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③①章
第二天一早, 宋虔来接到业起公司的电话，让她上午十点到公司去一趟。宋虔来先去报名点取了新鲜出炉的驾驶证，然后去了业起公司。 她进办公室时, 屋里已经有了另外两个年轻女孩, 都是又漂亮身材又好。见宋虔来进门，两个人都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又低回头继续玩手机。 宋虔来觉得对面两个人有些面熟，她记得好像就是昨天找程谢要求合影的那两个姑娘, 只是人完全没有昨天见到程谢的时候热情罢了。 董经理进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四个人, 对面的两个女孩见他进门, 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就在宋虔来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董经理已经走上前来笑眯眯地对宋虔来道：“虔来来的这么早啊。” 屋里其他几个人见董经理这么热情，都开始仔细打量起宋虔来。 宋虔来本来并不在乎人家的态度, 只是董经理这么一热情，虽然她已经签了约，依旧觉得这个董经理是不是对她有所图，要不然怎么会以这么诡异的态度对待她。 宋虔来使了些力气, 终于皮笑肉不笑地把自己的手从董经理的手中拽了出来。 董经理清了清嗓子，给三个人互相作了简单介绍，宋虔来终于知道了那两个女孩子的名字, 其中个子高一些的叫韩映思，是今年年初与公司签的约，已经出演过一部电视剧的女四号和一个广告；另一个矮一些但是笑容很甜的女孩叫代彤，比宋虔来早签约两个月。 互相认识了之后, 董经理对一同进来的另外四个人做了介绍，这四个人中有一个人是经纪人，另外三个人是助理。宋虔来分到的助理是个圆脸小姑娘，名字叫边香，年纪比宋虔来大一岁，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然后就像郗诗之前猜想的一样，董经理说她们三个女孩子将要组成公司的限时组合，在年底的时候会安排她们出演两个电视台的跨年晚会。 短暂的惊讶过后，宋虔来和另外两个女孩子都是一言不发。另外两个人惊讶的是，没想到宋虔来竟然是个有后台的，看董经理对她的态度应该是来头不小，她们以后还得好好计划一番。而宋虔来已经是有些惊悚，她自问自己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董经理这样另眼相待的东西在，董经理这个样子，难道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爹不成？！ 事情定下来之后，宋虔来马上投入了公司安排的练习之中。她们三个人为参加晚会准备了歌舞节目，因此接下来的时间不光需要练歌，还需要练习团队舞蹈。 这首歌曲是程谢作词的一首新歌，曲风明快，因此舞蹈动作也很快，一首曲子连唱带跳下来，实在是不轻松。 在舞蹈老师的指导下，三个人一起将所有动作大致过了一遍，接下来就是校准和队形练习。 晚上七点的时候终于结束了练习，宋虔来靠着练功房的墙壁坐下来，她倒不是觉得特别累，只是到底没经历过，这一天下来跟的有些吃力。 韩映思和代彤本来想离开，见宋虔来没动，她们两个人想了想，也走到宋虔来旁边坐下。 “宋虔来，刚才看你跳得不错，是不是以前学过舞蹈啊？”代彤突然问道。 宋虔来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客气话，不过她虽然没练过，身手却真的比普通人要灵活许多，所以刚才虽然动作记的吃力，拍子却从一开始就没慢过。 非常实诚地摇了摇头，宋虔来笑笑：“我没有学过舞蹈。” “那就真是董经理眼光好了。”韩映思说完，又问宋虔来：“你是怎么认识董经理的呀？” 宋虔来闻言一愣，她们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想要探探她的底呢。不过宋虔来自己都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底可探，这事可真是让她猜的头大啊。 “虔虔。”门口突然响起程谢的声音，他倚着门，对着宋虔来帅气地挥了挥手。 屋里的三个女孩子齐齐向门口行了注目礼，听程谢接着问道：“你们今天的练习结束了吗？” “程哥！”代彤甜甜地说完，已经起身朝门口迎过去。 “哎呀，你和程谢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韩映思用手肘碰了碰宋虔来，压低声音问道。 宋虔来吸了吸鼻子，边看程谢走近边回答韩映思：“就是认识的关系……” “上次没吃成的饭，今天能否赏个脸让我补上？”程谢朝宋虔来伸出手，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宋虔来很没有眼色地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程谢收回手时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并没有觉得尴尬。 “你签约那天我说的话，每一字都是认真的。”程谢看着宋虔来，再次强调了一遍。 “抱歉啊。”宋虔来一想到当时偶像剧一般的场景，除了意外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不过她今天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暂时大概还没有什么想法。” 韩映思和代彤看着两个人，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宋虔来说完后，只见程谢有些失望，但是马上又笑道：“那你若是愧疚，今天就请我吃顿饭。” 宋虔来没想到程谢竟然还能接上话，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对她说“祝你幸福”或者干脆就不说话转身直接走人的吗？ 还有，她为什么要觉得愧疚呢，她记得她拽掉白祈曳的车门时都没觉得愧疚来着，只是因为害怕而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宋虔来又想，她还真没看出来程谢竟然是这么个好吃的人，怎么今天就和这顿饭耗上了呢？她可是身负巨债的人，程谢可真不会挑时候。 勉强答应了程谢约饭的要求，宋虔来换下运动服后坐上了程谢的车。 车内空调温度开的很高，等红灯的间隙，程谢突然问宋虔来：“虔虔，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宋虔来正认真听着车载收音机里的广播，听程谢这样问，宋虔来条件反射地反问他：“我说了，你难道还要照着改不成？” 程谢没想到宋虔来会这么耿直，听完后他直接笑出声音来：“虔虔，你这么可爱，难怪我会喜欢你。” 宋虔来闻言险些红了脸，最近这个程谢说话为什么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呢？ 程谢这一次选的是一家港式茶餐厅，里面的菜价位不低，宋虔来看过菜单之后，真的想只点一杯白开水。 立在桌边的服务生一直在打量程谢，等他点完餐后，服务生有些激动道：“我是您的歌迷，能麻烦您签个名吗？” 程谢将食指立在唇边，示意他安静一些，然后笑着点头应下。 宋虔来看着对面低头签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是个极其温柔和善的人。 已经不是第一次同程谢一起吃饭，宋虔来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紧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她入座以后，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更确切地说，大概是在瞪她。 左右仔细环视了一遍，宋虔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程谢见此问道：“怎么了？” 宋虔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中途宋虔来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两个服务生十分开心道：“没想到白祈曳和程谢竟然都这么平易近人，程谢就不用说了，真人的声音竟然更好听，曳神虽然看起来高冷，但是其实是暖男啊！” “不过程谢对面的女生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我不认识啊，不会是女朋友？” …… 宋虔来根本无心往后听，整个人想的都是她们口中的“白祈曳”。她拿出手机登陆了微博，发现并没有新消息提示。 麻蛋，她这是期待什么呢？ 宋虔来收起手机往回走，边走边有些愤愤地想：看到了至少回个消息啊，难道是瞎了不成！ 后面的饭吃的味同嚼蜡，从餐厅出来后，程谢把宋虔来送回了西施包子铺。 “虔虔，今天怎么这么晚啊？”郗诗已经准备打烊。 “练习节目来着。”宋虔来捏了捏肩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郗诗道：“郗郗，就是你说的那个限时组合。” “哇塞，这可真是太好了！”郗诗放下手里的笔，似乎比宋虔来还要激动。 “不过……”宋虔来顿了顿，“公司说为了方便管理，已经给租了房子，平常我可能要搬到外面住了。” “啊……原来是这样……”郗诗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很舍不得，不过转而又一想，她还是为宋虔来感到高兴：“这是好事啊虔虔，以后你红得发紫了，千万不要忘记我呀！” 宋虔来赶忙点了点头，使劲抱了抱郗诗。 晚上看电视时，宋虔来和郗诗边看边啃鸡架，等到八点整，郗诗赶忙用沾了油星和孜然粒的手调台，娱乐新闻刚好开始。 白祈曳的采访播出时，郗诗和宋虔来对视一眼，十分意外，她们可没想到今天会在电视采访中看到白祈曳。 采访中的白祈曳解释了前两天热搜上的秘密约会话题，算是澄清了绯闻。 原来他当天见的人是他的表姐，因为定居国外很难见面，所以白祈曳才抽空与她见了一面。 宋虔来舔了舔嘴唇上的烧烤酱，听记者问白祈曳：“不知道祈曳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一个演员呢？” 镜头前的白祈曳淡定从容，面容英俊，完全就是女孩子理想中的完美模样。他微微一笑，对着镜头道：“十五年前，曾经有一位不知道姓名的姐姐从源苏江中救了我，我想找到她，对她说一声谢谢。若是屏幕前的你认识她，请帮我转告她，谢谢各位！” 这个采访，在白祈曳的点头致意中终于落下帷幕。 郗诗正想换台，就听宋虔来突然出声问道：“郗郗……十五年前，是哪一年？” “大概是二零零二年。” 郗诗说完，就见宋虔来手一抖，手中捏着的那啃了一半的鸡架，“啪嗒”一声掉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