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风流国师(6)
那次不欢而散之后,季漓酒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景初澈的“魔爪”, 但他却忘记了一点, 他和景初澈约定的换人去和亲的条件, 以至于他在未来受到景初澈的“压迫折磨”时常常悔恨不已, 恨不得穿越回去和当时的自己说一句别那么天真。 难得每月一次的休沐日,季漓酒神清气爽的吃过早饭,琢磨着今天该去哪游玩,却不料侍卫前来通告,丞相大人来了。 季漓酒唇边愉悦的笑瞬间僵住了。 现在他只要一听到“丞相”这种字眼,就会条件反射地想起景初澈阴沉的眉眼和声音,手就是一抖…… “公子?”越七正巧从大门口走进来, 对季漓酒说, “公子, 丞相来了,您见不见?” 他是想不见,可是他没这胆量啊。季漓酒一脸吃了黄连的表情:“……请进来。” 夏唯在门口数着数,从侍卫进去通报到请她进去, 已经不知道数了多少次一百了, 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优雅地走进去。 季漓酒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高挑而颀长,唇畔微勾,而他说出的话也不是刻薄暗讽的,而是淡淡雅雅的, 甚至有些许笑意:“国师,我来兑现约定了。” 季漓酒瞅了他一会儿,终于断定眼前的人是景初澈,虽然没有皮笑肉不笑,也没有冻成冰块,而且他眼中的笑是温和且清浅的。季漓酒虽不知道景初澈遇到了什么好事,但心里却舒了口气:看来景初澈没有和他计较。 不过说到约定,季漓酒的脑袋难得死机了一会:“丞相所说“约定”是指……?” “今日我要出城一趟,正巧缺个同伴,我想国师是有时间的,就前来拜访。”夏唯说,“国师不会介意。” 恩?季漓酒怎么也想不通这和约定有什么关系,同伴?…… 天!他想起来了!季漓酒略带惊恐地望着景初澈,原来他当时所说的做他一天的小厮不是说着玩的? 事已至此,为了他在景初澈心中的信用度,季漓酒不得不憋屈地整理一下装束,跟在景初澈后面。 他原以为景初澈是让自己驾马,没想到他刚一走过去,景初澈身旁的侍女就邀请他去景初澈所在的车厢。 季漓酒微怔,就在这时,一双素白清瘦的手拉开了帘幕,里面的人扬声说:“还等什么?上来。” 季漓酒一脸魔怔地走了过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双手,太小了,就像女子的手一般。 他平时花天酒地,虽不曾与她们发生过关系,但女子基本的特征他几乎是很了解的,女子的手,都是这般的小巧玲珑,手腕纤细,仿佛一折就断。但这双素纤的手,为什么会长在景初澈身上? 季漓酒不敢再想下去,匆匆上了马车,匆匆看了眼景初澈,便毫不犹豫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夏唯身旁是很空旷的座位,铺着厚厚的垫子,显得柔软而舒适,而季漓酒所做的地方,却被一堆杂物堆满,他只能浑身僵硬地坐在那一方狭小之地,靠也不是,动也不是。 夏唯看着他如此,倒也不点破,很闲适地靠在一旁的软垫上,拿起一旁红彤彤的果子:“国师别客气,自便。” 季漓酒僵硬地点点头 却没有任何动作。 夏唯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季漓酒想离她远一点?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毅力了。 约莫过了城门,已是太阳高升的光景,温度有些高,幸好夏唯早有准备,出声唤对面的季漓酒:“季漓酒。” 季漓酒正在尝试一种很奇特的状态:看不到,听不到。而且,他成功了。 叫了一声,对面许久没回应,夏唯才慢慢站起来,踱步到季漓酒面前一看,他睡着了。 夏唯真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这样坐着都能睡着,也真算是个奇葩了。 夏唯唤来一个侍卫,把季漓酒小心翼翼地移到夏唯坐的软垫上,又给他批上薄毯。 然后端详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好像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没有那么多可以愁的事,眉眼都舒展开,比起以前那些苦大仇深的表情来说,现在好得太多。 夏唯倏地就笑了。 季漓酒这一觉睡得当真香甜,不但有暖和柔软的毯子,还有淡淡清雅的气息萦绕在他身旁,就像一只手引导他往睡梦的更深处前行……不过,手? 季漓酒倏地就想起了景初澈,一惊,便醒了。 他坐起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稀薄的阳光透过纸窗照射在他身上。 怪不得觉得暖和……这毯子是哪来的?还有这软垫,他记得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睡得好吗?”这声音慵懒又温和,却让季漓酒浑身一僵,他一抬眼就看见了景初澈,淡淡地望着他。 季漓酒赶紧起身:“……” “无妨,坐着。”夏唯把一个蓝瓷小碟子递给他,“尝尝?” 季漓酒本不想拿,看到景初澈一副坚定的样子,委婉拒绝的话便顺势咽下了口,接过了那个纹着精美花纹的碟子,里面盛着红艳艳的东西,还有一把小勺子,季漓酒抬头:“这是什么?” 夏唯只是单手撑住脑袋看着他,不语亦不答。 她的一小截胳膊因贪凉从袖子中露出来,细腻光滑,透出淡淡的粉色,季漓酒不知怎么就瞅到了,然后心虚般低头快速往嘴里塞了一勺红色的东西。 然后他的味蕾就被这一小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征服了,不一会,碟子已见了底。 “为什么我从没吃过这个……”季漓酒意犹未尽。 因为这是西瓜和冰啊。夏唯心里答道,不过没有说出来。 “初澈的自创,国师喜欢么?”夏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喜欢。” 季漓酒说。 “喜欢什么?”夏唯追问。 “喜欢你……”的自创。季漓酒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车骤地停下了,然后是侍卫通报的声音:“丞相,前面是二公主的车。是否让道?” 故事已经进行到这里了?夏唯一怔。 若是在小说里,萧朵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不用去和亲了,决定找季漓酒为她打掩护,而她今天可能是去找季漓酒,结果被夏唯误打误撞抢先一步,所以不得不去赶上夏唯的马车。 让了道,萧朵也不会往前走了。夏唯这般想着,便对外面的人说:“用不着,继续走。” 侍卫应了,招呼前面的车夫继续前进,结果马车刚刚开始行走,便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停:“前面的车停一下!我要找国师!” 呵呵……夏唯在心里冷笑,到底是原著的力量大,季漓酒都避她如瘟神了,萧朵居然还能锲而不舍。 季漓酒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是诧异了,他直接看向景初澈—— 景初澈双眼微阖,竟有了睡觉的趋势。 这是不管他了吗?他真的真的不想再见那个疯女人了! “丞相,你怎么看?”季漓酒小心翼翼地问景初澈。 景初澈不答,继续睡。 “丞相,你看,我今天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管我啊……”季漓酒继续可怜巴巴地说,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你是我的人?”夏唯眼睛慢慢睁开。 “不,是你的小厮。”季漓酒立马改口。 “我还没见过吃饭睡觉都需要我照顾的小厮。”夏唯淡淡说完这一句,将头转向一旁,看风景。 见景初澈真的有撒手不管的趋势,季漓酒也急了,凑了去咬牙切齿:“你知道我不想再见到二公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我都依你!” 夏唯说:“真的?不反悔?” 季漓酒气愤:“千!真!万!确!” 既然他已经跳进了陷阱,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夏唯朝他一笑:“闭眼。” 她的声音还是一入往日的平静清淡,但季漓酒却感觉等会将要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发生,他不闭眼,慢慢问道:“景初澈,你不会坑我?” 夏唯:“不会。” 季漓酒一直以为景初澈是君子,即使他使坏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所以他放心了,闭上眼睛。 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之后,季漓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别睁眼,和我下车。”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一个人拉着,那个人的手又小又软,就像棉花一般轻柔柔软,又带着熨帖人心的热度,他已经搞不懂景初澈的计划了。 “我说睁眼,你再睁,还有一个要求:保持面瘫,别说话。”景初澈的声音很飘渺,似乎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季漓酒心下一慌,急急问道:“你在哪?” “我在你身旁。”一个轻飘飘的回答,季漓酒被拽下了马车,随即耳畔出现了一个娇柔却异常熟悉的声音,酥酥麻麻的:“睁眼,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 季漓酒慢慢睁开眼睛,然后…… “二公主,请问您找我夫君什么事呀?”又甜又娇的声音,那一声“夫君”给了他十成的惊吓。 我勒个去!这个美人是哪位啊?他怎么不认识! 一身烟青色裙子,细软的黑发随意飘洒在空中,有几根拂过他的脸,带来熟悉的清雅香气。 一道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异常小巧精致,那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在眼前。 “您问我这是不是假的?公主您开玩笑呢……”夏唯一挑眉,萧朵还不算太笨嘛—— 她一转身,裙摆飘扬,扬起一个娇糯的笑容:“夫君,二公主不信我们已经成亲了呢,我们该怎么证明呢——” 夏唯左手抚上季漓酒的脸,凝视着他。 季漓酒看着眼前这双乌黑清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已经说不出话了,当然,夏唯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脚尖一翘,就这么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异常香甜,而季漓酒刚才吃过西瓜,口中都是淡淡的果香,夏唯直接把他当果冻吮了。 季漓酒眼眸越来越沉,理智已经消失,他反客为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主动吻上了她,并且有愈吻愈深的趋势。 当这一场近乎漫长到无限的世纪之吻结束之时,已经没有围观群众了,都做鸟兽状惊吓散去。而季漓酒看到对方后退一步,仔细看了他许久,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余下的,是他最熟悉的,平静的语调,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般:“季漓酒,没看出来,你还有饥不择食的潜质。” 季漓酒觉得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世纪之吻……国师表示自己已经吓呆了! 他怎么可以亲男人?还是和他是死对头的那个! 国师大人已濒临崩溃…… 童鞋们,最近的评论真的好少啊……我都没有动力了鸟~~【哀怨脸】 表示距离攻略国师成功大概还需要一个过程,夏唯会耐心的,咳咳,有恒心的,把他“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