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咕噜噜噜~” 霍顿的肚子有些饿了。 胃部的鸣叫提醒他该用晚餐，他打开窗子看了下时间，就愉快的决定现在就关掉店回家吃些什么。 一碗煮豌豆，上面撒一层厚厚的奶酪，再加只烤鹌鹑，最后还要美美的喝上一杯。 “吱呀——” 门突然开了。 霍顿脑子里构思的食谱被打断了，这让他很不愉快。但当他看到来者戴着厚实的兜帽，把自己的头包裹的严严实实，他的心情就好了五分。 尤其是当来者把他的兜帽摘下，露出一张纯粹的、东方人的面孔，霍顿的心情就彻底敞亮起来。 有东方人登门拜访，这意味着有大生意。 预感到今天会大赚一笔，霍顿的脸上不禁堆起了真诚的笑意：“这位可敬的东方先生，您来敝店有何贵干？您是想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呢？” “你这里收香料吗？”那位东方人道。 “收！不知道你想卖哪一种？” “胡椒。” “胡椒？” 一听到是胡椒，霍顿的精神为之一振。此时他也不觉得饿了，因为送上门来的大生意已经填饱了他的胃口。 他连忙把东方人迎进门，接着把门戴着严严实实，当东方人开始从布袋里取出装胡椒的袋子时，霍顿已急忙带好了窗，连一丝缝隙也不剩。 被封闭的屋内立时黑暗起来。 屋子里阴暗无比，只能听见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因为关系到珍贵的胡椒，生意自然不能在昏暗的环境中进行。 于是，霍顿难得点起了一支蜂蜡，这种奢侈的行为让他有些心痛。用蜂蜡制成的蜡烛比普通的牛油蜡烛贵上数倍，但好处也立竿见影，至少蜂蜡没有那些呛人的烟味。 做好了这一切准备后，霍顿又郑重地搬来了一台天平，他取过东方人手中的袋子，用手掂了掂，然后他小心地用镊子从里面取出了一粒胡椒、两粒胡椒，把它们依次放到一端的天平上…… 这种单调的动作重复了几十次之后，夏语冰的眼睛已经看直了。 妈呀笑死我了，不就是胡椒吗，至于这么夸张吗？打开袋子呼啦啦的倒，三秒完事。 楼上不懂，中世纪的香料是很贵的！尤其是胡椒，人家在这时候不是普通的调料，而是珍贵的‘胡椒币’。好，主播说这不是中世纪，但一般以中世纪为背景的故事香料都是值钱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666早已看透，都是套路。 等等，那个大叔在干嘛？他怎么把金币放到天平的另一边了？难道他是想用金币称重？ 霍顿当然不是想用金币当砝码，金币在使用的时候会有磨损，因此并不准确。而且称重有专门的砝码，怎么也轮不上用金币代替。 霍顿小心的用镊子夹胡椒粒，一边仔细检查有没有杂草、沙砾之类的坏东西混进去。 操作了半天，霍顿劳累的转了转脖子，关节间发出咔嚓的响声。 他看见那个年轻的东方人一直盯着他，他也不以为意，因为每一粒胡椒都价值不菲，怕他私藏起一两粒，精明的东方人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才正常。 不如说，如果东方人不盯着他那才有鬼。 一下子弄完半袋胡椒，即使霍顿干惯了这种活儿，也不觉有些疲惫。 这个东方人带来的胡椒质量很高，他仔细检查了很久也没有在里面看到一片草屑、一点被虫蛀的痕迹。 然而，这不是他放弃检查的理由，因为狡猾的东方人很有可能利用他这种心理，在后半袋里掺一些以次充好的东西。 每颗胡椒都值同等重量的金币，他不能不慎重行事。 “来自东方的先生，我该如何称呼你？”趁着休息，霍顿朝夏语冰问道。 “我姓夏。” “夏先生，您看这是尼德兰金币，最近的胡椒交易我们都用这个称重。一会儿交易结束后，我可以帮你把尼德兰金币兑换成太阳金币，您知道的，通过官方渠道兑换你还得多花一笔交易税。” “那就麻烦你了。” 和尼德兰金币不同，太阳金币的使用范围更广，夏语冰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通过之前那个商人的科普，他知道一枚太阳金币可以兑换两枚尼德兰金币。 由本位面教会铸造的太阳金币比尼德兰金币含金量更高，也更有价值，所以一般情况下，商人们都喜欢把手里的货币换成这种更保值的金币。 在城外排队的时候，商人给他科普了很多，但怕许多新来的观众不知道，夏语冰就再次在心里（系统帮忙配音）朝观众们道：“这个世界的胡椒交易很有意思，大家看那台天平，左边放着的是我的胡椒，这位商人怕我往里面掺石头和沙子，所以检查的很仔细。” “再看天平右端，里面放着的是金币。很多刚刚才来的观众肯定心里有疑问，称胡椒放金币干什么？其实，按照这里的规矩，我的胡椒有多重，他就要支付同等重量的金币给我。可以说是一斤胡椒就等于一斤金币了。” 虽然早知道胡椒会这样值钱，但听到主播这么说还是好气哦！ 正在计算以现在的金价一枚金币能买多少胡椒，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主播，主播！我在我家楼下的超市花五块钱买了包胡椒，你能不能帮我把胡椒放到这个世界卖了，卖的金币分我一半就行！ 主播有意思搞代购吗？加我一个！ 老早就想看用胡椒换金币的桥段，现在看到了一本满足，感谢主播，看着好爽！ 直播间里陷入了羡慕嫉妒恨的风潮，夏语冰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观众互动，一边继续盯着正在忙活胡椒的商人。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香料商人才终于把这一袋香料称量完。 到最后十几粒胡椒的时候，它们的重量压不住一枚金币，于是两人讨价还价了许久，才敲定商人再支付两枚月亮银币，用银币来换取这些珍贵的胡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