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换代
醍醐京弥：“……” 想让他转移话题的时候，他非往敏感话题上扯。不想让他转移话题的时候, 他一下子就扯起了公务。 “所以, 是什么公务？”白泽没好气地问, “我还以为你是来看妲己的。” “也许是借着公费旅游看妲己。”醍醐京弥立刻接口。 “什么话！”太公望睁大眼睛，“我来看妲己哪里会需要借公费旅游, 当然是直接偷渡——” 他剩下的话被鬼灯的狼牙棒堵在了嘴里：“所以，你这次也是偷渡进来的吗？！” 太公望：“……这次真没有。” 他这次来找白泽，和西方地狱及天国的异变有关。 “这件事还和你扯上了关系, ”太公望不忘把醍醐京弥拉下了水, “因为你突然冒了出来, 引发了一些‘征兆’，搞得到处人心惶惶。一些激进派总担心哪一天世界突然会爆掉, 就开始策划起了末日审判。” 白泽根本没放在心上：“末日审判？每个世纪他们都来这么一出, 还没腻味啊？” 太公望耸了耸肩：“毕竟是成功过几次的嘛, 这些人临死前想要狂欢一把也是人之常情。” ……这种口吻, 说得好像醍醐京弥这个奇点一定会爆掉一样。 “那个，”醍醐京弥无辜地眨了眨眼, “末日审判居然成功过？” “当然啦,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哈哈哈太孤陋寡闻了……” 醍醐京弥当然不知道, 奇点的知识只能加深他对万物存在概念的理解，而非历史进程，“送你去数学地狱哦？” “我认输！” 类似末日审判一样的事件在地球上已经发生了无数次。即使在人类历史中, 也有数次留在了历史记录之中。 在希腊神话中，这四次末日审判, 分割了人类的时代—— 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英雄时代、黑铁时代。 就如同希腊诗人赫西俄德所说，“现今正是黑铁的时代，人类已经完全堕落了”。 顺带一提，在东方神话中，末日审判称为道劫。 第一量劫，鸿钧罗睺道魔之争；第二量劫，龙凤麒麟先天三族之战；第三量劫，巫妖两族之战；第四量劫，封神天下；第五量劫，佛法东传。 太公望就是自第四量劫诞生的超脱者，用海对岸的话说，他已经从小世界飞升到了大世界，视野足以横跨数个宇宙的时间线。 “总而言之，西方那帮人试图让人类进入灰铅时代，”太公望总结，“东方也有人蠢蠢欲动——话说日本这个位置是真的很有趣啊，总是被拿来做前哨。” 日本自二战战败之后，就成了美国的战略布局中重要的一环。神秘侧倒不至于彻底倒向西方，但总被一些边缘分子利用也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 “他们打算先在某个小世界试点作业，如果一切顺利，就在一批类似的小世界里推广出去，”太公望看向白泽，“白泽，可以拜托你帮忙吗？” “当然！”白泽拍案而起，“这帮吃饱了撑的扑街，我还有好多看上的妹子没来得及泡呐！” “那地狱这边可以交给你吗，鬼灯？”太公望又转向鬼灯，“西方天堂据说派遣了一对双生天使到了现世，根据卜算，落点在你们这边的辖区。” 鬼灯大义凛然：“这帮没事找事的家伙，动不动就搞大清洗，不知道地狱很忙的吗？！” 就连刀剑付丧神们也没法袖手旁观。 人类的信仰是大多数刀剑付丧神的存在根基，对方这样乱来，等于是将一大波利用信仰成神的神明重新洗牌，说不定会波及到常世——谁让常世的历史进程和这帮反派的历史进程如此接近呢。也许对方一个顺手，连常世的未来也被改写也说不定。 “真麻烦，”鹤丸国永皱起了眉头，“我们是无所谓啦，但像是同田贯、巴形这种概念聚合的刀剑，还有一些名气不大、没有本体依托的刀剑可能会糟。” “虽然不至于彻底消亡，”三日月宗近摸了摸下巴，“可会变得虚弱是真的。一期会疯掉的？” 他的弟弟们恐怕要栽一大片。 看起来，醍醐京弥也不能视而不见。 他的亲朋好友在这个时间还活蹦乱跳着呢，怎么能为了某些人莫名其妙的坚持而被扰乱幸福生活？ “我也来帮忙，”醍醐京弥看着太公望，眯起了眼睛，“尽我最大的能力。” 太公望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出全力的话，大家死得更快，哈哈哈。” 醍醐京弥：“……” 这话说得也没错，奇点出全力，可不是直接引爆么。 “所以，顺其自然，”太公望把一根手指放到唇边，意味深长，“顺着你的心意就好。” 醍醐京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即使放大到神明的位阶，神性和人性也是有着共通之处的。 总有些人不甘寂寞，想要搞个大新闻出来。 “……啊！”良久，久到太公望都走了，醍醐京弥一锤掌心，“这事害我忘记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揍太公望一顿的事情……” 随着这件阴谋的披露，大家都变得十分忙碌。 连醍醐京弥前段时间搞出的数学地狱、不是，数学大迷宫的头条都被抢掉了，所有神系的神明都在忙着找自己这方激进派的麻烦。 醍醐京弥反倒没接到任何任务，连狐之助都已经很久没有来拜访过他了，仿佛时之政府已经将他完全忘记了。 神明们是这样说的：类似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有他没他都一样，不如老实呆着。他只要保持现状，不爆发出来就帮了大忙了。 “与其说他们是激进派，不如说他们是一帮变态，”本丸里，一期一振的态度还算冷静，“我想，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高，除非星轨下定决心洗牌。” “没错，星轨有自己的安排，”醍醐京弥点了点头，“神明可以说是高维生命，现世算是低维。从高维伸手干涉低维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无中生有的代价，很少有人能付得起。” 这一次的反派们，试图在三千世界掀起末日的潮流。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些世界存在共通的、足以让人类换代的契机。 而那些激进分子，就是想利用这些契机，撬动星轨的轨道，让命运发生变轨，导向最差的那个结局。 还是那句话：“星轨自有安排。” 太公望等稳健派的反应也被纳入了星轨的计算，他们就是星轨针对激进派所启用的“抑制力”。到了神明这个层面，醍醐京弥进一步理解了星轨，已经能在一定范围内和星轨讨价还价了，只是业务还不大熟练而已。 实际上，这也许是星轨的安排也说不定。 地球是很特别的，发生在地球上的一切事情，几乎都在星轨的控制范围内。地球上的人类，是星轨对地球的控制中很重要的一环。 醍醐京弥能同星轨讨价还价，其他人也可以，说不定做得比他更好。 而一旦星轨决心要将某一批小世界的人类更新换代……就连醍醐京弥也是阻止不了的。 他擅长的是“毁灭”，而非“守候”。 “我看，太公望就是故意拿这件事转移你的注意力，”小乌丸轻笑，“而且，他还成功了。” 醍醐京弥把脸埋进小老虎的皮毛里：“是啊是啊。”他一脸惆怅：“但顺其自然什么的，总觉得我陷入了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 大家都有自己的定位，有自己的方向。 就连冲田总司也按部就班在完善自己的神国，前段时间还抱怨“桂小太郎实在太烦，每天晚上都向他许下一个新的愿望”——坂田银时都忘了上天国的事情，他还记着要联合“神明大人”帮忙攘夷。 可事实上，醍醐京弥本人才是风暴的中心。 眼下的风平浪静，不过是表象而已。 到底什么时候，风暴才能平息下来，让他看清前路呢…… “无所事事？”石切丸抬起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我看，你也该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了。” 醍醐京弥抬起头，环顾四周： 刀剑们三五成群，看书的看书，打游戏的打游戏，锻炼的锻炼，玩耍的玩耍。连压切长谷部都闲了下来，只看着自家主人发呆，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小老虎四子在他面前的桌上伸了个懒腰，一爪子搭在了醍醐京弥的鼻子上。 岁月静好，好到整个本丸就像进入了老年期一样。 另一只小老虎五子忽然窜了出来，凭着两只后爪直立，两只前爪举在半空，拼命在嘴巴附近挠来挠去，左撞右跳，滑稽得要命。 大家一下子围了过来： “跳舞吗？” “真有趣，小退，你教的吗？” “不是啦！”五虎退哭笑不得，手忙脚乱，“五子偷吃了牛皮糖，把牙给黏住了……” 大家忍俊不禁。最终，还是五虎退抱住了五子，让大俱利伽罗帮忙把黏在小老虎牙齿上的牛皮糖取了下来。 “的确，”醍醐京弥露出微笑，“这样风景……很好。” 话音未落，陆奥守吉行按下相机快门，“咔嚓”一声，给他照了张相。 “果然，”陆奥守吉行竖起大拇指，“笑容是最棒的！” “啊，抢了我的台词！”“我也是。”“我也……”“每次看到都觉得好神奇！”“是啊，和以前的差别好大的！” 于是，醍醐京弥就笑得更温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换地图 清光篇也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