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部分
就一直看着，满眼满心都是明尧清俊的脸庞，以前还没觉得，可现在来看，明尧的五官完美得无法挑剔，每一处都叫他移不开眼睛。
他憧憬着和明尧以后的幸福生活，自己一个人呵呵笑着像个傻瓜一样，大手轻轻抚着明尧的短发，目光不舍得从明尧的脸上移开。
明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睁眼，就看见楚翰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明尧有些恍惚——这是哪儿？
可很快，腰间传来的酸痛让他回忆起了一切，明尧咬牙，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他不禁折腾，实在是楚翰太狠了，就跟多少年没吃过肉的狼一样，那个蛮横啊，几乎能要了人的命！
但明尧自己也承认，就楚翰那份热情和迫切，也让他心底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以前两个人欢爱，楚翰什么时候顾及过他的感觉？别说前戏了，就是重头戏的时候，都像是在敷衍。
可昨晚，他在他身上做的那些事，想想，都能让人脸红——他几乎吻遍了明尧的全身，连最隐秘的地方，都没放过，让明尧没有了招架之力，只能发出诱人低沉的轻吟声。
但话说回来，明尧还是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十多年受了那么多罪，这么一来，自己就不和他计较了吗？
说真的，明尧没想到报复什么的，他就觉得，两个人到了这一步，如果还是不能走下去，那以后就各过各的——他连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挺不下去的？
可他没想到，楚翰会回头来找他，找也就算了，看那架势，是要挽回这段感情。
明尧至今也在怀疑，楚翰的这份感情，到底是不是因为习惯，或者说，他不知道楚翰的这份所谓的爱，能持续多久。
他知道，他放不下楚翰，即使他一再和别人强调，也对自己催眠，说经历了生死，什么都看开了，但他心里其实很明白，楚翰之于他，就是一个劫，还是一个一辈子躲不过去的劫。
明尧知道，这样的自己，真的很没出息。可他有什么办法？他根本就逃不开楚翰的情网——楚翰的一次次深入，带给他的，是从未有过的愉悦，这一点，他很清楚。
但这些事情，明尧肯定不可能让楚翰知道——他围着楚翰转了十多年，如今也该让他尝尝被人追捧的滋味了。
万一，楚翰的热情，只能持续极短的一段时间呢？
他必须得考察，得确定楚翰的爱，到底能不能陪他一辈子。
所以，明尧没多看楚翰一眼，起身，自己去了浴室洗漱。
下身很清爽，肯定是楚翰已经做过了清理，明尧曾经无数次幻想楚翰能这么体贴，如今真的等到了这一天，他心底肯定是有甜蜜的，但同时，也夹杂着几分酸楚——如果两个人能早一点走到这一步，该有多好？
见明尧脸色不善，楚翰吓坏了，也不敢跟过去，一个人倒在床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后悔得不行——怎么就没忍住呢？怎么就那么性急了呢？
明尧出来了，就看见楚翰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的。
楚翰赶紧过来，柔声开口：“尧，我们……”
“我该回去了。”明尧刻意不去谈之前的事，拿了外套穿上：“你先住这儿，费用什么的我会付。这里有张卡，里面有十万块，你先用着。”
楚翰不接，直接伸手拉住了明尧的手臂：“尧，你——你要走？咱俩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有什么好说的吗？”明尧看着他，表情很平静：“都是成年人，发生这种事，无可厚非。”
“尧！”楚翰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急得不行：“你不能这样！昨晚，你……反正，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明尧笑了笑，就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强迫你了吗？更何况，我要了你一次，你连本带利都收回去了，你不吃亏？”
楚翰急得又去扯头发：“尧，我，我……”
明尧看着他的头发，都替他疼得慌：“我走了。萧晨之前打电话说要过来的，我会去接他。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楚翰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拿起来：“我不管，我跟着你。”
明尧看着他：“楚翰，你不是孩子了，别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
“我们明明都说好了……”楚翰把装着明尧收藏品的包抱在胸前，就好像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可怜：“你答应我不走的，还说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那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明尧不忍再看他，多看一眼，难保自己不会心软：“萧晨来了，正好你跟他一起回国。”
“我不走。”楚翰没辙了，只能再次厚脸皮地粘上他：“我不管，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我跟着你！”
明尧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他走一步，楚翰跟一步，没办法，他只能去把房退了，带着楚翰去了吕文哲的别墅。
“你暂时先住这里，萧晨来了，估计也会住几天，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回去。”明尧是这样安排的。
楚翰肯定不干：“那你呢？你还去杰克那里？”
明尧现在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或者说，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但他现在不确定的是楚翰的心意，不知道楚翰对于这份爱到底能维持多久：“我会去看，但现在杰克也好多了，我也不可能再住在他那里。”
“那行。”楚翰这才放心：“我陪你去。”
就这样，两个人算是达成了共识——其实明尧觉得自己是没办法，谁让楚翰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呢？
萧晨因为临时有事，来晚了两天，本来，楚翰满腹心思都用在明尧身上——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临睡前，他基本就是围着明尧转，给明尧做*爱心早餐，开车带着明尧去看杰克，甚至在明尧洗漱的时候把牙膏都给挤好了，而这些，以前都是明尧在做，现在反过来了。
所以，楚翰把萧晨要来的事，都忘在脑后了。当萧晨打电话过来，说到了机场的时候，楚翰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等他和明尧去了机场接人，看着萧晨把明尧紧紧地抱在怀里半天不放，楚翰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要说他现在后悔的事，首当其冲的肯定是他没及时认清自己对明尧的那份感情，其次，就是萧晨这件事！
那时候，他看见萧晨留在明尧办公室的外套，都嫉妒得发狂，虽然那时候他不肯承认，但那的确是事实。
那时候他都容忍不了明尧和萧晨的亲密接触，更别说这个时候了。
“萧晨！”他伸手去推萧晨的肩膀：“松手！”
但萧晨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还使劲儿抱着明尧，整张脸还埋在明尧的肩头，不肯出来。
“萧晨！”楚翰急了：“我打人了啊！”
“楚翰，没事的。”明尧开口了，一边儿说话还一边儿拍着萧晨的背：“萧晨，有话我们回去说，这么大男人，在公共场所哭，你不觉得丢人？”
楚翰咬牙——哭了？要哭一边儿哭去！至少先把人松开！
060 吊着，教训
萧晨的确是哭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得知明尧没死的消息时，震惊过后，就有极大的喜悦从心底升腾起来，直到见到明尧，这份喜悦才真实地化成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或者说，之前就算和明尧通过电话了，但这件事情带给他的震撼，也足以让他的心高高悬着，看见了明尧，真实地把他拥在怀里感受他的体温，萧晨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有了踏实的感觉。
他知道楚翰在说话，明尧好像也说了什么，但这个时候，他什么都没听见，只想着紧紧拥着明尧，感受他的存在，让自己内心的那份喜悦发泄出来。
楚翰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捏住了萧晨的肩膀，使劲儿把他往后拉，硬生生地把两个人分开了：“萧晨，你够了！”
萧晨踉跄着退了两步，眸子里还含着泪花，脸上还有泪痕：“楚翰你怎么这样啊！明尧，我们走！”
说完这话，他就要去牵明尧的手。
楚翰气得不轻——这人来了敢情就是砸场子的？之前在电话里说的话，他都忘了？还好朋友好兄弟呢，见了明尧，兄弟情义一股脑全忘了。
他一把把萧晨拉开，自己站在两个人中间：“走，给你接风洗尘。”
明尧现在是完全看明白了——楚翰这火气不小，纯粹就是不想让萧晨接近自己，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他这么爱吃醋？
萧晨把楚翰的手拍下来，径自走到明尧这边：“明尧，我就觉得跟做梦一样，你……现在都好？”
见他说话语气什么的都正常，也没再动手动脚，楚翰这才放心，支起耳朵听两个人说什么。
“你这不是看见了？我挺好的。”明尧笑笑，脸上温润祥和的笑容带着能叫人安心的舒适。
“不行，我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哎，明尧，你掐我一下！”
楚翰隔着明尧伸手过来，在他手臂上不客气地掐了一下。
萧晨嗷地叫了一声，瞪着眼看楚翰：“楚翰你故意的！”
“这可是你让掐的！”楚翰不甘示弱地回瞪。
“我让明尧掐，谁让你掐了！”
“这是体力活，我怕累着他！”楚翰的回答，理直气壮。
明尧听了，哭笑不得：“行了，你俩都这么大人了，在大街上吵吵像什么样子的——幸亏不是国内，不然让别人看见了，你俩得上头版头条。”
萧晨直接把墨镜戴上了：“这倒是——走，回去说。”
楚翰开车，直接让明尧坐了副驾驶，萧晨在后面往前探着身子：“明尧，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啊？要不，我们一起回去。”
楚翰一听，这个可以有，眼睛顿时就亮了。
明尧笑笑：“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你也知道，我国内没亲人了，小叔也不想让我回去，工作的事，也早就安排好了，我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楚翰一听这话，心里又凉了，但越是这样，他告诉自己，越不能放弃。
三个人到了酒店，等坐下了，萧晨还是忍不住揽住了明尧的肩膀，脑袋搁在明尧肩上：“明尧，我还能看见你，真好……”
明尧拍拍他：“应该说，重获新生，对我来说，也是一件挺好的事。”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真想一刀砍了楚翰。”萧晨歪着脑袋，正好看向楚翰的方向：“可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也很难受——要不说，你痴，他傻，你们两个，在一块折腾这么多年……”
“行了，别说那些了。”明尧打断了他的话，给他倒了一杯酒：“今天见了，挺高兴的，喝一杯。”
“不说了？”萧晨抬起头，看向明尧：“我要不说，我这心里也难受——我跟楚翰呢，真是跟兄弟一样的。其实，他心里有你，这我早就看出来了，可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明尧，你自尽，是折磨你自己，可是，也算是折磨了他。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他把自己弄得简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别说了。”这次打断萧晨说话的，是楚翰：“萧晨，喝酒，什么都别说了。”
楚翰觉得，他是活该，不管他受多少罪，都不及明尧受过的那些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所以，他不想让萧晨说那些，跟明尧经历的那些比起来，他的太微不足道了。
这些话，明尧都听进去了，之前的时候，安好就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说真的，那个时候，明尧没法信——他能信吗？在一块生活了十多年，那男人就没正眼看过他，等他离开了，又要死要活了，可能吗？
可现在，他不信也得信了，楚翰的那份心思，他也在慢慢接受。
两个男人说要喝酒，明尧也不拦着，好朋友见面，自然是要喝点的，但他没想到，两个人喝起来，什么都不顾了，简直就是把白酒当开水喝了，一会儿的功夫，两斤酒就见底了。
再看两个人，也醉得差不多了。
明尧也喝了，但喝得不多，见两个人这样了，只能叫人把他们送到楼上的房间，还好这个酒店比较完善，能吃饭，还能休息。
明尧帮两个人把鞋脱了，坐在床边看着他们，觉得心里也挺奇妙的，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这两个男人发展到现在的关系。
刚刚两个人都说到以后，以后会怎么样，明尧也想过，但具体的，以后的感情问题，他还不敢想太深层次的东西，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就是现在，他看着床上那个男人的脸，心底就涌动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靠近一点，那男人帅气的五官看得更清楚，明尧竟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明尧……”
明尧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子，看过去：“你怎么醒了？”
萧晨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我酒量一直很好，刚刚就是喝得太急了——你刚刚干嘛呢？”
“我没干嘛啊……”明尧不免有些羞赧，不敢看萧晨的眼睛。
萧晨笑笑，一副了然的模样：“明尧，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是没变，纯情，坚持自己想要的——说真的，我很敬佩你。我想，如果那个人不是楚翰，我会一直追求你……”
“别开玩笑了。”明尧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能呆几天？”
“你别岔开话题。”萧晨喝了几口，然后看他：“明尧，我是看着你和楚翰经历了这么多的，我觉得，能有一份两情相悦的感情，真的不容易。你爱他，他也爱你，你们俩，就别再折腾了。我只问你，如果现在你和楚翰错过了，这辈子，你心里真的就不遗憾？”
“萧晨，这些，我都明白。”明尧见他执意要说这些，也没辙，只能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楚翰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敢保证自己都明白。他的这份爱，跟我对他的那份感情，是一样的吗？”
“明尧。”萧晨打断他的话：“你和楚翰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但我听你这么说，我发现，你真是不了解他。”
“不了解吗？”明尧问。
萧晨笑着摇头，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伸出手指头摇了摇：“明尧，你想想，以楚翰的性格，如果他要不是爱到了骨子里，他会做这么多事吗？他的个性，执拗，高傲，那份被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自尊——明尧，他如果不爱，他是不可能低头的。”
“这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