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有甜的爪子搭在翁思月的手上, 荡漾地眯了眯眼。 啊, 婆婆的手虽然很粗糙, 但是很暖啊。 她哼哼唧唧地钻进翁思月的怀里, 在她的身上打滚地蹭了蹭。 姥姥坐在炕头笑得合不拢嘴, 她拽了拽苏有甜的尾巴, 对翁思月道：“橘子是真的喜欢你, 平时有生人进来, 它连根毛都不让碰的。” 袁维手上的笔一停, 哼了一声。 翁思月低头, 摸了摸她的下巴。 苏有甜抬高下巴躲过, 举着爪爪按下翁思月的手：不行哦, 下巴是只有袁维可以碰的地方哦, 连婆婆都不可以碰哦。 翁思月一愣，姥姥道：“它不让你碰下巴，只有袁维能碰。” 苏有甜赞同地喵了一声。 翁思月失笑：“这真是成精了呀。” 袁维挑起了眉梢, 又哼了一声。 只不过这次，他的嘴角微微地翘起。 苏有甜从翁思月的怀里蹦出来，走到袁维身边, 几下就跳上他的背。 袁维的肩膀一歪, 他抬手按住她：“我在写作业。” 苏有甜把脑袋放到袁维的头顶上, 瞪着浑圆的猫眼，你写, 我监督！ 袁维把她拽下来, 她又锲而不舍地黏上去。最后袁维无奈了, 伸出左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揉捏，右手用来写字。 苏有甜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叹了一口气。 统儿，请问童养夫对自己太冷淡了该怎么办？ 【童养......夫？】 我看着他长大，以后我们还有一段情，那不是童养夫那是啥？ 系统咬牙道：【要我拿尿滋醒你吗？】 苏有甜嫌弃地捂住鼻子：咦— 过年的时候，苏有甜头一次自己独享一条鱼，虽然是用清水煮的，但是苏有甜还是开心得不得了。 年夜饭还没开始，姥姥的屋子里，黑白电视正放着春晚，她和翁思月坐在炕上包饺子，饺子一圈一圈地放在盖帘上，隔壁的奶奶也来帮忙，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姥姥包着饺子，探头看向袁维的房间。 “小维干啥呢，这么半天不出声。” 翁思月笑道：“喂猫呢。” 隔壁王奶奶摇了摇头道：“小维这孩子学习好，你也得看着他点，别因为玩猫就耽误了学习。” 翁思月道：“我不拘着他，他心里有数。” 王奶奶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袁维屋内，苏有甜的小窝被移到了袁维的房间里，就放在书桌下面，屋里冷的时候，袁维在书桌上学习，她就盘在窝里睡觉，然后袁维就拿她暖脚..... 今天她被抱到了书桌上，面前摆着一个碗，碗里放着一条小鱼，虽然是用清水煮的，但是那股属于鱼的腥香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 苏有甜舔了一下嘴巴，迫不及待地就把脑袋往碗里扎。 袁维用一根手指顶住她的脑袋。 “有刺，等着。” 苏有甜不甘不愿地把脑袋收了回来，尾巴着急地左右甩动。 袁维低下头帮她挑刺，他挑得很仔细，慢得苏有甜变得不耐烦起来。 快点、快点。 她张着大嘴，不断地在袁维的身边晃。 “啊——” 袁维转身。 “啊——” 他无奈地一次次用手把她隔开。 “别动！” 他用筷子夹下一块肉，小心地把刺摘干净。把鱼肉送到苏有甜嘴里的时候，筷子都要被咬掉了。 一口吞下后，苏有甜幸福地眯起眼睛。 鱼肉真好吃，袁维亲自喂的鱼肉更好吃。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你这种单身狗是体会不到这种幸福的，嘻嘻 【人参公鸡！小心我电击你。】 袁维把她喂得很饱，苏有甜舔了舔爪子，舒坦地打了个饱嗝。 袁维把手掌伸出来，苏有甜自动把脑袋往上一搭，任袁维在她的下巴揉搓。 “橘子，过了年你就长了一岁了。” 苏有甜眯起眼睛哼哼一声。 袁维一笑，在她的大脑上狠狠地揉搓了一下。 “新年快乐。” 开春的时候，苏有甜的体重就跟杂草一样，见风就长，袁维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村口有一只大毛球盘在树根下，眯着眼看着他。 袁维的嘴角稍稍一勾，看着橘子就像是一个黄色的小脑虎，迈着短腿无比威风地走过来。 苏有甜顺着他的裤腿爬上去，后脚踩着他的书包，前脚踩着他的脑袋，迎风一声啸：“爱妃，看，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喵嗷！” 遗憾的是，她的豪言壮语在袁维听来都是喵喵叫。不对，夹杂着狗叫的猫猫叫。 袁维摸摸她的爪子：“你怎么总是待在那棵树下？” 苏有甜惆怅地叹了口气：“朕只是在提前视察皇陵的地址。且已经埋下了很多陪葬品，免得哪一天被小人所害，独自一人，在地下寂寞喵.....” 系统切了一声。 袁维听着她莫名其妙的喵喵声，又道：“最近家里少了很多东西，特别是我的内衣，是不是被你叼走了？” 系统：【......咦～】 苏有甜：“......我才没有呢！说谎的是小狗嗷！” 袁维失笑：“怎么又学狗叫？” 苏有甜“......” 袁维上初二的时候，苏有甜的肚子已经胖得快要贴地了，不知道是不是橘猫天生的基因，她喝凉水都会长胖，从上面看，就是一个大红薯。 苏有甜刚开始愁了几天，但是一看见食物，她就控制不住嘴，连以前吃不惯的白菜叶子也来者不拒。 时间长了，她就自暴自弃了。 反正她是猫，也没人看她嘻嘻嘻。 为了控制她的体重，袁维小小年纪，都快愁掉了头发。 就算想要给她节食，但是受不住她天天蹭着你喵喵叫，袁维从一时心软，变成一直心软，眼瞅着苏有甜的体重蹭蹭地上涨。 最后还是姥姥想了个办法，袁维每天上学放学，就让苏有甜跟着他走一段。 苏有甜没什么别的想法，她只有一个要求，袁维兜里要放着小零食，否则她是一步也不肯走的。 苏有甜一直认为，就算她再胖，袁维也不会嫌弃她。 但是这个信念有一天被打破了。 初二下半年的时候，苏有甜趴在村长家养的土狗旺财身上，风风火火地往村口冲。 袁维在这个点快要到家了，苏有甜变得越来越懒，渐渐地连路都不愿走了。于是临时雇了旺财当代步。 到达村口，苏有甜从胸前的小包包里叼出一根小鱼干，吐在了旺财的面前。 旺财一口吞下，蹭了蹭她就走。 小鱼是袁维在周末去水塘里捞的，大部分被姥姥做成了鱼酱，小部分用点油给她炸一下，放在她胸口的小袋子里。 苏有甜一周才能吃上一次，宝贝得很，如果不是太懒，她谁都不给。 在树下吹了会儿毛毛，苏有甜半天也等不回袁维回来。 她有些担心，喵喵叫了半天。 以往这个时候袁维早就到村口了，担心终于战胜了懒惰，苏有甜边吐着舌头边往村外走。 走了没一会，就看到袁维颀长的身影渐渐出现，她刚想冲出去，就瞄到袁维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苏有甜把瞳孔竖成一条线，往旁边一窜，躲到一棵树后面去，这才看到袁维的旁边走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梳着长长的马尾，一笑起来眉目弯弯，两颊各有一个酒窝，看着袁维，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她边走边笑着和袁维说着什么，袁维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苏有甜看出来他至少不排斥。 苏有甜呲了呲牙，用爪子在树干上挠了挠。 系统机械地笑了两声：【这小姑娘看起来比你还甜】 苏有甜恼羞成怒：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甜过！我哪里甜了？我不甜！我咸！ 系统：【......那你的名字是怎么回事？你又不叫苏有咸。】 苏有甜沉默了一会：那是我在乡下的阿爸给我起的名字，我原来叫苏有田...... 系统：【挺、挺接地气的】 苏有甜道：我妈觉得不好听，就给我改了......感谢我妈。 她正挠树干呢。袁维随意一偏头，马上就看见了她。 她对自己的体型没有自知之明，肥肉已经溢出来了。 袁维一拧眉：“橘子，你怎么在这里？” 苏有甜一愣，她哼了一声，扬起脑袋走了出去。 小姑娘看见她，吓了一跳：“这就是你家的猫？叫橘子？” 说完，她蹲下来伸出手想要摸她。 苏有甜躲过，顺着袁维的裤脚就往上爬，袁维闷哼了一声，累得微微弯下了腰。 苏有甜站在他的肩膀上，恼羞成怒：“我是有多沉，你有必要像是受了内伤一样吗！” 袁维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勉强站直了身体。 小姑娘眉眼一弯：“它长得可真......有福气。” 苏有甜把爪子按在了袁维的脑袋上，用小眼神来回甩她。 袁维道：“昨天给她量了一下体重，已经有二十斤了。” 小姑娘捂住嘴，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是惊讶在乡下，还有吃得这么胖的猫。 苏有甜暗暗地吸了口气，争取把自己的肚皮离袁维的头顶的距离少一毫米。 她叫了一声，不快地用爪子敲袁维的头。 袁维无奈地捂住她的爪子：“我马上就走。你别敲了。 小姑娘笑了一声：“你竟然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袁维和她边走边道：“很简单，她不是在吃，就是在生气。” 小姑娘一笑，把手伸到袁维的耳边，看着似乎想要摸苏有甜。 但是她的手却在袁维的脸颊处暧昧地徘徊了几秒。 苏有甜哪里看不透她的那点小心思，爪子一伸，就挡住了她的手。 不许动！这是我的！ 小姑娘一愣，下意识地往右动了动。 不许碰！这也是我的！ 她在袁维的脑袋上一趴，像个坦克一样伸出爪子四处攻击，袁维叹了口气，把她抱下来死死地按在怀里。 小姑娘微微有些尴尬：“它的脾气不怎么好啊......” 袁维摸了摸苏有甜的下巴：“她只让我们家里人摸，下巴只有我能摸。” 小姑娘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苏有甜哼了一声，她微微站直了身体，在袁维的下巴上一舔：这也是我的！ 苏有甜后来才知道，这姑娘叫做窦思，和袁维是一个学习兴趣小组，这次来是为了问问题和借资料的。 问问题？借资料？ 呵—— 苏有甜弹出指甲，在袁维的书桌上一划。 袁维眼角一抽，按住她的屁股，啪啪地就打几下。 苏有甜张着大嘴哀嚎：“你这个有异性没猫性的家伙，喵嗷——” 从那以后，小姑娘隔三差五地就过来，袁维几次暗示她，她想要资料自己可以帮着带过去，但是窦思就像是听不懂一样，只不过每次来会带些小礼物。 袁维只当她是真心热爱学习，姥姥也挺喜欢她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与此同时，袁维也发现，他家的猫，开始减肥了。 每天早上，围着他疯跑三十圈，每天中午，直盯着他的饭碗喝水，每天晚上，躺在他身边，肚子叫得比春雷还响。 袁维刚开始又欣慰又心疼，后来又想着猫咪太胖对身体也不怎么好，于是就放任她了。 但是时间长了，橘子瘦得脱了形，而且几乎要绝食，甚至掉了不少毛。 他变得束手无策，还是姥姥点醒了他，说橘子是成精了，她不喜欢窦思。 袁维恍然大悟，特意把窦思叫出来，说家里的橘猫最近心情不好，她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来了。 窦思先是红了眼眶，后又瞪了他一眼，一跺脚就跑了。 袁维：“？？？” 他说的哪句话不对了？ 苏有甜：“嘻嘻嘻。” 她又在半个月内胖回去了。 初三的冬天，袁维村里的那些小混混都回来过冬。 袁维长得白净，学习又好，家长总是拿他当别人家的孩子刺激他们，村里的姑娘也都偷偷瞧他，于是这帮混混心怀不忿，屡次找他麻烦。 有好几次，袁维都是脏着脸回来的。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苏有甜刚开始以为袁维是在体育课弄脏的，后来看他衣服都有裂口，终于意识到，是剧情来了。 一想到她要被人亲手杀死，她浑身的毛毛都要炸起来了。 统儿，到时候我真的会被掐死吗？ 【这是剧情，不能改变】 苏有甜焦躁地在地上磨爪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虐猫！ 系统沉吟了一下：【看在你我认识了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我给你走个后门，你只要狠狠地咬袁维一口，我就在你被掐死之前抽离你的灵魂，让你无痛牺牲。】 苏有甜：......我他喵地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系统：【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苏有甜道：你不是说不给我发任务的吗？ 【这不是我给你发的，这是交易】 苏有甜呲了呲尖利的牙：你死心，我是不会伤害袁维的！ 说完，她叫了一声，隔壁的旺财吐着大舌头狂奔而来。 苏有甜费劲地爬上去，驾着旺财往村口而去。 离得很远，就看到袁维独自站在中间，他的书包被远远地扔在一边，周围的小混混骑着自行车围着他边转圈边嘲笑。 “小白脸！你不是学习好吗？给我们补补课呗？”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走过这村口要给我们交钱你是听不懂吗？” “他就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哈哈哈....” 袁维略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看他浑身紧绷的身体，一定很害怕和生气...... 苏有甜气到炸裂。她猛地弓起身体，炸着毛向那群人嘶吼。 旺财是一只狼犬，虽然和苏有甜在一起的时候很是蠢萌，但是也架不住它长得凶。 似乎听出了苏有甜的生气之意，它也弓起脊背，向那群混混吼叫。 几个混混一愣，他们知道旺财的厉害，骂骂咧咧地走了。 苏有甜赶紧跑到袁维的身边。 袁维猛地泄了劲，砰地跪坐下来把苏有甜抱在怀里。 袁维的身体微微发抖，苏有甜在他脸上狂舔。 “别害怕嗷，有我保护你。” 袁维深深吸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幸好有你。” 苏有甜得意地挺起小胸脯。我这个村中猫霸可不是白当的。 袁维把书包捡起来，主动把苏有甜放在后背上。 苏有甜用后脚踩了踩，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用爪子扒了扒，看到书包露出一点刀鞘。 她立刻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想到袁维的那句：“幸好有你......” 如果她不出现，袁维到底会做什么事？ 苏有甜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中考最后一天，袁维一大早就起来，姥姥给他煮了两个鸡蛋让他带着，连翁思月盯着他吃了两个，才放他走。 苏有甜一直黏着袁维不走，连他上厕所都要跟着。 袁维有好气又好笑：“你是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粘人？” 苏有甜低下头，在他脸上狂蹭，把自己的毛毛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袁维捏了捏它的下巴：“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了。考完最后一门，我带你去抓鱼好不好？” 苏有甜直起身体，两只爪爪抱住他的脖子。 “要跟你说再见了喵，就算长大后的你再怎么讨厌我，跟你相处的这三年我就足够了喵。” 袁维柔和了眉眼，略微一侧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橘子，等我回来。” 苏有甜送他出了村口，然后一回头，就看到几个小混混的骑着自行车，猛地在她身边停下。 她第一次接触到死亡，系统可能是真的认输了，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抽走了她的灵魂。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苏有甜看着地上软成一条的橘子，恍惚地说：“我不想再伤他的心了......” 系统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要把我送回去吗？” 【你不要再看看了吗？】 苏有甜摇了摇头，她的眼前渐渐发白，最后一眼，似乎看到了袁维放下书包，猛地跪倒在橘子的尸体前。 苏有甜闭了闭眼。 又让他伤心了。 这一次，她似乎又睡得很久，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酒气。 她猛地捂住了鼻子，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大叔端着酒杯，微微向她逼近。 “盛小姐，您演过的电视剧我都看过，而且已经有了很深的见解，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单独地聊一聊？” 苏有甜一惊，眼看着对方的手要搭在她的腰上，她险些挠他一爪子。 她推了对方一下，转身就跑。 刚走几步，有些不适应差点连滚带爬地跌下楼梯。 现在似乎是秋天的夜晚，她身上穿得不算多，准确地说，顶多几片布，遮住了重点部位，胳膊大腿后背都暴露在空气中。 苏有甜抱着胳膊，边打哆嗦边找出口。 系统，这是哪儿啊？ 【某个富二代生日聚会】 苏有甜一看，这个地方似乎是个别墅，富丽堂皇，灯光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下面的女人无一不穿着华丽，脸上的妆容很是直白地把心机写在脸上：老娘就是来钓凯子的。 苏有甜可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万一一个不小心被灌醉扒光了怎么办？ 她慌不择路地跑着，却没想到猛地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身体一顿，捏着她的下巴就把她撞到墙上。 苏有甜后背一痛，差点炸了毛。 她瞪大眼睛抬头，就看到一张刀刻斧凿的脸。 那人慢慢地压下来，淡色的眸子就像是结了冰的湖面，微微眯起，渗出彻骨的寒来。嘴上喂翘的唇珠也被紧抿的弧线拉平，白牙微微露出，好像随时要咬在她的颈上一口。 苏有甜愣住了。 “袁、袁.....” 袁维压低了身体，炙热的手指捏在她的下巴上，拇指把她的唇瓣按得发白。 他的声音比以往多了三分沙哑： “盛夏，我跟你说了很多遍，我捧你绝对不是因为看上你，不要再妄想拿以前的那点情分威胁我，也不要再想着接近我，如果我发现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让你怎么爬上来就怎么摔下去！” 他按在苏有甜唇上的手指如此炙热有力，苏有甜瞪大眼睛，反射性地舔了一口。 袁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