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节
站在他面前。 所以他就去了。 他自然很开心,那种喜悦铺天盖地的袭来,将整个人都侵袭。 任何的事, 都无法比拟。 因为他得到了她爹娘的同意, 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再过不久,他们会成亲。 光明正大的,让所有人都知道。 而用身上那点伤,来换这样的结果, 他觉得很值。 实在是不能再值了。 他抬腿往前走, 步子踏得很大,一步一步,也是迅速的很,因着没骑马,他就要走路回去了。 只是他行动快, 对他来说,走这点路不算什么。 也就一会儿的时间。 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再去军营。 这几日准备提亲的事,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去了。 只是拐过两条巷子之后, 萧青山似乎察觉到什么,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直是到了无人处,他才停了下来。 “出来。”两个字,十分简洁明了。 带着命令的语气。 片刻后,在他走过的地方,拐角处有一个身影随之走了出来。 这人穿了一身宝蓝色镶绣雪白滚边的锦服,头发束冠,站得挺直,似是风度翩翩,儒雅俊逸。 萧青山想他应当是认得他的。 安复临。 安少傅。 这这人,萧青山可真是不待见。 他眯了眯眸子,看着他,目光一时狠厉,其中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那迸然而出的敌意。 他知道,他已经跟了他一路。 自他从国公府出来,就一直跟着他。 “怎么?想打架?”萧青山的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唇角紧抿,其中寒意,伴着冷风浸入了骨子,让人禁不住打战。 安复临他一身的书卷之气,又身为少傅,原本是最安然儒雅不过的一个人,但此时,他看着萧青山,身上似有隐隐的戾气。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冲撞在一起。 让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从千阳来的?”安复临紧紧盯着他,目光凝着,也是一动未动。 他的人脉很广,整个大祁,只要是他想查的事,就没有查不到的。 但这个男人的过去,却是被埋藏的很深,这么几日过去,他只查到,他来自千阳。 而说到千阳,第一想起的,就是匪窝。 那里的匪徒,实在是猖獗了太久了。 早在十多年之前,那里的匪窝便存在了,这么多年,霸山为王,占一方之地,骚扰百姓,将那一处,闹得民不聊生。 连朝廷都没有法子。 可近几年有了些改善。 听说是那匪窝换头子了,新头子是个狠手,把底下人管得服服帖帖,不让他们去骚扰百姓,但同时,也让朝廷的围剿,变得更加困难。 那个人,太难对付。 本来他没把萧青山和那匪窝联系在一起的。 直到他无意间得到消息,说是匪窝的头子,早已经不在千阳,而且,是已经离开了三年之久。 萧青山这人,手段也是狠辣,并且本事很大,不然也不会短短时日就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倒是让他莫名的......将他与那匪窝头子联系在了一处。 但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 他不能确定,更多的,还需要确凿的证据。 而且如果他想要知道的更多关于其中的事,也绝不是在这短短的时日里便能弄清楚的。 可是就在这时候,突然他听到了宁瓷和萧青山订婚的消息。 整个意识就突然炸开了一样,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当时脑海里反复的响起那句话。 他想,宁瓷是真的要嫁人了。 可是,就算那个人不是他,他也觉得,万不应该是萧青山。 他来路不明,目的不纯,甚至有可能,是匪窝的人。 这样可怕的,甚至是会很危险的一个人,怎么配娶宁瓷呢。 所以他这么想着,便是慌张不安了一整个晚上,许多的事充斥在脑海里,没有丝毫的睡意。 第二日一大早,他出门,下意识的就来到了卫国公府,当时就站在那里,怔怔的往墙里头看,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约莫失神了许久。 然后看到萧青山从里头翻墙出来。 于是他就跟了上去。 就是现在的这番场景了。 “宁瓷她,从小就在皇城长大,她这一辈子,无论什么,都值得最好的,可是你不能,你什么都不能做到。” 安复临还记得,这个男人,他是有妻子和儿子的。 所以才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哪方面都与原本设想大相庭径的人,国公爷,又为什么会答应这门亲事呢? “我和阿瓷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萧青山沉声回了一句。 其实他从见到安复临的第一面起,就特别的看不惯他,他每每看向阿瓷的眼神,都是格外的炙烈,只要是有阿瓷在的地方,他的视线就没有移开过。 那样的目光,让他真想剜了他的眼睛。 萧青山不想与他多说,转身要离开,安复临却是身形一闪,倒是飞快,手起,直接朝他的脖颈处打去。 虽然是教书的少傅,但是安复临的武功也不差,以前的时候,若是不入宫学,可是差点成了武将的。 萧青山的反应自也是极快。 他察觉到安复临是想打探什么。 所以他没有还手,只是闪得飞快。 那一刹那间安复临的目光格外阴沉,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而且心思很是复杂,绝对不是,能够简单对付的。 这样想来,他便是越加的忧心了。 “我不会让你们成亲的。” 留下这句话,安复临便是飞快的往旁边跨了一步,转过拐角,很快没了踪影。 萧青山的目光往他消失的地方扫过。 若不是现在顾忌的多,对他做什么会惹来麻烦―― 他真想一刀了结了他。 多管闲事! ...... “小姐,今儿天气是真的好,可为何不出去走走?” 屋里的窗户是打开的,日头照进来,洒下一片暖洋洋的光亮,在前几日那般的冰天雪地里,这样的天气,便是十分的难得。 绿萝看了都心生向往。 而且小姐自起床起,都闷着自己闷了许久。 她看着都觉得难受。 宁瓷此时正坐在软榻上,穿着一身藕荷色妆花小袄,稍高的领子,将整个人的脖子都捂得严实,下身一件湖蓝苏缎裙,显然是极为素雅的模样,而手上拿着一本书,目光轻扫,眉目静雅。 她倒是也想出去走走。 但实在是两腿发软没有力气。 疼得还有些厉害。 哪里还能出去走走,完全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太够 。 她还想着要不要弄些药涂涂,因为总感觉不太对劲,可是也不好这么同绿萝说。 便是想着,就这么休息会儿,应该再过些时间,就没什么大碍了。 显然在心里头是将萧青山狠狠骂了千遍万遍不止。 若不是今早离开的急,她一定得当着他的面骂他才是,不止要骂,还要打。 让他欺负她! “小姐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绿萝见她在看书,便也不再打扰她了,只是看着时间,想着去厨房准备午膳。 “还是照常。”宁瓷淡淡的回答,道:“你看着来。” 今日倒是有些反常,她莫名觉得肚子饿了。 以往的时候,都是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她却没多大胃口。 这边绿萝应下,正要出去,到门口事,又被宁瓷唤住。 “做一条鱼。” 绿萝下意识觉得小姐今日心情还行。 因为小姐突然想吃荤菜了,这胃口好,就代表着人心情也好。 “是。”绿萝笑盈盈应下。 这边绿萝前脚才离开,外屋的门却又被推开,宁瓷从书页中抬眼,问道:“怎么又――” 她以为是绿萝又折了回来。 可是一抬头,看见的却是萧青山。 宁瓷愣住,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朝她走过来,剩下的话当时就咽在喉咙里。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可是这才几个时辰......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脸色暗沉沉的,像是谁又惹了它一样。 从外屋进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到了宁瓷跟前,上前一步,庞大似山岳的身躯压下,左腿压进她双腿之间,便是紧紧的将她抵着。 宁瓷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她看着面前人似野兽般的眼神,顿时有些慌张,说话出来,都不搭顺畅。 “怎......怎么了?” “阿瓷。”他唤了一声,声音依旧低沉,震的人胸膛都有些嗡嗡的,顿了顿,继续道:“你同那个安复临......以前是不是也很要好?” 他就是听他说那些话,实在很不舒服舒服,像是把阿瓷当做了他的什么人似的,站在一个高高的地点,对他进行批判。 再一想想他们以前,或许也很亲密过,想到他们可能有过的过往......他的火气就憋得厉害,熊熊的燃烧,让人几近喘不过气来。 只是他越让自己不去想,就越加控制不住。 虽然阿瓷现在是他的。 但是,她也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他匆匆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实在是待不住了,就又从军营到了这国公府。 78、凶狠 ... 宁瓷的目光凝在萧青山身上。 他好像好久都没有这么凶过了。 他虽是容貌俊美, 但是粗暴凶残起来, 却是跟外表完完全全的不符。 宁瓷还记得,第一眼见她的时候,他就是冷着脸吓她,说什么“要死也别死在他的地方”, 后来脾气还是不好,一直冷着脸,总是恶狠狠的凶她。 那个时候宁瓷真的是有被吓到过的。 她觉得他就是个阎王, 哪天一不开心就能把她给剥皮抽筋了, 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 尽量别惹到他。 发起火来的猛兽,会露出他最尖利的爪子。 宁瓷清楚的了解这些。 可是此时看着萧青山,她也就那么一霎那的心惊,可是接着反应过来,面色也缓了不少。 安复临? 他为什么突然又提起安复临? 宁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隐隐的, 能猜到些。 他或许是又听到了什么。 “他同我定过亲,你说呢?”宁瓷启唇,轻轻的出声,倒是听不出太多些的情绪。 萧青山此时压着她,一手还握在她的手臂上, 听她这么说,心里一紧,手上的力气便是陡然加重了。 宁瓷疼得闷哼了一声。 “你做什么?”柔弱的带些嗔怪的声音。 萧青山他年少时就是一个人生活,曾经从那大山林里, 无数的凶猛野兽中爬出来,也曾经无数次的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他孑然一身,独自来,独自去。 只有比别人更狠,比别人更强,才能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也养成了他年少便暴戾噬血的性格。 而后来,成了匪窝的头子,他便更加需要,威严和震慑。 他本来便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毕生的柔情,都给了阿瓷和萧祺。 而当听到宁瓷回答的那句话,他便是下意识觉得,他们之间,曾经应当是有什么。 于是胸口的闷火就燃的更盛了。 他只要一想想他的阿瓷,曾经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曾经也对他笑,便是心里难受的不得了,以至于捏着她手臂的力道,一直都没有松下来。 哪怕宁瓷的眉头都已经皱起来了。 “那他有对你如何吗?”萧青山接着又问。 宁瓷只顾着自己手上疼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什么,动了动手臂,却感觉似铜墙铁壁,捏得她骨头都要碎开了。 “萧青山!”宁瓷从喉咙里压出一声。 “阿瓷,你说,有没有?”萧青山却是接着又问。 “有什么有啊。”宁瓷实在痛了,便是没好气的回答道:“我同他定亲前,都只有过几面之缘,仅仅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就算之后也没什么交集,而且这婚,还是皇上给赐的。” 皇上看中的人,又不是她看中的。 可是宁瓷也不懂他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思。 但是她是真想把他的脑袋剖开,看他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这时听了这话,他手上的力道才渐渐松了下来。 “你昨日才被我阿爹打了,今日就欺负我,我要告诉我阿爹,让他再打你一顿。” 宁瓷是生气的,就闷闷的说着,声音都委屈了。 明明昨日提亲的时候还说的那么好。 “我抗打,打多少顿都没事。”依旧是粗犷厚重的声音,可已然轻松了不少。 “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今日连路都走不了。” 宁瓷垂眼,又闷闷的小声说了一句。 娇软柔媚。 “我看看。” 他听她说之前她同安复临什么都没有过,心情便舒坦了不少,此番伸手过去,就要掀她的裙子。 昨晚确实有些折腾了,今早又走得急,也来不及看看阿瓷怎么样了。 宁瓷还没反应过来,亵裤却已经被褪到一半。 她的脸红的已经可以滴血,只想着这还是在青天白日里,他又是想做些什么,眼角余光瞄见,他的视线就盯在那处,跟粘住了似的。 好在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宁瓷忙是拿了毛毯过来盖上。 “那我方才应该去买点药。”萧青山晓得自己昨晚没太控制力道,却没想着,把阿瓷弄成了这般模样。 “萧青山,你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宁瓷一想到他方才的行径,便是连说话都带着轻颤。 萧青山在她旁边坐下,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的亵裤往上拉了拉,然后手上用力,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好了,阿瓷,我下回一定不这样了。”此番说着话,声音都柔和了不少,与方才那副凶狠可怕的模样,是完全不同。 “信你有鬼。”宁瓷暗自嘀咕。 他以前哪回不是这样说的,可是一到床上,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她哭他也不理会。 他弯唇,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 宁瓷原本绯红的脸变得简直都快熟透了。 “娘亲。” 萧祺突然从探出个头,软软的唤了一声,笑盈盈的往这边看,却是猛然瞧见这场景,愣在那处,没反应过来。 这小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嘴巴还张着,而后讪讪的闭上,又低声的唤了一句:“爹爹。” 早晓得他就不过来了。 好像有点不是时候。 宁瓷原本一颗心就在砰砰的跳,一看见萧祺,就忙是要从他身上下来,当时动作一大,又是给自己疼得龇牙咧嘴,憋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 “阿祺,快进来。”宁瓷挤出一个笑容,朝萧祺招手。 萧祺抬腿,顿了顿,还是慢吞吞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