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节
地方！”碍于姚阿绣和李氏在场，许氏讲话含糊，但是周围的邻居们多少听懂了一些，纷纷投以鄙夷的目光看向许月娘。 “居然坑亲侄女去那火坑，不要脸的老东西！”村里最泼辣的冷大脚吐了一口唾沫，朝着许月娘骂道。 冷大脚的亲妹妹冷小脚就是被后娘卖去了青楼，不过一年的光景，冷小脚在青楼被老鸨叫人活活给折磨死了。 “关你屁事！”许月娘反驳冷大脚道。 “你才是黑心肝的，来啊！大家一起撵她！别下回咱们的闺女被她给弄去了那等要人命的火坑！”冷大脚曾受过许氏的恩惠，毕竟大家都有后娘，都知道年少时过的不容易，所以冷大脚挨饿了，许氏会把自己吃的玉米饼子撕一半给她吃。 “对啊，这不要脸的老东西连自己的亲侄女都坑，更别说别人家的闺女了！”又有人朝着许月娘头上扔青菜根了，还有烂泥啊，小石头啊。 砸的许月娘疼的龇牙咧嘴的。 “念在你我同父异母的份上，你过去借我的钱，我也不用你归还了，但是从此断亲，你许月娘和我姚家再无往来！”许氏不想给自己儿女们留下后患，这种上门打秋风的亲戚她见多了，都是不要自己脸皮的货色，现在只有断亲一条路了。 “大姐夫，大姐夫！你听到了没！大姐她欺负我啊！想我和大姐在未出嫁的时候，那是姐妹情深啊，现在大姐怎么可以忘记过去的姐妹情呢？想当初你没有衣服穿，还都是穿了我的衣服出门的，你都忘记了吗？呜呜……”许月娘见许氏想和自己断亲，虽然许氏说以后让她别还钱了，可是她还是想从姚家多拿点好处再断亲。 “你借给我衣服穿？你也好意思讲这话？当初你娘是我爹讨的后娘，大家知道吗？后娘怎么虐待我的吗？我不干活，我就没的吃饭，一顿三餐都是米汤水，偶尔她心情好，让啃几根青菜梆子，肉片都不见一块的，别说什么让我穿衣服了？衣服都是许月娘穿旧了的衣服扔给我穿的，我都是要修修补补才好穿出门的！她现在还有脸讲，若不是你我一个爹的种，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你！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以后她许月娘和我许氏没有任何关系！”许氏回忆童年往事，气的咬牙切齿，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 “乡亲们！你们别听我大姐瞎讲，我娘对她很好的，有我一口吃的，绝对少不了她，不然她哪能嫁的这么好！”许月娘心里气死了，但是为了能得一些好处，她再接再厉的忽悠大家。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大家知道我后娘怎么对我妹妹小脚的？扇娘她后娘又是怎么对扇娘的吗？大家想不想知道？”冷大脚在一旁冷笑，然后走到许氏跟前，伸手拿起许氏的左手，忽然她撸起许氏左手手臂的袖子，只见麦色的肌肤上横七竖八的一些鞭痕丑陋的交织在一起。 “啊！”在场围观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 包括姚阿绣和李氏都无法想象许氏从前在娘家受到什么样的非人待遇。 “娘……”姚阿绣心疼的落泪。 “婆婆……”李氏张大了嘴巴，眼眶都红了，这一瞬间她很心疼婆婆许氏。 “大脚，何必呢？”许氏很不想回忆这段难堪的往事，但是大脚和她同病相怜，她多少有些理解，她放下袖子，叹了口气说道。 “是想让亲戚们看清楚，这后娘有多毒辣！我妹妹冷小脚就是被我后娘卖去了青楼，不到一年，我妹妹就香消玉殒了……而她，许月娘还敢说她和扇娘姐妹情深，放她娘的狗屁！她当初不欺负扇娘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敢昧着良心说姐妹情深，做姐姐的扇娘念着同父异母的份上，去年借给她钱，现在也没催她还，她倒好，骂黑心肝的话都讲出来了，谁比谁黑心肝啊？哼！真是好笑！真是要笑死老娘了！”冷大脚两手叉腰，义愤填膺的讲道。 “好你个黑心肝！不识好歹！我往后不是你什么大姐夫，我娘子往后也不是你大姐，你有多远滚多远！”姚定根从后院跑了出来，听到这边的动静，气的破口大骂撵她滚。 许月娘一看情势不对啊，怎么全部都针对自己呢？那么多山鸡野兔啥的猎物，自己就不能弄来一些？不行，此时，她必须装晕。 “大姐夫……枉费我对你一往情深……啊……我的头好疼……”许月娘装晕前还不忘记给姚定根抛了一个媚眼。 068骂小娼妇 姚阿绣快看不下去了。 许月娘你要不要这么恶心？ 姚阿绣瞅了一眼自己娘许氏，只见许氏一脸云淡风轻，显然许氏没把许月娘的那恶心的做派放在眼里。 “阿绣，去端一盆水来！”姚定根才不相信许月娘会晕倒的这么巧合呢。 所以姚定根催促姚阿绣快去端一盆水来。 姚阿绣嗯了一声答应了，脚底生风似的快跑向厨房，真的去端来了一盆凉水。 “我说阿绣她爹啊，这人都晕倒了，你们两家好得是亲戚……”有些心善的老人已经看不过眼了，也许是同情弱者，这会儿许月娘把弱者的角色演的好极了。 见到那么多人在帮许月娘说话，姚阿绣唇角抽了抽，这些人都怎么了？ 难道没有瞧见之前许月娘上门找茬，满口脏话吗？ 姚定根伸手接过姚阿绣端来的一盆水，然后凶狠的朝着地上佯装晕倒的许月娘呵斥道：“你再不起来滚蛋，我可要往你身上泼水了！” “许月娘，你听到没有？”冷大脚也在一旁凶巴巴的帮腔道。 许月娘心想姚定根肯定不舍得往自己身上泼水的，毕竟之前他相中的是自己啊，要不是大姐许扇娘横刀夺爱，她哪里会嫁给一个短命鬼？ 许月娘还杵在原地，气的姚定根泼也不是，不泼也不是。 姚阿绣见姚定根这么纠结，举棋不定，知道他碍于村民们八卦的目光和言语，这会儿她直接伸手抢过了姚定根手里端着的水盆，也不顾许氏和李氏的叫喊声，她很豪迈的直接把水盆内的水朝着许月娘的脸上倒。 许月娘哪里会想到这么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会儿早被这盆水泼的一骨碌儿爬起来破口大骂了。 “好你个小贱蹄子，我许月娘好得是你亲姨呢，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啊？你这么个泼辣货儿，往后还有谁敢娶你？”许月娘扒拉了几下湿哒哒的头发，簪子都固定不好了，蓬头乱发的像个乞丐婆子似的，嘴里飙的脏话一句接着一句。 大家伙儿看她吐沫横飞的样儿，都晓得这许月娘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搅屎棍啊！ “大家都看清楚她是怎样的一副嘴脸了？反正我许扇娘从今以后没有她这么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今日开始，我不认得许月娘这个人！”许氏铿锵有力的说道。 “我娘子说的是，这个叫许月娘的人，我姚家人不欢迎她上门！这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了，大家都回！”说完这话，姚定根从墙角里去拿了一把扫帚出来，砰的一声往门外一扔，再把站着的许月娘给推出门去，然后再把门关上。 姚定根已经不想去管村里那些人如何想了？反正这事儿会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变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氏刚才听到自家阿绣被许月娘骂的狗血淋头，心想好在阿绣的亲事已经定好，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阿绣往后找不到婆家，自己岂不是要埋怨自己一辈子啊？ 许月娘气的肺都要炸了，曾几何时，看着老实人的姚定根会这样对待自己？ 想当年，桃花微雨，姚定根他一袭青衣站在她家院子里，他一下就瞧中了还是豆蔻少女的自己。 许月娘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怨上天的不公，她怨她娘的势利眼，若是她娘答应把她许给了姚定根，她哪里会和那个短命鬼成亲，还生下了一个不学无术，三不五时吃药的药罐子儿子啊？ 许月娘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姚家人给断亲了，她再次上前去踹门，狠狠的踹，右脚踹累了，换左脚去踹，但是就是没有人给她开门，姚家人没人搭理她。 “黑心肝的！全是黑心肝的！呜呜……”许月娘脾气也很倔，她就这样干坐在姚家门口不走了，还哭哭啼啼的，嘴里骂骂咧咧的。 堂屋里的姚家人自然也听到了许月娘的咒骂声。 “娘，不如去倒鸡粪。”姚阿绣气的不得了，忍不住出馊主意了。 “不能倒鸡粪，就让她骂一阵，等她骂的累了，自然会走的！”许氏闻言皱眉，然后考虑到小闺女姚阿蛮还没有说亲，立马否决了姚阿绣的提议。 “娘，我从后门去把许家的老族长喊来咱们这边主持公道，你看行不？”姚敬生把自己和他爹姚定根商量好的决定讲给了许氏听。 “我是出嫁女，许氏一族的老族长会愿意管这档子事情吗？”许氏摇摇头，叹气道。 “娘，若是拿了礼物去请老族长来为咱们家主持公道呢？”姚阿绣心想不论现代还是古代，求人办事儿都是要送礼的？ “还是阿绣脑子活络。”姚定根闻言赞道。 “公公，婆婆，树哥儿有点困了，我先带他回房歇着了。”李氏吃了几口饭，见树哥儿困了，就起身对姚定根老两口讲道。 “嗯，你先去照顾树哥儿，若是没有吃饱，一会儿等树哥儿睡着了，你再吃点。”许氏宽容儿媳，柔声说道。 李氏点点头，然后抱着树哥儿走出了堂屋，她心想这种婆婆那边的亲戚事儿，她当儿媳的还是别插手的好。 等姚敬生带着一只山鸡去请来许氏一族的老族长两口子。 也没让老族长出马，光光老族长的老妻孟氏张口就把许月娘骂的自己拉不下脸面，然后么她自己灰溜溜的滚蛋了。 “多谢孟婶。”许氏对孟氏由衷的感谢道。 “我呸！那该死的小娼妇！对了，我说阿绣她娘啊，你后娘不是个好东西，前头还勾搭了不少男人呢，我瞧着你那一脸苦面相的继妹也不是好东西，你可得让她离你男人远点儿！”孟氏接过姚阿绣奉的茶水，喝了几口后，就噼里啪啦的念叨了一通。 069云澈买地 “孟婶说的是，今个儿多亏你老人家相助。”许氏感激的对孟氏说道。 “多大点事儿，甭谢！下次那个搅屎棍再来你家闹腾，你直接用扫帚给撵出去就行，甭和她客气！”孟氏和许老族长一同离开姚家的时候，对许氏告诫道。 许氏赶紧说自己记下来了，然后许氏和姚定根一起把许老族长两口子送走了村头。 等许氏和姚定根一起回来后，许氏就说今天太累了，直往自己屋子床榻上一躺歇着了。 姚阿绣和姚阿蛮还睡同一个屋子，姐妹俩因多日不见，又讲了不少体己话才睡。 次日一早，姚阿绣想了想，没忍住，还是去了一趟弥月绣坊。 孙茴香见姚阿绣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面前，很是开心，笑着对她说道：“阿绣，你再在家多休息几日再来绣坊也行的，我倒是没有想到你来的这么早。” “茴香姐，我再不来绣坊，我怕我这女护卫的活计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姚阿绣笑着打趣道，还给孙茴香带来了自己做的一碗珍珠丸子。 “都讲好的，不会被抢走的，你是多虑了！不过，你的厨艺真不错，就这珍珠丸子，你若不说是萝卜肉泥做的，我还真没有吃出来，里面有萝卜呢！你回头存了银钱，自己开个吃食铺子，肯定能挣钱。”孙茴香笑道。 “没有本钱。”姚阿绣摇摇头。 “你要真想开吃食铺子，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中人找个合适的地儿开铺子。”孙茴香一直对她印象不错，此刻她热情鼓励道。 “这事儿先不忙，等我成亲后再说。”姚阿绣笑着摇摇头，红着脸羞涩道。 “啊？你……你要成亲啊？哪家的后生这么有福气？”孙茴香诧异道。 “说来话长……等以后得空了和茴香姐细说。”姚阿绣柔柔一笑，见有个美貌夫人上门，就很识趣的对孙茴香说道。 孙茴香笑着答应了，便让姚阿绣先回去，还说好了明日让姚阿绣一早再来弥月绣坊上工。 姚阿绣见自己在弥月绣坊的活计没丢，心里松了一口气，方才回去姚家村。 才到姚家门口，就听见了云澈那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 咦？她没有听错？云澈怎么又来她家了？ 等她进屋，才看见云澈在和她爹姚定根商量在哪里买地。 “不是没钱吗？哪里来的钱去买地？”姚阿绣很是震惊，一进堂屋，就问云澈。 “我卖猎物陆陆续续的攒着有四十两银子呢，岳父说可以在姚家村买块地盖房子了。”云澈笑着说道。 “爹，他说的是真的吗？”姚阿绣有点不相信幸福来的这么快。 之前她还以为自己还要和云澈住茅草屋呢，这下竟然有钱盖房子了，惊喜，大大的惊喜！ “岳父，你现在就带我去找里正，我想把你刚才和我讲的那块地去买下来。”云澈心想让阿绣以后回娘家近一点，想必她会更开心的。 姚定根很开心云澈这么爽快，当即就带着准女婿云澈去了一趟里正家，付了银子拿了地契回来了。 “阿绣，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能有这么大的福气，这往后相当于在一个村上，你回娘家很方便。”许氏在喝了一碗姚阿绣做的鸡蛋羹后，精神比昨晚好多了，这会儿在和姚阿绣叙话。 姚阿蛮在一旁做绣活，时不时的和她们讲几句话。 等云澈把地基的形状大致的讲了一下，姚阿绣听后欣喜不已。 虽说是在村尾，还靠近巨峰山山底，但是好在僻静，周围也就一户邻居，而且还有后地，据云澈说可以挖池塘，阿绣若是喜欢植上荷花也是可以的，养小鸭子也可以云云…… “有没有问过风水？”这是许氏唯一担心的问题。 “风水倒是没有问过。”云澈诚实道。 “阿绣她娘，你甭担心，我瞧着那块地不错，要不，我一会儿去找杨四哥问问。”村里的杨四哥是很会看风水的，所以姚定根才会那样说。 “好，就这么办。”许氏点点头，笑着答应了。 “娘，我虽然不懂风水，但是刚才听云澈说那块地附近只一户人家，我就喜欢清静些。风水什么的就算了。”姚阿绣觉得许氏太迷信了。 “阿绣，这你就不懂了，若是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