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回郡城
一百一十五、回郡城 “初华,把你自己交给我!” 赵宣蓦的瞪圆了眼睛, 倒吸一口气, 拼命的扭动起身子来反抗说:“不不不!宗砚,你醉得不清醒了, 你快点放开我去洗个脸,醒醒酒!!”她挣扎的厉害, 可是李昶就像是听不进去一样, 仍然钳制着赵宣,赵宣感觉李昶的一条腿有力的挤进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他低头堵住自己面前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用你来醒酒,正好。” 赵宣的身子在他的怀里略略有些发抖, 她承受着李昶的一举一动,由浅入深, 两个人之间的配合丝丝入扣, 渐入佳境。赵宣慢慢由抗拒变得顺从,李昶松开她的手,她就像是学步的婴孩一般, 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圈住李昶的脖子。她慢慢迷醉在了这个酒气浓郁的吻中, 李昶口腔里的酒味顺着舌尖, 一点一滴的传递给赵宣。他来回夺取着赵宣肺腔中残存不多的空气。 唇齿间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赵宣也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被酒气熏染了,整个人也有些头晕眼花的, 从小脸到被衣物包裹着的地方都泛着诱人的红晕。只要李昶一松手,她的身子就会顺着墙壁滑下去。 直到两人分开,赵宣还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她看见李昶笑了笑, 转身将她横抱起来,朝着床边走去。一步一步晃晃悠悠的,像是在一条沉浮不定的小船上。 李昶将赵宣放在床上,她的身子触到了床板,神智也瞬间回笼。眉眼间的迷离旖旎烟消云散。她翻了个身,就往床内爬,避开李昶说:“我们两个还未成亲,宗砚这样是不对的…………宗砚!”赵宣一面絮絮叨叨的劝着,李昶也一面爬上床,朝赵宣逼近。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微乱。此刻李昶俯身向前。赵宣一低头,就能瞧见他大敞的衣领内结实平坦的胸口,还有两点不可描述地方。她“咕咚,咕咚”的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转移目光。 此时李昶的脸上,不比方才轻松。他强忍着的神色,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赵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崩着身子也不敢不动。 李昶朝她笑了笑,在赵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抓住了手,朝着身下的某处去了:“初华既然不愿意,那就帮帮我…………”他轻轻的引领这赵宣的小手去触碰自己正艰难忍耐着的地方。赵宣懵懵懂懂的,直到手尖触碰到了一物……………… 这天晚上,两个人折腾到大半夜才算都睡着了。睡觉之前赵宣去偏间反反复复洗了五六遍的手,并且警告李昶:“下次你要是再敢对我的手做什么,我就留足了指甲,看看能不能挠死你!!” 李昶从背后抱着赵宣的腰,笑得一脸春光灿烂说:“你舍得吗?咱们下半辈子都要在一起的。” 赵宣:“…………我当日竟然没有发觉你是这样没脸没皮,不害臊的人!” ———————— 赵宣在京城待了两天,通过各种渠道也打听到了不少定国公府的消息。听说是长公主将二房赶出了府,后来隔了几天,有人在山崖下找到了赵安氏和小安氏的尸体。赵连勾结陈王被收押大牢,秋后问斩。长公主带着一对儿女和程漪、曹满一同给太后娘娘守陵去了。事情倒是发生了不少,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不是小事儿。好在赵意吴丘夫妇两识相,早早的带着银子跑了路。 赵宁这些日子一直都窝在定国公府的庄子上,她父亲失势了,归宁侯府这边正嚷嚷着要退婚呢。时举先前要娶赵宁已是顶撞了不少长辈,这一回就是时举想扛下来,他也抗不下来了。到最后还是只有退婚这一条路可以走。毕竟谁会愿意娶一个娘家人死绝了的罪臣之女呢?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现在已经是五月份要开春的时节了。早晚不免要冷一些,但是中午时分的太阳炕得人浑身都暖洋洋的,好不舒服。赵宣每天中午都要搬一张小塌出来,在院子里小睡。李昶也随她去,有时候还要同她挤在一起晒会子太阳。 这一回兵权上交了,李昶是瞒着赵宣的。他之前答应要陪她去安华郡小住一段时日,这几天就着手开始收拾。 那厢,李琦雯吵着闹着要回江南去,逸阳伯李臻郅不同意,她便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急了,逸阳伯干脆叫人来请李昶过去。毕竟他们兄妹打小在江南跟着母亲苏氏,所以与逸阳伯不亲近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琦雯跟着李昶出了正院,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泪痕说:“大哥…………”她说话间还不停的抽着气,显然刚刚哭得还没恢复过来。李昶皱了皱眉头,背着手走在前头:“琦雯,你又打什么主意呢?待在京城不好?非要回江南?!”他脚步不停,李琦雯这会子也不哭了,满脸讨好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头。 “琦雯,母亲走了。在江南那边除了外祖母咱们就没什么亲人了。外祖母年纪又大了,不可能时时都顾及到你。你回去还不如在京城里头待着呢!”李昶语重心长,李琦雯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得,就是嚷嚷着说:“我也没说一定去江南,大哥你不是要出京吗?带上我不行?”她凑上去偷偷摸摸的说:“我知道,郡主姐姐就被你藏在屋里头,是也不是?”她说完,跳得老远:“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就把这事说出去!!” 李昶突然笑了,朝李琦雯招招手说:“琦雯,说个话,你站这么远干什么?你过来,看我教不教训你!!”他挥了挥拳头,甩开袖子扭头就回去了,摔下一句话说:“我记得你和五殿下相熟,既然嫌一个人留在京城无聊,那我就托五殿下多照拂照拂你!!”留下李琦雯一个人在原地跺脚炸毛。 赵宣抬头看见他进来,伸手把衣角理了理说:“怎么样了?”李昶关上门坐到赵宣身侧抱着她的腰就开始占便宜说:“那丫头一肚子的坏主意,不用管她。” 赵宣抓住李昶那两只在她身上作乱的爪子,自己往旁边挪挪说:“哼!也不知道是谁满肚子的坏主意呢。说不定就是从你那儿学来的!”她起身去收拾衣物,却叫李昶给抓了回来,拦腰抱到床上说:“收拾什么呀?带那么多东西也不方便,咱们又不是没银子?缺什么东西到了安华郡再买也不迟。”他一面说着,一面揉揉赵宣的脸讲:“你这几天,吃吃喝喝睡睡的,怎么也不见长肉?” 李昶隔着衣裳,在赵宣身上来来回回的捏了一遍,又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掂了掂说:“还是这么轻…………” 赵宣照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招呼上去说:“依着你这样财大气粗的模样,果真是个败家的爷们!”她打完又给李昶揉揉:“长肉有什么好?我又不是…………”她说着说着,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一般,仰头照着李昶的下巴一口咬上去,她再松开嘴,就能看见一排凹下去浅浅的牙印:“好啊!李昶,你竟然嫌弃我!!!今天晚上给我睡地板!!”赵宣气的“哼哧哼哧”的,蹬了李昶两脚,自己爬到床上继续收拾衣裳。 “初华,初华你看着我。”李昶又粘过来,长臂一捞就抢走了赵宣手上的衣裳,丢到一边说:“初华,你就算不胖,也是刚刚好我一掌,我怎么会嫌弃?”他掐了掐赵宣的腰,伸出爪子在赵宣的胸前比划比划。再抬头看赵宣已经是满脸通红的说不出来话了。李昶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 两人正浓情蜜意着,徐聪突然敲了敲门说:“世子,外面有人拜见。说是刘将军派来给您送人的。”李昶动作一顿。赵宣就从他怀里溜出来,跑到一边去,挤眉弄眼地指指门口说:“你去瞧瞧呗。” 李昶点点头,开门出去。徐聪就侯在门口说:“刘大人送来的人,属下给安置在了偏厅。”他脸上颇有些不自然。李昶抬步朝着前厅一面走一面问:“刘大人给送了些什么人过来?” “回世子,是…………”徐聪纠结了几回,才勉勉强强的说出口道:“是女人……” 话音刚落,李昶的步子猛然顿住。他不可置信的偏头瞧了瞧徐聪,在徐聪眼中看到了肯定之后。李昶转身就往回走:“既然是女人,那就就给大小姐练练手。她正好也该学学怎么主持中馈,管理后院了。”李昶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徐聪在后面追了几步说:“世子,可这是刘大人送过来的………………” “刘大人送过来的就金贵了些吗?送过来不是给我使唤的,难不成还要我当主子供着那些人吗?”他在离屋子还远的地方停下了说:“我如今也没有兵权了,不怕他姓刘的对我怎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群送过来的人,我收下就已经是算客气的了。你将人都带去给大小姐管着。”他抽身要走,迈了几步又退回来说:“别叫郡主知道了。” 赵宣回京这件事,徐聪是知道的。他天天为李昶办事,难免会发现,李昶索性直接同他说了。 傍晚的时候,徐聪又过来了。说是那一批六个舞姬,李琦雯全都给派去后院洗衣房了。 赵宣凑过来问:“什么舞姬啊?”李昶一把把她捞进怀里,面不改色的说:“没什么,我父亲买了六个舞姬回来,琦雯一怒之下全打发去做下人了。” 书房里的李臻郅揉揉鼻子,一脸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是谁在说老夫坏话?! —————— 次日清晨,李琦雯还没睡醒,李昶就带着赵宣坐了马车去安华郡。省的撞上她醒了走不掉。朝里听说李昶离京,都说不出的有些诧异。打胜仗回来被夺兵权这事真能忍的下去?不过无论众人怎么猜测,李昶也确实是走了。 这一回他们是正大光明的走得官道。一路平坦无阻,赵宣没再晕车。第三日清晨堪堪到了安华郡。马车慢慢悠悠的驶进郡城里。早上这个时辰只有老人出来上街买菜。郡城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几分半遮半掩的美感。 李昶找了个地儿将马车停下来,自己先下车。随后赵宣也探出个头作势要往下跳,李昶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转上半圈才放下来说:“这样一抱,初华也是有些重了。” 赵宣看他扶着腰,暗戳戳说一句:“我看你小心闪着腰了。”她说着扭头去敲门,隔了半晌,从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徐卫将门开了一条缝,揉着惺忪的眼睛瞧见是赵宣,又立刻将两扇门全开开,这才瞧见后面的李昶。他先是怔住,随即抱拳说:“郡主,世子先进去!属下去买早膳。” 赵宣点点头,拉住他叮嘱道:“我想和前街的红枣粥,你去买些回来。”她这几日来月信,需要喝些养气血的东西。徐卫记下转身出门去了。李昶便跟在赵宣后头四处探头瞧着说:“你这处宅子倒是不错。又大又宽敞的。” “是啊,这么大的宅子,客房也不少。”赵宣似笑非笑的回了他一句,瞬间堵得李昶气结。 里头睡觉的染香、昭娘听见外头有动静,连忙披好衣裳跑出来瞧。昭娘还一面揉着眼睛一面嚷嚷说:“徐卫!你这大清早的闹哪门子?!”她闭着眼睛朝前走。染香眼见瞧见了赵宣,赶忙扯扯昭娘的袖子,把她搭在双眼上的胳膊给扯了下来。 昭娘一看赵宣和李昶都来了,也不敢再放肆,赶紧扣好领口的口子上前福礼说:“奴婢见过郡主,见过世子殿下。” 赵宣瞧她这幅样子也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她们定然上懒散了。她领着李昶往里走,坐到正厅的大圆桌前,等着徐卫带早饭回来。染香、昭娘规规矩矩的站在两侧。赵宣不得不多瞧了几眼,她们这是怕李昶?毕竟李昶没来之前,她们三个加上徐卫都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今儿倒只有看着他俩先吃的份儿了。赵宣一碗热粥下肚,心里腾腾的冒气了暖意,整个肠胃都舒坦了,人自然也是舒展开来。正巧杨奎过来串门,因着上回叫他帮忙照应宅子的事儿,所以他手里也是有一把钥匙的。 杨奎赶早给赵宣送新鲜春笋来了。五月份,可不就是春笋破头的时候吗?歪打正着,赵宣这两世加在一起,最贪嘴的就要属春笋这道菜了。 杨奎进门先是上下不动声色的把李昶给打量了一通。憨憨的把门口的箩筐的搬进来,他站在院子里合手拜拜,朝赵宣问了声好说:“先前李兄弟没同他们一道回来,今天可算是见到了。”他歪歪头说:“这是…………胖了呀!” 赵宣站起来,按了按李昶的手。随后走过去说:“我今儿早上才回来的。倒是杨大哥怎么上我这儿来了?” “哦!”杨奎摸了摸后脑勺,指指那箩筐说:“我是来给李兄弟送春笋来的。昨儿半夜里有几个在衙门里当差的兄弟喊我去挖,挖来卖些钱好补贴补贴生活。我知道你们是从大地方来的贵人,在我们这小地方也吃不到什么山珍海味的,就想着春笋还算嫩,给你们送点来尝个鲜儿。” 赵宣探头过去看到一筐的春笋,瞬间眉开眼笑说:“那真是谢谢杨大哥了,可你这辛苦挖了一夜,又从山上背下来,我总不能白拿。”赵宣说着从袖间掏了一两银子塞过去,张口堵住杨奎要拒绝的话说:“杨大哥,你收着。这是你从山上搬下来的辛苦钱。春笋我是白拿的。要是连这点银子也不受,可就是见外了啊?”她笑着把杨奎半空中的手推回去。 杨奎也不是造作的人,老老实实的收下了。一抬头就看见李昶死死的盯着自己。赵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朝李昶招招手说:“你过来,我来介绍介绍。”她看见李昶慢吞吞的走下来,自己急得上去扯他一把说:“那个,这位是我在郡城里认识的杨大哥,杨捕头。” 李昶点点头,赵宣转而指指李昶对杨奎说:“杨大哥,这位是李昶,是我的…………”赵宣后面“兄长”这两个字还没挤出来,李昶就抢先一步抓住她指着自己的手,顺势揽住赵宣的腰说:“我是他相公。” 霎时院子内一片安静,杨奎的笑容僵在脸上,上不来下不去。其余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得保持不动。 赵宣:“………………” 染香:“………………” 昭娘:“………………” 李昶迎着她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春风得意的说:“我是她相公,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我们家照儿了。”他朝杨奎点点头,说话间一本正经的神色,让人觉得不像作假。 赵宣僵着劲在李昶怀里挣了挣,连忙解释说:“杨大哥,他是我的兄长,方才同你开玩笑呢。” 李昶捏了捏她的嘴,不好意思道:“杨大哥,照儿害羞呢。”他目光如炬的朝杨奎说:“杨大哥,你也知道,我和照儿都是男子,所以…………这件事情…………” 李昶眉峰一挑,抬眸看着他。杨奎瞬间就明白过来,连忙摆手说:“这点放心,我杨奎向来不会出去乱嚼舌根的。你们两这事儿!一定我一定帮着瞒住喽!!李兄弟就放心!” 李昶满意的点了点头,使唤起染香来顺手的很:“染香,送杨大哥回去。”赵宣脸皮薄,踹了他一脚:“一来就乱攀亲!那是我叫一声‘杨大哥’你跟后面起什么哄啊?!”说着就朝房里去了。 李昶摸摸鼻子,也起身跟过去,心想:这回不会玩大了? 赵宣看见他要进来,冲过去抬手要关门。李昶想的快做的快,不假思索的抬手去拦。赵宣没想到,来不及收回力气,李昶的胳膊就被门狠狠的夹了一下。他看见赵宣脸上有一丝的动容,赶紧抱着胳膊装可怜道:“嘶————初华,你是想废了我的胳膊啊?” 赵宣也不执着于关门了,坐到床上去说:“你就框我。秋狩那回伤的可不是这条胳膊。” 李昶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说:“来了安华郡,你总得带着我上街转转不是?”赵宣瞪他一眼讲:“带你上街是没问题,可你得管好自己的嘴,再胡说八道什么的,就回京城去!” 李昶瞧这事儿翻篇了,乐呵呵的上去抱住赵宣,亲亲摸摸的好一会儿才说:“万事都听初华的。” 赵宣回来洗了个澡,李昶还是十分正人君子的没有去偷看。毕竟要是真的把初华逼急了,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换了干净衣裳出来后,浑身都清爽了起来。她叫徐卫去仙鹤楼订一间雅间,中午再过去。徐卫的动作也是快,赵宣催着李昶也去沐浴,趁这时间让染香、昭娘收拾了一件客房给他。省得他天天晚上耍无赖。 五月份,迎春开到了尽头,桃花却开得正盛,李昶还在打仗的那会儿,赵宣张罗着在后院里栽了不少桃花。现在全都争香吐艳的开了,香气阵阵,沁人心脾。 赵宣在小桃林里走了片刻,回眸瞧见李昶站在远处的一株桃树下,眉眼带着笑,徐徐绽开,一时间不觉就晃了神。他刚刚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丰神俊朗的。 李昶慢慢的踱步过来:“我方才出来的时候瞧见染香她们在布置客房,是有客人要来吗?” “呃…………宗砚…………”赵宣半天说不出来话,李昶前倾身子,抓住了赵宣垂在肩头的一缕长发,问:“不会是给我准备的?”他见赵宣不答,向前逼近了一步“嗯?” 赵宣支支吾吾的左顾右盼。李昶捧住她的脸,叹气说:“怎么这个时候还走神?”他说着,俯身堵住了赵宣的小嘴。这一回是在慢慢品味,因为是在院子里,所以所有的感官都要格外是敏感一些,赵宣的双腿发软的几近要站不住了,整个人往李昶怀里倒过去。李昶故意使坏的松了松手,感觉到赵宣一把抱住自己的腰身后才缓缓伸手将她向上托了托。 这个吻进行到最后,赵宣小脸憋的通红,像个熟透了的大苹果似得。李昶扶着她,等到腿上恢复了力气才往外走。 赵宣低着头不说话,时不时要偷偷瞄一眼李昶。李昶也就假装看不见,难得赵宣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他还想多欣赏欣赏。 ———————— 赵宣收拾了一番,带着李昶先去仙鹤楼用午膳。仙鹤楼是安华郡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京城里头也是有一家仙鹤楼的,听人说安华郡的这一家就是京城那东家开过来的。 门口的店小二瞧见两人走过来,颠颠儿的上前,弓腰道:“两位客官里面请。”赵宣微微颔首,朝前往柜台走过去。里头坐着正算账的管事模样的男人抬抬头,瞧见赵宣穿着华贵,举止不凡。瞬间换上笑脸,放下手头的算盘,站起身来说:“这位小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赵宣回头朝李昶伸伸手。李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来,递到她手上。赵宣将那块玉牌拍在台面上说:“上午我的人在这儿订了雅间。”她挑眉。那管事立刻会意,把里柜台最近的伙计招呼过来说:“炳胜,你领着两位客官上楼去。” 那位叫炳胜的小伙计,接过玉牌一瞧,面露难色,站着半天也挪不动步子。他带着赵宣一路走到楼梯口,几番犹豫还是朝赵宣弯弯腰说:“二位客官稍等,小的去去就回来。” 李昶挑眉看着赵宣,赵宣也耸耸肩,抱臂靠在栏杆上表示不清楚状况。 管事拨着算盘珠子,眼瞧见炳胜朝柜台跑回来,皱着眉头呵斥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胡管事,您叫我带那两位去的雅间上午给周少爷要去了,您不记得了?”炳胜急得火急火燎的,还要抽空看几眼赵宣他们。 胡管事显然也是给忘了,他拍了拍脑门说:“要不…………你再给他们换一间。”在胡管事这儿,周公子是常客,赵宣是头一回来。周公子周仕仁他爹是安华郡有名的大员外,而赵宣不过是个有点子小钱的普通人罢了,孰轻孰重,他自作主张让了雅间的时候心里就掂量好了。只是他这掂量的对不对可没人知道。 赵宣百无聊赖的和李昶站在路口,好几多过往的客人都频频投来怪异的目光。赵宣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看了李昶几眼,抬步朝着柜台走过去。她上半身倚在台子上:“怎么回事?你们这里就是这样晾着客人的吗?”她一把抓过玉牌,看了看上面的数字,扭头拉着李昶上楼去了。 胡管事一巴掌拍在炳胜的头上,跺了跺脚说:“你还不赶紧的去拦着!!冲撞了周公子有你好看的。” 炳胜慌慌乱乱的拔腿追上去,奈何赵宣和李昶走得也快。快要到雅间门口了才给炳胜追上。她看了一眼拦在门前的小伙计,脸色不太好看道:“做什么?我上午花钱定的雅间,如今进去不得了吗?” 炳胜急得合掌朝她拜了拜说:“这位公子,您行行好。您定的这一间被周公子给占了去,您瞧瞧能不能商量着换一间?”他满头大汗,显然心中紧张。赵宣本来也无意为难他们这些做伙计的。但是无端给人鸠占鹊巢她却是忍无可忍,猛的拍了拍栏杆说:“把你们管事的叫上来!!” 胡管事早就在楼下着耳朵听了,赵宣一提他的名字,就连忙跑上来作和事佬说:“哎呦李公子啊,这周公子在咱们安华郡是什么身份您也不是不知道,就让这一回呗?你瞧怎么样?今儿的花费给你去掉一半算作是赔偿了。” 赵宣点点头,胡管事眉笑眼开的拍拍炳胜的胳膊催促说:“还不快在找间房给客官打扫干净喽!”一个不注意,赵宣就推开了他挡在门前的身子,一脚踹开了雅间的门。 胡掌柜没站稳,滴溜儿打滚的从楼梯口滚了下去。炳胜连忙追着去扶。 雅间里头靠墙摆着一章能坐四五个人的软榻,此刻正有一男子衣衫不整的仰躺在上头,怀里还睡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靠近门的地方,有一张圆桌,围坐着三男三女,瞧着场面就不干净。 门突然被从外头踹开,里面的几个人俱是看过来。背对门坐着的那个男子转过脸来,满面怒气在瞧见赵宣的一瞬间,竟化作了些猥琐的意味。他丢下身边的姑娘,吹着哨子,抬手走过来要挑赵宣的下巴。在离赵宣两步之遥时,站在赵宣身后一直不出声的李昶,蓦然闪身将赵宣护在自己身后,抬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向下旋转半圈,将手与胳膊弯曲成相垂之后狠狠的往下一击!! 整个楼道里瞬间安静得只能听见方才那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那人似乎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李昶收回手,一脚将他从楼梯口踹下去后,众人才听见从一楼传来一阵惨叫。 这边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惊动了不少人,一楼大堂内众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纷纷仰着头看过来。只不过仙鹤楼在二楼的栏杆外都垂上了一层纱帐,下面的人看不见具体的情况如何。 倒是二楼,临近的几个雅间有的将门开了一条缝想听真切一些。有的则是直接探头出来看了。 屋内那躺在软榻是的人终于是站起来了。他长得一双小眼,鼻子扁平,嘴唇厚大。其他几个人纷纷围上去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周公子,您快瞧瞧,这人有人还敢找您的麻烦呢。” “周公子,您快教训教训他们。” “周公子~………………” “………………” 周仕仁抬抬手,黑着脸走上来。他的身量不高,这时候走近了,赵宣才发现他竟比自己还要矮上一截。没有她高,那站在李昶面前就更显弱势。 李昶的唇角洋溢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把赵宣护得极好对周仕仁说:“你占了我们的雅间,请你带上你的人,出去!”他竖起食指,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周仕仁面上一笑。他本就生的貌丑,现在这样冷笑,只叫人看着恶心。他坐回去,翘着二郎腿:“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来我这儿闹事?” 李昶抬眉看了他两眼,嗤笑说:“周公子,周仕仁?”他又自己笑了几声讲:“你爹是不是看你长得不像个人,所以才给你起的这名字啊?周是人?周是人…………”他偏着脸,又在口中念叨了几遍。赵宣憋不住笑,到没想过李昶也是个会膈应人的好手。 他旁边的男人猛拍桌子:“周公子,在安华郡竟然还有人敢比您的脸大呀,您可不能轻易就放过这两个小子!!” 赵宣从李昶背后探出头来补了一句:“别别别!别介啊,我们可不敢跟他比脸大。你也不瞧瞧,他那脸跟大饼似得。”赵宣这话还没说完,四周就低低的响起了一阵笑声。 周仕仁恼羞成怒,抬起拳头就要向李昶的面门攻过来。瞧他那样子,倒也是学过些皮毛的,但是学过也打不过李昶呀。赵宣定定的站在他背后。李昶脚步未曾动过,抬手在自己的面前化掌挡下了周仕仁的拳头。他将拳头握紧,胳膊凝聚内力,生生拎着他的一截胳膊叫他在空中转了好几个横翻。李昶左手抓着周仕仁,眉眼一翻,腾出原本垂在身侧的右手,从墙角抓过扫帚,贴地横扫过去。 那本来想要偷袭赵宣的人,就硬挺挺的摔在地上。李昶抬脚,踢飞了周仕仁,两手并用,像耍□□似得,把扫帚握在手上。 那两个男人看周仕仁已经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顿时不敢上前。只站在原地放狠话说:“你们两个小子,今天打了周公子,有你们的好瞧!!管事的!管事的!!!”他上蹿下跳的咧着嗓子喊了好几声。胡管事才由炳胜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楼提前。他方才从二楼摔下去,摔得不轻,脑袋上还在流着血,但是眼下这情况…………他走不掉,也不敢走啊。 “张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姓张的,咬牙切齿冲楼下吼说:“管事的你还有脸问?把你们的人手全都喊出来,今天这两个挑事儿的小子,不跪下来给他张爷爷,周爷爷舔着靴子认罪,就甭他.妈想平安无事的走出去!!” 胡管事看看李昶,又有些犹豫。这两位瞧着………………真不是他能得罪的主儿啊!!这会儿周仕仁也被扶到了椅子上坐着。他抬手一个茶壶就砸下去骂骂咧咧说:“还愣着等爷请你吃饭啊?!滚去叫人来!!!” 胡管事被吓的一个机灵,不敢看李昶转身就要去叫打手。李昶却闲闲淡淡的叫住他说:“一并把你们的东家也叫过来。” 胡管事动作一顿,没有理会,继续要往后院走。李昶却随手接下一块玉佩轻轻一笑:“觉得我不够格吗?”他将玉佩抓在手心,朝着炳胜抛下去说:“叫你们管事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你们东家!” 炳胜老老实实的把玉佩递给了胡管事。 胡管事进去后院没多久,就出来了十几个黑衣裳的大汉。他们是仙鹤楼的打手。本来就是为了维护秩序,以免有人在楼内闹事用的,所以都没有配刀。 李昶的腰间绑了一把剑,他的右手缓缓的搭上剑柄。打手们慢慢的包围住他们两人。李昶左臂一圈,紧紧的揽住赵宣的腰肢,腾空从二楼飞身下去。他一手执剑,一手护人。游走躲闪的游刃有余。 不消半刻钟,几近半数的打手身上已经挂了彩。李昶愈战愈勇,每一道剑气都干净利落,所过之处,血光翻涌。赵宣被他护着,毫发无伤。 情势僵持着,胡管事突然从后院跑出来,挥舞着手说:“停下!!都停下!!”他推开几个受了伤的打手,走到李昶面前,殷勤的搬了张椅子过来说:“贵人请坐。我们东家马上就来。” 二楼雅间里坐着的周仕仁,捂着泛疼的心口朝楼下喊说:“怎么不打了?怎么不给小爷我打死他啊!!” “你要打死谁?”说话间,一只手挑开帘子,从后院里走出来。周仕仁被吓了一跳,立刻禁声。中年男人远远的朝着李昶作揖,瞧也不瞧周仕仁便径直走过来伏低身子道:“小人胡庆安,不知竟是贵人大驾光临,手下眼力浅薄,得罪了贵人,全权交给您发落。”他穿着一身袍子,眉眼清贵。果然不愧是京城那家仙鹤楼东家的亲戚,不似寻常商贾之人。 李昶站起来,拿回胡庆安手中的玉佩,抬头瞥了一眼周仕仁说:“听说,周公子的父亲是郡城的员外?”他没等旁人答话,就又说起来:“先将他送去衙门!等到明天再看看他还有没有胆子找我算账!”李昶话音刚落,方才还围攻李昶的那群打手,瞬间都围上楼,把周仕仁等人拿下。 李昶起身刚拉着赵宣要走,猛然听得楼上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李公子!您救救奴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