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望舒身材纤细, 皮肤细白,穿上白族的衣裤和蓝马褂看上去分外的清爽干净,而杨砚,天生皮肤就偏黑,还在头上包了个造型奇特的头巾。 也不能说人家白族人民的传统头饰不好看,可杨砚戴着就特别的难看。 “这个是节目组给发的?” 杨砚没有察觉到望舒怪异的眼神,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八角巾,还以为他没有眼馋, 便问了一句, “你要吗?” “你自己留着。”望舒说着, 转身出了门, 他还想看看仓库里那张大床究竟有多大。 杨砚把头上的八角巾摘了下来,攥在手里, 跟着望舒出了门。 折腾了小半天,这会已经到了下午三点,比起上午的烈日炎炎, 现在阳光温和舒适, 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望舒连走带蹦哒的到了仓库,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田艺和刘帛晨的争执声,“我不!我不!我就要躺在外面!” “人这边还拍着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我不是刘伯伯吗?” “那人家还是你的小甜甜呢。” 这个梗算是过不去了。 望舒推开门走了进去, 都不用问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吵。 仓库里这床说大的确大, 有点东北小炕的意思, 就是靠墙那面贴着未经修饰的石头,这半夜睡觉不老实,一下子嗑上去,也够人受的。 “咳咳……你们,完全可以把床搬到中间。” 咦,好像是那么回事啊。 两个人瞬间重归于好,你是我的刘伯伯,我是你的小甜甜。 刘帛晨拽着床头,田艺拽着床尾,非常默契的喊道,“一,二,三!” 看两人太阳穴上的青筋,就知道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然而那张上了年纪的实木大床纹丝未动。 有点尴尬。 杨砚主动上前帮忙。 他一看就是有力气的人,刘帛晨和田艺振作起来,重新喊一二三。 然而,刚喊到二,床动了。 “杨砚同学,你……这样搞的我们很难堪。” 杨砚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没能把握好时机,他诚恳的提出意见,“要不我再推回去?” “……”搬完了床,四人走到院子里,正好享受完冰箱彩电的路辉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我那屋冰箱里居然有冰啤酒!咱们晚上喝点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望舒就觉得饥肠辘辘,他摸了摸肚子,看向导演,“饿了……” “我也饿了。”其余人也跟着他往导演那看。 终于能宣布任务了,导演开心的不得了,“为了庆祝今天的相遇和未来的相伴,厨房里有我们为诸位准备的丰盛的食材,诸位可以自己动手,制作一桌美味佳肴,尽情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当然,既然在喜洲镇,住在了白族的古宅里,也穿上了白族人的特色服饰,美味佳肴也要是白族特色。” 望舒听到厨房里有丰盛的食材就知道这美味佳肴绝对不简单,“你就直说,做什么。” 导演邪魅一笑,“喜洲士八碗。” 喜洲士八碗是白族人的婚宴标配,由八道热菜组成:添加红曲米的红肉炖,挂蛋糊油炸的酥肉,加酱油、蜂蜜扣蒸的五花三线肉千张,配加红薯或土豆的粉蒸肉,猪头、猪肝、猪肉卤制的干香,加盖肉茸、蛋屑的白扁豆,木耳、豆腐、下水、蛋丝、菜梗氽制的杂碎,配加炸猪条的竹笋。 以上,来自百科全书。 在望舒这用四个字就能简单概述。 “我不会做。” 不说不会做,这八道菜的食材,有那么几样望舒见都没见过,而另外四人也全然没有接触过白族菜系的做法。 “要不别吃了……”田艺也一副认命的样子,对不会做菜的人来说,一道菜光是食材的准备就要半个小时,还未必能一次做成,这八道菜,还不得要人命。 看两个年纪小的都丧了,刘帛晨长舒了口气,将袖子挽了起来,“导演有句话说的对,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怎么也得吃好的,杨砚会做菜我知道,路导会吗?” 路辉与他对视片刻,“会切。” “那就行了,分配一下任务,路导切墩,我和杨砚掌勺,田艺望舒在边上帮帮忙,人多力量大,天黑前肯定能做好。”刘帛晨说着,率先走进了厨房。 古宅的厨房很大,容纳十个人绰绰有余,看的出来有些东西是节目组后搬进来的,一张将近六米长的木桌就摆在厨房中央,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做彩所需的食材。 杨砚上前翻了翻上面的东西,笑了,“还好,没有想的那么难。” 望舒可没看出来,他看桌子上的东西都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没什么高难的技术活,掌勺的怎么吩咐,他和田艺怎么做就得了。 “嗯,也没什么要洗的,你们俩削点土豆,再把竹笋收拾出来就行了。” 听到让望舒削土豆,杨砚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他们俩没做过菜,土豆容易削到手,我来,用不了多少时间。” 杨砚不是干说不练的人,他话音落下就拿起了土豆,顺手抄起菜刀,就那么几下子,一个削了皮的土豆就完成了。 刘帛晨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我的天!你这也太秀了!” “杨砚……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听到路辉的问题,杨砚削土豆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状似思考。 没有不会的吗? 这个念头闪过后,杨砚开口道,“太多了,数不清。” 可以的。 望舒和田艺是真不会做菜,两个人把能洗的东西都洗了一遍后乐颠颠的出去逛古宅了。 弯着腰切菜的路辉听到外面的说笑声,长叹了口气,“俩孩子玩的可真融洽。” 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戳了杨砚的笑点,他足足笑了五分钟,直到刘帛晨和路辉看他的眼神都有点诡异了,他才勉勉强强的恢复正常。 田艺虽然比望舒大五岁,但是性格开朗幽默,能抛梗也能接梗,能怼人也经得起怼,望舒和他玩的确实很融洽。 “真舒服啊……”望舒坐在花坛上,有些昏昏欲睡。 白族很讲究住宅环境的优雅和整洁,他们用毕生的精力建盖一所住房,多数人家的天井里都砌有花坛,在种上几株山茶,丹桂,石榴等乔木花果树,望舒他们赶上了好季节,好时辰,暖阳洒满院中每一处郁郁葱葱,让人坐在这里就不由犯困。 “是啊,好舒服……”田艺倒没有望舒偷懒偷的那么心安理得,他看向望舒,“我们这样好吗?” 望舒慵懒的晒着太阳,眼睛都没睁开,“人是,各有所长,志在四方,你的一腔热血迟早有机会抛洒。” “我觉得你的发言非常有道理。” 望舒笑了笑,很善良的报答他的捧场,“你要是觉得良心不安,可以发挥你的特长,站在厨房门口给他们唱首歌,鼓舞一下士气。” 望舒这句话看似开玩笑,其实很完美的给了田艺一个打歌的机会。 说实话,现在的歌手,有很多是人火歌不火,或者歌火人不火,像田艺这样曾经歌火人火,现在歌不火人不火的可以说在娱乐圈里绝种了。 不过,只要有实力,翻身也就是一朝一夕。 听到他的话,田艺先是一愣,随即迅速站起身,“对!我也要发挥我的特长!那我去了!” 他一走,望舒终于能躺在花坛上了。 有点硌得慌。 比坐着强。 摄像本不该说话的,可看望舒穿一身白衣服,还躺的不舒服,便不由自主的透漏,“天字房有藤椅。” 望舒一下子坐起来,“早说啊。” 天字房还真是啥都有,望舒把藤椅搬到花坛旁,正好赶上田艺在唱情歌,旋律优美婉转,配合着海浪的声音,说不出的动听。 望舒躺在藤椅上轻轻摇晃,翘着二郎腿悠闲又惬意的晒着太阳,一副晚年养老生活的架势。 在厨房里面做菜的杨砚见田艺在这唱歌,有点想知道望舒在做什么,便找了个由头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 没几步就看到了望舒,他只说了四个字,“原形毕露。” “真人秀,你懂不懂什么叫真人,这就是非常真是的我。” “用不用我给你端点饮料水果?” 望舒歪头,莞尔一笑,“太高调了,会拉仇恨的。” “你知道会拉仇恨还坐在这。” “这光好。”望舒的理由可以说极其充分了。 两人简单交流后,杨砚回了房间,换了一双更舒适的鞋,不知道从哪给望舒端来了一杯茶,“好好享受。” 端都端来了,望舒必须的笑着接下来,“谢谢您嘞。” 回到厨房,田艺一首歌正好结束,他问杨砚望舒在做什么,杨砚用调侃的语气说着外面自己的所见所闻。 “哎!人家那才是旅行!”路辉的语气里满是羡慕,他个子高,案板又矮,这会切菜切的腰酸背痛。 田艺参观完望舒回来,迫不及待的和他们分享,“我跟你们说,你们都应该去看看,那感觉,简直地主老财!” 刘帛晨和路辉忙着早点把菜做出来,倒是没去看,不过嘴上却打趣着,“我们就是地主老财家的长工。” 杨砚也跟着吐槽,“望舒平时就这样,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不下楼,他小姨养了一只狗,前段时间就都他照顾着,我不是住他家楼下吗,天天早起晨练就帮着他遛狗,送狗回去的时候还得给他带份早餐,要不然宁可饿着在床上躺到中午也不吃饭。” 路辉一年到头都在忙,很少有清闲下来的时候,听到杨砚这么说,更羡慕了,“我要不是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妻子儿女,我也天天待在家里了,拍戏是真苦啊。” 刘帛晨道,“职业不一样啊,你拍戏要取景,什么艰苦的地方都得去,人望舒编剧,工作也是在家里,性格懒散点正常,都是习惯,你让他切菜,他就是会切也切不动啊。” “也对。”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杨砚还算是满意。 他很努力的给望舒立人设了,想必之后一个月的旅行,望舒不会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