵硬后,心脏便生死时速地骤缩了起来。    心脏超负荷地撞击,撞得胸口生疼,脑海也发白眩晕,她很想叫凝光,但在这极度恐惧之下,嗓子却死死梗着,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翟九凤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双眼睛。    她简直要哭了,冷汗也卷走了体温,争先恐后地从毛孔钻了出去。    翟九凤突然愣住了,身体也以不正常的频率颤抖起来,凝光发现了她的异常,一手攥住她的指尖,一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只是她到底晚了一步,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朝翟九凤咧开嘴阴森森地笑了笑,接着,便没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我艹。”翟九凤竭力抖了抖,嘶哑着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脏话。    她把地图揉了揉,塞到凝光手上,接着,便抱住了头蹲下去。她用尽全力地喘息起来,双眼想闭却又不敢闭,周身是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如影随形,无孔不入。    “妈-的,什么鬼东西!”翟九凤的声音哑得厉害,手脚虚软,脑袋也发晕发胀。    凝光蹲到她身边,温暖的手在她额头摸了摸,然后稍一使劲,抱着她坐到地上:“乖,放松点,就算有鬼也越不过我去,有我在,不要怕。”    “这哪能一样,虽然它伤不了我,但这么黑的地方,就一双眼珠子瞪着你……”再一想到那个画面,翟九凤又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她不敢再想,虚软地往凝光怀里一靠,使劲搓她的袖子:“妈-的,魂都给她吓没了。”    翟九凤暴躁地拉扯凝光的衣服。    凝光由着她拉了一会儿,反手在她脸上搓了搓:“好了,别怕了,那个东西,十有**是顾云戮,我们一会儿逮着她,随你怎么出气。”    翟九凤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突然出现的鬼东西,当是为了引她们走右手的路,虽然知道,那里可能会有陷阱,但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精神,翟九凤二人还是走了进去。    这条岔路,相比先前要短了许多,翟九凤二人没走多久就见到了头。    站在入口处朝里望了望,就见到一个空空荡荡的石室,正中央摆了一张祭台,贡品香炉一应俱全,而在祭台后头则是一口棺材,一头垫高,正好让翟九凤二人看见棺材里头的人。    ——是祖巫,是凝光的真身,在她手上,握了一把钥匙。    翟九凤一脚就要踩进去,却被凝光抓住了:“别动,里面有阵法。”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石室骤然亮了起来,惨白的光从天顶打下,将缓缓打开的地面映得宛如白昼。    原来,在这个地面下头有一个血池,无数被剥了皮的人被泡在其中,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冲的人两眼发晕。随着地面慢慢打开,顾云戮也跟着血池小路升了起来,她站在祭台后头,手扶着祖巫的棺材。    “把云幽给我,把她还我,我就告诉你们一切事情的真相,我还可以帮你们逆转未来,我对祖巫发誓。”    凝光没有理她,翟九凤也没说话,只是一前一后,遥遥望着小路那端的人。    顾云戮见她们不说话,面上也有些急:“我也是巫族人,我没有理由当着祖巫的面说谎,你们信我,我只想要回云幽。”    翟九凤不能判断顾云戮是不是巫族人,但凝光可以,她转头看了凝光一眼,就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就算你是巫族人,只要你躲起来,我们照样找不到你,你大可以看着我们走投无路,但你却出来了,还说要帮我们,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顾云戮倦怠地笑了笑。    “什么意思?”翟九凤又问。    翟九凤的问话,让顾云戮好半晌都没说话。她沉默地站在那里,透出了一些,与前几日相见完全不同的疲惫。    她在思考,眸光涣散地落在血池的浮尸上头,有血泡咕嘟咕嘟地冒了上来,一串串堆在水面上,再接二连三地爆开。    顾云戮一直盯着最后一个血泡炸开,才终于找回了神智,对着翟九凤,幽幽开口。    “你知道,你是执念化怨吗?”    “我?”翟九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顾云戮点点头:“对,就是你,而且,你快要散了。”    翟九凤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顾云戮一本正经的疲惫脸,挑着眉说:“你这话真是太离奇了,让我怎么信?”    顾云戮也笑了,反问道:“可如果我真要骗你,你认为我会编这么不靠谱的话?”    “这倒也是。”翟九凤觉得自己被说服了:“好,那就按你说的,我是执念化作冤鬼,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嗯,自然是有的,你养的冤鬼,也就是你的系统。”顾云戮的眼睛很黑,一眼看过来,好似能看都人心一般深刻。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系统,让翟九凤散漫的心思倏而收紧了。    眼神变了几变,终于认真地回望了过去:“你竟然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因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顾云戮顿了顿,仔细斟酌着该怎样说,翟九凤也不催她,只是紧张地握住凝光的手。良久以后,顾云戮终于理顺了思路,对翟九凤道:“万年前,巫族大盛,祖巫以修真界第一人凌驾世间,万千修士,无人敢触她眉头。    这样的日子其实是挺寂寞的,而祖巫又不爱说话,更没有人敢跟她闲聊。    直到某一天,她离开了族地,再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魔修和一个孤儿。那个魔修是你,而那个孤儿是林云幽,也是……我。”    这么多年了,顾云戮一直在想,如果那时,祖巫没有离开,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巫族不会灭族,而她们也不必过得这么悲哀,但是,事世哪有那么多如果,祖巫离开是必然,带回翟九凤也是孤独所驱,只唯独那个孤儿。    ——她唯一的一次慈悲,以至于往后的数万年都不得安宁。    顾云戮揉了揉眉心,低下头,盘膝坐到了地上,被猩红的血池一映,她竟透出了一心求死的颓败:“你们知道的,是人,总会有嫉妒心和贪婪心,而那是个孤儿。她是个巫族的遗孤,流落在外很久,被祖巫收养以后,便把她当成了神一样憧憬,紧紧抓住,不敢放手。    她敬祖巫,也崇拜她,更是一心追逐祖巫的脚步,在这种过分炽热的感情中,她甚至起了些不可告人的情愫。只是,祖巫并不喜欢她,对她也只是单纯地对巫族人的负责。    祖巫爱的人是你,你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就算有云幽百般阻挠,也没对你造成影响。    可能就是因为这种求而不得的感情,所以她像疯了一样,做了件覆灭巫族的事情,她去散布了谣言,说你和祖巫找出了成仙的方法。”    说到这里,顾云戮停顿了下来。    她深深看了眼翟九凤,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她的谣言散布得很成功,几乎所有人都信了,你的修为虽高,但比起祖巫来还差了许多,动不了祖巫,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想捉住你威胁祖巫。    你确实寡不敌众,但本来也不会死,因为他们只是想活捉你,但云幽暗动了手脚。    你魂飞魄散了,但因为执念太强,竟侥幸保住了神志,成了行尸走肉,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拦住祖巫,让她活下去,只是到了最后你也没有成功,祖巫屠戮了天下,最终死在了围攻和天劫之下。”    顾云戮的话,几乎可列为年度最离奇真相,没有之一。    翟九凤听得目瞪口呆,却又找不到任何能质疑的破绽,徒劳地张了张口,最终只是问出一句,“那后来呢?”    “后来……”顾云戮叹息了一声:“后来就是,你的执念不断地寻找祖巫转世,想让她一世安康,而祖巫却因为死前的怨恨,一次一次走上毁灭的路。在这许多年里,云幽她也想尽了办法要陪在祖巫身边,只可惜一次都没成功,祖巫从始至终都不肯看她一眼。    再后来,云幽就疯了。    求不得之苦,逼得她将自己的魂魄剖开,一半是自欺欺人的美梦,一半是无法接受的真相。”    翟九凤点了点头,说:“难怪凝光说,你跟林云幽的魂魄同出一源,而且她的魂魄还比普通人虚浮,原来是分裂了一半。”    “嗯。”顾云戮应道:“不过,这都不重要,我想说的是你,你是执念,而且快要散了。”    若是之前,翟九凤是不会信她的,但现在,她已经被顾云戮说服了。她以为顾云戮说的都是真的,那对于自己的消失,其实也就没什么好不解:“因为我是执念,我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让凝光放弃灭世,而她也答应我了,所以我就要功成身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对不对?”    顾云戮点了点头:“是的,你可以看看你的系统,它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只是被我抽了出来,强行替换了一些记忆进去。”    这段时间事情接踵而来,翟九凤一时也忽略了系统,现在想想,它确实有好些日子没有出来了。    在心里唤了两声,久没得到回应,翟九凤便内视起系统存在的小空间,这一看,还真不得了,往日活蹦乱跳的系统,不知何时,芯片上竟起了一层厚厚的铁锈,控制着灵魂力量轻轻碰了碰,铁锈便扑扑簌簌地往下掉,没一会儿工夫,芯片便碎掉了一半。    翟九凤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向顾云戮。    而瞧见她的目光,顾云戮不忍地皱了皱眉:“这就是你的结局,从它开始,最多半个月,你就会消失殆尽,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顾云戮说完,整个山洞都安静了下来,翟九凤看了她好半晌,突然“嗤”得一下,冷笑出声:“你说的很像回事,我差点就信了,只可惜,你有一个破绽。你既然跟林云幽是同一个灵魂,她想要我的命,你又怎么会好心放我一条生路?”    “因为嫉妒心。”    顾云戮并不在意她的怀疑,只是扯开了嘴角笑了笑:“我继承了她全部的阴暗,嫉妒心就是最重要的一个,我是她的影子,所在乎的也只有她一个,我想她好,却又嫉妒她喜欢祖巫。”    说到这里,顾云戮突然放肆地笑了起来,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一字一顿,阴沉沉地道:“你没有猜错,我确实没安好心,我引你们过来,一是想要回云幽的魂魄,二则是想让她玩个游戏,看见祖巫的真身了吗?我费尽心思替她取了过来,就看她敢不敢要了!”    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满眼的恨意,就像千万把刀子硬生生将凝光扎得千疮百孔。    可凝光,却没有丝毫犹豫,甩开了翟九凤的手,就走上血池小路:“我自然要,我若是不要,你又怎么可能把救阿凤的方法说出来。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这个血阵就是替我准备的,封住我所有的力量?”    “呵,你还是这么聪明。”    顾云戮一把接住凝光抛来的第二分-身,感受到那熟悉的灵魂波动,整个人都软化了下来。她摸了摸林云幽的头,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又轻又柔地把它放进了怀里。    顾云戮痴痴地笑了起来,好半晌以后,才转头看向凝光:“如果,你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你当初会不会对她好一点?”    “不会。”    凝光笃定地说:“我对她好,对阿凤就不公平,能喜欢一个人已经足够了,我分不出其他心思。”    “那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顾云戮嘲讽地笑了声,但当她转过身去,面上的表情却一瞬间垮了下来,她的脚步有些踉跄,灭顶的疲惫几乎要把她击倒:“那你来融合身躯,至于你的心上人,我会保她一条命。”    手不经意地在祖巫真身的口鼻处掠过,随后才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被拦在阵法外的翟九凤。    ——她很急,姣好的五官都扭曲起来,双手不停地拍打结界壁障。看见凝光搭上祖巫真身,扯开了嗓子,撕心裂肺地吼着凝光的名字,她的声音撕裂了,尖锐到走调,一声一声饱含着血气。    那凝光呢?    顾云戮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凝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决绝地将魂魄灌入祖巫真身。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翟九凤,只是手指绷直发白,无法忽略地颤抖。    翟九凤跪了下去,狼狈地倒在结界前,像抽了魂一般无力。    她似是想哭,但眼眶红到了极限,却没有一滴泪能落下来。是干涸了,因为凝光走了,她也没了生机。    而凝光,她大概是不敢回头,怕转过了头去,就再也狠不下心。    顾云戮站在路当中,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刹那间,心头被撞了一下。好像火山口薄薄的一层壁障终于被打破,滚烫的岩浆汹涌肆虐,以破釜沉舟的悍勇,将那总是虚软无力的勇气烧成了岩块。    顾云戮好似决定了什么,脚步霍然间变得轻快起来。    她大步大步地走到翟九凤身边,低下了头,对她耳语几句。是救心丸,又或是一口生气,让濒死地人瞬间直起了背脊。    翟九凤凶狠地攥紧她的衣衫,嘴张了几张,才以一种颤抖而小心翼翼地口吻问道:“真的吗?”    顾云戮举起手:“是,我发誓!”    “那好,你送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6000第一天,感觉自己萌萌哒~    蟹蟹6996小天使的雷~把你卷进了小被子。    因为我蠢,所以我才知道营养液有什么用,怎么看营养液!迟来的蟹蟹,啾咪啾咪啾咪~    蟹蟹“祭酒”,,“千歆万苦”,“jueves”,“风过淡无痕”,“凌無忻”,“风过淡无痕”,“大魔王”,“大魔王”,“十芳天城”,“大人不将就”,“李吹雪”,“大人不将就”,“大魔王”,“Pang”,“小萌新羞羞羞”,“小萌新羞羞羞”,“大魔王”,“大魔王”,“不忘”,“”,“胖涂涂”,“”,“离魂殇未知愁”,“爱百合文的米津不可描述”,“邪奈、”,“小强”,“少九锡”,“唱别久悲”,“”,“早生华发”,“梦玲”,“梦玲”,“梦玲”,“白子卿才不是阿库娅”,“地底人”,“唯星无月”,的营养液!    ☆、局中局    追逐了那么久, 久到顾云戮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挣扎在希冀与失落之中, 可就在刚刚那片晌, 沉在沼泽底端的心, 又回光返照地扑腾了上来。    她施了个法诀,以少有的温柔态度送走了翟九凤的魂魄。    她抱起了软倒地身体, 慢慢走回棺材旁边,跪坐在凝光的身躯前:“我还是嫉妒你, 嫉妒得发疯, 可我更羡慕你……呵, 我真的羡慕你。”    将怀中的珍宝掏了出来,一下一下, 轻抚着她的轮廓, 顾云戮喃喃道:“你说,如果我变成了你的模样,我的幽幽会不会喜欢我, 她是不是不用再有这些执念了,她会跟我安稳地过一辈子?我的嫉妒心也能得到平复了, 再也不用追着她的背影, 天南地北, 永不到头。”    “我好像试一试……”    顾云戮呢喃着,好似陷入了魔怔一般。    而被她送走的翟九凤,在经历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后,再睁眼,就看见一只捏着画笔的手。    “阿凤, 你醒了?”并不熟悉的嗓音,却带着极其熟悉的味道,翟九凤慢慢支起头,顺着那只手看了上去,修长的颈,微尖的下巴,如雪的肌肤,微挑的凤眼。是凝光,又不是凝光,是她祖巫真身的样子。    “嗯,我醒了,你在画什么呢?”    虽说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但镌刻入骨子里的熟稔却毫无变化。    她睡得有些懵,整个人都没了骨头,倚在手臂上蹭了蹭,还没蹭完,就被凝光,不,该叫玄冥抱了过去:“给你画像,你不是说,要把你的画像挂满我的屋子?”    “啧,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翟九凤嫌弃地撇了撇嘴。    “好,那就是我说得。”凝光也不反驳她,低下头,凑到她颊边亲了亲:“已经画完了,你要看吗?”    桌上的画轴卷了一般,露出的部分,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那是翟九凤灵魂的模样,是映在第二分-身上的相貌。    “画的挺漂亮的,夸奖你哟。”翟九凤拍了拍凝光的手,抓住画轴的一端,慢慢往下放。    起初,她的脸色还算正常,可随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轰’得烧得脖子根都染上了桃粉:“你要脸?!”    翟九凤抓住了画就想扯,却被凝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爪子:“你不觉得这很漂亮吗?挂在我们床头,很有感觉,不是吗?”    “呸!你才有感觉呢!”    “我自然是有的,我以为你也很喜欢。”凝光的爪子很不规矩,从翟九凤宽大的袖袍往上钻,怎样拦都拦不住,翟九凤刚想挣扎,就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族长大人,不好了,正魔两道兵分两路把我们族地围上了!她们在外头叫嚣,说要您交出飞升的方法!”    “飞升的方法,我不是早说过我没有吗?他们怎么又来了?”    “他,他,他们不是说您有,他们说,九,九凤大人有,要她出去对峙。”    “放肆!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要阿凤去对峙!”凝光抽出了手,猛一拍桌子:“去把戮仙阵打开!他们既然敢来,就别回去了!”鬼相在身后张牙舞爪,引得屋外的天都响起了闷雷声。    前来通报的人被吓得够呛,脚步虚软,差点被门框绊倒。    房门被关上,屋内除了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翟九凤捏了捏凝光手腕,轻声细语地安抚道:“你气什么,大不了我就出去一趟,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以魔神发誓,他们应该会信。”翟九凤低下了头,脑中的思绪渐渐飘远。    她被送过来的时候,顾云戮只跟她说了两句话,一是:“活下来”,二是:“凝光并不一定真的会死。”    活下来,是对她重回过去的要求,因为只有活着,她变成执念的命运才有可能改变。    只是,这谈何容易——    她不知道是什么契机引得她被围攻,亦不知道林云幽做了什么手脚,而就目前的情势,即便她想解释,也没有人会信她。毕竟飞升的诱惑之大,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翟九凤很苦恼,脸都皱成了一团,而凝光,亦不乐观。    即便是祖巫,也不见得能与天下为敌,蚂蚁尚且能咬死大象,更逞论是一群被贪婪蒙蔽了心智的人。    事情走到了这里,就此陷入了僵局。    翟九凤叹了口气,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她不禁有些讨厌林云幽,要是没她瞎搞事,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波折:“喂,你不觉得事情很蹊跷吗?为什么突然就有人乱传我们知道飞升之法?”翟九凤磨了磨牙,决定做一个吹枕头风的苏妲己。    凝光也不负她望,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应和说:“确实很不对劲,我已经派人查了,就得到的消息来看,很有可能是云幽做的,如果真是她,即便对不起她父母,我也会以族规处置。”    巫族戮仙阵,凶名之远播,尚未开启阵法,便已吓退了众人。    他们气势汹汹地来,灰溜溜地退去,翟九凤虽感扬眉吐气,但心中也知,这并非长久之计。阵法总有破的时候,再牢固的堤坝,若有人里应外合,那也脆弱地不堪一击。    翟九凤并不想坐以待毙,是以在众人退去后,她便仔细思考了当前的处境。    如今谣言已散,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手握飞升之法,先前威胁祖巫不成,现在便想对她下手。他们会围攻她,以期活捉了人质威胁凝光。    顾云戮并没有告诉她,这围攻会发生在哪里。    若是在族内,便说明有人里应外合,放了敌人进来;而若是在族外,则说明有人将她引了出去。以翟九凤的推断,是偏向于后者的,毕竟,族中有祖巫,一旦动起手来,她定不会作壁上观。    那么,问题又来了?    那人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在如此敏感的时刻让她不顾一切,离开了巫族?    翟九凤想不到,但早做准备却是没错的。    她没有任何证据,单凭着苏妲己那一副祸国殃民的姿态,对着凝光来了句我觉得。    她说:“我总觉得在族里也不安全,云幽费了那么大的劲散布谣言,一定不会就此罢手,她又是巫族人,说不准早就混了进来。你要加强防卫,虽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可一旦成了真,后悔都来不及。”    翟九凤一副我害怕,嘤嘤嘤,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会发生的模样,引得凝光连夜就找来了心腹布置下去。    她们做的很隐秘,至少族中人都是一无所知。    翟九凤不停地糊纸,垒砖头,终于让这个族地如铜墙铁壁一般不可侵入。可好不容易等她建了个安乐窝,事情又来了!    翟九凤真想呵呵他一脸,但不行,她是个温柔可人的好妲己。    “族长大人,正道下了战书,邀您去玄水之畔一战,否则就要了云幽的命。”    “云幽在正道人手上?”凝光皱了皱眉:“战书说了什么时间?要我一个人去吗?”    “是半个月后,只邀您一人。”巫族护卫低下了头:“族长大人,正道摆明了设局,这封战书,您还是别接了。”    “我若是不接,云幽不就要死了么,她虽行为有误,可即便处置也只能是我巫族动手。她父母是我巫族的功臣,我怎能由着她死在外人手上!这让我巫族以何颜面立世!你退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挥手屏退了巫族护卫。    待他出了门,翟九凤才坐到凝光身边:“你想怎么办?要接战书吗?”    “自然是要的。”凝光道。    “可那样太危险了。”翟九凤抿了抿唇:“他们摆明了要以多欺少,而你还不得不入局。”    “别担心,你忘了我是鬼修吗?”凝光摸了摸翟九凤的头,神色温软,像阳光下潺潺流动的泉水:“我是鬼修,一人便可驱策万千鬼魂,他们来多少人都没用。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来得太及时了,族里刚刚设下天罗地网,那边就要引我出去。    玄水之畔,离巫族可不近……”    她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些东西。    翟九凤斟酌了一下,把指尖放到凝光的掌心中:“虽然你说的很有理,但我还是留在族里,你可以以寡敌众,可我不行,我若跟着你过去,只怕会成为击败你的突破口。族里还是很安全的,我留在这里,你也能放心。”    凝光打定了主意要去玄水之畔,自然是谁都拦不了。    临出发的那一天,翟九凤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连凝光的背影都看不见,才一头扎进了闺房再也不出来。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翟九凤平时也不多在族中走动,凝光走了,她会闭门不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翟九凤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蜗居在自己的闺房。    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也没人再见过她。直到十日后的夜里,族地后山突然出现了十多具尸身。    那是巫族人的尸体,死状极惨,通通被挖去了双眼,剥掉了皮。他们围坐成一圈,身前是以皮肤和血肉布下的绝阵。    族人被虐杀,甚至连尸身都没有被放过,用来摆了一个极其恶毒的诅咒法阵。    这种事情已不是他们所能处理的了,经过商议之后,最终派了人去请翟九凤出来。    派过去的人是个新入护卫队的小年轻,她不懂规矩,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声,便直接推了门进去。彼时,翟九凤正面朝里躺在床上,屋内没点灯,只能隐约借着月光,看见一个纤瘦的背影虚掩在锦被之下。    “放肆,谁许你闯进来的?”    被人闯进了屋,翟九凤的心情也不算很好,相比于以前,声音更沉更粗了一些。    而那个护卫队的小年轻,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退出去,就地福了福身,有些倨傲地复述一遍后山的事情。    “如此大事,你们不请长老,找我做什么?”翟九凤有些懒洋洋的,倚在床上不太想动。    那护卫队的小年轻显然没想到这一茬,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们自然是去问过了长老,她说您以后会是……族长夫人,诸如此类的族中大事,您也该参与一下。”小年轻似乎不太认可翟九凤,那一个族长夫人,在口中盘桓了好久才不甘不愿地吐出来。    瞧出她的不情愿,翟九凤也没多说什么,从榻上爬起来,撑坐在床边,绕着发梢:“这话说得倒有理,那我便随你们走一趟。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赶了她出去,翟九凤才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随意地穿好衣衫,也不点灯,就这微弱地灯光到镜子前照了照:“啧,还不错,很好看。”从自己的额头一直按到下巴尖,她又左右转了转脸,对着镜子好一番打量,才满意地推门出去。    她磨蹭了很久,那小年轻都有些不耐烦了,正想要再敲敲门,翟九凤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带路。”翟九凤的脾气一贯是很好的,但对于这个打扰了自己睡觉的小护卫,态度似乎有那么点高冷。她一言不发,静默地跟着这人往后山走,眸底像燃了两团火,恨不得把这护卫的后脑勺烧着。    “你是新来的?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跟着护卫走了一小段路,翟九凤才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    这个小护卫,好似早就猜到她会这样问,脑中盘旋了好多遍的答案就这样顺顺溜溜地吐了出来:“我在护卫队好长时间了,只是以前一直被派在外头收集情报,直到最近才回来。你没见过我很正常,毕竟你对我巫族的事情也不关心。”    “呵,你这话说得可有些意思。”翟九凤笑了声,一点儿没在意她的无礼:“我刚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怎么敢对你有意见,你是族长大人喜欢的人,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对你有意见!”    翟九凤又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末了也没再说什么。她瞧了这小护卫许久,用视线量了量她的身高:“这族中呀,还有一个看不惯我的人,你等她回来,倒是可以和她交流交流,我究竟多么惹人厌。”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翟九凤便没有再开口。    她左右看了看,觉得这族中着实静的可怕。没有人声,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相比于往日,那可说是嘈杂的夜晚,今日真是寂静得古怪。    “其他人呢?我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看见?”翟九凤问道。    小护卫撇了撇嘴,愈发嫌弃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让他们都回家里待着,不要出来,这很难想吗?你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我笨,不行吗?但族长大人就是喜欢我。”    翟九凤的称呼有一些怪,但小护卫一点儿都没发现,她只听得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就抑制不住地发起了怒:“像你这么没用,怎么配做族长夫人!你究竟给大人灌了什么**汤,她怎么就看上了你?!”    “我可没灌**汤,是族长……眼瞎,非要看上我。”翟九凤一贯嚣张,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小护卫瞪了她一眼,本想争辩,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回过了头去。    她在翟九凤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扬眉吐气的笑:“你就得意!”陡然加快了脚步,带着翟九凤走进了后山,本来拥挤的人群,不知何时被清理一空,雾气弥漫的小山头上,除了他们两个,就只剩下掩在雾中,若隐若现的诅咒阵法。    “族长夫人,还请您看一下,那个阵法该怎么办。”    本来倨傲的小护卫,终于被这离奇的阵法压弯了头,她半跪了下去,但膝盖却并没有碰到地面:“这阵法着实古怪,即便是长老都没有办法破开它,我们不得已,还麻烦您多费心了。”    翟九凤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下巴微抬,轻哼了一声:“不劳你谢,族长留我下来,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事情的。”毫无防备地走进了浓雾中。    她没有看见,在她走到尸身旁边时,小护卫突然咧开嘴笑了。    小护卫嘲讽地哼了一声,用不大不小地声音骂了句废物。在她话音落下之时,那群被剥了皮,毫无生机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他们整齐划一地结起了手印,汹涌的灵气灌入阵法,刹那间,就把翟九凤束缚在阵眼之中。    “你是什么人!你不是护卫队的!”翟九凤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    她那一脸慌张恐惧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小护卫。    小护卫笑了笑,迈着轻快地步子,倨傲地走了过来:“我是谁?我就是你族长大人费心去营救的人呀!”桀桀地笑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畅快。她好整以暇地蹲了下来,用一种评价货物的眼神挑剔地打量着翟九凤。    “你确实很漂亮,难怪能把大人迷得神魂颠倒,可你真是太蠢了,这么明显的陷阱都敢踏进来!我今天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谣言是我散布的,战书也是我指使他们下的,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引开大人,要了你的命!”    “你想杀我也就罢了!但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亦把巫族推向了险境!”    “那又如何?”小护卫一点儿都不在意:“巫族没了就没了,只要大人还在就好,我告诉你,你们这些让大人分心的杂碎,我一个都不想留,我就是要杀了你,要毁了巫族,要让大人从今以后只看得到我一个!”    “那你真是太可怕了。”    听完她的话,翟九凤‘啧啧’了两声,突然收起了满脸惊慌之情,她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小护卫,又确认了一遍:“巫族没了,你也就无家可归了,你当真还要毁掉巫族吗?你不会后悔吗?”    “自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小护卫一脸决绝地道。    “嗯,好,那我也没办法了。”翟九凤放弃了挣扎,仰躺在地上,在脸颊两边摸索了起来。小片刻后,她摸到了一条接缝,手指顺着接缝往里面扣了扣,将一整块脸皮揭了下来。    “其实,我装的真不算像,族长夫人可比我不要脸多了,只是,你太恨她,所以从来没有好好观察过。云幽,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在她揭下那块脸皮后,周围坐着的十来个尸身,也配合着收回了手。    云幽这才发现,一直在跟她说话的翟九凤,竟然是照顾她起居的护卫长假扮的。    而周围那十几具尸身,也不是与她做了交易的修真者,而是捏着灵宝的护卫军。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祖巫大人怎么可能事先猜到!”云幽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忪,可随即就回过了神来。她恶狠狠地盯着护卫长,语无伦次地吼着,好似已经被怒火混淆了神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有人背叛我!对一定是有人背叛我!”    “没有人背叛你,云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别想跑了,跑不了的。”    就在林云幽悄悄向后迈步的时候,一只软绵绵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没有使力,却偏偏让她无法动弹。    翟九凤站在她身后,神色有些怜悯,而在她身边,是本该去应战的祖巫玄冥。    “云幽,你认个错,只要你肯悔改,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玄冥说不定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还小,这样死了不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只要能杀了你,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在乎,你一定不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么一点!”云幽见了棺材亦不落泪,反倒猖狂地笑了起来,翟九凤直觉不好,拉着凝光就往后退。    “来不及了,我本来不想用这一招的,是你逼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去次年夜饭啦,啦啦啦啦啦    今天玩lol,真实上演了一出无限空大闪现撞墙,小技能反着放,哭唧唧地倒在了地上,一定是天太冷,手僵惹的祸。    ☆、完结篇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新文 (星际)想听见你的喘息gl 求亲亲    某一天,黛西看见了一篇星际文,    女主作为卡斯拉尔星帝国公主,容颜绝世,引得无数人追捧,几乎将星球上所有顶尖男女都迷得神魂颠倒。    而书中炮灰女配,公主大人的同窗,索尔维特公爵家的独生女,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眼公主大人迷恋的大将军,就被整的家破人亡,流放黑洞。    黛西忍不住去文下吐槽了一下,不为别的,只因炮灰女配跟她同名,叫黛西·索尔维特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黛西刚点完发表评论,眼前就突然一黑,再睁眼,她就穿到了星际文的女配身上。    作者大人:让你吐槽我,就是整你没商量!    黛西穿成了女配,还被绑上了神奇的喘·息系统,然为了活命,她不得不苟延残喘哭唧唧。    系统任务:我跟公主抢将军    完成条件:撩拨将军,听见她的喘息,并让她在清醒的情况下,说一句我爱你。    黛西呵呵,女配多看了将军一眼,就炮灰了,她不仅要看,还要撩,而且还是座不为公主所动的女冰山!    前途黑暗,可她不得不掰弯了自己,硬着头皮上。    食用指南:    1、甜宠文,星际    ~﹡~﹡~﹡~﹡~﹡~﹡~﹡~﹡~﹡~﹡~﹡~﹡~﹡~﹡~﹡~﹡~﹡~﹡~    云幽的话让翟九凤脑中警铃大作, 她立刻运起了浑身的魔气, 想带着凝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不等她退开多远, 凝光就反手拉住了她。    “别怕,她没有后手了。”    随着凝光话音落下, 整个地面都开始剧烈摇撼起来。像是地震一般,不过片刻, 坚实的土地就接二连三地塌陷下去。    “我不想这样的, 都是你们逼我的!”    云幽猛一跺脚, 尚还在坚持的土地便‘砰’得一下陷了进去。    一个巨大的空洞出现在地面上,与此同时, 浓重的血腥味溢散了出来。    借着月光, 低头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血池就出现在翟九凤面前,无数被剥了皮的人漂浮在血池上方, 狰狞扭曲的肢体,就像是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这是……”    翟九凤惊惧地瞪大了双眼, 穿过来之前, 那些噩梦般的回忆争先恐后地挤进了脑海。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尖锐的刺痛从脑神经划拉到视网膜:“你快走!快……”那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尚未吐出,就被凝光打断了。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力抱住了翟九凤。    轻柔的吻慢慢落在她额角,感受到那里失衡的撞击,凝光的心禁不住漏跳了一拍:“别怕, 别怕,她的阵法被我破了。”指腹贴在她眼皮上摩挲了一阵,感觉她的呼吸缓和了下来,才慢慢收回手,按住她后背。    “她也算是我带大的,有什么手段我都清楚,她翻不出风浪的,你不用紧张。”    翟九凤轻轻‘嗯’了一声,细细软软的声音,带着过渡惊恐的无力。    血池还在,但借它摆出的阵法却不见了踪影,云幽这才慌了起来,想退却被即刻赶来的护卫军困在了其中。走投无路之下,她突然就乱了分寸,左突右撞,用自己不算高明的修为做着困兽之斗。    “大人,大人,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大人,你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大人,你再看我一眼,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就束手就擒!”    此时的林云幽,其实,是有那么点可怜的。她就像是一只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尖刺,在这怎样都逃不了的笼子里横冲直撞。    她撞得头破血流,却仍不甘心地看向自己的大人,企图用那卑微而狼狈的姿态求来一丝怜悯。    只是到了最后,凝光也没有看她一眼,她就这样背对着云幽,决绝而冷漠。    云幽并不能以少胜多,只坚持了盏茶功夫,就被护卫军压在了地上。照顾她长大的头领又看了她一眼,惋惜地叹了口气:“族长大人,云幽……该怎样处置?”    “不用问我,按族规来。”    “那就是剥夺神志,流放虚无空间?”她顿了顿,仰头看向了凝光,眸中闪过一抹希冀:“这可是比死还要残酷的刑法,与永世不得超生也没有两样,云幽她确实有错,但看在她爹娘的面子上,能不能给她个痛快。”    “给她一个痛快?”凝光终于转过了头,看了护卫长一眼:“你太心慈手软了,你可知道这血池里的祭品都是我们族人!云幽下手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慈悲!她既然没有,又怎值得旁人的怜悯!    退下,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族规不可破,你们即可行刑。”    凝光挥了挥手,屏退众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云幽一眼。    如此绝情的模样,让云幽整颗心都凉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这些年执着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    云幽突然挣扎了起来,用力甩开压着自己的手,整个人朝前一扑,抓住凝光的衣摆。    她竭力抬起头来,黑洞洞的眼中满是歇斯底里的偏执:“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当初为什么要收养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在外面,也免得污了你的眼!”    凝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点点抽出自己的衣角,无情地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她。    如此模样,就像一把刀子,硬生生斩断了云幽的希冀。    她的双眼黯淡了下来,脑中最后一根弦崩断,整个人崩溃地颤抖起来:“玄冥!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才是最大的罪人!你别想撇干净!”    云幽疯疯癫癫地趴在那里,尘土蹭在她脸上,配合那要哭不哭的眼神,狰狞地状似恶鬼。    翟九凤本来不想说话,然实在听不得有人诋毁凝光,稍稍思忖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那照你这么说,你父母生你也有罪了?如果她们不生下你,玄冥也不会把你带回来。云幽,我以前还觉得你可怜,但现在只觉得你可悲。    明明是你自己贪心,还要怪玄冥不好。    她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过你,甚至在你有这苗头的时候,就主动疏远了你。她给了你一条命,可你不仅不念着她的好,反而还怪她。    照你这么说来,我们以后都该见死不救了,也免得被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缠上!”    翟九凤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拉着凝光就下了山。    迷雾渐渐散去,皎洁的圆月也显出了它的真身,白莹莹的光从天穹铺陈开来,如银河鹊桥蔓延到翟九凤脚下。    身体有一些沉,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而灵魂,却透出一股熟悉的抽离感。    翟九凤恍然明白了什么,在灵魂将脱未脱之际,用力抓住了凝光的手:“你会忘了我吗?如果我们很长时间不见,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凝光心头一空,手反射似的抱住了她:“你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会很久不见?阿凤,你不能吓我,我……”    “别怕。”    翟九凤按住了她的嘴唇,轻轻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吓你,我只是不得不离开一会儿,等我回来好吗?”    凝光咬住了牙,纤长的眉毛死死拧成了一团:“我不,你不能走,你如果走了,我就忘了你,我不会去找你,也不会等你回来。”    “啧,我差点就信了……”翟九凤轻轻啧了一声,用指腹一点点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她的神色愈发涣散了,只能勉强看见空中的圆月:“今晚的月色真美,但跟你在一起的时光,却比月色更让我动心,我很喜欢你,是用心喜欢的……”    翟九凤的灵魂走了,跋涉过时光的长河,再次回到她一直生活的地方。    睁开眼睛,她以为看见的会是血海,却不妨,被满墙的夜明珠晃得眼晕。她反射性地闭了闭眼,好不容易缓解了酸胀,正想睁开,就被一双手捧住了脸。    “阿凤,你终于醒了!”这个焦急忙慌的声音是属于祖巫玄冥的。    她满眼的惊喜,还有说不出的后怕,在心头肆虐翻滚,叫她除了这一句话,再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她只能用力地抱住翟九凤,力道大的,似是要把她揉碎在骨头里。    凝光抱了她许久,久到翟九凤一团乱的脑子都清醒了过来。她并没有挣扎出去,只是抽出了一只手,摸了摸凝光的后脑:“顾云戮不是说了要保我一条命吗?你有什么好怕的。”    “顾云戮?”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凝光明显一愣:“顾云戮是谁?什么叫保你一条命?”    把翟九凤推开了一点,皱成一团的脸上明晃晃写着,我好像听见了情敌的名字。    翟九凤一愣,旋即就反应了过来——    虽然她回到过去,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死,但细究起来,却间接影响了凝光,云幽和巫族,她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以致于顾云戮这个人,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这样的结果,顾云戮不可能不知道,但她仍是这样做了。    翟九凤不禁想起,她那种疲惫而厌倦的表情。    饱受求不得之苦的其实并不止林云幽一人,作为阴暗面的化身,顾云戮的煎熬比起林云幽来只多不少。她应是早已厌倦了那样的日子,才会毫不犹豫地做下这种决定。    翟九凤叹了口气,长长的睫羽慢慢垂了下来。    “顾云戮啊,她大概是这世上最有资格怨恨天道的人,只可惜,她没有机会了,她已经陪着她的云幽一起在虚无中漂泊。    其实,我们是应该感谢她的,如果没有她,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过这都不重要,全都过去了。”    翟九凤抿着唇笑了笑,当千帆过尽后,她心里头也涌起了难得的安宁。    在干燥的石室中,夜明珠的冷光有一种铅华洗尽的素雅,透过这一层朦朦胧胧的光,翟九凤深深望进凝光的眼眸:“好久不见,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归宿    因为翟九凤回到了过去, 所以很多事情的都发生了改变, 比如, 巫族留了下来。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凝光很明白, 所以在那天之后,她也着手把巫族藏到了一个小千世界中。    如今的巫族, 虽然盛名尤在,但因为族地的隐匿, 就像是一只沉睡的巨龙, 没有人敢小看它, 却也不再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下的巫族, 可以说是真正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在翟九凤可以走动开始, 就被这里安宁祥和的气氛所感染,开始迈入中老年生活。    她甚至都懒得出门,只借着巫族的情报系统, 简单了解了如今的修真界。    因为没有那一场惊天大战,顶尖的修士也得以存活下来, 上古世家, 远古门派, 就像一棵棵老树各自盘踞着一方天地,翟九凤刚来时的季家,瀚海阁之流,在如今这繁荣昌盛的年代,根本没有冒头的机会。    这让翟九凤很开心, 但开心之余,又想到了一件事。    那个蹦跶到没边的青瑜,是她过来以后顺手救下的,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他会不会因为没人援手,就此凋零在那个小荒山上。    还有她的系统,纵然顾云戮说,那只是她的一小部分,可到底是有了自己的神识,就此消失,着实太可惜了,它陪了自己很久,也帮了不少忙,翟九凤打心眼儿里是想让它有个好结局的。    只是,担心也没办法,她不知道该怎样找。    姓名会变,身份会变,甚至,在历史的更迭中,她们会不会存在都成问题。翟九凤一筹莫展,却又不想就此放弃,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明霞山看看。    她是准备一个人走的,但还未走出小千世界,就被随后赶来的凝光拦住了。    “你要去哪儿?”凝光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声,但那匆忙的脚步,和闪烁的眼神,都说明她不是恰巧过来的。    翟九凤晃了晃手上的镯子,微抬着下巴说:“等我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凝光被拆穿,脸上连一瞬间的尴尬都没有,顺势搂上翟九凤的颈项,带着她往外头走:“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们就一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头跑,你以后要去哪儿,记得叫上我。”    她这样理直气壮又不要脸的模样,着实让翟九凤大开了眼界。    她破天荒地没有再说些什么,抓着凝光的手跟着她走了出去。    明霞山距离巫族隐身的小千世界很远,但架不住翟九凤她们修为高,不过片刻功夫,就出现在了那座小山头上。    在翟九凤的印象里,这座山是很荒的,却没成想,这一次过来,竟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金银花。    熟悉而淡薄的花香,在鼻尖萦绕着,一缕缕钻进心里,让她悬在了空中的心,一点点落回了实处,她有些激动,拉着凝光就往山上跑。    寂静的山中只有凉风拂过叶片的声音,但随着她们接近山顶,那熟悉的嗓音也夹杂在风中传了过来。    她听见青瑜炸了毛,趾高气扬地喊道:“丑东西,你快离我远点!”    系统娇羞地笑了两声,痴汉地道:“那,那我变回真身,我变小一点,小姐姐就看不到我了。”    青瑜惊恐地啊了一声,惊慌失措地拦住她:“别别别,你别变回真身!”那太丑了!我没眼看!    系统嘻嘻嘻嘻地又笑了起来,忸忸怩怩地绞着手指:“啊,原来小姐姐这么喜欢我。”    青瑜嘤嘤嘤地闭上了眼睛,从未如此真切地体会到生命的绝望。    ……    另一道声音,与系统的电子音其实是有差别的,但这不重要,因为这种痴汉猥琐的调调一听就是它。    翟九凤听了小片刻,突然止住了脚,拉着凝光往回走。    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所在乎的人也终于有了好归所,不需要再去看,只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她们一定过得很好。    牵挂放了下来,翟九凤看了看身旁一句不问,乖巧陪着她的凝光,脚步一错,抱住了她的腰:“我们回去,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洞房花烛,啧,小脸羞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羞羞o(*////▽////*)q    蟹蟹你们陪我这么久,看我从一个特别不合格的小酱油变成一个胖了一圈的大酱油,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但你们还是陪了我这么久,啊啊啊啊啊,我会好好努力的,啾咪啾咪啾咪~    ☆、成亲    自古以来, 成了亲以后, 女方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翟九凤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她们还没成亲,她就已经找不到凝光的人了!天杀的, 她找不到也就算了,凝光那群亲信还百般拦着她不让她找!这可真是流弊坏了, 她差一点就那把刀先把凝光砍了, 再离家出走!    翟九凤气得快要上天了, 但她忍住了,不提分手!魔族的女人不能认输, 她还没成功翻身把歌唱, 怎么能就这样放过凝光。    翟九凤盘腿坐在床上,暗戳戳地生气,再生气。    等她都气过好几轮了, 凝光才摸着黑带着一身冷气钻进了屋。    翟九凤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阴恻恻地看着她, 说:“你去哪儿了, 好几天就看不到你人。”    “我去了凡间……嗯, 有点事情要做,还有,我每天晚上都回来,但你从来不等我,一个人入定。”    嗨呀, 这还很有理啊!是谁气得她不入定就上天的!可一手推卸责任,可玩的真是厉害地不得了呢!    翟九凤往床上一站,插着腰气咻咻地喊:“我就是不想等你,你现在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在床板高度的加成下,翟九凤觉得自己立刻就能去大闹天宫了,她感觉自己厉害地不得了,就用余光暗戳戳,暗戳戳地偷看凝光。赶她走是假的,想听她交代才是真的。    但凝光,可能真的是不想过了,微愣了一瞬间,自动自发地接下了话头:“那我先出去,你早点休息。”一点都不犹豫,拔腿就往外跑。等翟九凤反应过来,追上前的时候,凝光已经把大门关上了!    翟九凤站在这扇门板后面,觉得自己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以前那只是在闹脾气,但现在她是真的怀疑凝光勾搭了一只狗子!翟九凤心情很糟糕,糟糕到就在门口站了一整晚。但不管怎么样,翟九凤都是不信凝光会做坏事的,她只是不明白,凝光有什么好瞒着她?    心里越想越气,翟九凤扯了桌布,唯恐旁人看不见地裹了一个大包裹。    她大摇大摆地出了门,一路高调地恨不得吆喝起来。翟九凤这样张扬,就是为了引起凝光的注意,不负众望,她也赶了过来。    “你要去哪儿?”凝光按住了她的肩,神色颇有些慌张。    翟九凤趾高气扬地看了她一眼,傲娇地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要离家出走!”    “你出走什么,你看见我叫去你屋里的人了吗?”    翟九凤怔了怔,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胡闹,快回去。”推着她走了两步,想了想,又干脆捏着她的腰,扛到了肩上:“你乖一点,就今天别闹,以后随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凝光很急,短短几步路都用上了缩地成寸,她直接把人扛到了房门口,就见那里乱糟糟的一团,慌里慌张,好像在说什么人始终了。    “人在这里,你们快一点,别错过时间。”凝光把翟九凤往梳妆台一放,这一会儿功夫,她就发现整个房间都大变了样子。    红纱锦绸,喜字临门,更有无数凡界的丫鬟喜婆,举着奢华精美的凤冠霞帔,围在了梳妆台前。    翟九凤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时脸都烧红了:“你这段时间在忙这个?”    “是,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翟九凤恼羞成怒:“这哪是惊喜,明明是惊吓!”    凝光低声笑了笑:“惊吓不惊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已经没机会后悔了,好好换衣服,我等你。”    成亲前的梳妆打扮是极其繁琐而复杂的,可翟九凤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她心底的喜悦盈盈晃晃,好像在蜂蜜罐里扑腾,甜腻腻的让她想一想都忍不住笑。    凤冠霞帔,金钗红钿,十里红妆,从她闺阁一直铺到了祠堂面前。    她盖上了红盖头,稳稳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看不见外头,却也不心慌,所谓的心有灵犀,就是她站在这边,心中安安稳稳笃定凝光会来接她。    巫族并不算大,也用不着八抬大轿,只要她小小地走上几步,就握稳了凝光的双手。    是很普通的流程,过火盆,拜天地,于族谱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们也没有喧嚣的酒席,毕竟以祖巫的身份,没有人敢灌她酒。凝光很悠闲,随便敬了圈酒就回了洞房。    天崩于面前都不会慌的人,在这一瞬间,有些不敢推门。    掌心滑腻腻的,是太过激动冒出的热汗。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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