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节
。 文哥儿本就柔弱，现在吃了几棍子，哪里还能受的住，已经晕厥过去了。 “季老爷，文哥儿你现在给我们，还是不给我们？”云澈把手里拿的棍棒往地上一扔，眼神凌厉的盯着季老爷看。 “给，给……有事儿好商量。”季老爷是开绸缎铺子的，虽说好男色，但是遇事也是个胆小的，现在还在自己府里给弄死了人，他额头上都冒汗了。 “等文哥儿醒来，且看文哥儿怎么说！”姚阿绣递了个眼色给云澈，然后云澈回答季老爷道。 季老爷于是忙让人去请了郎中来。 郎中给文哥儿把脉，只说是受了惊吓，一会儿就能醒来。 等文哥儿醒来后，姚阿绣就问文哥儿，许月娘现在被季老爷杖毙了，他有什么想法？ “一命抵一命！”文哥儿应该是恨毒了季老爷。 “别，别啊，有事儿好商量。”季老爷很是担心，这回他再也不硬气了，反而有点求饶的意思。 “那咱去县衙商量！”云澈恶心季老爷这种，直接开口说去县衙。 “我已是无用之人，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不亏！”文哥儿想起自己自从进入季府，每晚备受折磨，煎熬，恨她娘无情，恨季老爷这只老色鬼。 姚阿绣没有想到文哥儿居然有自尽的意思，立马劝说道：“你要想死，我们也不会拦阻，只是你不觉得你娘用生命的代价才换来你往后的自由，你可对得起你娘？”虽然许月娘很可恶，但是文哥儿比之许月娘好一点，况且许月娘人都死了，她也不想去计较什么。 季老爷见他有死的想法，万一一下背负两条人命！ 季老爷心想能赔钱了事就好。 “我给你一百两银子葬了你娘，你和他们一起走。” “去县衙，一命抵一命！”姚阿绣觉得这都是季老爷太贪婪导致的，若是刚一开始答应放人，也不会弄出人命来。 “文哥儿啊，你娘这人都没了，你不也觉得你娘不好吗？这死都死了，你就——”季老爷忍着胯下之痛，努力耐心劝说道。 “你们陪我去县衙，我要击鼓鸣冤！”文哥儿的意思是要告季老爷。 “哼，我们走！”云澈也觉得应该去县衙解决这事儿，毕竟涉及到人命的！ 186极度不悦 夕阳的余晖斜射在翠绿的香樟树叶上，闪着斑驳的光。 姚阿绣望了望喘着粗气的文哥儿，又叹了口气，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再瞄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许月娘的尸体，别开脸，心想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季老爷见云澈真的要把这事儿算在他头上了，不过，他这会儿又气又急，想着不如拼一把。 季老爷使了个眼色给管家，谁知他这么个小动作很快被云澈给发现了。 云澈一个抬腿踢，漂亮的翻转，好家伙，季老爷像坨屎一样软趴趴了，不好动弹，因为他的后背被云澈的脚给踩住了。 眼看季老爷被云澈给牢牢制作，管家和家丁们哪里还敢和云澈硬碰硬？ 于是季老爷乖乖的跟着云澈去了县衙走一趟。 本来是要判斩立决的，但是季家的亲戚在知府那走动了，还花了大笔银子，适才弄了个流放的罪名。 文哥儿不服也没有用，包县令这边要晋升，自然有人来接任，新任的李县令，年纪虽然大了点，可是却是个糊涂县令，他呢只想着捞银子。 “什么？就这样？只判了个流放？”许氏和姚定根听了这话很是震惊。 “嗯，你们没有听错，现在的问题是文哥儿现在如何安置？”姚阿绣语气淡淡，但是这话她明显是问云澈的。 云澈抬眼看了看许氏和姚定根，他没有先回答，而是以询问的眼神问二老。 “岳父，岳母，你们怎么讲？” “这娘都没了，孩子是可怜，只是咱家家境也不好啊！”许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帮别人养孩子。 “还是帮他寻户好人家收养他。”这是姚定根的想法。 “我瞅着不妥当，他已经这么大了，谁家肯白白收养他？罢了，还是咱们收留他，让他改了名字，留在咱们酒楼里帮忙，他总要长大，总要自食其力的。”因为许月娘已经死了，文哥儿现在这样子，若是她们不收留，也没别的地方可去，若是没人收留他，他肯定又要去流浪，指不定又被人弄去卖了做娈童也不一定，或者是去当乞丐？ 听到姚阿绣这样讲，大家都很震惊，震惊之余是对姚阿绣那宽广的胸襟的佩服。 “自食其力是没有错，你有问过文哥儿自己吗？他自己可有啥想法？”云澈皱眉，眸含狐疑之色道。 “那等他醒来再问。”因为许月娘的离世，文哥儿又跟着去了县衙，本来身子骨很弱，这会儿又病上了，就姚阿绣几个说话的功夫，他在那屋又睡上了。 “他身子弱，我瞧着还是送去寺庙里将养着，往后他若想还俗，也不难，我提前和方丈讲一声就是了。”云澈瞧着许氏不太想管文哥儿的事情，又不想大家为难，便自己给出了个建议。 “还是问问他自己的想法。”姚定根心想好端端的亲戚都在，虽说自家和许月娘家断亲了，可是文哥儿不是还有他外祖母在吗？ “不用问了，我想改名字，日后跟着云大哥他们一起弄酒楼。”文哥儿的意思是想忘记过去，重新做人。 “还有，我娘做下的那些事情，还请你们原谅！”文哥儿拖着虚弱的身子，想要下来竹榻，但是被云澈伸手给阻止了。 “甭下榻！你身子要紧！”云澈疾步过去搀扶住他，但是抵不过他很坚持。 文哥儿于是恭恭敬敬的给许氏和姚定根磕头，还说希望他们原谅之前自己和娘所犯下的错。 “罢了，人都死了，还有啥好计较的，往后你就跟着阿绣他们。但是丑话说前头，若是不可做对不起阿绣两口子的事情，听到没有？”许氏实在对这张肖似许月娘脸孔的文哥儿没有一点儿好感，说的话都有些冷硬起来。 “阿绣她娘说的是，文哥儿，之前因为你的欺骗，我差点做了对不起阿绣她娘的事情，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所以以后不准做坏事，若是发现，甭怪我等无情！”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的，姚定根心里想着，脸色阴冷道，他本来是同情文哥儿的，但是因为出现上次红春楼事件，他对文哥儿很是膈应。 “这事儿原也是我的错，给二老告罪了！”文哥儿扑通一声朝着他们下跪了。 “行了，你别给咱下跪了，该怎么做，你听阿绣两口子的话！还有，你娘的后事你可想好怎么办了？”许氏毫不掩饰的嫌弃，冷眼问道。 “季家有给十两银子，让我给我娘办后事。我身子弱，还要你们帮我张罗，外祖家那边就不通知了！我的想法是帮我娘买一副好点的棺材，再撒点纸钱……”文哥儿的意思是简单处理许月娘的后事。 “等等，不让她和你爹合葬在一起吗？”许氏闻言很是诧异，包括姚定根等人。 “她太脏配不上我爹！”文哥儿理直气壮的答道。 许氏等人面面相觑，也的确，红春楼都待过了！ 姚敬生从门外回来，瞧见文哥儿在说安排许月娘后事的事情，就说这么做是不是太简单了？ 文哥儿却执意简单操办。 既然死者的儿子都这么说了，大家都没有异议。 晚上入睡前，李氏问姚敬生道：“这文哥儿到底要在咱家住多久啊？” 这都断亲了，还住在自己家，可真是不要脸。 李氏心里这么想，到底顾及姚敬生，就没敢讲出口。 “哦，等阿绣两口子的有缘酒楼开张就走了，也就七八天的功夫，很快的。再说了，他在家里，不是还可以帮你带带树哥儿吗？”姚敬生担心自己妻子李氏别生气而惹的动了胎气，那就不值当了，所以他柔声解释道。 就是姚阿蛮也有些不满了，就私下去找许氏说了。 “娘，我那块汗巾没用几天呢，就被他捡去擦身子了，哎！”姚阿蛮指着堂屋旁边文哥儿住的方向，极度不悦的说道。 187阿蛮定亲 这阿蛮的汗巾还被文哥儿拿去用了？这还得了？ 许氏闻言有点儿愠怒，但是一想起阿绣两口子对自己的嘱咐，她只得压制着心里的那口恶气。 “这样，你把自己使用的物品全搁在你自己屋里！”许氏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决定了。 “哎，也只能这样了，娘，这姐姐姐夫也真是的，咱家这都断亲了的亲戚，他们干嘛还给弄进咱家，怎么不把那人弄去云家的？”阿蛮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站在许氏面前抱怨了几句。 小姑娘么自己的东西被旁人给用了，她心里自然不爽也是有的。 这边母女俩讲着这个事情呢，之前讲好的，要和阿蛮相看的杨家托人来问情况了。 王二喜家的来了姚家，一看姚家院子里有几只鸡，院子里有点脏，因为有鸡屎。 又心想这姚家又不是没有人，怎么不把自己院子给弄的干净点呢？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还是聪明的没有点出来，而是笑着走了进去。 “哎呀，我今个儿一出门就听到树上喜鹊吱吱叫啊，我就猜着有喜事儿。”王二喜见许氏在家，阿蛮在听到她的大嗓门后，就皱了皱眉避开了。 许氏见阿蛮藏好了，就亲自出来迎客。 “鱼娘，你咋才来，我可盼了许久了。你刚才说的什么喜事儿，你倒是和我讲讲啊！”许氏笑着说道。 “那杨家的小子的情况你也知晓了，只是你家阿蛮啥时有空相看一下，若是阿蛮现在在家，不如今个下午去草亭那边相看，你以为如何？”鱼娘是王二喜家的未出阁前用的闺名。 “嗯，这事儿……”阿蛮还不一定愿意去呢？许氏有点儿伤脑筋。 “怎么？是阿蛮不答应吗？”鱼娘似听到旁边箱柜处似有响动，她眉梢一挑，想着是不是阿蛮就躲在附近偷听？ “瞧你说的，哪里管她同意不同意，这婚姻大事，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孩子的事情，我们当父母的还是拿的定主意的！”许氏想着自己闺女若是嫁去了杨家，对方没有公婆，自己闺女嫁过去就好当家作主，往后也没有烦死人的婆媳关系，怎么想都是极好的一门亲事。 许氏一边说话，一边叫鱼娘吃果盘里的水果，以及花生米，酥糖，这些都是阿绣买回来孝敬她吃的。 鱼娘听了许氏这样保证后，就说心里有底了。 正当鱼娘说这话的时候，阿蛮就有些沉不住气，气愤的冲了出来。 只听阿蛮对许氏大声说道：“娘，那个人我是不会去见的！”阿蛮不想去杨家当个小后娘，更何况她现在心里有了人，根本无法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这？这就是你家阿蛮？”鱼娘看着眼前漂亮的还在发怒之中的小姑娘，心想这就是阿蛮？她心里想着就给直白的问了出来。 “正是我家阿蛮，这孩子让我和她爹给惯坏了，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对不住，那件事情可能需要缓一缓，今个家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弄，现在就不好招待你了，还望鱼娘你见谅！”许氏心里气的不得了，这明明已经看她蛮乖的，也还算听话，她现在这样出来破坏，是个啥意思？ 对于许氏眼里的怒火，阿蛮哪里能看不懂。只是她想坚持自己的决定，更何况，她姐阿绣的前一段婚姻，也是父母认为好了，媒婆也说好，对方瞧着人也很好，那后来呢？后来她姐阿绣过的是啥好日子啊？ 王二喜家的一看姚家这里有事儿要发生，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逗留，当即就对许氏说等你想好了，可以让人给我捎个口信云云之类的话，她走的速度和光速有的一拼。 等许氏勉勉强强的笑着把人王二喜送走之后，她转身去看阿蛮，阿蛮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行事鲁莽了，正低着头，没敢迎视许氏那愤怒的目光。 “阿蛮，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许氏气的把堂屋的门一摔，然后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连茶水都不喝，只冰冷的语气问道，还伸手拍了拍桌子，可见她此刻是非常不悦的。 “娘，你别这样，你若生气可是会动了胎气的！”看着许氏毕竟还大着肚子，阿蛮也不想去惹怒许氏，心里想着自己可真是愚蠢，刚才不该当着王二喜家的不给许氏面子的，哎，自己娘可是很要面子的。 “你还知道关心我？你早干嘛去了？”许氏唇角冷勾，眼神锋利，阿蛮都有些担心自己这次有点儿扫到台风尾了，真希望她姐阿绣能这个时候出现来救救自己。 “虽然你是我娘，可是我希望你多想想我，我真的不想过姐以前的生活，你打我也罢，骂我也罢，反正我不会去看那什么姓杨还是姓牛的！”阿蛮这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去，虽然之前说愿意看看，可这么几天过去了，她心里越发的思念操郎，所以她一点也不想去见什么姓杨的男人，管他家里是何种家境，对她来说，她只想听从自己心里的决定。 “你……你真是长本事了。姚阿蛮，你是不是觉得你能把我气死的话，你会很开心？”本来许氏都已经答应阿绣的提议，让人两边都给打听一下，操郎那边去打听一下，再一个杨家那边也给打听一下，可现在阿蛮这样的叛逆，不肯听话，刚才在鱼娘面前还这样反对自己，她心里可还有自己这个亲娘的存在？ “我没有想气死你的意思，娘，我只是——”姚阿蛮还想解释，但是许氏已经摇摇头。 “不想听你再说气我的话了，我还怀着孩子呢，这样，你先回房好好给我反省！”许氏白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回去她自己房间闭门思过了。 见许氏这样说，阿蛮心里很悲伤，但是也只能心里鼓励自己，风雨过后一定会是彩虹的。 许氏看阿蛮回去了自己房间，她就开始红着眼眶抹眼泪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傍晚，家里做了菜饭，阿蛮说没有胃口，就没有吃，接连几天，阿蛮都吃的很少，或者干脆不吃，整个人好似憔悴了不少，就是阿绣回家来劝说她，给她做心理疏导工作，都不顶用，而许氏心里那是又心疼又愤怒。 阿绣当然也会去许氏跟前为了阿蛮劝说个几句，起初许氏还会和阿绣争执几句，后来想着自己十月怀胎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