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073 我在这呢(月半章) ...
周逸森低头望着孟时语, 轻声问道:“一起过去?” 孟时语点头, 单手拎着裙摆随周逸森向前面走去。 白颖像个当家主人似的, 走在前面,不时和两旁的人打着招呼。 刚走到前面, 孟时语就看到她手里的手机闪个不停。 白颖带两人走到白伟和周爸所在的位置,就拿着手机离开了。 几个和周爸年龄相仿的成功人士聚在一起举杯畅谈着, 看到周逸森走来,都停下了交谈。 “白伯父。” 周逸森搂着孟时语的腰, 让她不能朝后藏。 白伟将手上的酒杯递给经过的侍应生, 笑着对周爸说:“周兄, 令郎越来越能干了,今年三四部电影要上映, 我们这帮老家伙儿想要投资还得靠抢呢。” 白伟这话说的有些大了。 周爸抬手拍了拍周逸森的肩膀, 说道:“事业干得再起劲,也该成家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孟时语的身上。 “逸森, 不介绍一下吗?” 说话的是胡成, 和周氏不一样, 胡成主攻外贸物流这一块, 这几年捞了不少油水。也是几个人中,肚子最大的一个, 看着最像暴发户,但为人最实在。 “我未婚妻,孟时语。”周逸森缓声介绍道。 孟时语端着酒杯, 礼貌的对几位长辈点头称呼着。 刚才是周家儿媳,现在是未婚妻,孟时语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紧跟在她身上。 孟时语站在周逸森身旁,听不懂他们交谈的内容,站了一会儿,忍不住悄悄拉了拉周逸森的衣袖。 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我去那边坐一会儿。” 周逸森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弯腰在她耳旁说好。 目送孟时语走到大厅一角的沙发上坐下。 “这年轻就是好,离开一小会儿就想。”胡成笑着打趣道。 周逸森收回视线,端着酒杯轻抿一口,笑了笑没否认。 孟时语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看看四周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的热聊着,孟时语托着腮无所事事,轻点着脚尖。 这尖头高跟鞋穿着是很美,但站一会儿就累,完全不实用。 下意识的摸了摸裙子,刚才忘记把手机从车里拿下来了,不过这种场合要是玩手机的话,也会显得没礼貌。 孟时语低头盯着裙摆上的纱发呆,突然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时语?” 孟时语抬头看着程泽站在面前,不禁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巧,在这也能遇上? 程泽端着还剩一个杯底的红酒,在孟时语身边坐下,语气难掩兴奋的问道:“你怎么在这?你陪周逸森来的?” 孟时语看他脸色泛红,猜他应该喝了不少酒,这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他怎么会喝这么多? 不自觉的拉了拉裙摆,不着痕迹的朝一旁挪了挪,点头说是陪周逸森来的。 说着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周逸森。 程泽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放下酒杯,自嘲的笑了笑,说:“你跟周逸森是对的,不像我,好不容易拿到邀请函,早早的进场,也只能端着酒杯一个个去敬酒拉人脉。” 孟时语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时候的程泽和高中的他,完全不同。 多了一些无奈,和一种说不出的卑微。 “时语,小灵是任性了些,你别跟她置气。”程泽手肘撑在腿上,拿起刚放下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灵......还好吗?”孟时语轻声问着。 “还那样,大小姐脾气改不掉,如果她能像你......”程泽眼神有些迷离,说着便没了声音。 孟时语抿着嘴角,看他像是喝醉了,提醒道:“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周逸森走了过来。 孟时语站起身,迎上去,习惯性的将手放进他的手掌,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程泽。 “他好像喝多了。” 周逸森伸手搂着孟时语的腰,故意挑眉问:“这么关心?” 孟时语抬手轻拍一下他的手,啧声说:“他是小灵男朋友!” 周逸森耸了耸肩,程泽这样的,还不够格和他争,他也就是逗一逗孟时语。 抬手招来一个侍应生,指着有些醉的程泽,吩咐说:“诚鹏集团的公子,留心照看一下。” 侍应生点头应着,动作麻利的上前将程泽扶起,转身问着周逸森。 “周先生,我带这位先生去喝点解酒汤,一会儿送他回家还是?” 周逸森单手插兜,看了眼半醉半醒的程泽,想了一下,说:“醒了再带回来。” 孟时语看着程泽被侍应生带走,抬头一脸好奇的问着周逸森:“诚鹏集团?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逸森轻捏两下孟时语的鼻尖,勾着嘴角,说:“调查潜在情敌的家庭背景,自然就知道了。” 潜在情敌?什么跟什么啊! 孟时语看见他眼底的坏笑,没好气的轻捶了他一下,微红着脸,追问:“那、那他喝多了不应该回家吗?为什么要让人带他回来?” 看得出来,程泽并不想在这。 周逸森低头看着她,将她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解释给她听。 “前阵子程董脑中风住进了医院,诚鹏内部已经乱了套,资金链眼看就要断了,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挤进来,程泽如果抓不住这次的机会,怕是没办法交代。” 孟时语惊讶周逸森知道这么多,也明白了程泽为什么在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就喝得晕乎。 伸手搭在周逸森的肩上,故意说着:“刚才还说是‘潜在情敌’,那你不应该帮他啊......” “后来发觉,他还够不到情敌这个词。” “......自大。” “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方才在门口登记来宾名字的管家从外面走进来,在白伟耳旁低声说了两句。 白伟笑着点了点头,没一会儿音乐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了。 白伟走到前面,接过管家递来的话筒,音乐声渐渐变小。 孟时语挽着周逸森,跟着人们围上去。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白某人的寿宴,白氏能有今天,少不了在座各位的扶持,这第一杯酒,我先干为敬。” 众人一同举杯,都豪气的干掉了杯中的酒。 孟时语喝了一小口手中的香槟。爽滑的口感,果香味重,仔细品竟有点儿樱桃的味道。 第一杯酒过后,接着便迎来了第一支舞。 周逸森拥着孟时语走进舞池,白颖站一旁,没好气的埋怨着:“爸,我想和逸森跳第一支舞的!” 白伟转头看着白颖,严声斥道:“周家的态度你看不出来吗?听话,别在这胡闹!” 说完便转身走开了,白颖站在原地,瞪着在周逸森怀里笑得正欢的孟时语,不自觉的握紧了拳,红色的指甲显得手上的皮肤更加苍白。 孟时语单手搭在周逸森的肩上,脚下的舞步稳而不乱。 “你不怕我踩你脚?”孟时语仰头和他对视。 周逸森将她搂得更紧几分,扬起的嘴角,带着一抹孟时语看不腻的笑。 “我知道你会跳。” 孟时语靠在他怀里,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周逸森笑着,没回答她。 那次他去巴黎出差的时候,不只是孟时语在想他。 他也同样。 想念,只多不少。 那晚,周逸森找出孟时语以前拍的微短片,就那样看了一遍又一遍。 短片里,她的一颦一笑,一蹦一跳,一回眸一低眉。 全都在那晚,牢牢印记在他的心上。 一曲罢了,两人退出舞池。 两边已经摆上了甜点,孟时语抿了一口蛋糕上的奶油,微微皱起眉。 周逸森拿纸巾擦去她嘴角的奶油,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声音,说:“夜市几点收摊?” 孟时语听到他这么问,眼睛都发亮了,捂着嘴小声问:“你要干嘛?” “一会儿早点走,带你去吃?” “好!”孟时语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藏不住的开心。 穿着礼服在这说话都不自在的宴会上,孟时语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想想家附近的那个夜市,孟时语都要流口水了。 周逸森无奈的笑了笑,别人挤破头想挤进这样的场合,孟时语却浑身不自在,提到夜市路边的美食,表情都不一样了。 虽然周逸森这么说,可孟时语知道,周家是特别来宾,哪能轻易的说走就走呢。 两人站在窗边,大厅里有些不透气,周逸森伸手推开窗户,微风吹在两人身上。 周逸森脱下西装外套,包住孟时语的肩膀,靠在窗台,说起周爸和周妈年轻时谈恋爱的趣事。 孟时语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淡淡酒气,突然不放心的问道:“你喝酒了,一会儿怎么开车?” “白家会派人送来宾回去的,”周逸森用下巴轻压着孟时语的头顶,“再说,我老婆车技那么好,回家不成问题。” 孟时语想起那次接他的代驾单,为了气他,故意把油门踩的一脚深一脚浅。 低头笑了,抬手抚上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阿姨说我是周家儿媳,你又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反悔,翻脸不认人?”孟时语试探的问道。 她分不清这些话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 这可能是恋爱中期的通病,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你叫一声老公,我就告诉你。”周逸森亲了亲她的耳朵,沉声说着。 孟时语瞬间红了耳根,在他怀里转过身,正对着他,嘴硬的说着:“就不......” 周逸森将她压在窗台边,双手握着她的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我想听。” 孟时语低着头,看着他白色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两只手轻推着他的肩膀,呼吸有些乱了,宴会的伴乐将两人笼罩,使得她越陷越深。 突然一个女声在周逸森身后响起。 孟时语红着脸把手放在身侧,周逸森站直身子,牵着孟时语缓缓转身。 “时语,说好了今天要给你赔不是的。” 白颖带着一个侍应生走到两人跟前,自己手里端着一杯酒,抬手让侍应生将酒端给两人。 周逸森扫了一眼侍应生端着的两杯酒,转头看了看孟时语,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尽管孟时语觉得白颖不是真心的,但周围已经有人望了过来,只是一个道歉,她应下也不会怎样。 想了想,孟时语还是端了一杯酒,周逸森跟着也端起另一杯。 白颖见两人都把酒端了起来,勾起红唇,把手里的酒杯举高一些,看似有诚意的说道:“时语,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喝了这杯酒,希望咱们可以把那些事都抛到脑后。” 说完便将杯里的酒一口气全喝了。喝完便盯着周逸森看,像是在说,她说到做到了。 孟时语端着酒杯,还在犹豫,却听到周逸森说:“时语今天喝不了酒。” 话音刚落,手中的酒杯就被周逸森夺了过去。 周逸森将手中的酒干了,又端起她的酒,一气饮尽。 最后把两人的酒杯放回到托盘上,拥着孟时语绕过愣在原地的白颖,朝大厅的另一边走去。 孟时语忍不住回头看去,白颖竟然没生气,反倒是对着她笑。 “周先生——” 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停下脚步,看到迎面走来三个穿着正装的男人。 周逸森懒得推脱,应付着喝了几杯,这才抽出身来。 孟时语端了杯温的柠檬水,让他喝了几口,小声嘟囔道:“晚上都没吃饭,还一直喝酒.....” 周逸森揉了揉她的头发,轻扯了下领带结,朝周围看了看,说:“你去找我妈,我去洗手间。” 孟时语不放心的扶着他,刚才几杯酒下去,周逸森也上了脸,眼下泛着红,孟时语有些担心。 “我陪你去。” 周逸森眯着眼睛,挑着她的下巴,笑着说:“我没喝醉,只是喝的有点急,我去洗把脸,一会儿和白伯父说一声,咱们先走。” 孟时语听他这么说,这才松开手,点了点头。 看着周逸森拐进洗手间的长廊,孟时语在大厅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周妈妈。 索性到一楼的露天阳台上等周逸森,这样他从洗手间走出来就能看到她了。 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孟时语不自觉的拢紧了一些,闻着西装外套领口上属于他的味道,心里莫名的踏实。 望向不远处别墅群的灯火,宴会厅的舞曲,酒杯碰撞的干脆声响,人们交谈时发出的阵阵笑声,都不属于她。 这一刻,突然好想回家,和周逸森窝在沙发上,就算安静到呼吸声都起伏明显,也比现在来得轻松自在。 孟时语趴在阳台的扶手上,用力闻了闻外套上的气味。 完蛋了,分开这么一会儿,她就想他了。 估摸着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孟时语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外套,转身走出阳台,准备去找周逸森。 刚走出阳台,就被人拦住了。 孟时语抬头看着挡住自己的人,是方才端酒给两人的侍应生。 “有事吗?”孟时语不解的问道。 侍应生向后退了一步,欠了欠身子,低声说着:“周先生喝醉了,在二楼等您呢。” 孟时语愣了愣,刚才看着周逸森只是有些晕,没有真的醉啊? 难不成又有人灌他喝酒? “他在哪?”孟时语紧张起来,抓紧了身上的外套跟在侍应生身后。 侍应生带她走到楼梯口,指了指二楼,说:“就在二楼,您上去,我先去忙了。” “请问是哪个......” 孟时语话还没说完,侍应生已经转身离开了。 孟时语以为是音乐声太大,侍应生才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心里担心周逸森,由不得她多想了,孟时语拎着裙摆就朝楼上走去。 走到二楼,放眼望去,至少有四五个房间,孟时语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第一个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 停下步子,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的灯光,孟时语下意识的抓紧裙摆。 抬手在门板上轻敲几下,没有人应声。 孟时语回头看其他房间的门都是紧闭着的,可能周逸森就是在这个房间。 想着就伸手将门推开了,站在门口,叫着周逸森的名字。 还是没有人回答。 孟时语看到房间内有一张大床,床上鼓囊囊的,像是躺了个人。 “周逸森?” 孟时语快步走过去,手刚碰到被子,就发现不对劲了,掀开被子,发现被子里根本没有人,只是堆了两个枕头在里面。 孟时语心里一慌,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 “你、你是谁——” 话音未落,孟时语已经被人捂住了嘴,双手挣扎着,慌乱中抓掉了男人的口罩。 男人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脸。 “是你——” 孟时语看着他,眼底满是惊慌。 ‘啪’地一声响,男人抬手狠狠地甩在孟时语脸上一个巴掌。 *** 宴会大厅的音乐声没有间断,宴会进行到后半阶段。舞池里,先前浪漫柔和的伦巴,转眼变成了热情似火的桑巴。 走廊尽头的房间内,女人站在床边,脱掉身上的红色鱼尾礼服,甩掉高跟鞋,只着遮住.三.点内衣的走到床头边,蹲下身子,抬手轻抚上男人的脸。 眼里充满着占有,和得不到绝不罢休的渴望。 抬眼望向房间内的时钟,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 爬上。床,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在男人眉眼处吻了吻,像是着急唤他醒来,又像是怕他太快醒来。 周逸森头晕的很,感觉有双手在解自己衬衫的纽扣,而那手不如孟时语那般柔软。 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身上的长发女人。 下意识的抬手推开她,可谁知手上不如平时那般有劲,没能推开身上的人,反倒是头更疼了。 “逸森,是我......” 这声音刺激着周逸森的神经,不是她。 不是孟时语。 周逸森皱着眉,努力睁开眼,迷糊地看着身上的女人,看清之后,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白颖!......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说完便握了握拳,试图恢复着力气。 可手上越是用力,越是没力气,干脆用手肘撑着身子,翻身下床,白颖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狼狈地摔倒在床上。 周逸森摔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让他清醒了几分,扶着地站起身。 白颖跪坐在床上,抱住周逸森的腰,娇声说着:“逸森,我不比孟时语差!我们在一起,白家就是你的!” 周逸森紧皱着眉,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她,扶着床头柜,沉声说:“白颖,你已经踩到我的底线了。” 白颖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胸前,伸手拉着周逸森的手,急声说:“我就是要你!” “别把自己搞那么贱,很让人恶心。”周逸森手上没力气,只能甩着胳膊挣开她。 摇晃着朝门口走,脚下发软,没走几步整个人就倒在了地板上。 白颖跑下床,将他上身扶起,从后抱着他,身子紧贴着周逸森的后背,说服着他:“你根本没办法走出去,别硬撑了逸森。” “松手。” 白颖闻声,抱得更紧了,贴着他说:“逸森,我爱你!为什么你不能回头看看我?你喜欢孟时语那样的,我也可以学,我可以改......” 周逸森听到孟时语的名字,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似的,弯着身子,头晕的很,可他知道,这时候他不能晕,不能睡。 孟时语还在等他。 周逸森摇了摇头,试图保持着清醒,突然瞥到床头柜上某个闪光的物体。 周逸森笑了。 低声对白颖说道:“扶我去床上。” 白颖听他这么说,赶忙吃力的将周逸森扶到床上。 抬手擦了擦周逸森额前的汗,笑着说:“逸森,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周逸森没抬头看她,抬手从床头柜上捞过那个闪光的物体,想也没想就朝头上砸去。 ‘砰’地一声,水晶材质的烟灰缸应声落地。 接着周逸森的额头渗出鲜血,白颖愣在一旁,看着烟灰缸滚落至脚边。 “逸森!你为什么——” 白颖声音颤抖的叫道,慌乱的抽出纸巾想要替他捂住伤口,却被周逸森躲开了。 “滚开。” 头上撕扯般的疼痛,使得周逸森逐渐清醒。 扶着床边,再次下床,踉跄地走到门口。 “你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白颖坐在床边,眼里闪过泪花,回头问着他。 周逸森抬起胳膊,用衬衣袖子抹去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沉声说道:“我不想要的,谁他妈都别想逼我。” 说完手就握上了门把。 “你猜,孟时语现在在哪?”白颖不紧不慢的套上睡袍,冷笑着说。 周逸森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她。 “你敢动她,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白颖赤着脚走到他面前,拉扯几下他的衣领,冷笑一声,一字一顿的说:“我已经动了。” 周逸森眼底的怒火被一触即发了,抓着白颖的衣领,质问道:“她在哪?” 白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故意拖延着时间。 周逸森猛地将她推在地上,打开门向外走去。 周逸森一回到宴会厅,袖子上的血和额头上的伤,把舞池里还在跳舞的人们吓了一跳。 “周、周先生!” “周先生这是怎么了!” 惊呼声,喧闹声一下子炸开了,音乐也停止了。 有几个生意伙伴,见状赶忙上前扶着周逸森。 “来人,快拿冰块来——” “周先生,谁打的你?” 周逸森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看到冰桶里的冰块,直接把酒拿出来,抓起冰块就朝衬衣里放。 “逸森!快住手!” 周爸和周妈闻声赶来。 周妈看到周逸森头上的伤,抓住周逸森的不停拿冰块的手,问道:“逸森,你怎么了!” 周逸森渐渐冷静下来,身上也恢复了力气,颤抖着声音,沉声问:“妈,时语在哪.....” 白伟被管家叫来,众人纷纷让开。 周妈走上前,问着白伟:“时语在哪?” 白伟皱着眉,被问的一头雾水,转身吩咐着管家和侍应生说:“快去找周先生的未婚妻!” “我知道——” 胡成从人群里挤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大约半个小时前,我看见那姑娘上了二楼。” 然后指着其中一个侍应生,说:“就是他,他领那姑娘到的楼梯口!” 周逸森抬头望着那个侍应生,发觉他有些面熟。 随即想起白颖道歉时,就是这个人跟在白颖身后,那酒就是这个侍应生端给他。 “是你!你把她带到哪去了?”周逸森眼底满是愤怒,抓着侍应生的衣领,怒吼道。 侍应生吓得双腿发软,瘫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着:“我、我不知道,白小姐让、让我给她说......” “说什么!”周逸森一拳打在侍应生的脸上。 没人敢上前拉周逸森,今天这事,只大不小。 侍应生摸了摸嘴角的血,带着哭腔,说:“白小姐让我给您未婚妻说,您喝多了,在、在二楼等她.....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逸森甩开他,跑上楼,脚下还差点儿绊倒了。 一行人跟着上了楼,白伟拉住管家,沉声说道:“把小姐带过来!” 周逸森踉跄的跑到二楼,看着房间门大敞着,空荡的房间,没有孟时语的踪迹。 台灯、枕头、倒落在一旁的绿植,包括地板上的西装外套都像是在对众人说——孟时语确实来过这。 周逸森捡起地上的外套,手不自觉的握紧。 门外传来众人议论的声音。 “白小姐......” “这事肯定和她有关系!” “之前就听说白小姐对......” 管家将众人带到楼下,白伟拉着白颖走进房间。 白颖看着周逸森手里拿着的西装外套,笑了起来。 周逸森大步走上前,掐着白颖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说!你把她弄哪去了!!” 白伟慌张的上前想要拉开周逸森,却被周爸拦住了。 白颖又笑了,憋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着:“我死了,你更别想知道孟时语在哪!” 周妈冷着脸,拍了拍周逸森的手,拉着白颖的手走到一旁。 “白颖,你告诉阿姨,你把时语弄到哪去了?你现在说出来,周家一概不追究。” 白颖看着周妈妈,愣了愣,大笑起来,重复着周妈妈说的话。 “周家....她孟时语都成了你周家的人了......我呢!我呢!!” 白伟走上前,将有些癫狂的白颖按住,叫着管家。 “孙管家!快拿药来!” 管家端来水,喂白颖吃下药。 周逸森看到白颖睡了过去,抓着管家问道:“你给她吃了什么?她不能睡!” 白伟让孙管家抱白颖下楼,这才解释道。 “小颖患了癔症,已经半年多了。” 周逸森愣在原地,额头上的血干了,拳握得更紧了。 “癔症......” 周逸森一拳打在一旁化妆桌的镜子上。 楼下传来警.笛声。 周逸森抬头望向落地窗,看着随风飘起的纱质窗帘,突然怔住了。 站直身子,走到白伟面前,急声问:“对面那栋,也是白家的?” 白伟愣了愣,随即点头说:“以前是小颖住在那,自从小颖患上这病,就搬来跟我们一起住了,现在那空闲着。” 周逸森来不及听完,马上跑下楼。 所有参加宴会的来宾都站在宴会厅,不知所措。 看见周逸森跑下来,又小声议论了起来。 胡成背着手,转身对众人说道:“白家这次算摊上事了。” 周逸森跑出别墅,撞上迎面走来的程泽。 “出什么事了!半山底下来了波记者,怎么这还有警察?” 周逸森没时间和他解释,绕过他,直接走到从警车上走下来的警.察面前。 指着对面的别墅,简单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白伟也拿来了别墅的钥匙,一行人刚走到对面的别墅门口,就听到别墅二楼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宴会厅的人们纷纷走了出来,准备一探究竟。 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二楼的阳台上出现。 周逸森从未如此紧张过,看着孟时语站在阳台上的背影,揪着的心不仅没有放下,甚至揪得更紧了。 孟时语所在的阳台房间没有开灯,但别墅外的路灯照在她身上,隐约可以看到她红肿的侧脸。 她的表情是惊慌的。 落地窗的玻璃碎片散落了一整个阳台,孟时语向后退着,嘴上不停的说着不要。 别墅外的警.灯闪烁着,屋内有一个男人的身影闪过,只是一秒钟,随即消失不见。 周逸森回过神来,冲到楼上。 孟时语像是被抽走了生气,转身扶着阳台的扶手,接着倒在了玻璃碎片上。 周妈妈站在别墅外,看清是她,惊呼道:“时语——” 周逸森找到孟时语所在的房间,跑到阳台,抱起孟时语,紧绷的嘴角未曾放松过。 周逸森抱着孟时语走出别墅。 白伟迎了上来,看着孟时语身上的伤,满脸愧疚:“逸森——” 救护车也赶来了,跟车的医生和护士看到周逸森怀里昏迷不醒的女人,赶忙让两人上车。 孟时语躺在担架上,眉头始终是紧皱的。 周逸森握着她的手,眼眶微红,看着她胳膊上的道道血痕,心如刀割。 “先生,我先帮您包扎头上的伤。” “不用。” “先生,您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为了防止......” “能安静一会儿吗?” 医生拉了拉还想继续说话的护士,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孟时语突然握紧了周逸森的手,紧闭着双眼,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 周逸森弯腰靠近了一些,侧耳贴在她的唇边,听她说着。 “老公,我害怕。” “不怕,我在这呢。” *** 最后,警方在别墅区的后山,逮到了四处逃窜的吴祺。 *** “孟小姐是受到了惊吓,我们给她注射了少量的镇定剂,今晚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再......” 医生负责的讲完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开。 周逸森弯腰替孟时语掖好被角,不放心的多看了两眼,这才起身和周爸走出病房。 周妈坐在病床边,轻握着孟时语的手。 周逸森站在病房的走廊里,靠在墙上,仰头长吐一口气。 “爸,收购白氏集团,是我接任之后的第一个动作。” 周爸将双手背在身后,许久没有说话。 周逸森站直身子,手握在门把手上,沉声说道:“爸,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所以,你不用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