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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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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别信这个女人。”    如果苏槐没看见他青筋暴露的双手,那她可能就真的以为李怀书心性不错了。    苏槐皱眉:“怀书?怎么了?”    魏媛被苏槐扶起来,委屈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    李怀书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动手,苏槐最基本的冷静还是有的。    魏媛咬唇:“李怀书,你神经病!”    李怀书眼睛直盯着苏槐,就像是固执的困兽,拼命想知道自己的宝玉是否受了损。    苏槐拍拍她的背,安抚她,对李怀书说道:“是我刚才太惊讶了,所以误会了吗?”    李怀书淡淡摇头,“没事,是我吓糊涂了。”    苏槐的样子,不像是知道了什么。    他朝啜泣的魏媛道歉,在苏槐面前做足了样子。    “怀书。”苏槐无奈开口,“我又不是玻璃,没那么容易碎。”    “是我错了。”李怀书认错态度出奇的好。    魏媛捂着红肿的脸颊,道:“呵……我接受,谁叫我怀孕了呢。”    这句话出口后,魏媛心底又涌上了后悔,太急躁了!    苏槐迟钝地啊了一声,“对,小媛怀孕了,三个月,刚好稳。”    李怀书的身体倏地一僵,惊愕充满他的眼神,冷飕飕的恐惧从脚底往上升,直到这一刻,他才体验到什么叫跌入地狱。    他看着苏槐,苏槐也疑惑地看着他,单纯无瑕的眼神让人觉得心底发疼。    良久,他眼睛红得滴血,咬着牙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吗”。    阴森森的冷风夹杂着怒气,在这春意料峭的天气里多了丝寒意,魏媛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    魏媛心里有丝后怕,但腹中的孩子又给她莫名的支撑。    苏槐的身体虚弱,李家不可能让她生育,李怀书又是独子,也绝对不可能对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视而不见。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个巴不得对方去死,另一个存着侥幸心理坐立不安。    独有苏槐,心里觉得着该加柴火了。    ……    苏槐的身体虚,困得早,睡得多。    加上李怀书今天莫名其妙取闹地闹了一场,苏槐更是累得脑壳疼,只能早早地上床睡觉。    而回到卧室后,她脸上的倦意却又退了下去。    “看好。”苏槐伸个懒腰,对系统说道,“让他们自己闹,没闹出事前,不用找我。”    系统满头雾水:“能发生什么大事,李怀书总不可能杀人。”    “去盯着,你不会后悔的。”    系统舔舔黑色的细毛,期待道:“知道了。”    ……    魏媛脸上敷着苏槐拿过来的冷贴,杵在书房外面,犹豫片刻,还是走进去,把门关上。    李怀书正襟危坐,淡色的眼眸隔着书桌瞥向魏媛,冷漠无比。    “打掉。”    他毫不留情地吐出两个字。    魏媛脸色倏地一变,嘴角突然扯动,牵动红肿的脸颊,她轻“嘶”一声。    魏媛轻笑一声,“打掉?你确定吗怀书?苏槐的身体你应该了解,我想你肯定不想让她冒险?还不如让我生下来,以后让她当个干妈,让她尝尝当母亲的滋味,岂不是更好?”    李怀书面无表情:“恶心。”    魏媛不在乎地轻哼一声。    “恶心?你想说的,是这孩子,还是他的父亲呢?”    李怀书:“给我打掉,否则后果自负。”    “别这样啊,怀书。”    魏媛上前几步,与李怀书正面相视,脸颊一半红肿,一半美艳,就是个山里出来的鬼怪。    “怎么说得好像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一样,难道我一个人就能怀上孩子吗?你也太高看我了,也不知道是谁在晚上用力播种,让我白遭这份罪。    所以恶心啊,到底是我恶心点,还是在老婆生病时候屡次出轨的你恶心?    刚开始我可没用多大的威胁,你自己心里想这么出轨,我又怎么拦得住呢?”    “闭嘴”    李怀书倏地站起来,大手往前一伸,魏媛来不及后退,被他死死掐住脖颈。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书桌,魏媛身体痛苦得被迫前倾。    李怀书眼神平淡,但他的手却慢慢收紧,魏媛脸色变得青紫,她不断怕打眼前这只想要致她于死地的大手,嘴里呼哧地喘着大气。    等魏媛快要翻白眼的时候,李怀书又突然松开。    魏媛差点再一次跌坐在地上,她扶着桌沿,眼泪直流,不断地咳嗽,仿佛要把内脏都咳出来。    她嗓子嘶哑,“大少爷还真恐怖,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就恼羞得想杀人吗?对了,这孩子能保住,还多亏了你那天的一巴掌,是不是觉得更恶心了?”    魏媛边咳边笑,怒气早已经占据她的整个人。    苏槐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学不好,凭什么她得到的东西总是比自己好万倍?    “槐槐很单纯,”李怀书眼眸微抬,慢慢绕到魏媛面前,“你母亲生病,她自己掏钱给你母亲救治,你在学校被欺负,她第一个站出来和你交朋友……我真不知道她到底倒了多少血霉,才会交上你这种表里不一的朋友。”    我求她帮了吗?    魏媛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还没有出口,后背就倏地打起了冷颤,她直觉不对劲,脚立即往后退几步。    李怀书任她踉跄逃跑,然后,往前走几步,长手一伸,趁她不备,将魏媛狠狠推倒。    魏媛尖叫一声,李怀书的手用力巧劲,魏媛的肚子就这么直直地撞在凸起的茶几上。    突然而来的剧痛让魏媛脸色瞬间刷白,她弯腰捂住肚子,膝盖磕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吐出痛苦的呻声。    而后面的李怀书静静地看着她,淡漠的眼神里,一点帮忙的念头都没有。    正在这时,书房的人突然被打开,李怀书猛地惊醒回神。    这个时候保姆早就走了,在别墅里走动的,除了苏槐外没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恶毒女配    女配=女主    系统惊恐脸翻剧本:??    ***********    感谢:    读者“萧家容与”,灌溉营养液    读者“想吃冰糖葫芦”,灌溉营养液    读者“老板,再来一瓶可乐”,灌溉营养液    读者“魑藜”,灌溉营养液    ☆、第 8 章    苏槐睡意惺忪,小手揉揉眼睛,看见倒在地上的魏媛,吓得魂都掉了半分。    “小媛?怀书,怎么回事?!”    她匆匆忙忙地跑上前,看着满头冷汗说不出话的魏媛,一脸愕意,转头看向李怀书。    李怀书也是一脸惊慌失措,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忙掏出手机打120。    他焦急甚至按错了号码,苏槐也不好逼问他。    她随意往下看,眼尖地瞥见魏媛的身下有一摊小小血迹,魏媛脸色刷白,捂着肚子,苏槐惊叫:“肚子怎么了?撞到了?”    李怀书满脸愧疚:“我本来想和她谈谈公事……对不起,早上没注意收拾,魏媛她不小心绊了,对不起……”    魏媛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身体快要蜷缩成一团,但李怀书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进她的耳朵,她的心底寒成秋霜。    若她抬头与李怀书对视,恐怕心会更寒几分。    李怀书脸色语气都带着愧疚,可眼底的恶意却藏也藏不住。    苏槐眉心微皱,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知道了,小媛,这里离医院不远,待会就到了。”    ……    苏槐本身就是个病秧子,十天里有九天要去医院,李怀书选的地方当然不会离医院太远。    晚高峰早已经过了,李怀书皱了皱眉。    一路顺畅,用了不到半小时,魏媛就被推进手术室。    苏槐困倦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李怀书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不用了,穿着。”苏槐揉揉眼睛,摆手道。    李怀书的手一顿,“我不冷。”然后自顾自地给她披上。    黑色的西装披在她身上,称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不正常的白,病入膏肓的苍白。    这个时候,她应该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休息,而不是忍着困意等在病房外。    李怀书眸色淡淡,实在无法忍受苏槐这么折腾自己。    “我先送你回去。”    苏槐扶额摇摇头,随口一问:“你和小媛是怎么回事?怎么最近总是针对她?”    “针对?”李怀书眼眸中带着疑惑,“她再怎么也是你的朋友,即使得罪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让她,什么针对?”    “可是小媛她说……”苏槐嘴巴微张,沉默了一下,低声嘟囔:“可我总觉得你最近不对劲,错觉吗?”    “哪有那么多奇怪?我以为她欺负你,所以激动了,刚才真的是意外。”李怀书轻触她的手掌,一脸无奈,“你想多了,我还没有那么狠心。”    他的心底冒出冷汗,随后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魏媛怎么过来了?保安让她进来的?”    李怀书不明白,明明他已经做好了一切计划,为什么魏媛还会出现在别墅里?    苏槐摇头,“我去接她,她打电话给我了。”    李怀书身体一僵,似劝告的说:“医生不是说了最近静养比较好吗?别总把外人带回家。”    “小媛说她有好消息告诉我……”苏槐闷声,“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如果孩子出事了,小媛和她男朋友会不会恨死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出事……”    李怀书半蹲下来,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和她低垂的眼睛对视。    “是我没注意,你别自责,对身体不好,人家只是在你面前炫耀,有没有男友还说不定呢。”    他的语气歉意十足,眼神真挚,似乎真的在反思自责。    可他心底除了对苏槐的心疼外,其他多余的情绪完全没有。    除了他和苏槐的孩子,其他人的,他都不要。    没了才好,李怀书低下头。    苏槐的叹气声从头顶传了下来,疲惫而又难过,李怀书愣了愣,他听见苏槐说道:    “如果小媛的孩子真出事了,他们家怪罪的话,到时我替你去道歉,以前去过她家很多次,她母亲人不错……”    苏槐顿了顿,“最多只是骂我一顿,虽然不知道小媛是怎么摔倒的,但到底是在我们家出的事,如果她男友找上你,你也别倔,好好道歉……”    “不用了。”    李怀书低着头,打断苏槐的话。    苏槐的手轻搂住他的肩膀,“怀书,这事是我们的错,必须要道歉。”    李怀书眼眶微酸,身体轻颤。    苏槐性子单纯,但是人缘极好。    自从生病以后,以前的好友一个个消失,出国的出国,工作的工作,嫁人的嫁人,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看她。    最后只剩下一个魏媛……却是处心积虑地取代她的位置。    可她什么也不知道。    明明里面的人最应该对苏槐下跪认错,该死千遍万遍。    可苏槐……却因为他的过错,想要来祈求她的原谅。    李怀书从小便把苏槐捧在心里,她磕碰了一下就觉得心疼得要死。    现在却因为这种恶心的事委曲求全,李怀书只觉得利剑戳心般疼。    他心有不甘,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我会道歉的,你不用操心。”李怀书垂头,声音里淡淡,藏着巨大的恶意,“希望她和她的孩子,能接受我真诚的道歉。”    在那种情况下,魏媛的孩子能保住的几率……    接近于零。    他垂着头,他不管魏媛是怎么怀上的孩子,也不想知道魏媛对这个孩子多重视。    他只知道苏槐绝对不会喜欢这个孩子,绝对不会。    李怀书的手微微攥紧,没有注意到苏槐正盯着他。    她的唇角微微翘起,眼神温和,与方才的疲倦完全不同——    真是抱歉呢,她需要的积分太多了。    所以啊,你们两个人的心,她会一点点地,轻轻地,将它们研磨成碎屑。    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朝四周望了一圈,对李怀书他们道:“是孕妇家属吗?孕妇和孩子都没事,以前身体底子好,保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萧家容与”,灌溉营养液    读者“Yu.”,灌溉营养液    读者“想吃冰糖葫芦”,灌溉营养液    读者“老板,再来一瓶可乐”,灌溉营养液    ☆、第 9 章    苏槐和李怀书皆是一愣,特别是后者,眼中的错愕明显得让护士都觉得奇怪了。    苏槐起身上前,十分激动问道:“真的吗?是都没事吗?太好了!”    李怀书半蹲在地上,眼睛微垂,面无表情。    护士突然浑身冷颤,升起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寻找视线来源,却只见李怀书缓缓站起,表情虽说冷淡,但眼神算得上平静,没有什么奇怪。    “人真的没事吗?”他淡淡地问。    护士做这行十几年,见多识广,直觉李怀书说不出的不对劲。    “没事,孩子和大人都没出大事。”    苏槐松了一口气,她回望李怀书,“幸好没事,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家人道歉了。”    李怀书笑笑,轻轻应了一声嗯。    是啊,运气真好,亏他还下了那么重的狠手。    正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从医院的拐角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她浑身冒着热汗,衣服是还没来得及脱下的工厂服,黄绿黄绿,极为显眼。    这是魏媛的妈妈。    苏槐眼中轻笑一下,随即又消失不见。    她脸上兴奋,迎向魏母。    “魏姨您来了,小媛没事……”    魏母一脸不对劲,她的手倏地抬起,李怀书眼疾手快,将苏槐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拦住魏母。    苏槐懵了懵,看着魏母,高高抬起的手显而易见——魏母想要打她一巴掌。    魏母眼睛通红,被攥紧的手狠狠挣扎,狠盯着苏槐,李怀书微微皱眉,手一用力,然后把人推开。    魏母脚步踉跄几下,后面赶过来的年轻护士扶住她,皱眉厉声喝道:“医院禁止大声喧哗吵闹!”    魏母借助护士的搀扶站起来,没理会护士的警告,她再次冲到苏槐面前。    “没事?都见血了你跟我说没事?说得可真好听啊!”魏母怒气冲冲,“那要不要我也来推你一下?”    保安赶紧把她往外拉,可魏母不依不饶,衣服扯来滑去,从保安的手里挣脱出来。    苏槐脸色的愕然明显。    她很久以前去魏媛家玩,见过魏母,整天笑眯眯,脾气十分温和。    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语言泼辣而又怒意冲冲,如同一个普普通通市井妇人。    大概是真生气了,苏槐心里直愣愣地想,那自己更加要道歉了。    苏槐歉意地低头:“魏姨,真对不起,但您放心,小媛和孩子都没事。”    李怀书攥拳:“不用跟她道歉。”    一只白皙的小手拉拉他,眉眼微微皱着,苏槐朝李怀书摇头。    “我家小媛是对不起你,但是那毕竟是个还没出事的孩子啊!”魏母也不听她这番废话,跑上来,重重地抓住苏槐的手臂,“他还没出生,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苏槐疼得皱眉,但依旧一声不吭地任由魏母撒气。    李怀书气得头脑发晕。    他把苏槐护在怀里,抬手狠狠给了魏母一巴掌,然后把苏槐的手臂从她的手护出来。    魏母年纪不小了,被小辈打还是头一回,满布皱纹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苏槐也是一惊,虽然不知道魏母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她还是连忙先把李怀书往后拉。    李怀书的动作太过了。    “怀书!别这样!魏姨,是我的错,是我没注意所以出了事。”    李怀书胸膛上下急促起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小捧在心尖里的人,这老女人凭什么因为一个贱女人来骂她?    苏槐的手把他拦在后面,她的身体娇小,李怀书只要转过身就能越过去……可她不想自己出手,李怀书强忍住想要冲上前给那老女人一脚的冲动。    在一旁的护士保安连忙过来。    魏母也是气极了,推开护士,口不择言:“小媛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吗?苏槐推人把我女儿送进医院,不就是嫉妒我家小媛吗?你护什么护?!”    这几句话如同惊天巨雷,把在场的人都劈得愣住了。    反应过来的保安连忙把他们分开来。    苏槐猛地愣在那里,一脸茫然地盯着李怀书。    他的……孩子?    李怀书立即反应过来,辩驳道:“你别血口喷人,你女儿的事我们会负责的,又不会逃避,何必来这里乱冤枉人,槐槐别跟这疯女人计较!”    “要不是她嫉妒我女儿,小媛怎么会出……”    魏母的话突然一顿,闹哄哄的脑子在李怀书的怒气下稍微冷静,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苏槐久住医院,最基本的分辨能力却还是有的。    魏母的言行不像假的,李怀书的反应也值得商榷。    苏槐面无血色地摇晃头,脚步踉跄地远离李怀书,素来明媚的眼眸被浓重的震惊占据。    不可能的,苏槐微张嘴巴,迷茫地摇摇头,怀书不可能是这种人的。    “她……她……是是……在说谎吗?”苏槐语无伦次起来,“小媛…虽然……但是你不知道……怀书不可能的……”    苏槐倏地一愣,大腿发软,撑在医院的墙上,张开的嘴巴闭闭合合,往日埋在心底的暗疑被魏母的话直接击穿。    就仿佛落在地上的珠子,被一根细长的铁丝横冲,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连了起来。    难怪魏媛总是挑着他来的时候跟过来……难怪她总感觉他们两个的气氛那么奇怪……难怪卧室里面会有奇怪的香水味……    李怀书的心就仿佛被大力地攥紧,疼得快要滴出血来,他握紧拳头,强撑着维持最后的镇静。    “槐槐,她骗你的,不可能的!那种女人我根本不感兴趣!更何况她还是你朋友,我还没脸大到这种程度。”    魏媛还在病房里,魏母接到电话后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李怀书拼命在跟苏槐解释,无暇顾及这个老女人。    苏槐似乎还在消化魏母的话,李怀书急了,气声道:“苏槐!我说和她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苏槐的脸色更加苍白,将近透明,身体摇摇欲坠。    李怀书猛然回神,从口袋里翻出白色的药瓶,连忙对她说道:“我不是在向你发脾气,槐槐,别激动,先吃药。”    可苏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她愣愣地盯着李怀书,大脑空白得如同荒芜的平原大地,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的枝杈。    她的双手缓缓抱环,试图驱赶身体的寒冷。    往日种种如画面一帧帧浮现,高清又无码的场景处处透着奇怪,苏槐的脸色白上几分。    李怀书悄悄咽下口水,动作轻而静,生怕刺激到苏槐。    不会信的,他的槐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相信这种还没查证过的话!    苏槐慢慢抬头,眼中被濛濛雾气遮挡,什么也看不清。    她嘴唇轻动。    而魏母想着女儿,抓住一身手术服的护士,不管不顾地问道:“护士小姐,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孩子没事?人呢?”    “……都没事,静养就行。”    看来护士也被这场景给惊了一阵。    魏母松了一口气,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苏槐,向后踉跄一步,靠着墙的身体软弱无力。    白皙的皮肤血色近无,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光滑的墙面,缓缓地跌落下去,如同失去生命力的枯草,衰败而枯老。    “苏槐!”后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众人抬头望去。    在旁的护士脸色一变,顾不得说上一句“医院禁止喧哗”,抛下魏母急匆匆跑向晕倒的苏槐。    苏槐的脸上没有血色,紧闭着双眼,薄如蝉翼的身体如同纸片。    李怀书抱着她,心中仿佛被人用尖利的刀狠狠戳上,淋漓的鲜血留了出来。    他的眼神茫然无助,嘴唇哆嗦,仿佛要哭出来了。    “槐……槐…医生!过来啊,快过来!”他的声音嘶哑,如同身在地狱,绝望透顶而又无能为力,“快过来救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改错字    *********    感谢:    读者“萧家容与”,灌溉营养液    ☆、第 10 章    系统懒洋洋地趴在一旁,细长的小尾巴甩来甩去,无聊至极。    苏槐做事自己有分寸,它不用随时盯着。    红珠散发着着柔和的光芒,暖洋洋得,让人恨不得倒地大睡。    这是苏槐的弟弟。    系统伸长身体,打了个哈欠,然后站起来,绕着这看起来不怎么吉祥的东西转了几圈。    如果苏槐这个弟弟是个好的,那系统可能对它没什么兴趣,毕竟俗套的姐姐救弟弟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很吸引人。    系统看着它,喃喃自语。    “真是奇怪。”    ……    苏槐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了。    李怀书浑身颤抖,眼睛通红得如同入魔一样,身上萦绕的死气让人难以靠近。    白色的长椅上只有他一人,衣服皱巴巴,头微微垂下,看不清表情,孤寂得就像被上天抛弃了。    李怀书颤动的手捂住绝望的眼睛,无处宣泄的悲切堵在胸怀。    苏槐身体本来就弱,根本受不了打击,更何况她上次发高烧才没几天……    他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早早解决掉魏媛?为什么要因为一时的**放纵自己?为什么忍不住在苏槐面前出手?他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们弄死……    接二连三的提问一个个从他脑海里蹦出来,李怀书恨不得把自己杀了。    苏槐的苍白无力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翕动的嘴唇吐出绝望而又透顶的话语。    “所以……她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苏槐的话断断续续,难以置信得都说不全,李怀书似乎都能体会到她深切的痛苦,如同枯叶心死。    明明他该反驳的。    李怀书咬紧牙根,酸胀的疼痛将心脏一点点击碎,再也挡不住的眼泪从眼眶里跃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留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不再装装?    苏槐相信他,包容他,即便是自己闹了脾气也绝不烦着他,什么都顺着他……    李怀书咬唇,难以言喻的痛苦撕碎心肺,疼得不能呼吸。    他的槐槐,单纯善良,不谙世事,魏媛欺她骗她,为什么连自己也这样。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莫大的空虚在李怀书的心里四处游荡,瞬间盈满了他的整个身体,攥紧他的每一处。    如果苏槐真的出事了……李怀书不敢再往下细想,锥心的痛楚只是碰触一下就让他难以呼吸    他和苏槐从小就呆在一起。    先是一起玩耍,然后读书上学,毕业,表白,结婚……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有苏槐。    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失去苏槐后的模样。    李怀书粗暴地将眼中的泪水擦干,袖口上的扣子划破微微温热的眼角,留下一条赫人的血痕,浸在咸涩的泪迹,火辣辣的疼。    可李怀书毫无感觉,他抬起头,眼睛直盯着手术室上的灯光。    周遭走动的人在他眼里仿佛是冰凉的死物,就连拐角外站着的魏媛和魏母,他也没有施舍任何眼神。    对于这两个离得远远的人来说,这一刻恐怕是她们有生来最大的幸运。    因为,李怀书已经快疯了。    ……    医院是所大医院,每天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气味混在一起,最终又被浓烈的消毒水味掩盖。    魏媛捂着隐隐作疼的肚子,半弯着腰。    魏母扶着她,面容尴尬,不时地觑向直盯着手术室的李怀书。    “我又不是有意的……”她小声说道。    “够了。”魏媛打断她,苍白的脸色带着铁青,将原本的血色冲淡。    “我千叮万嘱,跟你说了无数次让你别掺和这件事,遇见他们也给我绕着道走,你偏偏还自己撞枪口把事情爆出来……”    魏媛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时候不适合发脾气。    “李怀书家里有钱是没错,但在李家,苏槐绝对不是放着的精致摆设!但她根本活不了多久!”    魏媛还是越想越气,“只要你不乱掺和,以后李夫人的位置是我的跑不了……你闹什么闹?到时苏槐真的出了事,李怀书铁定把原因全算我身上,还想什么荣华富贵?喝西北风!”    “行行行,全都是我的错。”魏母连忙认错,“你别气了,对孩子不好,就算到时苏槐真出了事,有这孩子,李怀书也绝不会对你差到哪去。”    魏媛慢慢冷静下来,但急促起伏的胸膛还是暴露了某些东西——魏媛恐怕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事。    她费了半天力联系到苏槐,好不容易进到别墅区,什么话还来不及说,迎接她的是李怀书一巴掌。    她以为这已经是极限,未料李怀书中途猝不及防推她一把,魏媛更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即使桌角再怎么圆润,人直晃晃地撞到上面,疼痛也绝不会少,更何况李怀书根本就对这孩子没有半点感情,下起手来如同恶魔索命,毫不留情。    这孩子能保住实在出乎意料。    魏媛当初几乎已经疼得没知觉,但小腹的下坠感却明显得让她忽视不了。    魏媛的手紧紧攥起,退路已经被魏母折腾掉了,她绝对不能慌张。    “先回去。”魏母开口,显然知道这种情况不适合去找李怀书,“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去找李家父母,他们应该不会……”    “闭嘴!”    魏母立即闭了口,讷讷不敢言,扶着魏媛回了病房。    她们走后,手术室的倏地一闪,换了个颜色,李怀书眼睛微微睁大。    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得紧紧,鲜热的血冲向大脑,致命的眩晕让李怀书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苏槐怎么样了?    李怀书猛然站起来,久坐的晕厥感让他再次坐了回去,他的心里全是慌乱及不详。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他扶着墙,跌跌撞撞,眼睛酸胀得快要流泪,临近崩溃的边缘,没人向他伸出援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来来来,都给我笑起来!这种阶段性的突破,都笑笑。    感谢:    问你呢扔了1个地雷    贝老扔了1个地雷    感谢:    读者“高静”,灌溉营养液    读者“扛起冬瓜就跑”,灌溉营养液    读者“扛起冬瓜就跑”,灌溉营养液    读者“狐之绯绡”,灌溉营养液    ☆、第 11 章    手术室的门从里打开,带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李怀书咬牙走上去。    “医生,苏槐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颤抖的声音里全然是哀切的祈求,仿佛只要他这么说,苏槐就一定会没事。    但这不可能的,因为苏槐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    李怀书把她当成易碎的琉璃,将她放在干净的神台上供养,所有的污秽也被压制在墩台下,可这远远不够。    莫名其妙的护工欺她,自称闺蜜的人骗她,就连一个沾不着关系的老女人都想上前给她一巴掌……    对于苏槐这种需要静养的人来说,这些都是诱病的□□,致命的匕首。    不久前的高烧加上这场刺激,想要苏槐平安无事,不太可能。    医生也如实的摇摇头。    苏槐常呆在医院,年纪轻轻,长得漂亮,嘴也甜,住的也是高级单人间,大多数医生都见过她,连带着对李怀书也有点印象。    医生安慰似的说道:“苏小姐这病凶险,但也不是治不了,只要提前把心脏源准备好……”他顿了顿,叹气似的道:“不过可能有点难……三个月,真的太短了。”    医生的话不是很大声,甚至为了不打击到样子看起来不太对的李怀书,他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轻如浮尘的几个字飘进李怀书的耳朵,就像是瞬间被埋进了炸‖弹,掀起的巨大热浪让他耳鸣余震,整个人呆若木鸡。    干燥得有些起白皮的嘴唇上下轻轻颤动,但医生一个字都没听见。    “这位先生,你没事?”    医生发觉不对劲,赶紧把他往旁边的椅子扶。    李怀书回抓医生的手,血丝满布的眼睛直盯着他,艰难地开口问道:“什么叫三个月?!”    医生叹口气,一切都在不言中。    “多陪陪她。”    李怀书大脑空白一片,嘴唇哆嗦,什么也说不出。    “知……道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事。    即便是见惯了这种事的医生,看见李怀书绝望的表情,也忍不住摇头叹气。    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可他眼底透出的绝望还是将一切都暴露出来,着实悲切。    忽然,他的眼睛猛睁,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迸发出的巨大惊喜将他淹没。    他颠三倒四:“只要只要心脏源能找到合适的就行对吗!?”    医生觉得奇怪,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应了声,想了想,再补上一句“不过有点难”。    李怀书的胸膛上下急促起伏,眼睛里的光彩耀眼得惊人。    医生怕他出事,把值班的护士叫了过来,李怀书摇头轻晃,拒绝了他的好意。    魏媛曾经为了和苏槐套近乎,私底下做过心脏匹配,虽说她怀着目的,但结果却是出乎意料。    两个人的心脏匹配率接近99%!    魏媛当初还开玩笑如果自己出了事就把心脏给捐给苏槐,苏槐摆手笑着拒绝,李怀书也只是随便听听。    毕竟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没了。    如果、如果魏媛死了,那她的心脏是不是就可以给苏槐了?    不行,她母亲绝对不会同意。    如果她母亲也出了什么大事呢?    到时再给一笔钱给她那酒鬼父亲,让他签字,是不是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李怀书愈想愈疯狂,当他看见脸色苍白的苏槐被推出来的时候,这一想法瞬间上升至顶峰。    他什么都不要了,李怀书眼睛胀得酸痛,他只要苏槐好好的。    躺在床上的魏媛身子突然一凉,手上的苹果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怎么了?”魏母问她。    魏媛摇头道:“突然有点凉。”    “被子没盖好?”魏母捡起苹果,帮她把被子拉上,絮絮叨叨道:“都是要当妈的人,别那么随便。”    ……    苏槐现在还是迷迷糊糊地躺着,李家父母偶尔有空过来看她一下,其余时间大多都是李怀书亲自照顾。    可能知道是李怀书在的原因,也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身体本能的保护机制启动,苏槐没有一点想要清醒的征兆。    她的面容白皙恬静,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素来带着笑意的唇角没有动静,如同刚陷入沉睡不久的睡美人,柔弱得惊人的美貌挑动心扉。    可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却一点点的折磨着李怀书敏感的神经,让他没日没夜的,发了疯的心疼。    李家父母最开始得知这件事时,心里和苏槐想的一样,自家儿子不可能是那种人。    李妈妈气得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怒气冲冲地把李怀书打了一顿,李怀书什么话也没说,一声不吭地受了下来。    妻奴的李爸爸缩着头待在一旁,看着盛怒的李妈妈,不敢上前拦着。    李妈妈发了一通气,心情稍微平静下来。    她看着自家儿子红了的眼圈,再看看病房里面虚弱无依的苏槐,只觉心中的气再次回来了。    “那个女人呢?打掉!我们家就算有皇位要继承,也绝不要这种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李妈妈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魏媛和苏槐相交这么久,不经意的三言两语间早就把李家父母的性格套了遍。    他们很宠苏槐,当亲生女儿一样的宠。    如果魏媛想嫁给李怀书,那就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和李怀书的关系。    魏母想要让她攀高枝,特意留了好几次苏槐给魏媛创造机会,可惜李怀书眼睛里只有苏槐。    现在事情暴露,魏媛的计划全得玩完,唯一的优势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也稍微有点可惜,李家没一个人想要。    李怀书紧紧咬住牙根,颤抖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浮萍,找不到可以安心的归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私设痕迹十分重!    打个预防针:    本文主张虐渣男,怎么虐怎么来    我们槐的行为大部分是贴着文名来    还有周三不更,其余时间会尽量日更    ☆、第 12 章    魏媛的伤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    医院患者多,床位紧,魏媛住了五六天就可以出院。    而苏槐因为做了手术的原因,除了偶尔苏醒过来一阵,其余时间大多都在沉睡。    这一天晚上,天上落着声势极大的瓢泼雨,魏媛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    她那父亲催着魏母回去,魏母生怕被打,交待她几句就赶着回去。    魏媛早就习惯了。    她半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外窸窸窣窣,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她的身体骤然一僵。    这间房的钥匙只有李怀书和她有,连她母亲她都没给,李怀书现在忙着照顾苏槐,肯定不会过来……    小偷!?    魏媛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她拿起手机报了警,小心翼翼地跑进厨房,轻轻拿了一把菜刀,躲在一边,防备地举了起来。    然而魏媛在一哆嗦的等了半天,小偷却还仍旧没有开门进来。    魏媛正觉得奇怪,重重的踹门声就突然响起,把她吓得手上的东西都快要落下来。    外面的人骂骂咧咧,魏媛一怔,眼中冒出了惊喜,然而惊喜还未消退,一股疑意也随之蹿上心头。    还没等她心绪上下起伏完毕,门外的人终于找到了钥匙孔,拧转了几个回合,推门走了进来。    是李怀书。    魏媛犹豫片刻,还是不敢走出来。    出乎她的意料,进来后的李怀书什么也没做,直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自然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魏媛手上的东西没放下,悄悄走到李怀书身边,还没靠近,就闻到了醉意浓浓的酒味。    想了半晌,魏媛纠结片刻,还是再打了次报警电话,抱歉的说没事。    人她是移不走,只好让他就这么睡着。    或许是李怀书一直很清醒,她在身边时李怀书从来只有谨慎防备。    魏媛从来没见过李怀书这么安静恬淡的样子。    不,她见过的。    苏槐在的时候,他一直都这样。    魏媛有时真觉得造化弄人这四个字像个笑话。    除了家世之外,她什么都比苏槐强。    凭什么李怀书就像发疯了一样地迷恋苏槐,可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给过自己。    某些人一直都有这样的心理,觉得自己哪方面都强。    而对于不如自己而又过得比自己好的人,从来都只抱有深深的恶意和妒忌。    将他人的闪光点狠狠踩入地下,自以为是的拔高自己,夺取别人东西的时候毫无羞耻之心。    魏媛大抵就属于这种人。    ……    魏媛趴在沙发上,睡得半熟,恍惚之间听见几声细细碎碎的窸窣声。    她猛然睁眼,抬眸看见熟睡的李怀书正在翻身,倏地惊醒。    她揉揉酸疼的大腿,捶一捶僵硬的肩膀,李怀书身上的酒味太大了,不睡到大中午绝对起不来,她站起来回了房。    月色隐晦,厚重的窗帘紧紧拉上,卧室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恍若地狱锁鬼般,阴森恐怖。    李怀书倏地睁眼,目光如炬,全然不见半点颓废迷茫。    他轻轻掀开披在身上的灰色毛毯,也不管身上满是酒味,轻声徐步走向厨房,戴上手套,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浅白色小药瓶。    ……    第二天大清早,魏媛睡得迷迷糊糊,想起醉酒躺在沙发上的李怀书,连忙起身,看见他仍旧保持着昨天的姿势,不由得松口气。    而这时,李怀书搭在眼睛上的手微微移动,他迷茫睁眼,然后一脸无措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他头微微上抬,与魏媛视线相视。    两人皆是无言,李怀书耳尖微红地撇过头,一句话不说,掀开毛毯就要站起来。    似乎是因为醉酒了一夜,李怀书的力气都被酒精给消耗掉了,他还没起身,整个人就摔在茶几上。    茶几上的杯瓶水果全都给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各种声音惨不忍睹。    李怀书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一脸错愕地盯着自己造成的惨样。    不等魏媛说话,他就立即踉跄着把能捡的东西都捡起来,稀碎的玻璃碎片划破他的手指,他满不在乎。    魏媛:“你干什么?”    李怀书不回答,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魏媛喊了声等等,李怀书的步伐停了下来,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大步开门走出去。    魏媛可以说整个人都惊呆了。    李怀书素来不喜欢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她说对不起?!    还醉着吗?!    魏媛精神恍惚地飘进厨房,和往常一样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    喝了几口后才反应过来手里的准备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这是她每日的习惯。    大概是魏母昨天赶着回去,东西还没收拾好,碗橱边上还滴着水。    魏媛看了眼地上的积水,嫌弃似的走开,走到旁边拿干净的帕子,没注意地上还有一滩水渍。    也可能注意到了,但是没当回事。    她不经意地踩上去,没有任何准备。    这地板出奇的滑,魏媛大叫倏地往前一倾,额头磕碰在冰箱上,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撑起来,而鞋底就像打滑一样,人立即往后倾,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她躺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痛苦地捂着疼得要死肚子。    上一次李怀书下狠手,虽然孩子幸运地给保住了,但魏媛的身体还是虚了不少,否则魏母也不会留下来照顾她这么久。    魏媛苍白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挣扎地想站起,可肚子难以忍受剧痛让她动弹不得。    她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人影突然冲向她,魏媛恍惚睁开眼,被一个人给抱了起来。    是李怀书。    魏媛看着他焦急的脸,仅剩留下的意识昏迷过去。    ……    魏媛先前已经伤过一次,加上这次耽误过久,孩子终究还是没保住。    李怀书看着她被推出手术室,慢慢消失在拐角。    他脸上的表情慢慢由假装的焦急变回原来的漠然,他低下头,拿出手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一遍遍地翻着手机里数目为数不多的相册,里面都是苏槐。    活生生的她,脸带笑意的她,苍白的她……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她。    眼睛再次酸胀起来,他眼圈微红,把手机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心脏。    他和苏槐才结婚不久,苏槐还那么的年轻,她什么都还没有享受过,她不该怎么轻易地就被死亡宣判。    他要她活着,他要她好好活着,即使不惜一切代价。    魏媛不是自诩她是苏槐的好闺蜜吗?既然关系和她那么好,把命给他的槐槐又怎么样?    他的槐槐那么的好,为什么就不能有个健康的身体?    把魏媛的……换上不就行了?    他微微闭了眼,然后慢慢睁开,将愈加疯狂的情绪藏入眼底。    他的计划必须万无一失,不能让一个人怀疑到是他。    而这时,在医院的另一头,头脑昏胀的苏槐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的眼睛轻轻转动,鼻尖全是消毒水的气息。    她咳嗽一声,没有血色的面容苍白,发出的动作惊动了旁边新护工。    “苏小姐你醒了?”护工揉揉眼,惊喜道:“我去把医生叫过来,她刚刚走!”    苏槐没有说话,护工连忙跑出去把医生给叫进来。    人……呢?    来查房的老医生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人,护工呆在外面打电话。    罗医生是苏槐的主治医生。    “他……人呢?”苏槐哑声问。    罗医生没有回答苏槐,尽心尽责地先帮她检查一番。    护工轻轻推门走进来,把手机塞进兜里,脸上有些尴尬。    李先生说苏小姐醒了就立即给他打电话,她怎么打了半天都没通?    苏槐看出来知道她们谁也不愿说,乖巧地点点头,顺着回罗医生的话。    跟着罗医生的小护士有点于心不忍,她刚来不到几天,但李怀书那场狗血的胡闹却是早有耳闻,各种各样的版本难以辨别。    有人说魏媛是处心积虑的小三,李怀书禁不住诱惑被她勾走;也有人说是李怀书不甘寂寞,勾搭上妻子的闺蜜……    无论是哪一种,无一例外的,苏槐都是这两个人里面的受害者。    这么乖巧的女孩子,疼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人舍得抛弃她呢?    “我今天看见李先生来医院。”小护士开口。    大概是苏槐的乖巧太浮于表面,隐藏不住的失落摊在每个人眼前一样。    小护士莫名地气了起来,她于心不忍:“好像是送人来医院,看起来挺着急的,所以才没有来这里。”    苏槐勉强自己朝她笑笑。    罗医生站直起来,看着她的笑,心里叹气。    即使看了那么多年的生死,她也还是忍不住为苏槐可惜。    就算现在的医学技术没发达到可以治愈所有病,可如果苏槐能再静养一阵日子,多活几年也不在话下。    “好好休息,刚醒过来,别太累。”    “嗯。”    苏槐垂着头,应了一声后安静无语,沉闷的氛围在病房四处蔓延,压抑得让人有点无法呼吸。    时候到了,苏槐想,她也该开始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就是个套路文,爽爽爽,虐虐虐    你们只要记住苏槐完全不在意渣男就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虐他~    苏槐绝对不会受情伤啊体伤啊等等各种伤~就算受了也是假伤~    不解释~    明天周三,不更    ==========    满足想看无cp小天使的**:    快穿之做个好爸爸by猫生寂寥    好看!    ☆、第 13 章    房门咔嚓一声,被轻轻关上。    等罗医生这一大帮人检查走后,病房里再次剩下苏槐和护工两个人。    护工轻声整理旁边的东西,系统避着她,跳来跳去,最后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停了下来,脸上全是严肃。    “苏槐,警告你,不许给我随随便便地就早死,为了救你那弟弟,我的积分可不多了,再扣积分我们都得完。”    苏槐觑它一眼,轻轻点点头。    系统松口气。    苏槐揉揉额头,心里暗想,既然系统不让她随随便便的死,那她就死得惨烈点?    系统突然觉得不对劲。    除了算计别人,苏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苏槐?”系统声音里带了丝警告。    苏槐朝它眨眼,慢慢说道:“你看,这个身体至多也就活三个月,即使再怎么想和李怀书在一起,也得来个刺激?人家现在心野着呢,现在是不是在魏媛那吗?给他一个足够的刺激,不愁他不来看我。”苏槐微微一哂:“我还不至于留不下他。”    系统脸上纠结片刻,随后就又将之抛于脑后。    只要苏槐活到日子,那它就不用扣积分。    苏槐唇角微微翘起,因为昏迷多天而导致的苍白脸色多了抹红润。    “所以……李怀书现在具体在哪?”    ……    护工感受到一股目光直盯着她,她回过头来,温和问道:“苏小姐,是渴了吗?”    苏槐轻轻摇摇头,眼眸轻垂,声音低哑:“医院外面有一家张记,能帮我带碗粥过来吗?”    护工应了一声,掏出手机准备出去叫个外卖。    “不用打给他,小事而已。”    护工手上动作一僵,连忙解释道:“苏小姐,我不是……”    “不过喝碗粥而已,不用打扰别人,”苏槐声音软糯,“姐姐你去就行了,我没事,这个地方,即使我再怎么倒霉出了事,医生也会立即发现……”    护工的一句我不是打给李先生的话在喉咙里半圈,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她的话突然一顿,察觉到了什么,微微闭上眼,颓然说道:“对不起,他让你来看着我的……是我太任性了,很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吃东西了。”    护工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为难片刻,想到苏槐的辛苦事,想起她的身体,又记起苏槐的乖巧,叹声气。    “那苏小姐你先等等。”    苏槐抿唇,礼貌而又虚弱的笑了笑。    ……    护工走后不久,苏槐自己慢慢坐起来,她身上穿着病服,伸手拔掉仍在输液的针‖管,鲜红的血液倒流出来,可她毫不在意。    苏槐穿鞋站起来,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再次坐回床上。    她缓缓走出病房,扶着墙,认识苏槐的人跟她打了个招呼,苏槐回以羸弱的一笑。    没有任何破绽。    她独身停在一间病房面前,里面传来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    “高兴了吗?”魏媛尖锐道。    李怀书静静地坐在病床的一旁,低头削着苹果。    魏媛讽刺:“不去陪你的心肝宝贝,跑我这里来炫耀吗?”    李怀书默不作声,手上的苹果似乎占据了他的整个目光。    魏媛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的孩子没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作为一个父亲,你的孩子没了你知道吗?!”    李怀书的手微微一顿,头垂得更低,青筋虬凸,眼中浓黑如墨,转瞬即逝。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李怀书低声歉意说,“我不知道会这样……”    李怀书在很多时候,都是一个冷漠严峻的人。    他在苏槐面前有多温和,那他在别人面前就有多冷酷。    他手下的人深有体会,魏媛见识过的也绝不算少。    魏媛深呼一口气,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些奇怪,但今天早上突发的状况让她的大脑一直处于刺激状态,冷静缩在角落中,未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尖锐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要不是你昨天晚上突然跑过来……”    李怀书突然说道:“我会负责的。”    魏媛的话一顿,突然愣了愣。    门外的人动作一顿。    “什么意思?”    一股莫名的惊喜在冲击魏媛的头脑,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孩子可以再有,但李怀书只有一个。    她盯着李怀书,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李怀书脸上的颓然不像是装的,他突然抬眸开口,和魏媛视线相对。    “我从小和苏槐一起长大,她父母双亡,寄养在我家里,我母亲十分宠她,我父亲虽然什么也不说,但对她也像是半个女儿,我以为自己对她也是男女一样的喜欢,可是现在想来,完全不是……”    他嗤笑一声,眸中的自嘲也不像作假。    “我只把她当做妹妹,当听说她的病的时候,我心里没有那种严重的负担感,只是觉得……”他顿了顿,“抢走母亲的累赘终于快要死了,奇怪的放松感……你应该也知道的,你也不喜欢她。”    魏媛不相信。    李怀书把苏槐当做一颗易碎的琉璃球,含着护着,从来不敢让任何有威胁的人靠近她。    现在他说这些都是因为把当妹妹?魏媛一句话都不信。    “以前的事情,很对不起。”李怀书说。    “别骗了,你以为我是苏槐那种傻子吗?”    “其实你的性格很合我口味的,工作能力不错,人还长得好看。”    “我说了我不是傻子!”    李怀书沉默了一会儿。    “苏槐她被养得太娇弱了,什么事情都不懂,在公司上对我没有任何帮助,被人欺负了也不会自己说一声,眼巴巴地等着我,说实话,我真的觉得挺烦的。”    门外的人脸色一白。    李怀书说出的这番话,让魏媛有些惊愣,有些迟疑。    她不知道苏槐的病情,对李怀书的行为毫无所知。    但她确实赞同他的话——她最看不惯苏槐这点。    倘若不是有李家,苏槐根本算不上什么东西。    什么娇养的大小姐,天真纯洁可爱,这些美好的词汇,本来就不该属于她。    苏槐只是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孤女,凭什么李怀书眼里只有她?    李怀书眸色深沉。    只要他能让魏媛相信自己,那下一步他就可以让没有人怀疑到他。    如果苏槐的病能好,要他做什么都行!    苏槐向来听话,性格安静,不喜欢吵闹。    只要她身体好了,他可以随便她打骂,即使她要自己死,他也愿意把刀递给她。    可李怀书完全无法忍受任何要把他们分离的因素,不管是什么原因。    只要魏媛死了,那他这席假话就可以永远藏入深渊。    李怀书再次朝魏媛淡笑,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    “苏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你的脸色不太好……苏小姐,苏小姐你去哪?苏小姐?”    李怀书的微笑被冻结在脸上,他突然觉得背脊一凉,就像冷飕飕的野鬼突然附上身来,整颗心脏冻成一块坚硬的冰石,恍若跌入冰河之中,手脚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oh,日更的flag在刺激我,今天周三    虽然没回,但每一条留言都有仔细看的哦~事情太忙,存稿没了,暂时只能用来挤挤更新~么么哒~    ☆、第 14 章    李怀书素来的风度全都被这几句话给震碎了。    他倏地转头,身体跌跌撞撞,慌乱之中,脚尖绊倒地上的板凳,膝盖磕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光听起来就疼得要命。    可他毫不在乎。    他咬牙忍住痛意,在魏媛怒意的眼神中站起来。    “李怀书!”    李怀书浑身竖起寒毛,就仿佛耳鸣了一般,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他的脸上全然是不知所措。    是槐槐吗……槐槐怎么醒了?!    为什么她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她带过来的?    她听见了吗?    李怀书的心快要跳出来。    不要信,槐槐,那是谎话,千万别信!    他慌忙的打开门,可门外出来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护士外,没有苏槐的半点踪迹。    李怀书的心脏彻底凉透,手脚僵硬得让他快要动弹不得。    他浑身发抖的从身上摸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周围找了一圈,大力抓住出声护士的手,脸上的表情极其凶狠,声嘶力竭的喊:“苏槐去哪了?她人去哪了!”    苏槐的身体已经那么弱,不能再受到丝毫打击。    护士被吓得哆嗦,连忙指了个方向。    李怀书立即转身,因为速度太快,他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差点摔地。    他扶着光滑的地板起身,颤抖的十指连着怦怦直跳的心脏,他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    李怀书完全可以想象到苏槐的样子。    他什么还没跟她解释,苏槐也还没原谅他。    熟悉而又恐怖的绝望感卷袭他的心头,头脑里的眩晕难以忽视。    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的话都是假的,假的,是为了骗魏媛的,别信,槐槐千万不要信!    魏媛看着李怀书跑了出去,门也没关,拳头紧攥,如果现在她还不知道李怀书想骗她,那她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傻子了。    ……    虽然现在是春天,天上的阳光也暖烘烘,但苏槐仍然觉得十分寒冷,她裹紧单薄的病服,纤细的身体仿如白色的纸片,一吹就倒。    系统站在一旁,皱着眉:“苏槐,你来这做什么?”    “吹风啊。”苏槐随意一说。    “你可别想骗我。”系统面色严峻,“要是我的积分被扣完了,我非挠死你不可!回去跟人好好过日子。”    很好,系统又开始了。    苏槐也正经起来,“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太小看我了!”    “……”    “李怀书到时肯定会过来的,只要我好好哭一遍,李怀书铁定就心软了,跟魏媛也会断了,而且这身体肯定也活不过几个月了,我莫名其妙死那么早做什么?”    系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早已经被各种各样奇怪攻略占据的小脑袋,愣是把这点不对劲掰了回来。    苏槐噗嗤一笑,脸上的血色恢复了点,她脚步轻盈,往前迈了几步。    白皙的手扶上冰凉的栏杆,苏槐的眼眸微垂,静静地注视着空无一人的下方。    她的身体纤细虚弱,楼顶上的风吹过,掀起的衣角就像她即将要掉下去一样。    无所事事的生活她也想过啊。    苏槐叹气,但人家的人情,还是尽快还的好。    ……    “查到了吗?!”李怀书眼圈微红,声音维持着最后的冷静,“苏槐去哪了?”    对面的人回答:“查到了,根据我们查到的东西来看,苏小姐早上的时候醒了一趟,医生进去了几分钟,检查没问题后又出来了,后来苏小姐趁护工不注意,自己跑了出来。”    “那她现在人呢?!”    李怀书胸膛大力起伏,他在医院找了半天了,好不容易才给手机充上电,这才急急忙忙给自己的人打电话。    “监控显示,苏小姐问了不少护士,然后找到了您和……在的病房,在外面呆了很久,似乎受到了什么很大的刺激,即使是看监控也看得出苏小姐有点不正常……”    李怀书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但他的冷静却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极点。    “我问的是她到底在哪!”李怀书声音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凉得令人发抖。    手机对面的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他立即言简意赅:“在楼顶。”    李怀书眼睛猛然睁大,他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苏槐……她该不会是要做傻事?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李怀书差点拿不稳手上的手机,他的手紧紧用力,压制住心中巨大的恐慌。    不会的,不会的,他的胸膛急促起伏,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苏槐那么怕疼,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事。    李怀书跑向电梯,冷静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露了些慌张。    “具体位置在哪?快给我查!”    ……    李怀书大力的推开门,直晃晃映入眼帘的,是苏槐虚弱的背影。    “苏槐,给我回来!”李怀书惊得脸色都变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苏槐缓缓抬起头,转过身来。    她对李怀书微笑,浅灰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可李怀书心中的恐慌却越来越大,他的腿脚发软,不敢再往前一步。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带着祈求。    “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对吗?我骗魏媛的,我是乱说的,你别信,全都是假的!”    他的槐槐,再怎么娇气,那也是他自己愿意宠的,即使她在事业上对她没有任何帮助,他也无所谓。    只要苏槐好好的,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他不喜欢苏槐被别人欺负,可不代表他不期盼来自苏槐的求助,他绝对没有对她感到厌烦,一丝都没有。    苏槐静静地看着他,吃吃的笑了起来。    李怀书愈发觉得不详,“槐槐……你先过来,只要你过来,我就再也不和魏媛联系,真的!”    这件事他会让手下的人去做,即使会有麻烦,他也不在乎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槐低垂着眸,声音平平淡淡,可即使她在拼命掩饰,哭过后的嘶哑仍旧钻进了李怀书的心里。    李怀书的心疼得要死,他的喉结上下滑动,最后艰难地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苏槐她,绝对听见了他说的话。    “不用了。”    苏槐开口,嘴角的笑意浅浅,可眸中的雾气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是啊,她就是个没用的累赘,苏槐笑出了声,她活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李家家大业大,不缺她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李怀书青年才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啊。”苏槐声音轻然,“我不仅什么都不会,还只会给你添麻烦……”    她突然顿了顿,像是想通了什么,声音沙哑,一字一顿地问李怀书。    “如果不是我还活着,你和魏媛……是不是就在一起了?”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像狂风卷残云一样,袭击她整个大脑。    苏槐头脑发晕,她的脚就像突然没了力气一样,突然一崴,白皙的手扶在铁锈斑斓的栏杆了。    李怀书的心差点被她吓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他恐惧地上前几步,大声喊道:“槐槐别动!不是的!”    苏槐不理他,继续喃喃自语,语气平平,声音痛苦而又令人难受,李怀书的心上下打着名为恐慌的架鼓。    “我身体这么弱,除了躺在病床上,什么事也不会做,不会挣钱,不会做家务,公司上的事帮不到你,没有一点用处……”    李怀书的双手轻轻颤抖,眼底胀得发酸,苏槐的脚步越来越靠后,巨大的惊惧把李怀书整个人都环了起来。    “没有的事,苏槐,你给我过来,你不是最听话的吗?苏槐,过来!我在这里。”李怀书压下心底的惊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不应该这样的……”苏槐开始有些不对劲起来,她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怀疑:“她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你难道不是我的丈夫,你们不应该的啊……为什么?为什么……”    她眼底的雾气凝成泪珠,从没有任何血色的脸色滑下来。    “是我的错吗?”苏槐呆愣着,她痛苦地捂住头,眼神迷茫,喃语重复,“是我的错吗?”    是她太没用了吗?    李怀书看着她的脸,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尖针刺了一般,眼睛酸胀,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知道错了。    他不该做这种事的。    他不该的,巨大的自责快要把李怀书整个人都给压垮。    “槐槐,是我错了。”他的声音里,仍旧是压不住的慌恐,“真的是我错了,跟你没关系,你快过来,那里太危险了。”    苏槐没听他的话,她再次往后再退一步,眼底全是绝望和茫然,大颗大颗的泪珠晶莹剔透。    “可是你们都那么好,所以其实是我……碍着你们了吗?”    李怀书心里仍然存着一丝侥幸,他的槐槐怕疼怕得要死,绝对不会的。    他慢慢挪动脚步,他说道:“没有的事!槐槐过……”    苏槐突然抬头望着他,笑了。    李怀书心中闪过不详,僵硬的身体不管不顾地冲上前。    门后面赶过来的人连忙把他拉住。    但苏槐那里,来不及了。    只是刹那之间,李怀书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世界崩塌成一片废墟。    然后,什么也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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